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被天窗折射了進來,喚醒了沉睡中的旅者,深藍結束了一個晚上的冥想,開始聚攏水元素,準備給大家洗漱。
合理的休息、飲食、清潔,可以保持冒險者良好的心情,有助於發揮全部的戰力。說起來水系魔法是最為貼近生活的,水系法師也是最得民眾所喜愛的,不同於其他三系,水系魔法更多於輔助而不是只服務於戰爭。
一支冒險者隊伍中,帶上一個水系法師是很有必要的。當然了,像深藍組織的這麼豪華的陣容太過少見了,有深藍和天臣兩個人在,隊伍的野外生存能力就會大大提升,因為天臣一個人就兼了四系魔法,一些必要的引火、鋪路,都可以搞定。深藍則是憑著源和甘霖露,與游魚兩人一起暫代了牧師的角色。剎娜是一個合格的哨兵,不過深藍習慣性的代替了她的工作,反正剎娜在睡夢中也一樣可以警覺危險,不是很影響。火舞的超遠程強殺傷能力,讓隊伍可以輕易的試探出目標的虛實,打的過就打,打不過也來得及跑。出雲就是萬金油了,哪兒缺哪兒上,一般情況都搞的定。
這樣的搭配是深藍最為得意的,也是他敢於進到這冰封城堡來冒險的原因,只是沒料到這裡會這麼難纏,隊員之間也缺乏足夠的配合經驗,導致了戰力的不合理浪費。不過這次之後就一些的經驗了,並且會越來越好,這支小隊組合的戰力也將越來越強。
「天氣不錯嘛。」
游魚看著天窗說道。
「天好,心情也好,希望回程順利。」
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深藍也走到天窗下邊。
「我想上去看看。」
剎娜拉了拉深藍的衣袖,後者抬頭看了看天窗的高度,再回過頭研究了一下剎娜的態度。
「我不是在開玩笑,真的想上去。」
有什麼就說什麼,想什麼就告訴深藍,這就是剎娜的習慣,至於行與不行的,由深藍來定奪。
「好吧,等我一下。」
雖然有些意外,但深藍還是決定滿足剎娜的願望,誰讓這個女孩把一切都交給自己了呢。
天窗距離地面大概六到七米,選了個位置,深藍找出一根冰柱,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延伸到了天窗下邊。剎娜踩著深藍預留下的階梯,幾步就竄了上去。
「哈!我就知道這個可以打開的。」
剎娜用力一推,天窗就被推到一側了,露出了它所阻攔的天空。
「一起來啊!」
深藍搖了搖頭,上面太窄,而且冰柱上的階梯也不是深藍現在的身手能利落的上下的,用爬的話丟不起那人。
「我來!」
火舞不客氣,而且都是女孩子,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同樣的一點一借力,翻身就到了頂,看的深藍好不汗顏。之前是剎娜,深藍在下面還可以,這會兒火舞也上去了,就不方便了,所以深藍走開,打算到天臣三人身邊兒去。
剛一轉身的時候,突然從上面傳出兩聲驚呼。
「我的天啊!那是什麼?」
深藍急忙轉身,抬頭。
「呃……紅的。」
「你快點兒上來!我們被包圍了!」
深藍的聲音很小,兩個女孩都沒有聽到,也幸虧沒有聽到。雖然有些刺激,但深藍也沒有漏掉剎娜的話,一句被包圍了,讓他顧不得形象,手腳並用狼狽不堪的爬上了冰柱。
冰柱上面有些窄,擠上三個人就只能緊緊的擁在一起了,不過深藍這會兒已經沒心思來體味這難得的香艷場面,眼前出現的畫面讓他長大了嘴巴,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震驚。
「哦!該死!我的眼睛!」
光顧著看,忘記了這是冰原,深藍不巧被初生的太陽刺痛了眼睛,很不幸的得了雪盲,而忙著穩定身形的剎娜和火舞剛好躲過了這一劫。
也是深藍的運氣太背,前一刻太陽還沒有擺脫雲彩的籠罩,所以剎娜和火舞什麼事兒都沒有,偏偏深藍一上來就趕上了太陽出頭,又震驚於所見到的場面,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結果就遭遇了雪盲。
