(今天兩更.呵呵)
命運這麼個誰也說不清楚的事兒,真的是太過頑劣,默言本是一個嚴肅執著的榮耀騎士,卻因為一枚從天而降的龍蛋,而徹底的改變了命運。
說起龍蛋砸中腦袋的感覺,只有一個字:暈!
原本是接了一個平平常常的小任務,因為路途遠,所以報酬還算豐厚,所以默言一路走來,心情好好。
哪成想,惹不起的煞星突然從天而降,該死的獅鷲居然也會出現在這從不斷人跡的地方。
沒辦法,對上這鐵爪鋼喙力大無窮的獅鷲,他一個榮耀騎士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辦法,更何況他遇上的還是一只成年的凶性獅鷲。
一身太陽的顏色,胸口幾點艷紅色的紋飾,兩只漆黑如墨的鋒利前爪足有十多厘米長,雙翼一展幾近十米,帶著呼嘯的狂風,徑直撲向默言剛剛罄盡全部資產買來的強壯駿馬。
權衡了一下,默言無奈的放棄了胯下的戰馬,側身一躍,躲開獅鷲的撲擊,摔進了道邊的草叢中。
天知道這獅鷲為什麼就那麼喜歡吃馬,明明手裡還拎著一個……呃,不知什麼的蛋,居然還有心思捕獵,而且還是不顧馬背上的騎士,強行的獵殺。
怎麼想也覺得不敢,於是默言就決定趁著獅鷲在那兒進食的時候,提劍拎盾殺出去,怎麼也不能讓它太囂張了。
默言把大半的財產都扔在戰馬身上了,所以裝備武器就差了些,不過裹上斗氣,也能夠破開獅鷲身上堅硬的羽毛。
正在美美飽餐的獅鷲對默言這個不識時務的打擾者非常非常的不滿,寬大的翅膀猛地一個揮擊,帶起一陣飛沙走石,接著揚起前爪,隨著一聲咆哮,正正的迎向默言刺過來的長劍。
獅鷲的爪子幾乎就是骨質的,完全無懼於金鐵,鋒利上猶有過之,而且先就被飛沙走石阻礙了視線,讓默言氣勢洶洶的沖擊弱了不少,再下來的這一個交擊,理所當然的落了下風。
只一下,默言的長劍就飛上了半空,還好盾牌比較結實,擋住了隨後而來的第二爪,但也被強猛的力道給震的手臂一陣酸麻,人也控制不住的向後摔跌出去。
不過,裹在長劍和盾牌上的斗氣,也讓獅鷲好一陣的不舒服,前爪是沒事兒,但上臂卻難免的有些酥麻,本來應該隨著默言跌倒的身體跟上去補上一下的,卻因為這一陣不舒服,而緩了一下。
默言其實剛一沖出來,就有些後悔了,戰馬損失了,再買就是了,可要扔下一顆神淚,那可就虧大發了。
一般來說,成年的雄性獅鷲至少也要一整隊職業完備的冒險者小隊才有希望戰得勝,而若是想掛掉它,就需要兩位數以上的強弓手,或者同等數量的法師,這樣才有機會殺掉而不是被它逃掉。
像默言這樣單槍匹馬的往上沖,真就等於是找死的行為。
榮耀騎士多是重型全甲,勉強也算是噸位級的選手,所以翻翻滾滾的摔出去後,並沒有扔出多遠,爬起來的時候,獅鷲已經又到了。
這一回遞到眼前的不是那雙利爪了,而是染著血跡的鋼喙,論尖利程度是比不了前爪,但力道卻要大上很多,挨實嘍,就算不死,怕也是要暈上一會兒才行。
沒辦法,只好把盾牌也給貢獻了上去,一擎一揚,直接塞在獅鷲探過來的鋼喙上,刺耳的刮磨聲後,默言再一次飛了出去。
這一回交代了盾牌不算,身上的鎧甲也被跟在鋼喙之後的利爪,給添上了兩道透明的條痕,虧著內襯夠厚,否則就要見血了。
接下來的戰斗基本上就等於是翻滾與撲擊的輪換,默言很少有站起來的機會,被獅鷲逼得一路翻滾,身上的鎧甲沒熬過太久,就被撕扯出無數條鏤空裝飾,透出裡邊染了血的內襯,樣子好不淒慘。
獅鷲那邊兒也是郁悶,好不容易找到的可口食物,卻在進食時被人打擾了,而且明明是一招半式就能掛掉的東西,但卻總能爭過生死那一線,一而再的堅持了下來。
再折騰了一個回合之後,默言終於擺脫了鎧甲的桎梏,隨手一扔,把破破爛爛的的重甲甩在了獅鷲剛好探過來的腦袋上,緊接著一個挺腰大翻身,就上了獅鷲的後背。
就坐騎而言,獅鷲絕對是排行進前五的上佳品種,只是因為馴養太過困難,活捉更沒希望,只是極少數幸運兒的才可以擁有的強力騎寵,
獅鷲天性就是強猛任性,若是自小養起的話,還可以聽從騎士的指揮,野生長到成年的獅鷲,是絕對不肯被人騎在背上的。
