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籃曲之深藍傳說 第十四卷 春秋 第四章 暴怒軍師
    一場沒有結果的爭執,讓深藍與紫衣之間消去了不少陌生感,但相對無言仍然是兩人間唯一的相處方式。

    深藍坐在龍背上,苦惱著法協的難題,也鬱悶著情感的糾葛,紫衣則要愜意的多,穿著法袍不方便跨騎,就側著坐在深藍前面,把身子倚在龍頭上,瞇著眼睛看天,偶爾再瞄一瞄深藍。

    從小巷離開之後,兩個人就保持著這個態度,誰也說服不了誰,也沒人服輸放棄。其實這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難題,他們兩人掙不出來,就把所有的旅者都算上,也同樣掙不出來。

    因為心傷而選擇沉睡的旅者大有人在,同樣,因為愛而放棄戀人後,評分成功卻無法破鏡重圓的,也不在少數,都對也都不對,兩難的選擇題不知難壞了多少的旅者,深藍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解決不了,就只能先放開,把法協即將遭遇的難題拎出來琢磨一下才是正事兒。

    算起來這應該是第二次遭遇聯合抵制了,上一次只是稍稍的切磋了一下,雙方的動作都不大,算是一次檯面之下的小手段拆解。深藍棋高一招,漂亮的連削帶打就解決了中部聯盟的苦心策劃,還為法協賺來了一大批人手。

    這一回怕是再沒那樣的好事兒了,連金屬風暴都聯繫上了,估計也應該是一次大的動作,要小心應對才是。

    法協的情報系統應該說還是很出色的,再加上各家神殿的有意照撫都沒有得到這一次密議的消息,這證明對手們非常的謹慎,也非常看重這一次計劃,有把法協一擊致死的念頭。

    要不是意外的賣給了九霄一份天大的人情,這消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探聽得到,如果被人打上門來可就反應不及了。

    因為騎了龍,不方便走大路,也擔心會被其他人認出自己來,所以深藍選的是來時的路,延直線,翻山涉水,紫衣反正是有龍可騎,走什麼路她也都不在乎。

    曉行夜宿,沒多久就趕到了嶺南,現在這裡才是法協的重心,集結了相當數量的戰力,也駐紮下六位數的領主軍,只是因為開放性的地形地勢,控制起來有些困難,還需要一段時間才可以。

    到了這兒,深藍總算可以鬆一口氣,紫衣也沒有了繼續留下的借口,只是在被打走之前,仍然是抓住最後的機會,給深藍製造著困擾。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

    「呃,為什麼要喜歡你?」

    「我比剎娜漂亮,也更能幫的上你。」

    「恨不需要借口,喜歡也不需要理由,看她。」

    深藍把蝶衣招了出來。

    「明白了?」

    蝶衣的面容是集合了深藍欣賞的幾個女孩子的優點後,合二為一的,但現在已經是越來越*近剎娜,甚至說除了少數的細節之外,幾乎就是剎娜的翻版。這就證明了剎娜在深藍心裡的位置,否則的話,蝶衣應該是按著最漂亮的紫衣來塑造才對。

    「明白,有我。」

    前面兩字說的很清晰,後面卻模糊了過去,紫衣一眼就從蝶衣的面容上,找到自己的痕跡,心下微微得意,也就不在糾纏,留下嫵媚的一笑,飄然而去。

    「有,陰,謀。」

    一字一頓,深藍皺緊了眉頭收起蝶衣。

    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風格,花憩主事的時候,法協是大膽的激進路線,深藍主事的時候就變成了機靈跳脫,現在輪到谷雨則換成沉穩敦厚。

    完全是巧合的安排,卻剛好合了創業、危厄、守城的三個階段。

    創業伊始,想要在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就必須要有過人的魄力,敢為天下先的勇氣。花憩完美的詮釋了這一點,只憑一座綠波,一個小騎士團,就敢操縱牽扯上提亞排行前十的諸家勢力,以期火中取栗。

