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隋末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百三十八章出了一身冷汗

    太極殿的兩儀門。(小說~網看小說)侯岳正正的坐在門邊的等候小間裡,兩儀殿內,李二正同馬周暢談,侯岳在外面等的卻是有些惴惴,本來他已經告辭了,可偏偏皇上卻讓侍從留了話,讓他在這裡等著,有事要問他。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馬周出來了,這廝直接進入了門下省,成為門下錄事,品級雖低,但有直接面見聖上的權利。這就可見李二對他的看重了。

    同馬周照了個面,侯岳就進了兩儀殿。李二正埋頭看東西,侯岳自不便打攪,就一直垂手站立在一邊,感覺著,氣氛很有些壓抑。

    過了好一會兒,侯岳覺得自個兒都快神遊太虛了,然後聽到李二冷冷的道:「梁平凡回柳城了?」

    這句話於其說是問話,倒不如說是肯定的話。而侯岳聽到這句話不亞於五雷轟頂,他第一個感覺就是,平凡的身份穿了,那嘴裡卻下意識的回道:「回去了。」

    等到聽到自己說話的聲音,侯岳腦中猛然的一醒神,心稍稍有些靜了下來,平凡身份什麼的於他有什麼相干,他只要咬死平凡曾是自己從人牙子那裡買來的就是了。

    於是便拱了手道:「梁大人因私事擅自離開柳城,犯了朝廷律令,不過,他冶理柳城這些年,功勞不小,著實做了不少實事,還請皇上著情發落。」

    侯岳說這話是因為深思熟慮的,平凡的身份,那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不管他的身份是穿了還是沒穿,侯岳現在就只認他是當被買來的下人,而這一點,每一個人牙子在衙門裡都有備案的,自己買來的人渠道也是正規的,所以扯不上平凡身份什麼事情。

    而如今,平凡是自己的妹夫,自己為他求一點情才正在情理之中。

    當然,這些都基於遇到一個講理的明君,要是遇上個偏執的,管你知不知著。一率砍了了事,那大夥兒可真要一起玩完了,而侯岳跟李二相處這麼些年,基本上,李二還算是明君。所以,他才敢這麼說。

    李二沒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侯岳,之前,侯岳進來之前,他就在看梁平凡這些年的檔案,當年,楊侑府起火,死的只是他的貼身跟隨,這一點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的,因為當年去處理這件事的人,正是劉文靜的表弟呂志,他發現疑點後,跟當時還是秦王的李二說過。

    當時,李二並沒有聲張,只是派他暗地裡打聽。只是後來,劉文靜死,呂志也去了官,這事的線索就斷了,而李二也不認為,楊侑就算活著,還能整出什麼,所以,也並不太在意。可那一年,王朗去柳城查侯家的事,見到了柳城令梁平凡,回來回旨的時候無意中提到了梁平凡酷似當年的隋恭帝,王朗倒是沒在意,可李二上心了。

    於是再倒過去查梁平凡的事,才發現,當年,那楊侑不知怎麼的落在了人牙子手裡,正好被侯家買了,說實在的,他查過各種渠道,最初侯家確實是拿他當下人看待,只是後來這平凡的才學受到渠老學究看中,被梁老究收為義子,侯家才跟他結的親,所以對於這個侯岳知不知道平凡的真實身份,李二是沒底的,所以,他才正他侯一進門的時候就開始施壓,然後搞突然襲擊。看這侯大人會不會露出馬腳。

    而侯大人的反應基本算是正常,先為梁平凡請罪,然後又求請。

    即然不清楚,那就不需要多生支節,梁平凡只是梁平凡。

    李二看了看侯岳,揮揮手道:「即然這樣,那就著情考慮,降一級使用,做個縣丞吧,縣令朝廷另外派人下去。」

    「多謝皇上寬宏。」侯岳連忙一臉感激的道。

    「那下去吧,回去告誡他,做事不要太衝動,不然害了自己不說,說不準還要連累別人。」李二這話,說的就似乎另有含義了。

    侯岳恭身受教,正要告退下卻,卻又被李二叫住,隨後李二一拍手,門外的侍從又領進來一個人,侯岳一看,居然是渠少。

    「侯大人,剛才朕在跟馬周談事情的時候,馬周跟朕提起過許多你的想法。其中有一點是關於通郵驛的事情,朝廷的驛站來往的只是朝廷的公文,而百姓的郵件來往確實很不便,而這一點通達商行做的不錯,你家在通達商行也是有股份的吧,那這一點就交給你們辦了,把全國各州各縣的百姓郵路通好,這也是為民的實事。」說著,便揮手讓兩人直去

