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一句血仍未冷讓廳裡的人全都陷入了感懷之中,追究的心思也沒有了,乾脆直接散了了事。
拒絕了其他人的邀請,谷雨帶著白露回去自己休息的地方,趁著領主軍好不容易緩下來的攻勢好好休息一下才是真的。
「二哥,那個深藍好狡猾呀!」
白露跟在谷雨身後走了一會兒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怎麼了,他又哪裡惹到你了?」
「就是西風嘍,深藍根本就是偷換概念,西風指揮失當害的那麼多的聯盟兄弟死掉了,那個狡猾的傢伙卻根本提都沒提,反倒弄出一大堆理論來教訓人。」
白露忿忿不已。
「哈哈,小妹,你要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前面西風指揮你們撤退的時候至少減低了兩千人左右的傷亡,可是對於進攻和突破他就不擅長了。」
白露想想之前被敵人數千拋射箭雨覆蓋的時候,確實非常危險,如果不是西風及時細密的指揮,估計至少得扔下兩千多人,這麼一想心裡就平衡了。
「那為什麼還要追究西風呢?」
「炎龍騎士團和我們聯盟處於什麼狀態?」
「合作呀。」
「之後呢?」
「競爭唄。」
「所以了,兩方不可能完全一條心的,這些天來的接觸磨擦需要給出一個說法,西風不巧撞上了而已。」
「哦,明白了,深藍直接搞定了根本。」
見白露很快就反應過來谷雨滿意的露出了笑臉。
「狡猾的傢伙。」
白露還是不放棄自己的評語。
這會兒深藍也沒有離開多遠就停了下來。
「方愉?」
不大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深藍試探著喊了一聲。
「誰叫我?」
「真的是你!」
「深藍!」
「哈哈,太好了,你居然沒死!」
「呵呵!」
「對了,你怎麼沒死呢?」
受小寒影響,深藍的話語打擊力明顯見長。
旁邊的人聽的一頭霧水,搞不懂這兩個一看就是久別重逢的知交,怎麼又見面就問起生死來了,還一副不死沒天理的語氣。
「運氣折磨了我三次,也該轉一轉了。」
方愉倒是不介意,他清楚深藍想要表達的意思。魂石是有一半的幾率,但是用命去搏那個一半確實太刺激了,方愉復活的時候也驚奇了好久。
在提亞大陸,魂石的數量要比神淚多上一些,經過無數先人證實,這個所謂的一般幾率水分太大,太*不住。不過死神殿給出的解釋也讓人無可奈何,或者生或者死,只有一個可能,這就算一半了,幾率是對每一個人的,不能以概率來推算,死神殿下的算法跟一般人不一樣,不服氣可以自己去找死神殿下理論去。
不過人類的想像力是無窮的,既然魂石這麼的不可*,單獨使用需要非常的勇氣,那麼換一種方式,可以試著把魂石和神淚放在一起用。不小心死了的話,先激活魂石,成功了就活了,省了一顆神淚,不成功還有神淚保留最後的機會,想法非常好。
大膽設想,小心驗證,成功的途徑。
但是拿神淚和魂石來反覆驗證,這個難度忒大了點兒。
生命神殿擁有的神淚數量最多,但是生命神殿的騎士和祭祀是沒有可能使用魂石的,即便強行使用也沒有復活的先例,從沒有過。
同樣,死神殿擁有大量的魂石,但是他們一樣使用不了神淚,曾經有膽大妄為者不顧禁令,巧取豪奪弄了一顆神淚到手,結果一握在手裡,半個身子都被灼傷了,還沒的救治,祭祀也幹不下去了,最後離開了死神殿,去了一個神秘的地方,從此不知所蹤。
人類的兩大本能,生存和繁衍,對於生命的執著壓倒了一切困難。一個人不行就一群人,一代不行就十幾代人,自己做不來就搜集別人的經驗。經過數百年的摸索,終於找出了神淚和魂石的使用技巧,從此魂石一直都是搭配著神淚一起使用的,只有萬不得已了才單獨去搏那死神所謂的一半幾率。
「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們頭領,刀盾武士,雄霸。」
