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爾手下的領主軍現在直逼四十萬大關,這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但分散到雪域和嶺南兩地,就沒有那麼誇張了。不過若是法協邀請他出兵的話,十幾萬人還是拿得出來的。
十幾萬的軍隊,就算個人實力再怎麼差,也足夠保護法協的萬人法師隊了,攻去江北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有一點,攻打下來的地方總是要控制的,只以領主軍的話,擋不住地下聯盟的反擊,而派駐下法師又沒有足夠的人手,正是顧慮於此,谷雨才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直到地下聯盟一再的挑釁,害得嶺南處處煙火,谷雨才終於狠下心來決心打痛敵人。
打下來的地方占不住,那就只能毀了它,以領主軍和法師大隊的配合,沒有什麼能攔擋得住,鋒芒所指,不逃即滅。既然擔心會被反攻回去,那乾脆就直接用魔法把攻打下來的地方全部變成白地。
谷雨可是狂戰士出身,安穩淡定之下,掩藏著暴烈,只要達到他的底限,可能採用的手段必然激烈。這方面深藍深有體會,額上的兩顆神淚就是這麼交代的,可寞驚風不知道,還在繼續著撩撥。
還好,深藍及時等來了各家神殿的誠意,拿出了解決襲擾戰的方法,這才讓谷雨放棄了極端的方式。
其實深藍的手段也一樣狠辣,他從各家神殿借來了恐怖的高端力量,組成兩支突擊能力強到離譜的隊伍,各自負責一片區域,進到江北去,打一場反向襲擊戰。
光明神殿派來了三個光明戰天使,黑暗神殿給出了兩個魔神騎士,末日神廷是三個末日守衛,冰雪女神教的神恩者也來了兩個。
這幾乎就等於整個提亞最強神殿的最強力量展示,無論是魔神騎士、戰天使,還是末日守衛和神恩者,都是各自神殿組織中的頂階存在,人數也都超不過三十,深藍一口氣都借到了身邊,不說別的,單這份刺激就足以讓所有人熱血沸騰了。
卡德爾也很湊趣的遙來了一名龍騎士,還有上次就來過的那名土系魔導師。
當這些平日裡見一面都困難的頂階強者,濟濟一堂,站在台下等待自己的命令時,深藍怎麼也掩飾不住得意。由這樣的力量組成的游擊隊伍,或者乾脆就是強擊隊伍,估計還沒有哪個實力敢說抵擋的住,何況深藍還暗藏了十六名死神殿的靈魂收割者在身邊。
得意之餘,深藍忽然有些同情地下聯盟的一干首腦,攔在法協的路上,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兒,努力了,也盡力了,但全都沒有意義。
頂階強者都有各自的氣派,不會因為每一個的背景而鬧出什麼亂子來,頂多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以戰績來比拚一下,所以深藍很放心。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尋找目標,然後出發。
從深藍回到雪域,就只安排了神殿的事兒,再沒有其他的動作,讓谷雨一直有些疑惑,悶了一個月之後,突然領著這麼一支逆天的隊伍出現在他眼前,饒是他心志堅挺,也給嚇得不輕,可憐的白露更是話都不會說了。
經過最初的驚愕之後,谷雨又興奮起來,急忙安排人手鋪開地圖,把整個江北劃上了數十個圈圈,每一個沒圈中的地方,就是即將迎來噩夢的地方。
在谷雨訴說解釋的時候,深藍從他的眼中發現了一絲的遺憾。連續的死亡讓谷雨的身體受到了很大的傷害,現如今只能偶爾爆發一下,體力和耐力都極差,激動起來可以一隻胳膊掄動白露,但也只是片刻的事兒,稍一消落,就只剩下滿頭的虛汗。
運氣這個事兒,真是讓人歎息,深藍連死兩次,什麼事兒都沒有,什麼也不能損失的天臣同樣也沒問題。