獅鷲可以聽懂簡單的人語,稍稍復雜一些的命令也可以理解,所以成年獅鷲一般都是做為隊伍中的一員,而不是某一個人的騎寵,強硬的習性讓它們寧肯死也不會選擇屈服。
所以,默言這一下算是把獅鷲惹到不能在怒了,幾乎是剛一騎上去,獅鷲就進入到了暴走狀態,廝打了半天都不肯遠離的食物馬匹也不要了,原地一通猛掄雙翅,直接騰空飛了起來。
默言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怪剛剛那會兒的位置和角度太合適,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就翻身騎了上去,上去之後才想起不對來。
獅鷲可不是能騎的東西,危險都不足以形容的,簡直就是在玩命。
可惜,想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只不過前後一個轉念的功夫,獅鷲就已經帶著他飛上了半空之中,在這個高度上放手的話,之前的掙扎就沒有意義了,所以只能繼續堅持。
第一次的飛行經歷,就要接受高危險,高刺激的極限飛行挑戰,可是難為壞了默言,忽上忽下只不過最基礎的考驗,什麼掠地飛行,什麼垂直升降,什麼反向劃空,各種各樣只存在於想象中的技巧,默言這會兒都得以切身的享受了一把。
能做的就只有抓緊,稍稍放松一點兒,都有可能倒栽墜下,摔不摔的先不提,就落地之前的那一會兒,也足夠回返過來的獅鷲把他撕成拼圖的。
更何況,不過是飛了片刻而已,就已經不知跑出多遠去了,隨身帶著的行李包裹全都不見了蹤跡,而且下面也是終年不見人跡的蠻荒之地,就算他默言運氣好到爆,掉下去沒摔死,也沒被暴怒的獅鷲給分屍,單是野外生存的考驗,也足夠他一個只剩下護膝的騎士喝一壺的。
好在默言的性子開脫,知道想也沒用,就干脆享受起這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極限飛行來,並且安慰著自己,把這次難得的經歷當作日後進階成為龍騎士時,提前的飛行訓練了。
如果能騎好一只獅鷲的話,那駕馭巨龍就是小兒科了,前者是過山車,驚險刺激玩心跳,後者是凱迪拉克,平穩舒適有氣度。
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起了效果,還是他本就有飛行的天賦,只是差了一雙翅膀,反正沒飛多久,就已經適應了這翻天覆地,急升驟降的感覺。
對於背後緊緊抓著自己的東西,獅鷲實在缺乏有效的應對辦法,前爪夠不著,後爪還忙著,翅膀更不用想,唯一稍具威脅的尾巴,面對皮糙肉厚的騎士也是沒有什麼明顯的作用,只能聊表它內心的不甘和不忿。
接下來的就是一場恆心與毅力的比拼,看看是獅鷲折騰的時間長過默言的體力極限,還是默言的執著壓倒獅鷲的頑固。
值得慶幸的是,獅鷲下手雖狠,但卻饒過了他的下半身,讓掛放在腰帶上的一縷晶石成了默言的救命稻草。
在筋疲力盡幾欲放棄的時候,一縷晶石讓他又有了繼續下去的勇氣,反正放棄了也是個死,拼了算了。
嗑掉兩顆晶石之後,獅鷲終於堅持不住了,開始放慢了速度,不再玩了命的上下折騰。
可惜,沒等默言松一口氣,遠處天際又出現了一個黑影,看那速度就知道不凡,緊接著獅鷲的反應更證明了這一點。
本來都放緩了的速度,竟然又強行提了起來,而且較剛剛那會兒還要快一些,似乎是壓搾出了全部的精力,玩了命了向前沖著。
可憐的默言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就被迫的隨同獅鷲開始了逃亡之旅。
不能飛的時候吧,特別的羨慕那些可以傲世長空的主兒,總想著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飛了,就拼了命的狠飛他一整天,那麼大的天空,那麼恣意的地方,想怎麼飛不行啊!
