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慈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她有沒有聽錯?姜峻竟然三年來跟徐迎芯都沒有聯絡?是因為她嗎?是因為跟她一起回到中國,所以才沒有聯絡嗎?「為什麼會三年沒聯絡?」她還是忍不住擰起眉,問了出口。如果真的是因為她的關係,那她以後該如何面對徐迎芯?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她?「夢慈,我們不要再談她了。」姜峻看見她不悅的表情,急忙轉換話題,「明天晚上,唱片公司有個酒會,你陪我參加好不好?」「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唐夢慈不由得顰起柳眉,顯得非常生氣,因為她知道被自己喜歡的人傷害有多痛。「為什麼三年都沒跟她聯絡?她是你女朋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小慈……」成佑陽神情相當不悅,為了姜峻的事,她顯得過分激動,是不是代表,她喜歡他?「夢慈,關於這件事,其實我可以……」他剛想解釋,唐夢慈馬上打斷他的話。「我今天要搬出去,我不想迎芯誤會我和你有什麼關係,那對我們三個人都沒有好處。」她已經沒打算聽他的解釋,自顧自地下了個決定。「搬回家裡來住?」成佑陽一聽到她要搬離姜峻的住處,精神馬上一振,小心翼翼詢問道。「我不贊成。」姜峻氣憤的低聲吼道。「我、我決定搬到玟基哥家去住,」唐夢慈咬咬唇,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峻哥哥,你最好馬上去跟迎芯解釋,讓她原諒你,不然……不然我以後都不要跟你講話了。」唐夢慈生氣的放下了水杯,急忙滑動輪椅轉身出了茶水間。成佑陽準備尾隨唐夢慈離去,經過姜峻面前時,他冷眼看著他,「朋友妻,不可戲,而且,我希望你不會成為我的對手,迎芯是一個好女人,如果失去她,你會像我失去小慈一樣痛苦。」隱隱約約,姜峻聽到他們兩人離開的交談聲。「小慈,等等我。」「你找人幫我到峻哥哥家搬下東西可以嗎?」「現在?」夢慈的聲音顯得有點乖巧,「嗯,對呀。」「好,我幫你過去收拾東西。」成佑陽很高興,他緩緩的唇角揚起了笑意。※※※唐夢慈坐在一間四十坪大的房間裡,坐在電腦前的她面容顯得非常疲憊,閉上酸澀的眼睛揉了揉眉心,轉動了下僵硬的頸項,粉嫩的唇瓣吐出一道輕歎,她下午就搬出了峻哥哥的家來到玟基哥這裡住,因執意不肯跟佑陽哥回去,結果,最後變成連佑陽哥也搬進這裡。她滑動了下輪椅,走到落地窗前,秀麗的容顏面對著首爾的全景,眺望著無邊的夜色。離開了首爾三年,回到出生地同樣生活了三年,感覺卻不再如從前,每天她都非常想念他。想念他的聲音,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擁抱,想念他的微笑,想念他的樣子,所有的想念幾乎把她淹沒在愛與痛苦的波濤裡。本來是為了療傷、為了逃避才回到S市的,沒想到,眼界和心情都為之開闊,回去也回得很有價值。成佑陽的一舉一動,總是能夠輕易的牽動著她的心,無論是他的悲,他的喜,他的怒,他的笑,她全部都能夠感同身受。她一直都非常清楚自己很愛他,卻也非常明白,他也在乎崔姬珍,她不想,也不願意再去當崔姬珍的替身,但是同時她也很想和他在一起,回到他身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怎麼辦。或許,日積月累的愛戀,並不是短短的三年時間可以拋棄、忘卻得一乾二淨的?「小慈,你睡了嗎?我可以進來嗎?」成佑陽輕敲了兩下門板,低聲喚了句。轉頭看向房門,聽到他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唐夢慈輕回了聲,「還沒,請進。」成佑陽輕推開了房門,走進去,反手關上,「這麼晚還不休息,是不是不習慣?」「沒有,我在寫歌詞,你怎麼也這麼晚?」她淺淺一笑,關心的開口反問道。成佑陽微微笑了起來。她擰了擰眉,「你笑什麼?」「很懷念的感覺。」「懷念什麼?」唐夢慈不明白他的話,兩眼直盯著他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也是穿著這套可愛的粉色運動裝。」他嘴角的笑意很深,「不過,那時候你穿的是夏裝,七分褲子,短袖上衣,而且還有一頂帽子。」唐夢慈驚愕的確看著他,她一直都以為……以為……以為這麼細微的事只有她自己記得。成佑陽坐到床邊,伸出手輕撫她的粉色臉頰,「小慈。」「啊!」「我一直,一直都非常的想你。」唐夢慈看著他,眼角眉稍不自覺的有著隱隱笑意,「一直?」就這樣一直凝視著她,足以讓成佑陽胸口漲滿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覺,「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再見到你,我一定不會輕易讓你離開我。對於你和我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非常清楚,你的喜好,你的習慣,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去過的地方,清楚的就像正發生在我眼前一樣。」他們重逢以來,小慈對著別人都是語笑嫣然,對著他不是面無表情,就是迴避態度,說其他的話可以,但是提到回到他身邊一事絕對不行……分開了三年,她變得執拗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可以平和的說起往事。唐夢慈微微一笑,「你記得我最喜歡的歌嗎?」「記得,是《期待》。」「我最討厭去的地方?」「酒會。」「那,我以前說過最喜歡的國家呢?」她笑意更深了。成佑陽溫柔一笑,「韓國首爾。」「答對,一百分喔。」唐夢慈笑容依舊,但在言語中卻滲透出冷漠,「不過,那已經是以前的唐夢慈,我現在喜歡的歌是《旅程》,最討厭去的地方是你在的地方,我願意到全世界任何一個開發或未開發的國家生活,除了韓國首爾以外。」成佑陽心臟揪緊,一陣心疼,她已經不願意再相信他,也不願意再愛他了?她過的不快樂,如果她是快樂的,那麼她不會說出如此尖銳的話。「以前」對於她與其他人來說是個愉快的話題,但在他們兩人之間,卻成為了禁忌。他不能沒有她,無論現在需要遭受多少她對他的冷言冷語,他也絕對不會放棄,因為,他愛她。此時此刻,沒有人能更加讓他確定,他心目中的強烈感覺在告訴他,除了唐夢慈,再也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