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當初在魔法平原,在雅安的時候,深藍怎麼也想像不到,自己居然也會走上稱霸天下的道路。
那會兒的他,只會為了一小段魔法咒語的正確發音而欣喜,卻又因為無法完整的吟唱而尷尬、難過,千辛萬苦的學來一招魔法後的興奮,迄今回想起來依然是記憶中最幸福的一件事兒。
到了後面,機緣巧合之下,有了一身奢望級的本事,也沒想過要做怎麼大的事業出來,只是驕傲於單挑多少多的對手,滅殺掉幾個幾個的影月戰士。
然後就是糾纏於騎士團與各勢力的糾葛和競爭,再到花憩那混亂而瘋狂的計劃,終於為深藍打開了一扇門,讓他忽然想到,或許生活可以是另一個樣子的。
從那一刻起,終於開始變被動為主動,積極的開始為騎士團的強大而努力。在之後,開心的事情就變成了騎士團的每一次勝利,每一分強大。
可惜,人生路多坎坷,志滿意得的時候,來自背後的打擊讓他險些折翼於月牙上頂。
怨憤讓深藍帶著滿腔的怒火從遙遠的南疆,殺回了清冷的雪域,要找那兩個暗使殺手的敵人,報仇雪恨。
結果卻與所料不同,風光一時的騎士團居然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意圖報復的對象更是輕身離去,把一切都留給了自己,很怪異,卻也合幾分情理。
在一番的改組重建,拚搏爭鬥之下,一個嶄新的組織,一個朝氣蓬勃的組織,法協,誕生在提亞大陸上。
自此,深藍才真正的確定自己想要的,不再是隨波逐流,而是開始以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來改變這個世界,也同時改變著自己和身邊人的命運。
即便是如此,深藍也沒敢想過在短短的兩年之內就能取得怎麼樣的成績,他的目標也不過只是雪域而已。
但命運的眷顧可以讓一切困難都變成坦途,一次次的機靈詭變,一個個倒霉的對手墊腳石,法協就這樣走上爭霸提亞的風雲舞台。
深藍的名字也開始成為一個傳奇,在整個提亞大陸,在所有的旅者之間流傳。
兩年後的今天,面對著滔滔的南江,背後是一統的法協天下。這提亞,他深藍可以傲言,指掌半壁江山。
對應著這份成功和驕傲的,是無數個失敗者的黯然神傷,當初的雪域風雲人物,除了谷雨歸屬了法協,在給深藍打工之外,剩下的都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最近的一塊墊腳石應該就是隔江哀歎的寞驚風了,兩次的以有備算無備,結局卻是一次比一次的慘,賠了夫人又折兵還不算,這一回連自家前院都被割了去,怎一個辛酸了得。
不過寞驚風卻也不會就此服氣,風水輪流轉,且先容你法協逍遙一段,待明日機緣盡到,再圖謀算。
這一次法協與中部聯盟的一番較量,因過程的離奇,手段的狠辣,結束的愕然,被世人稱之為:南江血議。
以血的手段,以言議而斷,終劃南江為止,是為南江血議。
貌似輕巧的玩笑之舉,背後卻是摻雜諸多勢力的牽扯糾絆。各家神殿原本卻是有可能落井下石的,但深藍提前一步調起它們的胃口,杜撰出一個不存在的獲選者,就讓各家神殿勢力急吼吼的湊上來以供敲詐。
原本見一面都難的各家傳說級高手,就這樣被深藍請了來,扮演起強匪的角色,以殺止殺的跟地下聯盟耗了起來。
三天的獵殺者比賽也可以說是一次試探,法協在尋找各方勢力對待這一戰的態度,看看對於法協繼續南下這件事兒,大家都是個什麼樣的意見。
結果還算不錯,中央王庭選擇了沉默,光明神殿也坐視了江北的淪陷,其他一些稍有關係的勢力見到兩個領頭者都沒有說話,自然也都保留了意見,漠視著地下聯盟的孤軍奮戰。