    「是。」侯岳只得應命,同渠少一起離開兩儀殿。

    等出了兩儀們,他感覺背上涼叟叟的。這天這一場會面,看著平淡,實則凶險萬分哪。

    「侯大人,通達商行第一季的利潤的賬冊都整理好了,請夫人找個時間來對對。」渠少有些尷尬的看著侯岳道。

    見到渠少,侯岳就知道,為什麼李二對平凡的到來離去瞭如指掌,一直以來,侯家人的來往幹什麼,走的都是渠少馬車行的線。如今渠少顯然被李二收編了,怕是平凡在來的路上的時候,李二就已經接到消息了。

    一直以來,侯岳和小淘都十分佩服這渠少,估生意做到他這般的大,還能屹立不倒,那不是一般的手腕了,雖然這時候,商人的社會地位並不太低,但當個的商人還是沒什麼作為的,一般的商人背後都有強大的靠山,這才能守住基業,而渠少,最初時有侯二公子,可後來便一直是他在打拼,也從來沒有要靠向侯家的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卻能把生意做的大,做的穩,讓人想不佩服都難,卻原來,人家早就抱住了大粗腿,有李二護著,誰還敢碰。

    不得不歎,渠少眼光長遠著呢。

    「那好,我讓她這幾天抽個空去,再順便把郵路做大做全,這可是皇上佈置任務。不能疏忽。」侯岳道。

    說完,也不跟渠少多話了,也沒的多話,難道你還能置問他洩漏侯家人行蹤的事情,扯淡。甚到連問他什麼時候搭上李二這條線的都無法問,因為問什麼都傳到李二的耳裡,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侯岳很是鬱悶的回到家裡。

    小淘正在家裡幫小丑丫整理東西,這幾天,她讓衣娘幫小丑丫做了幾身夏裝,這會兒便打好包,準備送朝華郡主那,讓她托人帶進宮裡給小丑丫。

    這時,見侯岳回來,臉色很沉,感覺似乎出了什麼事,幫他倒了茶,然後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歎……」侯岳長長一歎,把事情說了一遍。

    小淘也嚇的一臉白,這事,真險,可李二肯就這麼算了嗎?

    「李二的心胸倒底較一般的帝王開闊,這世上人都知道隋恭帝已死,他梁平凡只能是梁平凡,又能翻起什麼浪,倒是如果拆穿,反面不美,如今的梁平凡在李唐冶下做一個安心的順民,你不能因為他曾是隋恭帝就冶他死罪吧,那楊政道回來不是還授了個員外散騎侍郎嘛,何況,萬一拆穿,讓有心人利用,則更不好,李二看的透著呢,自然不會做那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侯岳道,這是他一路想來的結果。

    不管怎麼樣,這一關算是過了。

    兩夫妻收拾了心情,又忙著讓下人辦酒席,馬周進了門下省,也算踏入官途了,自該喝幾杯酒慶賀。

    侯岳甚至還想,李二這次淡處理平凡的事情,說不準,他引見馬周也有一份功勞在裡面,得到馬周這個冶國的人才,李二龍心大悅,那看什麼事都要順眼一點的。

    而接下來幾天,馬周算是在長安出名了。就邊大茶壺裡說書的先生也湊了趣,把皇上四次派使者請馬周入朝的事編成了一個故事,其精彩成度不下於三國時的三顧茅廬。但因為是發生的身邊的事,較之三顧茅廬的事卻更加親切些。