但當理想變了個方式成為現實的時候,默言才知道,飛也不知那麼簡單,更不是那麼快樂,尤其是被追著的時候。
而且,當後面那個黑影越追越近,近到他一個騎士都可以看得清楚的時候,默言險些哭了,也終於知道胯下這只該死的獅鷲怎麼也不肯放下的那枚蛋是個什麼蛋了。
“王八蛋!”
默言很少罵人的,但這會兒也實在是控制不住郁悶的心情,而選擇了在這暢闊的藍天中,狠狠地吼出了一嗓子,免得被憋悶壞嘍。
喊完了,罵完了,還得勸說自己冷靜,把好不容易淘來的一縷晶石小心翼翼的送到獅鷲的嘴邊兒,給它補充一下體力,免得飛不動的時候,被後面的追兵逮上,想來那家伙是不大可能聽從他的解釋的,而且就現在這造型,說死都沒人信那獅鷲不是他默言的坐騎。
“為了活著!”
默言只能這樣勸說安慰自己,免得控制不住一時之氣,逮著獅鷲的後腦鑿上兩拳。
獅鷲的智商很不錯的,雖然很討厭背上的該死的人類,但對送到嘴邊兒的晶石卻心領神會的一抿而盡,嚼都沒嚼一下。
算算丟了任務就是一枚金幣不見了,長劍和盾牌也是花四十銀幣買回來的,一身的鎧甲雖然品質不怎麼著,但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前後用掉的三顆一縷晶石更是花了金幣搭了人情才弄到的,這一下子就清了倉,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兒。
而且,最關鍵的是,就算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也未必就能把命掙回來,十有八九還得交代在這兒。
心裡的怨分總要有個出路,於是呢,逮著獅鷲後脖頸處的鱗羽就開始玩命的拔,反正這也不影響它的飛行速度,還能出口惡氣,何樂而不為呢。
沒拽掉幾根,後面的追兵就到了近前,默言不敢再亂動,甚至把僅剩的護膝也都扔了下去,內襯當然也就沒道理留下,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薄薄的內褲,這都是為了盡可能的減輕獅鷲的負擔,免得真的被追上。
“為!了!活!著!”
一字一頓,也倒不出滿腹數不盡的委屈。
真的,默言真的是盡力了,內褲真的很薄,脫了影響也實在不好,而且他還幫著獅鷲自己減負,原本一根一根的抓,這會兒也變成了一把一把的扯。
獅鷲很痛,真的很痛,特別想把默言抓下來,塞進嘴邊狠狠的嚼上幾十幾百遍,但要命的煞星隨時可能追上來,實在是抽不出時間,所以只能先忍了。
原本的極限曲折飛行挑戰,突然就變成了競速賽,不用擔心被甩下去,但撲面的強風也不好受,喘一口氣都要先用斗氣暴一下,否則一張嘴就被會狂風嗆死。
但,難也要忍,一切都是為了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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