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這樣想法其實也沒什麼,誰能沒點美好願望呢,但是令人受不了的,這蛤蟆總是幻想著哪天來一美麗的公主,毫不在意他的齷齪,於是呢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為英俊的王子,和公主唱一出夫妻雙雙把家還。可問題在於蛤蟆他永遠是蛤蟆,再怎麼折騰他也成不了王子,而且世界上也沒有哪個公主,會白癡到聽一蛤蟆的鬼話,所以呀,我奉勸那蛤蟆一句,老老實實得跟井裡涼快著去吧。」
「楊光明,有種你小子再說一次!」李天明聽得肝火上升,立即嚷嚷道。
「就是,你說話可別帶刺!」郝強健也附和道。
「等下,我還沒說完呢。」楊光明一本正經地道:「你倆怎麼都一毛病,難道你家父母沒告訴過你嗎,隨便打斷別人的話是不禮貌的行為。」
「好,你說,」李天明怒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我要說的跟花沒關係。」楊光明乜斜了李天明和郝強健一眼道:「而是一狗,說起來也是可憐,那只自大兼精神不怎麼正常的蛤蟆一天到晚得蹲井裡喊叫,雖然沒有把倒霉公主給盼來,但是呢,卻在偶然的機會遇到一隻狗。」
「這倆玩意見了面,那可真是志同道合,臭味相投,蛤蟆馬上跟祥林嫂似的說自己本是一王子,一不小心得罪巫婆被變成蛤蟆,可那狗呢,竟然就信了,口口聲聲得喊著主子,並且拍著胸脯保證,從今以後,不管是誰膽敢懷疑蛤蟆的話,它第一個撲上面咬那人。」楊光明說到這看了南宮瑩一眼道:「你猜這狗圖什麼?」
「我不知道。」南宮瑩忍著笑道:「是你在講故事,我怎麼能猜到呢。」
楊光明笑道:「其實呀,這狗倒也不圖別的,就惦記著將來哪天蛤蟆真成了王子,能領著他進到宮裡,有個殘羹冷炙都給他吃,你說說,這狗是不是忒賤了點,為了口吃的,就把自己的骨氣都給賣了,唉,可憐呀。」
「六爪,你罵誰呢。」李天明和郝強健異口同聲地喊道。
「我誰也沒罵。」楊光明道:「剛才南宮班長不是說了嗎,我這就是在講一寓言故事,你們可千萬別對號入座,會讓人笑話的。」話音未落,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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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這麼說的?」租住的公寓裡,方雯邊笑邊問南宮瑩。
「當然了。」南宮瑩也捂著肚子咯咯笑道:「更有意思的是李天明和那個郝強健,明明知道楊光明指得是自己,卻從頭到尾連一個髒字都找不出來,氣得要死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是沒見他倆的模樣,跟活吞了倆蛤蟆沒什麼兩樣,笑死我了。」
「沒想到這個光明牛奶還是挺有意思的,下一回見了他,我倒要領教領教。」方雯自言自語地道——
「操他媽的,那個六爪真是太可惡了,明明自己是一窮光蛋,竟然敢說我是蛤蟆,娘的,我一定要叫人狠扁他一頓,方能消我心頭之恨。」李天明此刻哪裡還有半點富家公子的氣概,如瘋狗似地咆哮叫罵著。
郝強健眼珠子轉了轉道:「打他一頓,未免太便宜他,天哥,你說說,六爪最缺的是什麼?」
「缺什麼,你的意思是?」李天明有點疑惑問道。
「錢啊,假如咱們把他的工作搞沒了,他還不連哭都找不到門去。」郝強健一臉壞笑說道。
「嘿嘿,不錯。」李天明臉上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笑容道:「媽的,還是你小子有辦法,去,趕緊給我找人去,一定要搞得他連吃飯都成問題,看他還敢不敢跟我搶女人,我就不信了,天底下還有錢擺不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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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轉眼間就已經到來,這三天裡楊光明暫時將魔獸放到一邊,專心複習應付考試。而每考完一場,他臉上的笑容就增添一分,自來和他焦不離孟的水牛看得有點蹊蹺問道:「喂,牛奶,你是不是這兩天吃錯藥了,除了傻樂你就不會幹點別的。」
話剛一說完,水牛就宛如想到了什麼似的,嚷嚷道:「你的春天該不會是來了吧,看把你美得跟桃花盛開似的。」
「滾。」楊光明毫不猶豫地朝他亮出了自己的兩根中指道:「就要放寒假了,冬天都沒過完呢,春天就甭提了,我之所以高興是因為這次考得不錯,你呢,考得怎樣?」
「我?」水牛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一般般小糊一把,這個年難過了。」
「怎麼會呢?」楊光明驚訝地道:「這次的題目不是挺簡單的嗎?都是些基礎知識,最難的也就是稍微有些深入,不至於考糊吧。」
