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離開白石之後,剩下的幾個人就沒了當家領頭的,而且天臣也掛回了雪域,替代的人選也沒了。
剎娜和火舞對這種事兒一點興趣也沒有,本身也不擅長,荷葉雖然蠻有心情的,可加入的時間太短,不好說話。剩下的驚蜇根本就是個小孩子,更指不上,所以游魚就不得不勉強出了頭,只是說出的話,力度不夠,壓不住人。好在城外都是魔獸圍著,也出不了什麼意外,還能維持。
直到三面圍城的魔獸大軍突然退去,白石迎來第二十七次守城勝利,問題才出現。
從深藍冒著極大的危險出城去解救危機開始,剎娜就沒安穩的睡過一覺,總是在擔心深藍,好不容易睡下的時候,又常常被惡夢驚醒,初嘗了愛情的甜味之後,這會兒不得不吞下隨之而來的苦澀。
還好,可以通過城外魔獸的動向,判斷出深藍是否還活著,只要毒霧沒有再次飄起,就證明深藍還在後面活動著,而事實上,自從深藍離開白石的那一天起,要塞就再沒有遭受到毒霧的攻擊,這讓要塞裡焦心等待的幾個人好過了不少。
可是當約定的十天期限已經到了,南風也停息的時候,深藍卻沒有回來白石,而是依舊的不見蹤影,這就讓剎娜無法再繼續安心等待下去了。
她想出去接應深藍,但游魚怎麼也不肯答應。剎娜性子急,凡事易衝動,這一出去十有八九回不來。游魚可不想當深藍九死一生逃回來的時候,自己沒的交代。
在火舞、荷葉幫忙勸說下,剎娜勉強壓住了這個念頭,只是每天都要去城牆上等上一整天的時候,晚上也長長留在歷代廣場不回去。
沒幾天,人就瘦了一圈,看得讓人心痛。
當初在歷代廣場遇上的那個女孩總是來配著她,一同對著守護騎士祈禱,也轉告了一條消息。
只要這次白石能保住,深藍的名字就會的銘刻在功績堂的紀念碑上,而且是最為醒目的地方,如果得到允許的話,在深藍百年之後,功績堂正面牆壁上,將會是敘寫他的生平簡述。
生前身後名,許多的人畢生為之追求的東西,不過剎娜卻對這沒什麼興趣,何況本是旅者,對這些也不大看重,她寧願要深藍安安穩穩的活著。
在之後,終於有援軍從後面趕來。人數不是很多,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旅者,還都是法師,更加的想像不到的是,帶隊的居然是花憩。
從雪域離開之後,花憩一路南行,走過了許多的地方,手裡握著聚魔陣的使用權限,讓她在每一個城市都受到相當的歡迎。路線之外沒有趕上法師更是紛紛隨著她的腳步,可以說三個擁有賦予權限的人中,數花憩簽下的人數最多,影響力也最廣。為法協在中部、南部,都賺下了相當的名氣和人氣。
前一段時間,她也來到了南部附近,只是因為不知道魔法工會的態度,所以就沒有繼續走下去,原地徘徊了一陣子。
白石要塞被攻擊的時候,就已經向後面的中部地區求援了,只是因為牽涉面的關係,援軍一直沒有及時趕上。
其實呢,根據百多年的經驗,這請求的援助,多半是來不了的,肯來的,未必過得來,也多是趕不及,而趕得上的,卻不大可能會來。
有些悲哀,有些無奈,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保護的,現在卻不知道,還值是不值,但不能放棄的念頭倒是從沒猶豫過。
花憩意外的得知了這個消息,旅者的身份讓她不容自己退避,就算危險,這個時候也要頂上去。何況,既然是不落的白石,那這次應該就還會守住,那自己及時的援救,事後定然會為法協掙來一些名譽,還是划算的。
帶著這個念頭,花憩就組織了幾十名剛好跟在身旁的旅者法師,日夜兼程的趕往白石,只是因為速度太慢,來的晚了些、