「老大!到底怎麼了?怎麼就被包圍了?」
游魚放下劍盾,走過來幫著剎娜把深藍扶了下來。
「外面好多好多的怪物,把整個城堡都圍住了。」
火舞的視力最好,看的最清楚,也最有話語權,她說很多,那就是非常非常多了。
「雪盲的話,要三四天才能恢復,外面那些怪物應該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所以我建議大家繼續留在這裡,等!」
深藍被刺激的不清,天臣就當仁不讓的給出了意見。
「外面那些怪物是奔這座城堡來的,冰妖女皇不在了,冰原的區域BO沒了,這幫傢伙是來爭位置,搶地盤的。」
相比較而言,深藍的解釋更細緻一些,畢竟有過一次失去視覺的經歷,所以心情恢復的還是比較快的。
「這跟我們有關係麼?」
火舞不解的問道。
「呃,應該說……跟我們沒有一丁點兒關係。」
「是啊,所以就麻煩火舞大姐您親自出馬,去跟那些怪物談,看能不能給咱們讓出條路來。」
幾個人中,就游魚話多,性子好,所以經常遭到剎娜和火舞的言語打擊,這會兒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當然要狠狠的報復一把。
「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緊啦!走,跟我一塊兒去。」
火舞一向奉行說不過就動手的原則,當下直接就把晨曦套在了游魚的脖子上,準備來硬的。
「老大救命!」
對方是女孩子,游魚不好還手,只能張牙舞爪的亂折騰。
「那個……火舞啊,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唉,外面那些實在是應付不來了,這好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們兩個,游魚!你給我聽好,一定要全力配合好火舞,爭取說服那些沒頭沒腦,言語不通的怪物,能不能順利回去,全看你們兩個了。」
深藍一本正經的說出來這麼一長串不著頭腦的話,讓游魚和火舞全都卡住了,拉的不拉,掙的也不掙了,都傻那兒了。
片刻之後,幾聲壓抑不住的輕笑傳到深藍的耳中,只是這笑聲有些怪異,似乎不是對著被調侃的游魚和火舞去的,反倒像是衝著他深藍來的。
應該說深藍的感覺還是很準確的,這一陣強行壓制卻仍透漏出來的笑聲就是奔著他深藍去的,因為他一本正經調侃的時候,面對的不是游魚兩人,而是那一根粗壯的冰柱子。
其實深藍也沒有判斷錯,剛剛游魚是和火舞在那個方向折騰來著,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換到另一個方向了,可深藍不知道,還以為沒動地方呢,結果調侃別人不成,反倒把自己的搭上了,好不鬱悶。
「好了,不開玩笑了,外面那些怪物不會跟我們講道理,這座冰封城堡是它們的必爭之地,我們也不可能停留多久,還是出去看看,隨機應變吧。」
天臣的意見是留下來,求的是穩妥,深藍則喜歡靈活多變的方式,習慣於在混亂中把握機會。
為了不再鬧出笑話,深藍放出了精神力場,不敢再依*不怎麼穩妥的聽覺了。從上一次七竅流血之後,深藍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場好用了許多,雖然腦中的畫面更加怪異了,但是卻不影響自己的理解判斷。一些個點點線線,抽像扭曲的畫面,都是在思維反應發出疑問之前,莫名其妙的就明白了那是代表了什麼。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如此,深藍樂得接受這份兒意外的禮物。(本文首發於原創文學)
仍然是出雲帶路,剎娜要看著深藍,就沒在前面,六個人一字排開,再次向著大廳走去。
尚未接近大廳,就聽到了激烈的戰鬥聲音,也是這會兒才知道,不光是外面來了很多怪物,連城堡裡都衝進來不少了。
「怎麼辦?要衝進去麼?」
這個大廳是溝通城堡前後兩個部分的畢竟之地,怪物們堵在這裡廝殺,也就擋住了深藍等人退出城堡的道路,所以游魚才有這麼一問。
