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呢,原來是你呀。」麻桿呵呵笑著伸出手來和蔡舒握了握道:「兄弟,哥哥我喝高了,沒認出你來,別見怪。」蔡舒忙搖頭道:「怎麼會呢。」
「那就好!」麻桿搖頭晃腦的道。而醉醺醺的水牛也湊了過來道:「怎麼著?蔬菜,你是不是皮又癢了,想讓我好好給你撓撓呀。」
蔡舒橫了他一眼道:「撓就撓,誰怕誰呀!」說著話倆人的眼珠子就又瞪到一起去了,火花四射,殺氣騰騰!
「娘的,都喝成這鳥德行了,還撓個蛋呀!」眼看著倆人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開始真人PK,楊光明大著舌頭罵道:「水牛,你小子一口氣喝了八兩二鍋頭,別說打魔獸了,八成連鼠標長什麼模樣都快忘了,還打個屁呀,你要是沒什麼事趁早跟著華哥找地方睡覺去。」
「你呢?」水牛看著楊光明道:「你剛出院,又喝了酒一個人回得去嗎。」
「廢話!」楊光明指了指身邊的蔡舒道:「別說我沒醉,就只是有點手軟腳軟,就算是喝多了,這不還有小菜呢嗎,放心吧,我沒事的!」
水牛點了點頭,盯著蔡舒道:「記得把牛奶給我平安送回去,否則的話要你好看!」說著還揮了揮自己肥厚的手掌,一副你肯出岔子,爺我就抽你的架勢。
蔡舒也是個屬驢的,對楊光明他是一百個尊敬外帶信服,可卻壓根就不樂意買水牛的仗,特別是不爽他這頤指氣使的勁頭,眉毛一挑道:「我憑什麼聽你的?」
「憑什麼?」水牛反問了一句,冷哼一聲道:「憑你是個菜到不能再菜的菜鳥!怎麼,不服氣,你咬我。」
「媽的。」蔡舒也來了脾氣,一擼袖子就要撲上去,嘴裡還嚷嚷著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菜鳥的尊嚴。」水牛也不甘示弱,揮拳就要上前。
「靠,你倆當我是空氣呀。」楊光明也怒了,反手擂了水牛肩膀一拳頭道:「喝了點酒裝什麼牛比,說人家菜你也不想想自己!」反過來又看了蔡舒一眼道:「大家都是玩魔獸的,有本事到遊戲裡分輸贏去,動手動腳算什麼英雄好漢。」一人五十大板算是把倆人都罵舒坦了。
水牛呵呵一笑,搔了搔頭道:「牛奶,我喝多了,先去睡覺了。」說著頭也不回地走進網吧。而蔡舒扶著楊光明道:「老大,對不起。」
楊光明笑道:「說什麼對不起呀,都是自己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講這些對呀錯呀的就生分了,走吧,到我那去坐坐!」說著拉起蔡舒朝自己租住的房子走去。
傳奇網吧離楊光明的住所有3000米遠,照蔡舒的意思是打輛出租車,但楊光明卻不願意,說這太浪費錢了,吃了飯走一走對身體有好處,於是倆人就在大馬路上左搖右擺得溜躂,走過一個街角時冷不防和對面的人撞在了一起。
「哎呀!」一個女孩的聲音傳入楊光明的耳朵。他下意識地就道:「對不起!」
「你走路不帶眼睛的嗎?」那女孩呵斥道。楊光明覺得聲音有些耳熟,睜開惺忪的醉眼卻發現竟然是方雯,眼皮子馬上就跳了兩下,暗道:「今天出門忘了翻皇歷,還真是倒霉到家了。」聽她的話刺耳遂道:「我已經賠了不是,你還想怎麼樣。」
「道個歉就什麼都算了,那要警察幹什麼。」方雯嗅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皺了皺鼻子退了一小步道:「好呀,你竟然喝酒,原來你的傷早好了,還想裝病混休假,回頭我就告訴南宮瑩。」
「靠。」被她這幾句頗有些不講理的話一頂,在酒精的幫助下,楊光明對方雯的新仇舊恨一股腦的都冒了出來,冷哼道:「你要是覺得道歉不夠的話,那爺我還把剛才的對不起收回,哦,對了,我忘記問你了,你是誰呀,是我的什麼人呀,我喝不喝酒跟你有個屁關係,南宮瑩又算個幹嘛的,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生活!」
「你,你……」方雯平素裡身邊總有一群男人大獻慇勤,哪裡遭受過這種冷漠到粗暴的待遇,被他兩三句頂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可是楊光明卻覺得還不怎麼過癮,他久久壓在心底的鬱悶情緒如火山般轟得爆發出來,而和麻桿等人相處學來的尖酸話也脫口而出:「你什麼你,你講不出來了吧。」
楊光明個子遠比方雯高出了足有一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更添威勢,滿臉輕蔑得道:「明告兒你,你們這些所謂的天之嬌子,在我的眼裡那就是個可憐的寄生蟲,除了可以從爸媽那裡要錢出來揮霍,以展示自己高人一等之外,你們還會什麼,卑劣,粗俗,目中無人根本就是你們的品質!」