「操,別提了,一說我這眼淚就嘩嘩的。」水牛歎了口氣,一副痛不欲生地表情說道:「記得有到個題說道人類建築標準和特色建築,並舉例說明。」
「這不挺簡單的嗎。」楊光明道:「就是一小小論述題,最多幾百字就可以搞定。」
「我當然知道簡單。」水牛隨口把正確答案說了一遍。
「那不得了,你不是回答出來了嘛。」楊光明說道。
「唉,」水牛歎了口氣道,「問題是我當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順手就把魔獸裡人族的建築標準寫了上去,更糟糕的是當時也沒覺得怎樣,下了考場我才想到答錯,你說這叫什麼事。」
「我靠,你小子夠強,真把大廳,兵營,農場,國王祭壇,這些詞寫上去了?」楊光明跟看一白癡似得瞅著水牛。
「廢話,」水牛拍著桌子道:「要不我幹嘛這麼鬱悶呀,奶奶的,這不是活要我的命嗎。看卷的老師瞅見這內容,一著急一上火,搞不好我那些沒答錯的題目也給我判錯,牛奶,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這我怎麼知道。」楊光明皺著眉頭道:「看卷子的又不是我,否則一定會為了你對魔獸的執著給你加分。」
「狗屁。」水牛滿臉鬱悶地道:「你就別拿我開心了,趕緊幫我想想辦法比什麼都重要,大不了我這次掛不了科的話,請你吃頓大餐。」
「切,都是自己兄弟,說這些話不是太見外了嗎、」楊光明義正詞嚴地道:「至少也得是兩碗牛肉麵,否則的話免談。」
「沒問題,只要你能拉兄弟一把,就是一個月的牛肉麵都行。」水牛拍著胸脯許諾。
「方法不是沒有,關鍵得看你發揮。」楊光明滿臉壞笑地道:「只要你捨得花錢買點好煙好酒什麼的,去咱們的任課老師的家裡一送,再展現下你的表演天賦,說自己是一時糊塗而玩物喪志,求他高抬貴手,我想過關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個辦法我也想過,不過……」水牛點了點頭,隨即無限曖mei地說道:「光明!」
「操,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客氣就沒好事,要我去可以,但最多就是一陪同,挨罵的活得你自己上,要不答應,你這破事我還就不管了。」
「只要你肯陪我去,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一邊說著,水牛一邊就拽著楊光明奔學校對面的超市殺去,買了兩條好煙,兩瓶好酒,拎著就要往教師宿舍樓去。
楊光明趕緊一把拉住了他道:「靠,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門框撞傻了,這晴天白日哪能送禮。」
水牛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道:「嗨,我這不是著急嗎,不錯不錯,這事白天是不能辦。」
倆人在外面一通閒逛,好不容易等夜幕降臨,楊光明和水牛偷偷摸摸來到宿舍樓。他們這門課老師是個留校的學生,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剛剛畢業就參加了工作,沒有結婚,因此還住在學校裡,這倒方便水牛和楊光明走後門。
按下了門鈴,在一陣踢哩趿拉的拖鞋聲後,鐵門拉開一條縫,露出老師那張圓圓的臉來,上來打量了水牛一番道:「好你個姜天生,你不來找我我還要找你呢。」
說著就把防盜門拉開,看到楊光明和水牛大包小包拎著東西,臉色頓時一沉道:「你們倆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老師,我們沒什麼意思。」水牛滿臉堆笑地道:「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我們深感老師你半年來對我們的辛勤輔導之恩,所以略備點薄禮來拜訪你,小意思,不成敬意啊。」
楊光明心裡道:好你個水牛,剛才還推三阻四的,一轉眼說起瞎話來一套一套的。卻不好拆他的台,只得附和著點點頭。
老師將他倆讓進屋裡道:「你們少跟我來這一套,我也當過學生,你們這套路我熟得很。」跟著哈哈一笑道:「想當初我從來都不給老師送禮,你認為我現在當了老師,會收受你們的禮物嗎?」
水牛一聽這話,笑臉頓時變黃,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說道:「估計不會。」
操,只是兩句客氣話就被嚇怕了,水牛,你也忒菜了。楊光明偷偷得在心裡鄙視水牛,但嘴上卻道:「老師,您誤會了,我們之所以買這些東西,只是覺得空著手來看你不怎麼禮貌,沒有別的意思。」
「真的沒有?」老師笑吟吟得看著他和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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