「先等等,那兩個冰蛇很厲害,應該能解決這一批怪物。」
精神力場不受隔阻,讓深藍可以隔著牆就能瞭解到大廳內的戰局情勢,非常方便。
「精神力場真方便,要是……」
想知道大廳裡邊的情況,可又不敢探頭去偷看,游魚很是羨慕深藍的精神力場,並很理所當然的想到了用精神力場來偷窺。卻不知道,精神力場看到的東西,跟肉眼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即便是無視了目標的衣物,可看到的也是一些莫名的畫面,絕對不是想像中的限制及內容。
這會兒大廳內的戰鬥就像深藍所說的,激烈但並不複雜,對戰的雙方強弱對比很明顯,兩條冰蛇幾乎是完全壓著對手在打,更有幾個雪女在一旁出力配合,結束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在更遠的地方,更多的怪物正在不斷的衝進城堡,只不過多數都陷在了迷宮裡,兩條冰蛇加上幾個雪女的力量,還是不足以防守住大廳的。
一邊留意著廳裡的戰局,一邊轉述給其他幾人,聽了沒幾句,所有人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浮出一個念頭,都覺得這冰蛇與雪女的組合戰鬥方式,非常像騎士與牧師的組合。
攻擊力殺傷力稍顯不足,但絕對牛皮糖,似乎堅韌這個詞就是專門為了他們而出現的。
盤蛇固守絕對是最有韌性的防禦,兩條冰蛇互為犄角,牢牢的擋住了怪物們的前進之路,幾個雪女安安穩穩的在後面幫助冰蛇恢復傷勢,並抽空釋放一兩招冰系的法術。
就是這種簡簡單單的配合,讓數十隻實力強悍的冰原野怪含恨倒地。這些城堡的防衛力量應該都是克裡歐思的手筆,很大程度上借鑒了神殿的戰鬥職業配比,只是還了一個方式,用魔法表現了出來。
在這種魔法擬化生物上,深藍一點研究也沒有,記憶中也翻找不到相關的內容,卻是很遺憾。
僵持的局面被一批新進來的冰熊打破了,相比於之前的那些怪物,冰熊在力量上有很大的優勢,兩條水桶般粗壯的冰蛇也經不起十幾隻冰熊持續的拍擊。雖然沒有聲音,也不會發出慘叫,但光是那熊掌擊打在蛇身上時,發出的彭彭聲就足以讓人想像出會有多疼了。
「如果……我們進去幫忙會怎麼樣?」
深藍的話讓幾個人都是一頭的霧水,裡邊打死打生的,跟大家又有什麼關係,都是怪物,都是敵手,幫忙?幫哪一方?
「那兩條冰蛇撐不了多久了,一旦城堡被攻克,我們就要陷入怪物的混亂包圍之中,還不如……」
「還不如現在出手幫助弱勢一方,維持一個平衡。」
深藍開了一個頭,天臣馬上就想明白了原因和理由,並表示了贊同。
「可是,那兩條冰蛇不會攻擊我們麼?」
因為廳裡已經進入了膠著狀態,所有游魚可以放心的偷看,這會兒代替他提問的是火舞。
「會不會我也不知道,不過只要我們把握好距離,應該沒事兒。」
深藍也擔心會被冰蛇誤傷,所以語氣不大肯定。
「進去三個人就行,會長、火舞和出雲,其他人沒有必要。」
這種細節的推敲天臣要更擅長一些,有深藍和火舞的強傷害輸出,有出雲的隨時應變,完全可以達到維持均勢的目標,多了沒有必要。
當初克裡歐思也是這麼安排的,用冰妖守衛試探敵人的強弱,然後在大廳中,憑借冰蛇和雪女的組合拖住場面,再由強大的魔法解決掉攻進來的敵人。
深藍幾人把冰妖女皇掛掉了,破壞了這完美的陣勢,也給了冰原野怪們一次大好的機會。
「還真是夠背運的,這麼簡單的任務也能弄到如此複雜,老大,要不咱下次把曲折帶著吧,那孩子不是嫌生活太平淡麼?」
游魚看夠了熱鬧,回過頭來冒出這麼一句感慨,也表現了一把足夠誇張的跳躍性思維,硬是把千里之外的曲折給牽扯進來。
「嗯,有道理。」
正想訓游魚兩句的剎娜被深藍的回答給噎了回去,一口氣沒喘順,拚命的咳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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