稍微頓了頓,楊光明道:「你看不起我,我知道,同樣的,我一樣看不起你,告訴你,你們那些引以為傲並借此輕鄙他人的資本,只能讓自己的身價更低。哦,對了,告訴南宮瑩,別以為幫過別人一次,就可以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了南宮瑩借他的課堂筆記,摔在方雯面前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方雯被他給罵懵了,也嚇住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在咆哮時,竟然有著壓倒眾人,令人恐懼的威勢。大大的眼睛裡含著淚花,怔怔得看著腳下的筆記本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反駁楊光明的鄙薄和斥責。是呀,楊光明的話也許有些過激,但又像是一把把刀子插進了她的軟肋,讓她疼得喘不過氣來,偏偏卻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蔡舒將她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以及南宮瑩的筆記本揀起來,塞到方雯的手裡溫聲道:「其實我和你一樣,都算得上是老大眼中的寄生蟲,但我比你好的一點是我已經不在輕視象老大一樣的人,所以我得到了他的尊重和友情,其實高傲除了會讓你失去本該屬於你的好朋友之外,什麼也無法得到!」說完一溜小跑追上踉踉蹌蹌的楊光明。
一顆晶瑩的淚珠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方雯怔怔得看著楊光明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真得那麼一無是處嗎?」
推開屋門,楊光明拉開光線陰暗的房間裡的燈,指著僅有的一把椅子道:「小菜,坐,我給你倒杯水!」說著拎起暖壺往桌子上的水杯裡倒了點,涮了一下潑在地上,重新倒滿水遞給蔡舒道:「這水有點涼了,你不愛喝就扔一邊吧。」
蔡舒接過玻璃杯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狹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單人床,一把椅子,一張充當電腦桌的木桌還有上面的電腦,而牆角還有一小的煤氣灶和菜刀及砧板,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吃驚地道:「老大,你就住在這種地方呀。」
「是呀。」楊光明一屁股坐在床上,滿不在乎地呵呵一笑道:「這裡的租金遠比學校的住宿費便宜很多,自己作飯吃的話又省了不少伙食費,零零碎碎的,一年也能省下不老少的錢呢。」
「老大,你很缺錢嗎,我可以……」蔡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光明一擺手打斷了,很認真地道:「小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會要你的錢。」
「可是……」蔡舒還想堅持。但楊光明卻再次接下了他的話頭道:「可是假如是你自己賺的錢,而你又願意借我改變一下居住環境的話,我沒準就會要了,但如果是你爸媽的錢,那還是算了吧,這樣咱倆都會舒服一些,不是嗎。」
「好了,你自己玩會兒吧!」楊光明指了指旁邊的電腦道:「我的酒勁上來了,先睡會兒,晚上你要不願意回去就留下來吃頓飯,讓你嘗一嘗哥哥我的手藝。」說著連衣服沒脫,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就沉沉睡去。
傍晚時分楊光明才從睡夢中醒來,幸好二鍋頭雖然勁大,卻並不怎麼上頭,否則可有得他一受了。睜看眼睛,見蔡舒嘴裡不乾不淨地叫罵著,正在電腦前面玩魔獸呢。撩開被子站起身來,揉了揉還有些發緊的太陽穴道:「小菜,你是客人,說吧,想吃什麼。」
「老大,你醒了。」蔡舒嘴裡說著話卻絲毫都沒有停下來道:「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了,只要不會吃了中毒就行。」
「滾。」楊光明笑罵道:「哥哥我平生最得意的除了學習之外就是廚藝了,你繼續玩吧,我出去買點菜就回來!」說著拿了點錢推門走了出去。這片向外租的民房周圍有一些菜販,楊光明經常過來買菜和他們混的很熟了,聊著家常就把蔬菜買齊了,順便還去買了點豬肉,剛要往家走不妨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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