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籃曲之深藍傳說 第十卷 狂沙之章 第十四章 鳥過拔毛
    如果沒有最後那一句話,沙王直接跑路的話,深藍幾人會很開心,跟這麼一個接近於下位神實力的bo拚命,實在是不划算,就算真的要打,也得從雪域帶上幾千法師大隊,群毆它才行。

    可實際情況是,沙王被不知道哪個強者給嚇跑了,而且這個強者還來了,這就讓冒險者們心裡沒底了。

    「要不……你們撤,我斷後。」

    驚蟄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來,說實話,這絕對不是客套,他是很認真的。作為一個剛剛加入隊伍的新人,難免會有些許不自在,在原來的隊伍裡驚蟄是絕對的中心,所有的戰術安排都是以他的電系法術為核心的,可是深藍這六個人卻一個賽著一個強悍,離譜的強悍。

    這本沒什麼,加入之初就已經可以預料到的,但剛剛沙王的話卻刺激到了他,提到了游魚,提到了天臣,甚至提到了淺藍,還有一個不知道說的是誰,但卻明明白白的無視了他這麼一個電系法師。這讓他很受傷,年紀不大閱歷自然就少,有些個英雄主義傾向的驚蟄自然不喜歡這中滋味兒。

    要來的是一個直接就能嚇跑沙王的存在,留下來幾乎就是等死,但如果換得了其他人的安全,驚蟄覺得完全就可以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哪怕付出一個神淚的代價也值了。

    「傻小子,你斷後,憑什麼攔?我們跑路,又跑得了麼?」

    深藍略一思索就猜到了驚蟄的心思,按在肩頭的手順勢揉了揉他的腦袋,弄亂上面那些倔強的頭髮。

    「那怎麼辦?」

    驚蟄沒轍了,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被深藍看出來了,有些個不好意思,急忙轉移了話題。

    「怕什麼,你怎麼就知道來的就是敵人,就非得打起來?」

    「也是哈。」

    雖然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但也不乏可能性,驚蟄寧願相信它是真的。

    「來了!」

    隨著火舞的話,遠處天際出現了一個黑影,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來。遠遠的看過去還沒什麼感覺,接近了才發現它有多大。

    「好大一隻鳥!」

    「獸神!」

    前一句是深藍的驚歎,後一句則讓所有人驚歎。

    過來這邊沙漠的目的就是找到獸神,給火舞完成任務,給剎娜換來武器,沙王是順勢而為,能殺掉就殺掉,不行就算了。沒想到卻先找到了沙王,一番拚鬥後,見識了它的厲害,本以為要團撲了,卻又意外的出現了獸神。

    「這是什麼鳥啊!」

    剎娜曾說過獸神是一隻狼,到了火舞那兒,又變成了一隻鳥,在深藍想來獸神應該就是按著每一個戰魂勇士的遠古戰魂形象出現的,但這麼多人都在一起,應該是什麼形象就說不准了,所以還是先以鳥來看待它好了。

    不過這隻鳥卻是大了點,雖然還比不了剛剛沙王那張遮天大臉,卻也不會弱上多少,雙翅鼓蕩間,飛沙走石又一次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哇!又來!」

    剛剛從冰塊兒下面爬出來的游魚,急忙再一次拉起頭盔上的遮面。

    被一雙比自己還要大上一些的眼睛盯視著的感覺,很怪異。忙著收拾頭盔的游魚沒注意到,但後面的人可都很清楚的體味了一番。

    當大鳥看到剎娜與火舞的時候,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那雙眼睛裡的寬慰,可輪到深藍、驚蟄和天臣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客氣了,再看到淺藍的時候,似乎就是殺氣了,駭的淺藍一下躲回了深藍的背後。

    雖然眼神好,但隔著遠了加上飛行速度過快,火舞判斷失誤,以為來的是自己進階時遇上的獸神,可近了之後才發現這隻大鳥與當初所見略有不同,想說的話就嚥了回去。

    其他人也沒啥可說的,更不知道跟這傢伙能否交流,所以場面一時陷入了有些尷尬的沉默。

    「剛剛是誰這這裡?」

    良久,大鳥終於出聲,卻是精神交流,而不是通過鳥嘴說出來的。

    「沙王,你是誰?」

    問話的時候,大鳥的眼睛剛好是看著驚蟄的,讓他在倍受壓力之下,立刻給出了答案,出口後才覺得弱了聲勢,急忙反問了一句,想要找回點面子。

    「沙王?它可沒有這實力,剛剛那可是個有神格的……應該是邪神。」

    用精神力交流就是一個快,想要的表達的意思一瞬間就出現在目標的腦海裡,不存在誤會之類的可能。所以,所有人都明白了剛剛自己面對的是什麼等階的對手,遇挫才是正常的,齊齊的鬆了口氣。

