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挑戰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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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我的心態終於平靜了下來,抬眼打量著那一排排著裝整齊,昂首挺胸的威武官兵,突然發現他們很像石柱子,站在那裡,手持兵器,一動不動。
除了頭盔上的紅色流蘇墜子在那兒迎風飄舞外,一個個似乎都被站化成石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居然目不斜視。
不過,此刻的我又何嘗不像塊石頭呢,站在那扇巨大的暗紅色大門前,喝著陣陣清涼的秋風,等著被傳喚進內室。
可是,正在我呆立在原地,百無聊奈之際,大門突然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不是那個風華絕代的貴公子楚呤玉嗎?為何此刻他會從皇帝的寢宮裡走出來,雙眉緊蹙的他,此時看起來似乎有些憂心忡忡。
當他匆匆從我身旁走過去的時候。居然連正眼都沒看我一下,便與幾個身著官服的人漸漸走遠。
如果我之前猜測沒有錯的話,他很有可能是當今皇帝的一位皇子,第一,他姓楚,與皇帝同姓;第二,他的年齡也很符合;第三,他那舉手投足間所自然流露的高貴之氣是一般人裝扮不出來的;第四,他似乎和丞相大人很熟,一年前,青秀鎮的錦繡山莊內,慕容老夫人不是還把他視為貴賓來款待嗎?
而且,如今他也正從皇帝休息的養心殿內走出,不是正好應證了我的猜測嗎?從他那幅愁容不難看出,皇帝病得十分嚴重!
而我,此刻已經易容成了君莫問,所以,如今的我,對他而言,只是個素昧謀面的陌生人,那麼,他又怎會加以理睬呢!
目送著楚呤玉這一幫子人離去後,我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當然,精明的他眼波一轉,似乎也瞧見了我,只是因為有一大群官差簇擁著。而不動聲色地從我身旁一走而過。
是唐凌,此刻他也從皇帝的寢宮走出,可是,他的臉上所流露出的表情正好與楚呤玉相反,找不到過多的憂慮,反而有淡淡的得意浮現出來。
他究竟是誰?能夠從皇帝寢宮內走出來,又被群臣簇擁著邁出這大門的,能是什麼身份?難道說,他也是皇子?
對了,記得在平縣的悅來酒樓裡,我率領一大幫子乞丐闖了進去,碰巧遇到了唐凌和楚呤玉,而且當時,楚呤玉口口聲聲稱唐凌為大哥,那麼他真的是皇子嗎,為什麼他姓唐呢?
也對,此人陰險狡詐,在外面暗中陪植了這麼大的隱勢力,必定要隱姓埋名,所以用個假名也不奇怪!
「你就是慕容海給皇上引薦的神醫?」唐凌突然折返回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尖銳的問道。
當然。那一群臣子也自然而然地緊跟著他圍了過來,十來道精銳的目光如狼似虎地射過來,彷彿要把我一眼看穿。
「是!」此時,在這麼多人面前,我只能唯唯諾諾的應酬著,每一個眼神和動作都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歧義,我只是一個大夫,此行的目的只是簡單的行醫治病,我不想讓大家認為自己有什麼不正常的想法!可是這些人卻各懷鬼抬、心照不宣的看著我。
唐凌坦然地伸出手來,重重拍了拍我的肩頭,嘴角掛起一絲冷冷的笑:「皇上的病,可就全仰仗神醫你了!」
他是在提醒我,還是在暗示我,如今我也是萬魔堂的一個新晉殺手,雖然沒有被指派任何任務,此番卻以神醫的身份來求見皇上,也許,他根本就在暗中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正所謂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形勢如此緊張,他也在斟酌,在適當的時候給予對手致命的一擊?
目送著唐凌這一行人走遠後,那個傳喚的公公才匆匆從宮門內走了出來。
「君神醫,裡邊請!」
我不敢有過多的停留和耽擱,緊緊跟隨著公公來到了皇帝如今的寢宮——養心殿。
這間房也是出奇的大,所有的裝飾及傢俱都很大氣,精緻中透著典雅與威嚴!我似乎還能感覺到隱隱的紅光在室內漫延,也許這就是天子之氣吧!