幾十名魔法師的份量,不是一般的重,白石的值守總是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不但真的有援軍出現了,還是這麼強大的助力,太過不可思議了、
同樣覺得不可思議的就是游魚幾人了,苦等深藍不回來,卻意外的等來了花憩,這個心理,這個表情,可是精彩極了。
對花憩,游魚很熟,火舞更熟,三個人曾經共事過很長一段時間,彼此相處也都很愉快,尤其是火舞,當初的炎龍騎士團裡就是她們兩個女孩子最熟,久別之後的再相逢,自然是開心。
但剩下的剎娜、荷葉和驚蜇就不認識花憩了,只是聽說過而已,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偏偏游魚和火舞都知道,當初深藍和花憩之間,很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存在,而現在深藍的女伴卻是剎娜。
這個關係就很有些複雜和有趣了,而且偏偏還是深藍本人不在的時候,讓兩個跟自己關係曖昧的女孩子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這種詭異難測的氣氛,甚至都沖淡了白石要塞緊張嚴肅的味道,成為所有知情者最為關心的事兒。
還有更加有趣的,深藍和花憩的那些傳言,沒人跟剎娜說過,嚼舌根的事兒,很少在旅者中發生,所以剎娜只知道這個漂亮的女法師是深藍的好幫手,是法協非常重要的一員。
同樣,一直跑在外面的花憩,也沒聽誰說起剎娜的事兒。像火舞這樣知情的,不知道怎麼跟她說,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而像荷葉這樣不知情的,更沒理由說這些事情,尤其是剎娜一直不露面,只在歷代廣場呆著,花憩也無從得知她的存在。
兩個當事人都不知情,也就沒什麼尷尬和緊張的,倒是急壞了其他幾個知情者,每天擔驚受怕的,卻又不知道在擔心些什麼,也搞不明白這事兒是大還是小。
不過有一點是讓游魚開心的,對於花憩的頭腦,他是非常信服的,所以把自己搞不定的事兒交給她處理就好了,怎麼救深藍,怎麼幫助白石,都由她去考慮決定,自己總算可以抽身事外了,無責一身輕。
不像游魚那樣粗神經,火舞仍然擔心剎娜和花憩對衝上,兩個都是她的好朋友,都喜歡深藍,火舞不像她們之間發生任何的不愉快,卻不自覺間,忘記了自己也是喜歡深藍的一員。而且花憩知道這一點,連剎娜都知道,偏偏火舞還以為她們兩個不知道,這個關係的混亂程度,絕對是錯綜複雜,斬之不斷,理卻更亂。
最好笑的是,三個女孩子都不知道深藍在外面又意外的收了一個極品美女做元素戰偶,天!真不知道深藍要怎麼處理這亂七八糟的一團。
不過,這一切暫時還都壓在水面之下,還可以冷處理一段時間,讓大家還有心情去考慮其他的,比如是不是要趁著實力有所提升的時候,適當的做出一些反擊,看看能不能間接的支援一下深藍。
只是計劃還沒有拿出來,圍城已久的魔獸大軍就退了,退的異常乾脆,說走就走,讓要塞裡的十幾萬人愣鄂了好久都沒緩過神兒來。
南風剛停時,被游魚壓下的念頭,又一次出現在剎娜的腦海中,她要去尋找深藍,一刻也不肯再等了。哪怕外面那些魔獸還沒走遠,她也不肯再忍一下,必須要立刻,馬上。
這一來,游魚傻眼了,能勸的之前都勸過了,都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來阻止剎娜,而且,花憩也在一瞬間明白了剎娜的身份,後院火起,問題大條了。
