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隋末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竇夫人喪
    第二百五十二章竇夫人喪

    趕著年末,侯樂兒同渠少天成親了。(小說~網看小說)

    本來沒這麼急的。可竇老夫人的身體卻似乎不行了,自前段時間受了風寒後,這病勢就每況愈下,於是在竇夫人的做主下,侯樂兒和渠少天成親了。

    接到竇夫人病危的消息,侯岳和小淘就帶著人回到了曲園,剛到進曲園,嫡宗就來人請了,說竇夫人請侯三夫人過去。

    小淘到了嫡宗,樂兒哭紅著臉將小淘迎了進屋,屋裡散發著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兒,竇老夫人躺在床上,臉頰深深的凹了進去,雙眼也沒了神彩,完全是一幅油盡燈枯的模樣。

    「祖母大人,岳三嬸來了。」樂兒在竇夫人耳邊輕聲的道。

    竇夫人似乎驚動了一下,那手在虛空晃了晃,身子似乎也想撐起來,小淘連忙上前,握住她虛空中的手。

    「夫人,我在這裡呢。你躺好。」小淘就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樂兒,你出去,我跟你岳三嬸有話要說。」竇夫人道。

    樂兒紅著眼眶點點頭,又看了看小淘,小淘揮揮手:「去吧,我會照顧好你祖母的。」樂兒這才低了頭出去。

    看到外面門關好,竇夫人突然緊緊的抓著小淘的手:「岳三媳婦兒,嬸娘這回路到頭了……」

    「嬸娘,你放寬心些,沒事的。」小淘勸著,心裡也有著一股子酸楚。

    這些年來,柳城侯家和嫡宗之間是磕磕碰碰不斷,但在柳城侯老爺子以及侯二爺和竇夫人做主下,又基本上做到了常來常往,只是,嫡宗的侯二爺甚至走在侯老爺子的前面,隨後侯老爺子也去了,如今卻又輪到了竇夫人。

    竇夫人聽了小淘的話,卻是擺擺手:「聽我說,嬸娘這一輩子不虧,沒什麼遺憾,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君集兄弟,這孩子我心裡清楚,當初他不得志時,是岳三兒幫他扶起來的,這小子氣小性傲。他在岳三兒面前傲不起來,所以這些年,他寧願避開岳三兒,也不願於岳三兒有太多的來往,使得柳城侯氏同嫡宗的關係越來越遠,好在,有我撐著,兩家雖然關係淡了點,但還不至於沒了交往,只是如今,我要走了,以我家那小子的個性,怕是會要怠慢你們,還請你們不要跟他計較,這孩子如今越處高位,我這心就越來越不安,他本是個浪蕩兒,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那是我以前想也沒有想到過的,可他那性子卻是個惹禍的性子,有我時。他還會顧忌一二,若是我不在了,他怕是會無法無天起來……」

    說著,竇夫人喘了下氣,小淘連忙的撫著她胸口。

    竇夫人側了個身,從枕下拿出一封信,交全小淘:「岳三媳婦兒,我走之後,這小子就沒人能管得,或許唯有岳三兒的話還能有些用,這是我寫的一封遺書,你交給岳三兒,若是這小子恣意妄為,就讓岳三兒拿這遺書規勸,或許,看在他娘在天之靈的份上,他還能聽一聽。」竇夫人說完,就閉了眼神.這一番話,顯然耗去了她許多精神。

    隨後又緊緊的握著小淘的手:「拜託了.」

    小淘接過信,小心的貼身藏著,深深的看了看閉眼躺著的竇夫人,知子莫若母啊,竇夫人對於侯君集的性子的摸的很透。

    「嬸娘放心,不管柳城和嫡宗怎麼樣,我們都姓侯,一筆寫不出兩個侯字,兩家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自當竭盡全力.」小淘看著她的眼睛道.

    「你們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竇夫人道.

    小淘看竇夫人沉沉睡去,便出了屋.

    外面,侯樂兒和她娘還守在屋外,見小淘出來,侯樂兒便送了小淘出嫡宗,小淘叮囑著樂兒這段時間要盡量守在竇夫人床前。

    回到曲園,小淘將信交給了侯岳。兩夫妻唏噓不已。竇老夫人這是在盡最後一點人事。

    兩人談了一會兒,閻立本又抱了一大疊圖紙來找侯岳,侯岳哪懂這些圖紙啊。他知道最後結果,至於過程,那還得研究,於是,兩人又一起去書房,至於研究的進度怎麼樣,那只有天知道。