收起感懷的時候,谷雨那邊已經解說完了,這讓深藍有些尷尬,理論上他可是這支隊伍的隊長,需要負責安排攻擊次序和目標的,可是剛剛走神了,沒聽到都要攻打哪些地方,再去問的話,實在不禮貌。
不單是對谷雨的,也是對這些變態隊員的不尊重。沉迷於實力的鍛煉,讓這些出身神殿的傢伙們沒有多少惡習,甚至可以說很質樸,但畢竟是習慣了被人尊重的,所以深藍的這一個走神就很不合適了。
還好谷雨早有安排,也瞭解深藍的性格,在開始解說之前,就已經著人去尋了小寒過來,這會兒剛好由他解決問題。
深藍正在為是否要再問一下而頭痛的時候,意外的聽到谷雨居然要小寒帶著這支隊伍去執行任務,把自己給拋棄了,當下就質問起來。
「會長,您是會長!」
谷雨只一句就讓深藍無話可說,想他深藍這樣凡事習慣衝在前面,不計危險的首領,在提亞很少見,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組一支小隊天南地北的遊蕩已經是谷雨接受的極限了,居然還打算親自參與敵後特工隊這樣的危險活兒,怎麼也不能忍。
雖然他也相信,在這些戰天使、魔神騎士的保護下,以深藍的實力應該可以安保,但凡事總有個意外,而深藍向來也就代表著意外。
明明是說好了直去參加拍賣的,結果招呼都沒打一個,轉頭就扎進了沉冤沼澤,結果就在白石混了個九死一生,收穫是不錯,但這份刺激可不是現在的法協能接受的。
所以,花憩那邊兒一提出需要人手接應深藍,谷雨二話沒說,直接就砸過去一支萬人隊,哪怕接應到的機會不大。
遠了的他管不了,但這是放在眼邊兒的,怎麼也不能再由著深藍胡鬧了。
小寒習慣於少說話多做事,身手也足夠敏捷,當個嚮導絕對合格,不需要深藍這個所謂的隊長再去添亂。
谷雨的意思深藍清楚,也知道那才是比較合道理的,但心裡就是不爽,這樣的場面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誰不想看看戰天使與魔神騎士配合起來是個怎麼樣的效果,末日守衛的毀滅之炎究竟有多恐怖,冰雪神恩者究竟跟冰系法師有多少的差別。
他谷雨身體不行還能遺憾呢,深藍自己可是活蹦亂跳的,錯過這機會,怎麼能原諒自己。
所以,要爭,哪怕沒有道理,也要掙。
吵來吵去的,誰也說服不了誰,又都不肯放棄,無奈之下只好把選擇權交到別人手上。
看了一眼小寒,依舊是一襲影月戰袍,普通的彎月弓,身上再無其他裝飾,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不是個好人選,而且立場也有問題,估計比谷雨還要難說服,所以深藍放棄從他這裡下手。
屋子裡還有白露也在,不過她可是谷雨的跟屁蟲,而且到現在還對深藍不滿著呢,更沒道理幫忙,放棄。
最後剩下的就是曲折了,熱衷於看熱鬧的他,這次又好運的趕上了精彩場面,當然是沒有借口也要謅一個出來,反正不肯走就是了。如果沒有之前的一次陷害,沒有那一個元素驅離,或許他能幫深藍一把,可惜……放棄。
沒辦法,只好把選擇的權利交到當事人手中,看看戰天使和魔神騎士們怎麼決定,怎麼選擇了。
深藍相信,以他們的驕傲,應該不會被谷雨的那個理由所束縛,而且小寒冷颼颼的樣子也應該不著人得意才是,沒成想……
「大祭祀從來不以身涉嫌,連聖城都不出。」
只這一句,就讓深藍死了心,光明戰天使說話的時候,一臉誠摯,絲毫沒有架子,信服力極高,所以深藍沒的辯解,也不敢就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灰溜溜的閃出了屋子。
「你說我容易嘛,啊?這都是什麼人啊?高手!見一個都是運氣,湊齊這麼多我容易麼我!」
離開了不代表沒有怨氣,滿腹的牢騷對上了空氣。
「是不容易,我估計呀,再見這場面,難嘍。」