    可以說七個人中,多少都是很驕傲的傢伙,被人劈頭蓋臉的一通猛砸,連還手都做不到,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兒,這會兒知道了那是一邪神等級的對手,狼狽點也是正常的了。

    「您是獸神麼?」

    猶豫了一會兒,火舞還是問了出來,她還惦念著斬龍者的任務。

    「嗯。」

    簡簡單單的回答樂壞了一眾人等,本以為還要在沙漠中跋涉很久才會找到獸神,哪成想會被主動找上來。

    「任……任務,我們完成了!」

    除了能用斬龍者換回影舞月剎弓之外,獸神還答應過給火舞另外的獎勵,所以她才會如此激動。

    「哦?」

    「這兒!」

    看到獸神的懷疑,深藍急忙把斬龍者拿了出來。

    「不錯,不過你們得繼續向西,到我的神殿才行。」

    「啊?」

    剛剛扯起的笑容紛紛卡在了臉上,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面對面的交易了就好了,非要去那神殿就沒有必要了,何況誰也沒聽說過獸神也有神殿的。

    「這不是本尊,是因為剛剛那邪神才分身趕來的,你們還要繼續向西走,到我的神殿才可以完成交換。」

    當初交給火舞這個任務的時候,獸神本沒想過會真的被她完成,比較誰都清楚斬龍者要比影舞月剎弓更有價值,可沒想到還真就被她找到了斬龍者,還願意拿出來換弓,所以它也很急。但是,急歸急,只是一個分身幻象,就算它是神也沒辦法拿出弓來,所以還得要火舞去到獸神殿才行。

    「可是那個邪神怎麼辦呢?」

    對這個獸神,深藍沒什麼好感,莫名其妙的對自己的淺藍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還很明顯的歧視法師職業,弄個神殿非得建在沙漠裡,所以聽到不能馬上交換的時候,立刻就把斬龍者放回了腰帶,斷了獸神緊緊的盯視。

    「它不會再出來,除非不想活了。」

    自信,來自洪荒遠古的霸氣從這一句話中充分的表現出來,僅僅是一個分身就嚇跑了不可一世的邪神,也確實有理由這樣說。

    「這沙漠好難走,要不你帶著我們,用飛的多快!」

    尊重是相互的,一直以法師職業為驕傲的深藍,這會兒卻被輕視,心裡不舒服,言語上也就沒了客氣的意思,雖然清楚這個要求很過分,但說說卻很過癮。與契約神曾經的交流讓深藍瞭解到,這些個名頭還不錯的中位神,是不可以胡亂動手殺人的,他們也有他們要遵守的規則,所以才敢這麼一說。

    「你……是法師?路難走就算考驗了,獸神的戰士不會被這樣的困難嚇倒,冒險者,加快你們的腳步,我在神殿等著你們。」

    深藍很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問題,鳥臉上居然會出現驚異的表情,心下不由得讚歎,這神就是神,幻化的大鳥居然都有表情的,而不僅僅*眼神來表達態度。

    交代完想要說的,獸神退後了兩步,振翅一揮,又一陣的飛沙走石,等到風沙過去,已經不見了身影。

    「飛的好快!心眼兒很壞!」

    「什麼?」

    作為一名戰魂弓手,剎娜對獸神還是很尊重的,深藍莫名其妙的話讓她不解,自然要問個究竟。

    「天知道這片沙漠中有多少要人命的東西,說不定半路就掛了呢,它好免費拿回斬龍者,這個鳥神,太狡猾了!」

    還是在魔法平原的時候,維倫就給深藍灌輸了神不是好東西的思想,後面遇上的克裡歐思更是隨隨便便的幹掉了一個下位邪神,兩個都可以說是深藍導師的人都是同一態度。後面殺上月神殿的時候,月女神的表現也很不合格,居然臨陣脫逃,讓深藍在神的印象上再次打了折扣。接著就是被契約神算計,被生命女神敲詐,又跟光明神殿和黑暗神殿連番大戰,讓深藍對這諸神的觀感是一降再降。

