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冽風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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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嘴角泛起一絲輕笑,而後,莫測高深的掃視了我一眼後,便直接邁步走到冽風面前。
他低頭打量著冽風仍然在淌著鮮血的雙手,有些悵然的詢問道:「你可知道,私自違抗我的命令,有什麼後果嗎?」
冽風靜靜地打量著他,雙眼閃現出淡定自若的表情來。
唐凌掃視了他片刻後,忽然長歎了一口氣,似乎要把五臟六腑的廢氣都急速呼出來一般,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倒是有些緩和,沒有先前那般嚴肅與尖銳了!
「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有資格成為萬魔堂殺手的,也不是任何一個人憑一點三腳貓的功夫想來就來的,我做人的原則,向來就是,是人才的,寧可放棄一千,也不會放走一個;如果進來的只是些蠢才,那我就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留下一個!」
「那在教主心中,我到底是人才,還是蠢才呢?」我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眼,豪不示弱地反問道。
唐凌忽然輕鬆的一笑道:「我的眼光一向很準。從一開始見到你,就覺得你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所以我至始至終都認為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他們兩個——」
唐凌忽然衝到那個還未打開的牢籠前,指著驚惶失措的小四和小六,說道:「兩個蠢才,留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何用?」
「教主!」小四和小六驚聲呼喊道。
「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吧!」唐凌輕描淡寫地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塵埃,其實他的衣服上已經沾上了冽風剛才噴濺而來的血跡,所以那些血點又如何能夠抖落得掉呢?
「教主!」小四和小六仍然在做垂死的掙扎,不過,此時唐凌並沒有理睬他們,於是,這兩個愚忠的殺手忽然齊齊提劍,動作整齊地向著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就這麼輕輕一抹,在我剛張開口,還未來得及阻止的情況之下,就這樣癱軟地倒地不起了!
頃刻間,牢籠的地面上便匯聚了兩條鮮血流成的河流,觸目驚心地向我演澤著殺手的忠心,原來,他們的命就如同兩隻螻蟻般渺小!
「好了,今天的事就此了結吧!你的考驗也到此結束了!不過,我還是要恭喜你,雖然成績不算太好,不過,總算可以順利過關了!而風堂主。本次擅自違抗命令,前來支援你,因而這個違命之罪不可不罰,為了以示公正,其堂主之位就由雲使者來代理吧!其餘的人,迅速把現場收拾好,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唐凌一聲令下後,大家便迅速開始動作,不過片刻功夫便把現場恢復如初,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那些被我熏暈倒地的官兵們,藥力失效後,居然一個個都清醒過來了,看到了現場的我們,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呆呆地尾隨著我們閃入沉沉夜色中!
看來,連這些官兵都是唐凌的手下刻意裝扮的,不過,這些人和那幾個白衣劍客一樣,他們的表情都很木訥,彷彿提線木偶般。只能在主人的命令和操縱之下行事,而沒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及表情動作。
「謝謝你!」還是在醉心亭內,仍然是端坐在那張石桌旁,我替冽風輕輕包裹好他被劍刺傷的右手後,耳邊傳來他已經恢復如初的清朗聲音。
我抬起頭,打量著他燦若朗星的雙眸,輕輕搖了搖頭。
「謝我什麼?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令你卸下了堂主的位置,還是感謝我令你的手受了如此嚴重的傷!」
「其實那個所謂的堂主只是形同虛設而已,而且我根本就不在乎這個,更何況,當我打聽到教主的這場頗為嚴格的考驗後,便下定決心要助你一臂之力,因而,這傷也是我心甘情願為你而受的!」
冽風抬頭靜靜地打量我片刻後,繼續說道:「你能給我一種很安定的感覺,看到你,我的心就很平靜,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以前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我一抬頭,看向他晶亮的雙眸,眼睛輕輕一眨,便不動生色的把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而不再看他。
「以前?你記得曾經的自己嗎?那些忽然從腦海中消失掉的記憶,如果有一天,被你喚醒,你會發現,原來自己是多麼不願意回到過去,面對曾經的一切,所以。對於煩惱的人而言,忘記反而是一劑良藥!」
我自言自語的說道,其實這句話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之前很混沌,所以把自己喻為玲瓏小騙子!
可是,當我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是有使命的,那些仇恨就如同深入骨髓的毒藥般,已經慢慢的滲透進了我的靈魂深處,真的想要回去,想要忘記這一切,已經變得不太可能了!