游魚很明智的選擇了離場,當了逃兵,荷葉是局外人,也不瞭解事情的起末經過,聽不明白,看不懂,只好拉著驚蜇跟在游魚後面閃人,留下三個當事人自己解決。
事情是怎麼解決的,沒人知道,只是看到剎娜一臉冷肅的走了出來,招呼也沒打一個,強在游魚那兒把空間腰帶借走後,直接離開了白石,看方向是去尋找深藍了,游魚不認為自己有可能說服明顯處於爆發邊緣的剎娜,所以只能盡量幫忙,把腰帶貢獻出來後,閃在一邊。
隨後出現的是花憩,沒等游魚問什麼,直接給出了指令,要他馬上趕回雪域,著天臣安排人手南下,盡快趕來白石,這裡將是法協插足南方的第一個落腳點。
游魚看了一眼最後出來,一臉茫然的火舞,歎了口氣,轉身去了。
荷葉與驚蜇,也被花憩安排,配著游魚一塊兒回去了。
深藍打造的,應對沉冤沼澤的隊伍,就這麼轉眼間,各奔東西了。
花憩其實不想深藍親自去冒險的,他的命涉及到太多的東西,親身涉險殊為不智。但也知道很難說服深藍,所以就先打散了他的隊伍,拖延一下進入沉冤沼澤的時間。然後盡快在白石站穩腳跟,做好後勤基地,斷去後顧之憂,再談進去不進去的事兒。
這動作,這手筆,很是不小,深藍做不出來,天臣也沒這麼瘋狂,谷雨更是想都不會這麼想,只有花憩,這個一手策劃了混亂之制的龐大計劃,這個把深藍的安危放在首位的聰明女子,才想得出來,也做的出來。
剎娜沒有這樣的韜略,但她同樣肯為深藍付出一切,所以選擇了親身進入,毫不顧忌上萬魔獸的威脅,衝過去尋找深藍。
其實火舞也想去的,只是她的戰鬥方式不比剎娜,強要出去的,剎娜還有兩分的生望,也確實有機會找到深藍,但火舞就沒有一丁點的機會,只能是拖累,所以她也只能委屈的留了下來,按耐著心情,幫助花憩在這裡建立法協的南方基地。
看到深藍的後院失火,三個女人撞在一起,賈子虛連頭都沒敢冒,生怕被拎著出去玩命。這裡可是他的地頭,一旦讓剎娜瞧見他,十有八九會被逼著出去做嚮導,要命的活計,不能做。
留下來更要小心花憩,這樣高智商的女性,賈子虛一向是敬而遠之的,理智與瘋狂集齊一身的角色,別說招惹了,看見了再躲都嫌慢。
所以賈子虛很明智的選擇了逃跑,與游魚也只是腳前腳後,連白石值守答應給他的獎勵都不要了。
轉眼間人就走光了,銘刻深藍名字的時候,總得有親近的人在一邊看著,這一點上,花憩非常上心,理所當然的態度,讓人十分懷疑她才是深藍的正牌女友。
而且只是在紀念碑上留下一個名字,花憩並不滿意,按著功績來算,深藍這一次可是憑著一己之力,拉走了上萬的魔獸大軍,挽救了不知多少條人命,就算不能再塑立一座雕像,但至少也得單獨做一面碑文才是。
這個要求應該說不過分,深藍當得起,白石的鎮民也都同意,可關鍵是材料的問題。
功績堂裡的那座紀念碑是*著神器才取下來的,耗費了相當長的時間,再想單獨取下一塊兒來,難度有點兒大。
最後只好商定,當天臣再次趕過來的時候,由他使用魔法取下一塊兒來,再由鎮民們製作雕刻,暫時呢,就先放一放,先研究一下法協南下,進駐白石的大事兒。
在之前,從沒有哪一個組織勢力有過這個念頭,實在是因為白石這個地方太窮,佔下來一點好處也沒有。還要時刻防備著,不知哪一天就會到來的魔獸攻城,搭上無數的人力物力精力,卻沒有好處可拿,自然沒人願意。就算退一萬步講,把這裡當作類似於聖輝鎮那種的,進軍沉冤沼澤的前進站,也還要嫌它離沼澤太遠。
這樣一個尷尬的位置,注定了白石尷尬的局面,注定了只能是由普通的鎮民在防守魔獸的侵襲。還好,深藍來了,法協來了,否則這樣的悲劇還不知要繼續下去,多少個年頭。
()
手機訪問:http://
http://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