    連帶著,曲園的訪客也增加,人人都想見識一下這位馬先生。

    這天,盧元厚約了田山一同上門了。

    「孝寶,介紹一個馬先生讓我們認識啊。」盧元厚開門見山的道。

    小寶哥正在看書,後天就要考試,他再衝刺一把。見盧元厚來便要拉他一起讀書,沒想盧元厚一來就問馬先生,便道:「那可不巧了,馬先生已經搬離了曲園,住在西直巷去了。」

    這麼多訪客,馬周煩不勝煩,遠避了事。

    「那可真是不巧了。」盧元厚有一絲遺憾,轉頭看著侯孝寶又看起書來,便又道:「孝寶,房陵公主請吃酒,快走吧,掉什麼書袋子。」顯然,盧元厚邀侯孝寶一起去吃酒才是正事,見馬先生也只不過是順帶。

    侯孝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盧元厚,然後故做老氣橫秋的道:「看來,元厚兄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在下不服氣不行啊,這馬上要考試了,我這還緊張的很,哪有時間去吃酒,這太學入學的考試要是考砸嘍,我老爸還不得扒我的皮啊。」侯孝寶沒好氣的道,又繼續搖頭晃腦的讀書。

    那房陵公主,老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嘴巴又刁毒,他躲都嫌來不及,還去吃酒?免了吧。

    「他哪裡需要準備啊,前段時間太學通知了,元厚兄免試進學,這可羨煞了許多人。」一邊的田山道,看著侯孝寶和盧元厚,眼中有妒忌也有失落,他家裡雖然有錢,但這等入太學,卻是沒有資格。

    心裡暗暗下了決心,決不跟盧元厚他們胡鬧了,他唯一的進身之路就在以後的科舉上,於是又道:「是了,我也不去了,我爹那邊生意忙,我得去幫他打理,侯兄這馬上考試,我祝你馬到成功。」

    「謝田兄吉言。」孝寶一臉高興的道。

    見侯山這麼說,盧元厚也只有做罷了,便同田山一起告辭,卻又暗自頭疼,他可是在房陵公主面前拍了胸脯一定請侯孝寶到的,看來,事辦砸了,想著房陵公主那脾氣,得了,他也不去自找沒趣,於是派了下人,去回房陵公主一聲,然後也窩在家裡,不敢出門了,只期待過段時間,房陵公主氣消了再說。

    到了第三天,太學入學考試的日子到了,一大早,小淘就幫小寶哥整理好東西,筆墨紙硯,準備齊整,然後狗兒挑書簍,隨著小寶哥到了太學裡。

    太學的入學考試有兩場,第一場是詩詞歌賦,第二場是經史子集,考的全是基本功的東西,等於就是一個全面的摸底。

    這太學的入學考試雖然比不上科舉那麼嚴,但也相差不了太多,模式都是一個樣的,畢竟太學生學成後是有資格被推薦直接入朝的。

    當然,這個推薦還需要由皇上和吏部聽選,就像侯老四當初那樣,只是侯老四不巧,他那一年,剛好皇上取消了聽選,第二年倒是有的,可侯家當時正是多事之秋,侯老四也就顧不上了,沒想,最後卻入了軍,走了另外一條路,成就也許更輝煌。

    在考場上熬了兩天,終於結束,這天氣熱,悶在考試間裡,侯孝寶一身都快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隨著大夥兒走出太學,明晃晃的太陽照著,覺得有些眩暈。

    狗兒老早就等著了,見到侯孝寶出來,連忙上前,接過小寶哥的書簍。

    「公子,考的怎麼樣?」狗兒心急的問,看著邊上許多人一幅興奮的樣子,不由的有些為自家公子擔心。

    這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侯孝寶也就適應了外面的太陽,聽到狗兒問,便不由的回想著答題的情況,侯孝寶雖然在做詩寫賦的能力差些,但得益於當初武王廟學堂時,康先生對基礎的東西抓的很嚴,可以說,經史子集中的一些上下對句,小寶哥答的十分順手,他想著,這方面得分應該不低。

    於是便點點頭:「還成吧。」

    然後同狗兒一起回到了曲園,先洗了個澡,這大熱天的,關在那小間裡考試,真不是人受的。

    晚上,自然是一頓豐盛的晚餐,侯岳和小淘也給小寶哥放了假,不管考了怎麼樣,該放鬆還是得放鬆些。

    三天後,榜單出來了,因為初春時太學已經招了一批,這次太學生是增補的,只取前五十名,侯孝寶正好排在第四十五位,如侯岳之前所料,掛了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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