    到了深藍的時候,法協幾乎處處都是敵手,而且還是超越自己好幾個等級的對手,處處陷阱,步步危機,但也伴隨著無處不在的機遇。深藍就憑著手中這麼一點點本錢,周旋於各大勢力之間,飄忽多變,忽而為風忽而為雨,硬是把花憩養在火中的那一顆栗子,完美的取了出來,奠定了法協強大的基礎。

    谷雨接手的時候,已經是到了穩固守業的階段,雪域再無敵手,不需要怎麼擔心對外,更多的精力是要放在內部整頓上。如何把手裡的資源最大程度的開發利用出來,是谷雨考慮的最多的事情,他在曲緊法協的拳頭,為了下一次有力的揮出做準備。

    如果把三個人之間的順序顛倒一下,事情可就大條了,搞不好到現在,法協也還是停留在炎龍騎士團的實力水準上,這提亞就成了九霄一個人舞台。

    其實,這期間還有天臣掌控的一段時間,而且還是法協最為危險的一段,天臣硬是撐住受了下來,更抓住所有的機會,一舉擊敗了黑暗神殿。只不過因為與深藍的重疊,無奈被人忽視掉了,這是天臣的悲哀,也是谷雨的悲哀,與深藍同處一個時代,讓他們兩個失去了自己的舞台,只能委屈的在深藍支起的架子上,扮演一個配戲的角色。

    法協再次遭遇挑戰,深藍是擔心,但更相信法協的實力,也相信谷雨應付得來,但他仍然要趕回來,因為很不巧的天臣也在。

    谷雨的能力已經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表現得到了證明和認可,但從危機時代一同過來的會員,還是更相信深藍,相信天臣一些。如果雪域只有谷雨在,一切好說,但不巧天臣也復活回去了,兩個人本就彼此不服氣,底下人如果再一添事兒,不出亂子才叫奇怪了。

    谷雨有小寒幾人的,天臣也有相當數量的老會員力挺,雙方叫起勁兒來,虧的是法協。

    深藍相信他們兩人也想的到這些,但知道歸知道,避免不了還是避免不了。聰明人多驕傲,彼此誰也不服誰,深藍的優勢太大,無法比較,剩下一個的對手,自然要抓住一切的機會。

    以他們兩人的自信,一定會一邊比拚著內鬥,一邊計較著禦敵,法協或許能撐得住,但深藍不想享受這份刺激,諾大的家業創下來不容易,小心為上。

    所以深藍要急著趕回來,只要他在,法協就不可能亂起來,無論是天臣的,還是谷雨的,最終也都是深藍,掐去亂得基礎,不給它滋生的機會,就一切安好了。

    而且,死神殿的事兒也需要知會一聲,帶回了的十六個終極強者也需要合理的安排一下。順便看看卡德爾忙活的怎麼樣了,能不能在法協新的攻勢展開之前,做好他的任務。

    進了嶺南之後,深藍就不再掩藏形跡,騎著龍招搖過市,吸引了一大票視線,但卻沒誰把這個風光無限的龍騎士聯繫到法協會長身上,這讓深藍好不鬱悶。最後還是深藍自己找到地方,報上名號。

    雪域已經穩如泰山,谷雨沒必要還留在那兒,就把臨時會址遷到了曾經紅河谷的老家,倒霉的曲折被谷雨欺負的上竄下跳,忙的連感歎的時間都沒有,今天還在東山下面,明天就被派去西陵,見到深藍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人生不要太坎坷,命運不要太曲折呀。」

    深藍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留情的落了井,下了石。

    這麼一個頑劣的傢伙,而且還是曾經聲言放棄,不再參與勢力糾葛的自由人,谷雨也能把他挖出來,指派的團團轉,著實讓人佩服。

    深藍的突然出現沒引起怎麼樣的轟動,谷雨更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只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法協……深藍……唉!」

