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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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叫我?聲音來自門邊,因為蹲在床邊,唱得太過專注,而忽視了這個剛剛走進屋內的人,三皇子楚呤玉。
「他怎麼樣了?還在昏睡中嗎?」楚呤玉擔心的走到床邊,坐在床簷上打量著仍舊處於昏迷的沈清。
我輕輕點了點頭,低語道:「大夫說,也不知是否能夠醒來,我剛才也檢查了一下傷勢,的確很嚴重,不過,以他的體制和意志力,我相信,一定可以熬過這一關的!我對他有信心!」
楚呤玉微微一笑,突然靠近我,以一種非常微弱的聲調輕輕說道:「今天晚上,這裡會有一場變故,我會安排兩個信得過的侍衛守住這座院子,相信到時候,判黨應該沒有機會趕到此處的,你幫我照顧好沈統領。也同時照顧好自己,外面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要離開!」
我心裡猛的一驚,立即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楚呤玉輕輕歎了一口氣,打量我片刻後,低語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你什麼,其實我軍將領裡藏著幾個罪大惡極的奸細,扶林之所以拖成如今這幅狀況,都是拜他們所賜,這批人,一日不除,邊關的圍城之危就一日得不到解決,因為他們總會找準時機把軍情秘密透露給敵軍!」
「楚大哥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其實這一切,全都得感謝沈統領,那個內奸是誰,早在我們抵達扶林之前,他就已經告訴我了,因而,此次進城,首要任務就是不動聲色的將他以及其手下的那批黨羽一網打盡!
那個軍情會議只是虛晃一槍,只為試探一下此人的態度,同時,我們也想知道,在軍中到底有多少人是支持他的,而又有多少人是堅決反對他的,從而才好對接下來的行動做好部署!
而三百軍棍的懲罰也是沈統領的一種計策。此乃苦肉計,除了可以嚴整軍紀,在軍中迅速立下我們的威信外,還可以迷惑奸細,令其疏於防範!
你想想,天高皇帝遠,這個地方畢竟是他們的地盤,不論從哪方面來看,他們都比我們有優勢,而我,雖然是父皇派來督戰的,可是,除了那響噹噹的名號,我就是光桿司令一個,沒有一兵一卒,現如今,連身邊帶來的大將也受了重傷,對他們而言,簡直不堪一擊!
於是,我們故意放出了一個假消息,等著他們進一步的動作。然後把那批忠誠的老將以及他們的反對者拉攏來,爭取今天晚上來一招一網打盡,把這股勢力徹底從軍中消滅掉!」
原來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既然是秘謀,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還記得當日,在沙城秘道內,沈清就有極為隱密的事情要向楚呤玉稟報,可是,當時看他的表情,似乎不願意讓我聽到,該不會就是此事吧,那時我還誤會了他!
「玲瓏,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和沈統領之前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我想說的是,你不要怪他,有些事情,他之所以不想告訴你,也是為你著想,因為一個人如果知道太多秘密,那麼,他的危險就會加重一分,我想,他一定是不想把你也捲入其中吧!」
「楚大哥,我明白,其實我心裡根本就沒有怪過他!」
「嗯,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在這裡替我好好照顧沈統領。如果他能夠在黃昏之前醒來,請告訴他,不需要為**心,一切都進展得相當順利,他只需要在此處好好養傷,靜候佳音便可!」
我點了點頭,輕輕回答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沈清的,哪怕真有什麼人闖來對付我們,我也不怕,要知道,本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敢招惹我的人,絕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楚呤玉嘴角綻放出一絲清澈的笑,他的頭微微向我x攏,這個舉動立即令我呼吸一緊,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微仰,可是他卻並沒有像我預料的那樣繼續靠近,也許是我多心了吧!
只見他伸出手來只是輕輕地、無限溫柔地把我臉邊的髮絲撫到了耳後!那雙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飽含溫和的笑意,如此澄澈,如此深情,令我不敢再看下去,而是逃也似的低下了頭。迴避開了他溫情脈脈的雙眸!