看深藍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方愉等不起直接介紹起來。
「雄霸?你老大?」
「你好,聽方愉提到過你,強大的水系法師深藍。」
「啊,你好。」
深藍握住雄霸身過來的巨掌,對巨掌,一點也不誇張。
這個叫雄霸的刀盾武士個頭極其驚人,深藍險些以為是哪一個巨人部落跑出來的狠角色殺進城裡來了。
深藍瞄了瞄沒看到這個叫雄霸的刀盾武士的鐵盾,有些失望,按照身體的比率來算,這個傢伙的鐵盾應該可以完全蓋住一般人的全身了,接近兩米五的身高也不知道怎麼長得。看過了這麼多個老大,還就這方愉口中的老大最有老大的架式,至少個頭大。
「對了,方愉,你們怎麼進來的?」
深藍忽然想起來,外面可是被圍著呢,而且守城的人也不可能輕易的放人進來。
「呵呵,我們遇到了一些貴團的人,幫助他們解決掉了追擊的敵人,然後被邀請來的。」
雄霸說話的聲音也很大,嗡嗡作響。
「我們團的人?」
深藍一臉的不解,什麼時候還是人落在外面了。
「是一些弓手和盜賊,我們遇到他們被影月戰士追殺。」
方愉在一旁補充解釋。
「啊,這麼巧,太好了,他們還活著!」
深藍怎麼也沒想到,那些傢伙運氣這麼好,一共一千多點兒人手,拖住那麼多的敵人還被影月戰士追殺,居然會遇上這些刀盾武士,逃得一命不說還把強援帶了回來,運氣好的沒話說。
「外面的包圍圈現在不怎麼嚴密,我們進來時不是很難。」
雄霸有些奇怪這樣的圍城。
「哦,這樣,應該是不想我們困獸猶斗吧。」
「可能是。」
「先不去管那些了,我找人安排你們休息的地方,然後再去見見我們團長。」
這種接待交流的事兒,深藍興趣不大,甩給愷撒是再好不過的主意,想以愷撒的能力,這些人應該收的下來。
「好,我也正想見見貴團長,看看能在大家僵持不動的時候強勢出頭,還能把騎士團發展到現在的規模,究竟是怎樣一個英雄人物。」
雄霸的話讓深藍心裡一怵,這個傢伙不像肯屈居人下的角色。
「對了,這次進來了多少個刀盾武士?」
「八十三人。」
「不少啊!」
「呵呵,還可以,大家都是一個目標,所以很容易聚在一起。」
「嗯,聚在一起力量才大,收拾起影月戰士也容易的多。」
「確實,昨天晚上我們一口氣圍殺掉六十多個影月戰士,太過癮了!」
方愉的話語中壓制不住的興奮。
「六十多個!」
深藍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僅僅八十三名刀盾武士就能幹掉六十多個影月戰士,這也太悍了吧。
「也離不開那些弓手和盜賊的配合,否則怎麼也拿不下這麼多的影月戰士。」
雄霸的說辭深藍明白,那不過是客套罷了,之前一百多影月戰士造成的傷害深藍可是刻骨銘心,別說剩餘的那些弓手和盜賊,就算數量再多一倍也只是多了一些靶子而已,由此可見刀盾武士對影月戰士的克制有多利害。
深藍不習慣這樣的客套,可是附近有沒有相應的人來接手,只能硬著頭皮陪著雄霸邊走邊談,還好沒走多遠就看見了花憩。
「花憩,這裡!」
深藍大聲喊道。
同時花憩也注意到了深藍這邊。
「愷撒團長在哪裡?有些朋友需要介紹給他。」
「愷撒還在裡邊,這些是?」
「刀盾武士。」
「哦,庫房那邊還要你去一下,這些客人就叫給我吧。」
「這樣啊,那好吧,這位是他們的首領,雄霸,你們談,我先離開一下,回頭見。」
深藍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然後準備閃人,心裡對花憩感激的不得了,所謂庫房那邊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兒,花憩就是看出深藍不善於也不喜歡這種應酬才給深藍找的借口。
「對了,方愉,一會兒你空閒了的話,記得去西邊,法師那邊兒去找我。」
深藍還想問問方愉這段時間的經歷。
「好的,你忙完了就快些回去,呵呵,會有驚喜。」
「驚喜?」
「回去就知道了,和我一樣,故人來訪。」
方愉說完就加快幾步趕上前面的花憩等人,留下深藍自己在那兒琢磨。