選擇權就這樣又回到了法協的手上,是藉著這一次機會,藉著地下聯盟分兵南江北岸,實力不集中的時候,直接跨江推殺過去,還是只壓到江岸了事兒?谷雨在考慮,深藍也在考慮。
意外的,金屬風暴居然適時找了上來。先以強硬的態度逼迫地下聯盟承認敗勢,並拿出求和的誠意,再渡江北上,提出劃江而止的方案,幫助法協定下心思,止步於南江。
金屬風暴有強大的實力背景,也有新生代的旅者主力,與法協一南一北,分為旅者勢力中的兩大代表性組織。
站在它的立場上,法協最好不要過了南江,因為複雜的背景,讓金屬風暴還沒有辦法馬上整理好所在區域的平衡,也就沒可能立刻北上與法協競爭中部地域的歸屬權。
在提亞,南江以北算是比較貧瘠的地方,分佈其間的旅者數量也要少一些。同樣的,溫水之南也是類似的境況,因為地近沉冤沼澤的緣故,人口和豐饒程度比起中部地區也要差了一個檔次。
所以,誰先掌握中部地區,誰就等於是拿下了稱霸提亞的主動權。至於說中部的原兩大地主是什麼意見,會否允許,那就是另外考慮的事兒了。
面對法協咄咄逼人的威勢,地下聯盟(16K電腦站16
)更新最快)選擇了呲開獠牙,以攻帶守,難免的也會因此露出自身的空隙,給了法協強渡南江的可能,這是許多方身涉其間勢力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無論是金屬風暴、中央王庭,還是光明神殿、黑暗神殿,都不想突然出現這樣混亂無序的局面,法協贏了對誰沒有好處,法協敗了,各自忙的焦頭亂額的時候,又哪有精力去顧及現在法協佔下的大片地方,還不是給再出現的新的勢力佔去了。
趁亂而起的有法協一個就行了,而且法協現在表現的也還差強人意,就沒有必要換一個不知道會否理智的代替者。
既不能讓法協輸掉,也不可以讓它繼續贏下去,自然就是平局議和最好了。
幾家勢力簡單的一個溝通,就定下了這一戰的結局,至於兩方當事人,最好的選擇就是聽從。
九霄對法協很有好感,跟深藍也多少有些交情,就自告奮勇,以金屬風暴的名義,出面強要了這一次的議和。只不過偏向性比較嚴重一些,不但割去了地下聯盟的江北區域,更協助法協勒索到一塊領主令牌。
可以說寞驚風輸得很冤枉,谷雨贏得也太輕鬆。但事實就是事實,承認也好,不甘也罷,自這一戰後,法協已經是統一了南江以北的絕大部分領域,單以面積來算,可以說是佔據了半壁江山。
不過兩年而已,就取得如此的成績,饒是深藍習慣於低調平和,也難免會有些對江暢歎的得意。雖然說未來的一段時間裡,法協很難再有這樣大的成就是發展,但至少可以保證有了一個堅固的根基,換句話說,佔下了雪域、嶺南、江北三大區域的法協已經可以說是個龐然大物,不是誰敢說招惹就能招惹的了。
當然了,頭疼的事兒也還有,並且為數不少,首當其衝的就是人的問題。
法協到現在為止,註冊在案的會員也不過十萬人而已,相比於雪域、嶺南、江北三大區域的面積,這麼一點點的人手實在太過單薄了。
稍稍嚴苛一點的話,十萬人也不過就是能穩守雪域一處罷了,其他的地方幾乎就是空著的,全憑卡德爾的領主軍在撐局面,很尷尬的說。
對此,無論深藍還是谷雨,都拿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總得人口在那兒呢,按比例分下來的旅者數量自然也多不起來,刨出去喜歡自由自在的,剩下能加入到法協中的就沒有多少了。
想要發展,想要擴張,就必須要有資源,有人力,法協的資源很豐厚,但人力就太稀薄了,所以各家勢力才放任縱容了它的前期發展,因為瓶頸就在明面上擺著,大家都眼睜睜看著,真的不擔心也不怕。
什麼時候忙完了自己手頭上的事兒,有心情有把握了,打算對法協動手了,就可以抓住這個弱點大做文章,簡簡單單的四處開花就足以讓法協頭痛萬分的。