「也許吧!希望我的記憶永遠都不要覺醒!」冽風忽然附和道,他的語調很溫和很輕透,帶著半開玩笑的輕鬆調子,感覺完全不像一個冷冽的殺手。
「你就這麼肯定自己的過去沒有一丁點兒值得你記起的?」
冽風雙眼看向遠方,悠悠歎道:「現在的我,似乎沒有資格去回想這些,因為,我只是一個殺手,過去,不管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就讓它隨風而逝好了,也許,現在的我,不能擁有太多,這會讓我有更多的牽掛,此乃殺手之大忌!」
這一夜,就在清涼山風及朗朗月色中匆匆度過,我們就像兩個知己般對月長談,直到天將曉白!
朦朦朧朧中,我似乎聽到耳邊有人在呼喚我曾經的名字:「玲瓏」,那聲音忽遠忽近。就像一絲清涼的晚風般飄散在空氣中,直至消失無聲!
我慢慢睜開雙眼,卻猛的發現,自己原來在這醉心亭內睡著了,而且還是趴在石桌子上的,而冽風卻已經消失不見,我猛的起身,準備尋覓他的蹤跡,卻發現背後有什麼東西忽然飄然落地!
驀然轉身,才發現那是一件長衫,簡單的冰藍色絲質長衫,我輕輕地拾了起來,放到鼻底輕嗅,還能感覺得到自己身上的一絲溫熱和他特殊的冰涼氣息!是冽風為我披上的,而此刻,他已經不知去向!
一連幾天裡,我都不曾收到唐凌委派的任何任務,而冽風也彷彿從我視線中消失一般,居然豪無蹤跡,我去萬魔堂的聚點尋找,那裡的人只是告訴我,冽風去執行特殊的任務還未回來!
而我,也只能呆在自己在雲浮城住下的客棧裡,因為,我知道,憑唐凌的本事,不可能尋找不到我,所以,如果真有任務給我,他自然會出現,或者派人過來接頭。
可是,這幾天,京城似乎不太安寧,因為,街頭巷尾的老百姓都在暗暗談論一件大事,那就是皇帝重病纏身,已經久不上朝。而如今朝中大事皆由丞相慕容海代理!
更有甚者傳言,說是六公主康寧為給皇帝乞福,居然自願下嫁給殘疾的清蓮公子慕容沖,以此來給皇帝沖喜!
而丞相慕容海更是廣發英雄貼,召集天下的能人異士,為求給皇帝治好病而嘔心瀝血,民間的傳言說他這是一舉兩得,如若真有能人可以醫好皇帝的怪病,那麼此人醫術定當了得,他必定會請至自己家中,為殘疾的三公子慕容沖醫治,如此一來,三公子真能得救,那麼,如此乘龍佳婿定能得到皇帝的賞識,從而委以重用!
那麼,慕容家族的權勢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如此一來,勢必對已被廢棄太子之位的大皇子,以及為人謙遜溫和卻對皇權豪無野心的三皇子造成絕對的威脅!
也許,這皇權的爭奪戰才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頭!
而我呢,既然萬魔堂沒有給我指派任何任務,讓我做個逍遙快活的自由人的話,何不趁著這個時機去尋找一下張素芯的下落呢!
於是,按照神婆教給我的方法,張開右手,然後在心中默念張素芯的名字,在夜空之下分別對準東西南北各個方位,查探起張素芯的具體方位來!
就在我為自己的手掌怎麼沒有任何變化而神傷的時候,突然發現,手掌似乎起了一丁點兒的變化,雖然沒有變得血紅,可是卻有淡淡的粉紅之色透過掌心緩緩透出,對,在東邊!
我在心底默念著張素芯的名字,按照跟蹤之法的指示,穿過大街小巷,一路追蹤,來到了一個地方,抬頭一看,才發現居然是望月居,丞相慕容海位於京城的大宅子。
如此說來,張素芯難不成就在這慕容府內?有可能,望月居內本來就很詭異,比如說莫問湖,比如說荒郊鬼屋等等,這些都是我在望月居內曾經遭遇過的,現如今,只能潛入慕容府一探高低了。
不過,這慕容府內實在有太多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我若硬闖,說不準又會撞上什麼奇怪的事情,而且,如今,我不是玲瓏,是君莫問,我應該光明正大,大大方方地進入望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