哪裡來的故人呢?不會是剎娜吧,那感情好,不過不對啊,現在剎娜應該也是影月戰士了,即便不與方愉他們發生衝突也不會跟他們一起來呀。
想不通,還是快一些趕回去看看吧。
狂戰士們通常聚集在武鬥場,牧師們有教堂,劍士們喜歡酒館,其實狂戰士也喜歡,不過他們很容易喝醉,一醉了就會鬧事,所以通常被禁止大群聚集在酒館酒樓。法師們則霸佔了綠波鎮唯一的小公園,深藍的住所就在公園旁邊。
這會兒公園裡人頭攢動,深藍離好遠就聽到裡邊不斷傳出自己的名字,一個聲音似乎有些印象。
看到深藍走過來,一群小弟紛紛讓路,深藍才得以順利*近中心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那你知不知道藍頭的同步率有多高啊?」
「當然!」
「你說你和藍頭較量過?」
「是啊。」
「還是打平?」
「對啊。」
聽到這裡深藍大概已經猜出來是哪一個故人了,可是還是不大敢相信。
「百分之七?」
深藍試探著喊了一聲。
「我說過不許叫我的外號!」
這一聲比較大,壓過了大部分人紛雜的聲音。
「都讓開!」
確定了身份,深藍直接推開人群走了上去。
「深……藍!」
剛剛還是賣弄深藍在雅安鎮的生活瑣事,沒想到這會兒當事人出現了,所以聲音一下子降了八度。
「行啊百分之七,不在雅安學好本事,跑我這說書來了!」
「拜託,不要叫綽號好不好。」
「那叫你什麼?火災?還是縱火犯?」
「呃……」
一陣哄笑。
「今天外面的敵人給你們放假不是讓你們跑這裡來八卦的,回去!練習!冥想!現在!馬上!」
深藍的積威還是頗有成效的,話音一落人群就開始散去,不過稀稀落落的笑聲還是不斷的傳過來。
「赤紅法袍,兩道火焰紋,不錯嘛,中級火系法師了,嗯?團都入完了!」
縱火犯胸口上炎龍騎士團的標誌清晰的映入眼簾。
「嘿嘿,知道你在這裡混的風聲水起當然要來投*了。」
「百分之八呢?你們沒有在一起麼?」
看到縱火犯深藍自然想起了御塵。
「御塵去南邊兒了。」
「他去那邊兒做什麼?」
深藍不解的問,卻換來縱火犯的一個白眼。
「我們哪裡知道你在這邊混生活,為了找你才一南一北分開找的,我運氣好遇上了那個叫做方愉的戰士,所以才過來這裡的。」
「原來你遇上了方愉,我說你怎麼摸到這裡來的。」
「別提了,那個方愉差點沒嚇死我。」
縱火犯到現在還有些後怕。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那傢伙使用魂石你知道吧。」
「知道。」
「魂石的復活方式你知道麼?」
「不知道。」
「嘿嘿!」
縱火犯笑得陰森森的。
「當時啊,我只覺一陣陰風掠過,吹得我寒毛聳立,然後就親眼看著前面幾步的位置上活生生變出一人來,而且飄飄忽忽的,怎麼瞅怎麼像鬼。」
縱火犯誇張的形容讓深藍忍俊不禁。
「你怎麼沒跑,反倒跟著鬼跑這來了?」
深藍打趣道。
「我只是說像鬼,可我不怕鬼啊,一個火球扔上去,發現這傢伙說話了,所以……」
「哈哈,你怎麼還是那麼衝動啊。」
「嘿嘿,習慣了。」
縱火犯不好意思的摸了模頭。
「其實你不該現在過來的,這裡太危險了,能不能撐過全看運氣,你這會兒進來實在不明智。」
深藍覺得縱火犯這關口一頭扎進綠波鎮過於衝動了,最好等到戰事穩定了,分出了勝負再作決定才對。
「這話說的,先不說這麼大的熱鬧不參加對不起自己,但是你深藍在這裡,我就沒有理由不過來。」
斬釘截鐵的語氣表露了縱火犯的心情,當初三人一起在圖書室裡泡了兩個多月,深藍天資好,幫助縱火犯和御塵是不遺餘力,甚至可以說後一個月的大半時間都是耗費在把自己的心得傳授給兩人身上了,交情自然好的不得了,所以縱火發和御塵離開雅安之後一定要先找到深藍。
「對了,你離開之後,雅安鎮又出現一個魔法天才,一個比你還要誇張的怪胎!」
「天才在你嘴裡怎麼就成了怪胎呢。」
「二者本就是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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