    谷雨不知道是哪一個把消息傳給的深藍,也不想知道,計劃才剛剛做出來,這邊深藍就已經到了。不禁感歎,法協上上下下幾乎全都刻印著深藍的痕跡,任何人不要想染指。

    「計劃書在那兒,自己看吧,有什麼意見直說。」

    谷雨指了指牆角處的桌子,上面擺放著厚厚的一摞紙頁,讓人觸目驚心。

    「我說你這動作也太快了吧!計劃書都趕出來啦?」

    深藍傻眼了,沒想到谷雨這邊不但知道了消息,連應對策略都出了書面計劃,效率!實在是效率。

    「快?我做事向來不快,兩個月的時間,擱你早就打出去了。」

    谷雨臉色不大好,做事力求謹慎的他,怎麼也當不起這個快字,深藍的諷刺讓他很不舒服。

    「兩個月!哎等等,那是什麼計劃?」

    「進軍江北,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打溫水?」

    谷雨語氣不善,一改往日的溫和,出言非常犀利。江北指的是南江以北,到嶺南之間的一片區域,是法協接下來要征服的地方,提到的計劃書就是針對這一片區域而做的。至於說溫水,那就是諷刺深藍了。

    除了南江之外,提亞還有一條貫穿東西的大河,在南部最為繁華的地段。整條河聯通了無數的湖泊,水量充沛,但水勢卻異常舒緩,文吞吞的從西上流去東下。從流量到深度,都要超過南江,偏偏就沒有江河的大氣,所以被戲稱為溫水。如果法協能打到那兒的話,這提亞也就差不多統一了。

    谷雨的話是針對性的刺耳,深藍根本想的就不是那回事兒,聽著也就無所謂了,而且還有些想笑的意思,這麼一個冷靜嚴謹的人,也有表錯情發錯脾氣的時候,真是少見。

    「二哥你先別急,會長可能不是為這回來的。」

    旁觀者清,白露從深藍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苗頭,知道谷雨可能是猜錯了。

    「咳咳,江北咱先不考慮了,守好嶺南就行。」

    深藍可不想就這麼放過谷雨,能調戲他的機會不多,浪費了就是犯罪,門口的曲折也聽出了點兒什麼,知道有好戲看了,隨便找了個理由留了下來,看那架勢,就差沒搬個凳子,坐等看戲了。

    深藍故意說出容易誤會的話,果然讓谷雨瞬間暴走,白露勸解的話根本聽不進去。主事者最煩的就是不知內容的胡亂摻合,尤其是身份地位足以讓胡言亂語破壞掉精心計劃的人,就是深藍現在扮演的角色。

    谷雨的出身可是狂戰士,一旦冷靜壓制不住怒氣,衝動起來可是相當恐怖的,白露險些被深藍氣死,卻沒功夫計較了,因為她要拚命的勸說谷雨冷靜,要言語不要武力。

    說來好笑,谷雨正常狀態下,總是一副溫和冷靜的樣子,喜歡說多過於做,認為沒有什麼是非武力不可的,言語足以解決大半的問題。可一旦暴怒起來,就會完全放棄言語途徑,悶頭一路砍到底。

    知道不能玩得過火,也可憐白露單細的身子阻不住谷雨,深藍及時的道出了真相。

    「中部那些混蛋又聯盟了,馬上就打過來,你不認為應該先放下你的江北計劃麼?」

    這一句比什麼都好使,谷雨立刻安靜下來,只是胳膊上還掛著用全身力氣抱著他的白露,樣子很有些狼狽。

    「好了,小妹,沒事兒了,你下來吧。」

    晃晃胳膊,提醒下還緊抓著不肯放手的白露,順便理了理她那原本柔順卻被自己給弄亂了的頭髮。

    「哦。」

    白露知道自己的形象估計是完蛋了,急忙整理法袍。深藍知情識趣,兩眼望天,雖然上面只有棚。倒霉的曲折卻只顧著笑,被紅著臉的白露逮了個正著。

    「你看什麼看,還笑!沒事兒做啦!去!出去!」

    「我?」

    曲折委屈了,他一看戲的招誰惹誰了,但那一纖纖玉指正點在自己的臉上,裝糊塗都不行。想要辯解的時候,卻看見白露已經攥起了水球,下意識的召喚火元素,愕然發現屋子裡居然被人進行了元素驅離。

    「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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