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隋末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梁呆子
    第二百四十七章梁呆子

    侯樂兒生病了,請太夫來瞧。(小說~網看小說)說是受了點風寒,休養幾日就好,可侯樂兒總是神情厭厭的。

    「走,樂兒,今兒個太陽好,陪三嬸走走。」小淘喚了樂兒道。

    樂兒整理好衣服,帶著使女小青,就跟在小淘身後,慢慢的出了侯府,走到柳河邊,正是春末夏初,河邊綠草萋萋,打漁的漁夫撒著網,河邊洗衣的大娘裂開嘴的取笑人,說的儘是一些讓年輕的姑娘都聽了臉紅的話。

    「瞧瞧,這外面多舒服啊,這季節就該到處走走,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值得把自己關在屋裡悶著,這要是悶壞了,你父親還不來找我們家人算賬啊。」小淘拂著鬢邊的髮絲道。河風刮在臉上涼沁沁的,十分舒服。

    侯樂兒沒有說話,兩眼望著河中間,怔怔的出神。

    丫頭小青卻是忍不住的道:「還不是那混帳的賀蘭公子,還有德公子和冬雪小姐,太不像話了,冤枉我家小姐。」

    「小青……」樂兒瞪了自家丫頭一眼。

    「本來就是嘛。」小青撅著嘴道。

    「怎麼,還瞞著三嬸呢,要知道,這世上許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還是說出來,讓三嬸幫你看看,說不定其中有人才以誤會呢。」小淘笑著道。

    樂兒還是沒說話,小青看了看她的神色,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樂兒的心思,小青自然清楚,於是便道:「那日,賀蘭公子等人賽馬贏了,德公子說是請大家吃酒看歌舞,小姐和冬雪小姐也是一起的,小姐當時是阻止的,可他們不聽,後來回到家裡,大夫人把我家小姐叫了去了,問的不過是一些小姐在柳城玩的盡興。住的可自在,吃的可滿意一些關心的話。

    可後來,大爺突然從田莊裡回來了,一回來就直奔德公子的院子,似乎是知道德公子在擺酒席似的,德公子他們就懷疑是我家小姐告的狀,我家小姐解釋,偏偏冬雪小姐的丫頭還出來指證,說她聽到我家小姐跟大夫人告狀的,還說是因為我家小姐氣不過德公子老是塞女人給賀蘭公子,這才告的狀,這紅口白牙的,我家小姐是百口莫辯。

    離開時,又聽那賀蘭公子跟德公子他們說,如小姐這般多嘴量小的女子,他是不會喜歡的云云,我家小姐這才氣生病的。」

    小淘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麼多的糾葛,不過,似乎這樣一來,倒是錯有錯著。

    「這麼點小事,就值得這麼悶自己啊。我倒覺得這事沒什麼不好,一件事情的發生,不要去記它給你帶來的傷害,你要記它讓你得到了什麼,看清了什麼,叫三嬸看,這賀蘭公子也不是之前樂兒所說的那麼優秀,是不是良配還未可知,樂兒覺的呢?」小淘反問。

    樂兒看著河水,這件事情的發生,她只是恨別人冤枉她,可現在想來,她覺得這裡面頗有問題,大伯匆匆趕來,顯然是這前接到消息,是誰說的呢?那冬雪的丫頭為什麼胡亂指正?而賀蘭公子,在傷過心之後,樂兒倒也不在那麼沉迷,一些東西反倒看得清了。以前樂兒總是遠遠的看著他,覺得他那麼儀表非凡,丰神雋秀,讓人沉迷,可近距離交往才知道,他自大狂傲,是不是良配還真未可知。

    「三嬸,我明白的。」侯樂兒笑笑道,鬱悶之情去了些。

    可侯樂兒明白了,小淘卻又多了個心思,從剛才小青的話裡。小淘自然看的明白,冬雪在這裡面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兒,這丫頭有心計著呢,她娘跟紅絹關係很僵,兩人常常互相揭短,冬雪雖然精怪的顯得八面玲瓏,可一有機會,她自然會為她娘找回場子,這次德兒的事正是對紅絹的一個打擊,至於那丫頭的指正,怕是冬雪也看中了賀蘭楚石,先暗暗的解決樂兒這個情敵,這事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可小淘,為了侯家的未來著想,她即不想侯樂兒跟賀蘭楚石有關係,自然也不願冬雪跟賀蘭楚石有關係。

    這丫頭,找個機會還是要敲打她幾句。小淘想著。

    「得,得,得……」一陣小毛驢撒蹄的聲音。

    「梁家的天哥兒,你騎個毛驢幹什麼,去接新娘子嗎?這毛驢可接不來新娘子,接新娘子得八抬大轎。」河堤上的洗衣娘們哄笑道。

    小淘轉過臉望去,那梁家的天哥兒騎在毛驢上。手上拿了把刻刀在刻著什麼,神情十分的專注,混不理河堤上洗衣娘們的調笑。

    突然的,那毛驢撒了個歡,那梁少天一個沒坐穩,卻從毛驢上摔了下來,河堤周圍的人見了都嚇了一跳,可沒想,那梁少天這才驚醒似的站了起來,一臉茫然的看了看周圍,嘴裡奇怪的道:「奇怪了。我不是在家裡的後院嗎,怎麼跑這裡來了?」說著還摸了摸後腦勺。