    「老大果然是老大!要是能有那麼大一坐騎……」

    游魚陷入了無限的意淫中。

    「拜託!人家騎龍叫龍騎士,你騎個鳥算怎麼回事兒啊?鳥騎士?好聽麼!」

    深藍快要被游魚給氣死,這傢伙惦念著坐騎已經好久了,跟剎娜商量無果,拿不到胖黑馬的使用權,這就打起了獸神的主意,貌似比自己還要囂張得多。

    「這都什麼人吶!」

    驚蟄已經徹底無語了,從獸神表明了身份之後,他就被駭的不敢出聲,可深藍卻跟獸神侃侃而談,絲毫不在意對方的身份,心理素質讓他欽服不已,然後是平時看著很正常的騎士,居然!居然!

    「唉!走啦!我討厭沙漠!很討厭!」

    搖搖頭掃去亂七八糟的念頭,深藍招呼大家繼續趕路,時間不等人,別趕不及回去參加拍賣,那可就鬱悶了。

    「要不,淺藍你先回去呆一會兒?」

    淺藍自進了沙漠就一直蔫蔫的,不再興致勃勃的變來變去,只以深藍的樣子在沙地上慢慢挪,小臉皺皺的,很不開心的樣子。深藍勸了它幾次,想讓它先回幻界去,可就是說服不了它。

    「你走前面!我抱著它。」

    剎娜看著心疼,伸手抱起了淺藍,讓深藍上前替代自己的任務。

    深藍的實力強悍,戰鬥方式風格可以適合大部分位置,放出精神力場也能兼職作一會兒偵察警戒。

    「淺藍究竟是什麼?怎麼獸神會如此看重它?」

    天臣仔細的打量著淺藍,想不明白為什麼邪神和獸神都對它很在意。

    「我也不知道,當初契約神說淺藍要比一般的神還要厲害,只是還沒長成,也沒說它到底是怎麼個厲害法兒,來歷也沒告訴我。」

    確切的說,淺藍是主動送上門來的,是強迫中獎,深藍能清楚才怪了。

    一路說一路研究,也沒誰能弄清楚,唯一可能瞭解的契約神又是很不*譜的一個傢伙,深藍可沒把握從他那兒問出什麼來。

    獸神的話沒有錯兒,沙王從那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倒是一些生活在沙海中的凶獸屢屢出來騷擾,讓人煩不勝煩。見識到了沙王和獸神的恐怖體型後,在被沒完沒了的小不點兒怪物招惹,七個人都壓了一肚子火。

    該死的獸神殿偏偏又難找的很,讓深藍充分懷疑自己的猜度是不是真的中了。

    足足走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總算是找到了獸神殿,那一刻心裡充溢的不是歡喜,而是一個共同的念頭,都在研究怎麼才能安全的把這該死的神殿拆掉,讓那獸神也試試露宿的滋味兒。

    不過在近距離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每個人都放棄了這個念頭,不是怎麼的巍峨雄竣嚇阻冒險者,而是被那種誇張而抽像的手法表現出來的野性和自由深深的感動了。

    或柱或欄或是牆壁,全都是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來各種獸型獸狀,粗粗的一看很難認出是些個什麼野獸,但細品的時候,卻可以很清晰的瞭解到那是什麼,講述了什麼。

    「這……不是人類能造出來的。」

    只有對每一種野獸都有極為深刻的認知,真正的瞭解到它們的心理,才會有這樣完美的表達,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夠做得到的。

    「這是我的作品。」

    「你……是獸神?」

    看著從神殿裡走出了的這一位,深藍怎麼也沒法把他和獸神聯繫在一起。

    「形象不重要,倒是你們居然沒有減員,實力果然不錯。」

    「那跟你沒關係,刀在這裡,弓呢?」

    本來是火舞的任務,不過深藍代替出頭,她也沒意見。

    「不急,有個任務我想你們會感興趣。」

    「還有任務?」

    「對,算是這刀和弓的任務延續。」

    「先說獎勵。」

    「弓給你們,刀……也可以給你們。」

    「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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