屏風外。整齊的站著兩排臣子,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雙或精明或昏黃的老眼掃視著輕輕走進房內的我們。
空氣很壓抑,那是死一般的沉寂,我走到離屏風五米遠的地方便被幾個公公以眼色示意我行君臣之禮,於是,我就地跪下,還沒看到皇帝的影子,就這麼對著那個厚厚的屏風跪了下來。
「皇上,君神醫求見!」傳喚公公低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顯得分外清晰。
半晌過後,屏風旁緩緩走出一人,正是丞相慕容海,他靜靜的掃視了大家一眼,然後把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他右手一抬,示意我站起。
「君神醫請起,皇上有請!」
「是」我努力平復緊張的心態後,邁著鎮定的步伐,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了那個巨大的屏風內,一張金碧輝煌的龍床便展現在我的面前,散發出攝人的光芒。
我立馬行禮,跪拜在床前,不敢就這麼輕率地上前。雙手一拱,輕輕說道:「莫問拜見皇上!」
沒有聲音傳來,沒有任何動靜,我又不敢冒然抬起頭來,頭低低的,只能盯著地上暗紅色的富貴絨毯怔忡發呆。
「你起來吧!」丞相的聲音傳來,我也就誠惶誠恐地起身站定。
慕容海低低說道:「皇上病得不輕,幾乎不能正常發聲,可是他心裡卻亮堂得很,他想讓你為他診治一番,看看你有何高見!」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踱到龍床邊。那層金黃色的紗幔內若隱若現的呈現出一個虛弱的身影。
一個公公立在床邊,輕輕揭開了紗幔的一角,然後一隻蒼白而瘦削的手便呈現在我的面前。
「請君神醫為皇上把脈!」
我斜眼瞄了一眼床前站著的慕容海,他的眼睛微微一眨,表示贊同,於是,我深吸了一口氣後,便緩緩伸出手去,為皇帝把起了脈。
我的這點醫術都是在天一族裡學來的,雖然沒有那些御醫經驗老到,可是,天一族卻有很多奇特而名貴的中草藥,有的甚至是中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而且那些獨特的診治方法也不同於中原,因而,此時我也並不十分懼怕,只要最終結果是一樣的,又何必在意那些經過呢?
我的雙指輕輕搭在皇上的手腕之上,仔細感覺著他的脈象!輕按則分散零亂,中按則漸空,重按則無,不好,這明明就是散脈!是主元氣離散,胃氣衰敗,氣血消亡,精氣將絕之相,皇上這分明就是已至垂死階段!
一收手,一抬頭,我焦慮的看向丞相大人,而他則略微一眨眼,示意我照實說,於是,我起身向後退了一大步後,跪在皇上面前,輕輕說道:「皇上脈象大而散,氣實血虛。有表無裡,形浮無沉候,如尋至數拘不定,滿指散亂似揚先,按之分散難歸,實為——散脈!」
「什麼,散脈!」立於一邊兒的幾個老臣子高聲驚呼道。
而其中一個滿頭銀髮,鬍鬚發白的老頭滿面怒容的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是散脈,我行醫多年,怎麼可能把錯脈,此脈指間漂然肉上游,水帆木浮未定向,無神無力指虛浮,這明明就是浮脈!」
「王太醫!你難道就敢保證自己的診治沒有絲毫錯誤嗎?這一年多來,皇上的病總是反反覆覆,不見好轉,如今更是臥床不起,你們太醫院這一群資深的御醫們究竟都在做些什麼?拿朝廷俸祿卻不能治好皇上的疾病,你們還有理說,自己的診斷沒有錯誤嗎?」
丞相大人一番義正嚴詞的說詞頓時把那個王太醫震住了,他只是低著頭,立在那兒,不再言語。
「君神醫,請起,為了皇上的病症,為了這大楚江山,還望你用心替皇上診治,稍有差錯,我們是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丞相慕容海請示借用華清池一用,居然把我推到了這風頭浪尖上,直接指派我去救治皇上,看來,他還真是不一般。
明裡看,是為了皇上的疾病著想,實際上是想借皇上的病來試探我的醫術,如果能夠救治成功,就是特大功勞一件,如若不能,那就索信把罪名推到我這江湖游醫身上!
橫豎現在皇上也被這群庸醫治成了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了,只要稍微有點起色,都能證明我的醫術神奇!
更何況,有皇帝在先做試驗,也就為慕容沖的疾病提供了一定的保障!我若能起死回生醫好皇上,那麼,醫好慕容沖便指日可待,而且皇上的病一好,借用華清池這等小事也就不算什麼,皇上一句話,做為賞賜,這華清池也就借定了!
這是一場賭博,我就是他們的賭注,一切來得都太快,也太沉重,壓迫得我喘不過氣來,不過,也許,我天生就有越戰越勇的決心和堅韌不撥的毅力,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索信放手一博吧!
「那依君神醫的意思,皇上這病該如何救治呢?」王太醫終於打破沉默,忍不住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