    周圍的人一陣絕倒,誰都知道,梁家的天哥兒,學識好,性子忠直,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呆,做事太專注,常常鬧出許多笑話。

    「呆子。」一邊的侯樂兒笑開了。

    「莊周夢蝶,也有人說他是呆子,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那梁少年聽到侯樂兒這麼說,便一本正經的辯解道。

    說著,仍一路刻著東西一路往回走。

    「梁呆子,你的小毛驢不要了嗎?」樂兒叫住梁少天道。

    梁少天停了下來,看了看,正噌著柳樹幹的小毛驢,想了想,卻對著侯樂兒道:「給你騎,讓你騎驢找馬去。」說完就轉身走了。

    氣的侯樂兒嘟著嘴,朝著梁少天踢了塊石子:「什麼騎驢找馬,你們男人才那樣。」

    騎驢找馬之說,最初的出處自然是侯岳這裡。

    當年,因為房陵公主的介入,這公主事事喜歡糾纏著侯孝寶和盧元厚,小淘便起了心思,為侯孝寶先訂了親,就是之前看中的霍家的霍夜歌。

    侯孝寶不樂意了,說老爸老媽說話不算話,之前說了娘子由他自個兒選的,如今卻要包辦,兩夫妻理虧,侯岳就用了騎驢找馬的說法來胡弄侯孝寶,侯孝寶深覺自家老爸說的有理,也就欣然同意了。

    後來,侯孝寶卻跟侯夜歌看對眼了,自然你儂我儂的。結果,這騎驢找馬的事情讓霍夜歌知曉,弄得侯岳這個做公公的一陣子尷尬,直說兒子為了娘子出賣他這個老子。

    漸漸的,騎驢找馬的說法就在一群公子哥兒裡面傳開了,成為長安風靡一時的流行語。

    侯樂兒自然也聽自家哥哥說過,懂得裡面的意思,這時,自然要生梁少天的氣了。

    只是跟梁少天生氣,那就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勁兒。

    散了會兒心,侯樂兒也一掃鬱悶之氣,又活潑了起來,幾人這才打轉回家。

    第二天,找了個空,小淘把冬雪叫了過來,本意是敲打她幾句,有心計是好事,但不要太過頭了,可沒想冬雪卻是很有個性的道:「我為了自己未來的幸福,使些手段有什麼錯?」

    「可你用這樣的手段,不說是不是真能得到你想要的,就算是得到了,你就真能幸福?」小淘反問。

    「三嬸不是冬雪,又怎知冬雪會不會真的幸福?幸福的標準在每個人心裡是不一樣的,冬雪是不是幸福,只有冬雪自己知道。」

    冬雪的話,讓小淘一時無語,最後只說了句:「你好自為知。」然後讓冬雪回去。

    有些事情,人力豈可回天。

    而接下來一段時間,侯樂兒覺得她陷入了一片梁少天的汪洋,也就是不管她到哪裡,或都誰在一起玩,總脫不了梁少天的影子,比如,在房裡,那桌上時不時的都會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木製品,有玩具,有擺件,不用說了,肯定是出自梁呆子之手,而她跟小寶香在一起玩,小寶香總會在她的耳邊說著少天哥多好多有本事等等,去陪三嬸喝茶,又會看到梁少天跟三叔談天說地,時事經緯的,這時候,連侯樂兒都覺得,梁呆子還真有股子少年才俊的味道。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賀蘭楚石的身影已完全被梁少天的身影給取代了。侯樂兒便時常愣愣的坐在那裡,時笑,時皺眉的,還偶爾從嘴裡蹦出個呆子出來。

    大太陽的天,侯岳和小淘同下人們一起,將屋子裡收住的書畫卷軸什麼的拿出來曬,而一邊侯樂兒正陪著小*平兒玩,只是這兩人的心思各有所屬,小*平兒的心思全在那一堆七巧板上面,而侯樂兒呢,完全是一副情蔻初開的少女模樣,心中所想的不言而喻。

    侯岳碰了碰小淘的手肘:「我之前不是說把獨孤青雲介紹給她嗎,你怎麼反面撮合了她跟梁少天呢,以侯君集那性子,棒打鴛鴦是肯定的了。」

    「哪是我撮合的呀,樂兒跟小寶香好的很,認識梁少天就不足為奇,你別看梁少天那小子,有時候是呆氣了點,可追起女孩子來,那手段,真是大巧若拙。」小淘感歎道。不過,想到侯君集的性子,看來,她還是要先寫封信給竇氏,跟竇氏通口氣看看。

    她想著,這事即然她管個頭,那就要理好尾,趁著侯君集沒有時間管兒女的小事的時候,先跟竇氏一起把這事定下來,到時,侯君集也不能反悔了。

    從老四的來信裡,小淘知道,侯君集最近正忙著呢,朝廷要同吐蕃開戰了,松贊干布糾集了二十萬大軍,唐闊州刺史,諾州刺史舉州降蕃,這下是舉朝震驚,李二,命侯君集為彌道行軍總管,執失思力為白蘭道行軍總管,牛進達為闊水道行軍總管,劉蘭為洮河道行軍總管,又將是一場集團軍匯戰。

    侯山在信中只道自己是在丁憂,要不然,一定要請命出戰。

    侯岳也歎,這侯君集升勢之猛,想壓都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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