    這天漸漸的冷了,小淘便準備翻棉襖。

    就在這時,小*平兒卻小跑的過來,抱著小淘的腿,有些可憐兮兮的道:「爹娘吵架了,是平兒不乖嗎?」

    前段時間,在田莊,小淘就看出孝寶兩夫妻似乎有些不對。

    「沒的事,平兒前些不是跟小麻雀吵架了嘛,你爹娘也會因為小事拌嘴的呀,這不關平兒的事。」小淘說著,抱起了平兒,到屋裡坐下。

    小*平兒見自家奶奶這麼說,這才放下心來,於是吵著自家奶奶說故事:「奶奶,說猴子的故事,偷桃子吃的那一段。」

    「好。奶奶說偷桃子的那一段,那猴子呀,到了蟠桃園裡,那簡直成了掉蜜罐裡的螞蟻,園子裡的桃子呀,粉紅紅,水晶晶的……」

    小*平兒在小淘的懷裡聽著,漸漸的就睡著了。

    小淘便讓照顧她的媽子抱回屋睡覺,然後才讓人叫了孝寶過來。

    「寶兒,怎麼回事啊,你欺負你媳婦兒了?瞧把小*平兒嚇的。你要嚇壞了小*平兒,娘可要找你算賬。」小淘氣哼哼的道。

    「我哪裡會欺負她,是她做事叫人氣。」孝寶同學仍一臉氣呼呼的道。

    「怎麼回事啊?」小淘問。

    「還不是夜歌那傻丫頭,我的心思她又不是不清楚,居然弄了兩個女人到我屋子裡來,我一開始還道她是一個人忙不過來,安排兩個丫頭在屋裡侍侯雜事,可沒想,昨兒個,其中一個丫頭居然就爬到我床了來了,我一問之下才知是歌兒安排的,這才說了她幾句。」

    「怎麼,你就一點不動心?你爹不是叫你騎驢找馬嗎?」小淘有些取笑之意的看著兒子。

    「娘,你這什麼話,自小您就教我的,咱家不興娶妾那一套,自個兒的娘子,自個兒要心疼的,再說了,大伯家的那些個姨娘一天沒事找事的在鬥,好好的一個家,心都斗散了,我想著都後怕,我可是要向爹看齊的。」寶哥兒道。

    「歌兒,出來吧,寶兒的話你也聽到了?」小淘衝著門外道,這丫頭,連聽牆角都聽不好,裙擺露出來了.

    夜歌磨磨噌噌的從門外進來,低著頭,心裡一邊甜滋滋的,一邊又埋怨霍娘子給她出的餿主意,當然也怪自個兒耳根軟了.

    原來,她自嫁寶兒五年多了,生了兩個女兒,卻沒有生兒子,霍娘子便跟她說,怕孝寶有納妾的心思,於其是找外人來分寵,不如找自家兩個貼心的丫頭,自己管的住,再說,就算自家夫君納了外人進來,自己也有兩個固寵的幫手.

    卻沒想,反面惹惱了夫君.

    侯孝寶看了看自家娘子,心裡還有些氣不過,就背了手,說是去找老爹下棋去了.

    夜歌看了他冷冷的樣子,那心就更慌了.搓著手,磨著腳,不知該知何是好.

    「你呀,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小淘搖著頭,沒耐何道.

    「娘,我錯了.」夜歌低低的道.

    小淘見她看著寶兒離開的方向,一副心急又不知如何的模樣,便把夜歌叫到身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吩咐幾句,夜歌邊聽邊點頭,心想著自家婆婆果然有一套.

    此後幾天,夜歌更是百般討好,侯孝寶在她柔聲細語的攻勢下,什麼怨氣都去了,兩夫妻又好的蜜裡調油起來,那兩個丫頭也送回了霍家。

    幾天後,竇夫人去逝了。

    侯君集去掉吏部尚書一職,大將軍一職仍在,武將不在丁憂之例,一般是給100天的假期。

    轉眼就是第二年的秋天,這一年,侯岳便有意跟侯君集走的近些,而侯君集,估計是竇夫人留下什麼遺言,平日倒是常常來曲園和武功縣走動。也會邀侯老四談談軍事。

    說起來,侯君集跟侯老四亦有師兄弟之誼,兩人都跟李靖學習兵法。

    如今,李靖雖然高居右僕射之職,但他大多數時候都稱病在家,偶爾的上朝,也從不發表意見,算是完全淡出了朝政.

    「皇上招高昌的麴文泰入朝,沒想麴文泰居然稱病不來,皇上十分震怒,最近朝中在議事,怕是要對高昌動武了。」侯老四道。

    「高昌小兒,這些年依附西突厥,阻止西域各國入我朝進貢,必容不得他。」侯君集狠著聲道。

    對於高昌這場戰事,因為早知結果,侯岳沒太大的心去關注,他關注的是如何讓侯君集自律,以免侯君集接下來的牢獄之災。

    轉眼已入隆冬,李二詔令侯君集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薛萬均為副總管,侯山為騎兵先鋒隊及突厥等眾征討高昌。

    大軍出發的時候前,侯岳特意把侯君集和侯山請來,弄了案頭,占卜,求了簽,然後分別給了侯君集和侯山一個錦囊,侯山那個是在攻破高昌城時打開,而侯君集那個卻是在進城後打開。

    這倒不是侯岳故意裝神弄鬼,這是侯岳做給侯君集看的,唐時人信占卜,信解籤,再加上,侯岳本來就有鐵口直斷的名聲在外,這一點,侯君集是深信不疑的。

    侯君集這人好大喜功,剛愎自用,苦口婆心的勸是沒用的,唯有鬼神之說,或許能讓他有所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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