屋子裡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曲折跟著深藍跑了出來,正好聽到抱怨,就接了一句。
「唉……」
深藍歎了口氣,聚齊這麼些原本或敵對或冷戰的傢伙,也真就是這一次機會,日後神殿方就都是敵人了,再見面的時候,只能是敵手,實在遺憾。
「誒!對了,你的隊伍呢?不是要註冊戰隊的麼?」
深藍忽然想起曲折糾纏了紫衣,要組建一支十二人戰隊的事兒,就隨口問了一下。
「別提了,都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說交情也擺在那兒呢,可那紫衣說什麼都不肯鬆口,就十人!多一個都不行。」
提到這個曲折就生氣,要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至於被拉來幫手,累死累活的。
沖天的怨氣似乎要比見證不到輝煌的深藍還要嚴重,這一下深藍來了興致,非要問個清楚明白。
「這麼說……戰隊是沒建成了?」
「怎麼會,人多又不是人少,哪能建不成。」
曲折白了深藍一眼,似乎不大願意提起這事兒。
「那就是有戰隊嘍?」
「當然。」
「嘶……這個,既然有,你在這兒幹嘛?不用管的麼?」
深藍知道從戰隊這個感念一出現,就引起了冒險者們的極大熱情,尤其是傭兵工會搞出的那個戰隊排名,更是讓原本沒什麼理想的冒險者們有了為之努力的目標,競爭極為激烈。如果曲折有自己的戰隊,應該沒理由在這兒耗費時間,所以很是懷疑。
「我都說了,我們多出兩個人來!」
「多兩個,就去掉好了唄,至於這麼費事嗎?」
「是啊,去掉啦,要不紫衣哪裡肯答應。」
「那你還……」
「你這人怎麼這麼笨吶!多兩個!我!就是其中之一!去掉了,他們就建隊了,沒我什麼事兒,瞭解?」
曲折真的不想說,但深藍問的緊,而且這個怨氣吧,總聚在心裡也不舒服,剛剛也見到了深藍的窘況,自己爆點醜事兒也是可以接受的。
「呵……呵呵,還真是,啊,有點意思。」
笑顯然不合適,但不笑又憋得難受,硬撐著說完一句話,難為了深藍。
「對了,你的隊伍呢?」
曲折也想起深藍曾經說過要組建戰隊了,好奇的問了一句。
「忙啊,一直沒倒出時間申請。」
提到這個深藍就鬱悶,人數夠,實力也夠,接的任務更是其他隊伍想都不敢想的,而且還完成了。這要是申請了戰隊,排名不進前十才叫奇怪了,就算拿個第一也不算意外。可偏偏就沒來得及申請,厚厚的積分就這麼浪費了,心痛啊!
「那你們還缺人不?算我一個成嗎?」
曲折忽然想起深藍的隊伍才是最強悍的,如果能混進去的話,那個拋棄了自己的戰隊根本就不夠看,進了前十又怎麼樣,差距就是差距,如果……
「不行,我們隊,不收普通人。」
深藍無情的話語直接打斷了曲折意淫,還好後面的解釋沒有讓他很難堪。
「不收普通人?哎我就不信了,還都是你這兒樣的怪胎怎麼著,來給我說說。」
初見深藍或許會因為身份的原因而有所壓力,相處一段之後,就輕鬆下來,曲折就很放得開,他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多少多的深藍這樣的傢伙存在。
「我算算,一個劍客,十八般兵器的那種;一個龍騎士,女的;一個弓手,用晨曦的,大概一千米之外就能送你回祭壇的那種;一個電系法師,據說啊,被改造過;還有……」
「停!服了,這哪是戰隊呀,怪物集中營嘛。」
曲折不願意再被深藍打擊下去了,人還是和人比較的好,跟其他的什麼比,容易受傷。
「我看好你們,抓緊申請,今後我的財路就指著你們了。」
曲折拍了拍深藍的肩膀,一臉感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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