「你千萬要小心,身邊沒有任何心腹,就這麼單槍匹馬的和他們鬥,真的沒問題嗎?」
他微微搖了搖頭,起身向門口走去,平和的語調在身後飄浮!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楚呤玉離開後,便換了兩個侍衛繼續在此守候,他們主動告訴我,是三皇子特別指派過來保護我和沈清的,既然是他親自調撥而來的。想必身手和智謀一定不差,我也就放心的使喚他們去給我準備了一些草藥和補品。
很慶幸的是,沈清的恢復情況不錯,兩個時辰過後,便不再發燒了,珍珠般的汗粒從額頭上大量湧出,頃刻間便把枕巾給浸濕,我也只能不停的用乾毛巾為他細心擦拭!
當手觸到他的額角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個奇怪的魂字,似乎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自從再次看到他,那個魂字不管是夜晚或是白天,都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像從來都沒有在他額角存在過一般!
毒娘子朱妙妙曾經說過,那個魂字有可能是苗疆一種叫做牽魂引的古老巫術,主要是用來控制人的思維!以前,伴隨著魂字每一次的出現,總有事情發生,而且他的舉止總會時不時透露著古怪。
可是,如今,這個字再沒有出現過,是不是也表示,那個叫做牽魂引的巫術被解除了呢?還有忘憂盅,從他現在看我的眼神,我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並沒有忘記我,難道說牽魂引和忘憂盅同時從他體內消失了嗎?
那日,四方城古洞內,我用離別鉤深深刺入他胸口之後,他的生命便已終結,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可是現在,我卻能再次看到活生生的他,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跡吧!
如果說牽魂引和忘憂盅是對活人下的一種毒,那麼,這個人死了。這兩種毒素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就此消失掉也是正常的,沈清應該是屬於死過一次的人吧,可是死去的他,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呢?到底又是誰救了他呢?那個詭異的紅色身影究竟是誰?
「玲——瓏」沈清又開始夢囈起來。
「我在這裡!」
「姑姑——」沈清突然從嘴裡吐出了這兩個字,令我感到萬分驚訝!姑姑是誰?為什麼他會突然叫她?以前,似乎從來都沒有聽沈清提起過,姑姑?
難道是——
在清秀鎮的錦繡山莊裡,我曾經用凸鏡原理,手持冰魄寒珠隔空點燃了一塊絲綢,成功欺騙了慕容沖,可是,卻被沈清看穿了我的這點鬼把戲,然後他告訴我,這一原理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是一個女子教給她的。
這個女子,在他心中就如同仙女一般美好,不僅蕙質蘭心,而且聰穎過人,天下之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她教導沈清讀書,教他如何做人,並教給他武功,在他當時幼小的心靈裡,她是全天人最強最聰明的人,那個時候,她,成了沈清的一切!
我明白,沈清的童年並不快樂,他很孤獨,幼小的心靈因為母親的早逝而受過嚴重的創傷,所以,我明白,這個女子的出現,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可是更令他神傷的是,這個良師益友卻在他十歲那年神秘消失了,因而使他對這人世間的一切徹底絕望,他無時無刻不在打聽著她的一切消息,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當時的沈清很落寞,他說自己不知道為何會跟我談起這些,還讓我發誓不要把這一切告訴任何人,而如今,他夢囈的那一聲姑姑,是她嗎?難道他夢見了自己的孤苦童年,或是曾經的甜蜜?
沈清的死而復生,會不會與他口中的姑姑有什麼關係?他以前不是說過嗎,自己的學識、智謀、武功等等都是她給予的,可是,這一切,卻遠不及她的千分之一!
沈清已經夠厲害了,都只是她能力的千分之一,那麼此女子當真是神女一個了,如此厲害的人,也只是如此厲害的人才有可能把沈清從黃泉路上救回來吧,這個世界上,似乎也只有她有這個能力了吧!
如果他此刻能夠醒來,我是否應該把這一切問個清楚呢,可是,他會告訴我嗎?也許正如楚呤玉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所謂的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大!
或許沈清始終只願意一個人來面對這一切,就是因為他不想把我也拖進去,所以才會一而三,再而三的拒絕和排斥我,他怕我有危險,可是,他哪裡明白,始終無法知曉真相被困在雲霧裡的我有多掙扎,多痛苦呢!
正在我陷入深深思考之中時,沈清卻突然醒了過來,緩緩睜開雙眼後,對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我,顯然也是驚訝不已!
「夫——人!」
他居然一開口就叫我夫人,我直接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