有多大胃口就吃多少份量,法協現在不單是吃飽了,而且還撐到了,難過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努力的消化,爭取把強吞下肚子的東西,全都變成實實在在的能量,而不是任它生著,到時候在被人家擠出去。
大家都在看熱鬧的時候,只有寞驚風沒這個心情,因為他知道,辦法有,還是他自己親自給送上去的,用在雪域好使,換了嶺南和江北也一樣的好用,而且還能從自己這邊的地盤上,強行的掠取相當數量的旅者,。
因為自己的一次錯誤,解決了對手的兩次難題,偏偏自己還無計可施,更不能提醒別人注意,實在是憋氣。
深藍卻是沒有讓他失望,不過幾天的功夫,借由傭兵工會和冒險者工會發佈的消息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如同上次一樣,法協重申了自己的組織形式,直言無權佔領城市城鎮,現在的雪域、嶺南、江北諸城諸鎮,完全是空白狀態,希望有志於此的旅者們來此建立自己的事業,卡德爾領主也表態,希望能有更多的騎士團幫忙拱衛他的領土。
「真的很無恥。」
這是九霄的原話,至於其他人,早已經無語了。
法協是沒有佔據任何一座城市城鎮,因為根本就不需要,那卡德爾對法協幾乎就是言聽計從,雙方之間的緊密關係連根針都插不進去,卡德爾的地方,就是法協地方。
自己佔領經營可是要搭上精力和人手的,而且於體制也不合,所以法協乾脆滿天下的招募騎士團,把鎮級的城市全都發放出去,自己只需要按月收取稅費就好了,省心省力。
節省下來人手聚在一起,一方面負責對外的防備警戒,一方面也是對內的武力威懾。
打個比方就是說,法協找了一群騎士團回來,當看家護院的警察,省出自己的實力做軍隊,警察永遠不會是軍隊的對手,卻足以經管起大小城鎮。而且,如果有外敵來襲,警察們同樣也要擔負起保護之責,因為那也是自保。
能看清楚這一點的大有人在,就是那些聞風而來的騎士團們也清楚,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熱情,說來也是無奈,經過了兩年多的激烈競爭,除了法協控制的地方,這提亞就再沒有哪一處能夠供給新建的騎士團發展生息,到處都是兼併、合併、吞併的戲碼在上演,頂風上就是找死。
剛好法協提供了這個機會,不管將來會怎麼樣,至少拉起一支騎士團,擁有一座自己管理的鎮子,聚起一群和脾氣的朋友,這些簡單的願望還是達到的。
想要有所得,必然要付出些什麼才是,何況法協的條件也不算苛刻。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只好干看著,滿眼的羨慕卻又學之不來。好處都擺在那裡,確實招人嫉妒,但是條件也擺在那裡,讓想學著做的,徒然興歎。
如果沒有領主的絕對信任和放手,這麼做就是找死,卡德爾清楚自己的本事在哪裡,除了經濟發展,其他什麼都不管。而且深藍也爭氣,答應的十年約定,才一年多的時間就完成了,卡德爾找不出斷交和嫌隙的理由。
單是卡德爾領主軍沒誰在乎,單是法協的法師力量,也不用太看重,可這兩者加在一起,就是足以排進提亞前五的強大勢力。
如今還要算上遍佈雪域、嶺南、江北的上百個騎士團,再有一個隱在暗處的死神殿,法協的實力絕不是外人想像中的那樣,胃口也絕不會就滿足於這半壁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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