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隋末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招招不斷
    第二百零七章招招不斷

    朝廷派下來的御史叫王朗。(小說~網看小說)是五姓中王家的人,算起來是王績的叔叔,不過他性子一向循規蹈矩,同王績狂放的性子很不對路,所以,一直以來,他對王績這個侄子是看不上眼的,而王績對他這個叔叔也是能避則避。

    而在朝中,這王朗也是屬於中立派系,一直秉承中庸之道,是屬於那種不倒翁似的官員,他歷經隋,武德,到如今貞觀,屁股下的位置是固如盤石,這樣的官員是絕不可小視的。所以,此次由他擔任御史,大家都認可。

    而隨他同行的還有一個副御史,就是烏中道。

    一路行來,烏中道的心情不是太好,之前先是牛三七失蹤。讓他的人好一陣子尋找,最後這傢伙卻在一家賭場裡賭的昏天黑地,而為了能把牛三七帶出賭場,他還墊付了一大筆賭資,可沒想,這傢伙卻把物證的契約給弄丟了。

    烏中道被韓知致一頓好罵,當然侯家這一本還是要參,因為裴寂心中有清楚,現在已經有人證了,至於物證,雖說現在沒有,但只要查,還怕查不出來嗎,像這樣的家族,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問題,而前陣子皇上大力整頓吏冶,更是廣開御史之言路,讓御史不要怕參,就算是參錯了也不追究責任,只是讓人沒想到了是,侯同學是第一個享受這待遇的。

    王朗等一行人在柳城縣衙落腳。

    「大人,是不是先把侯家的家主和侯大娘子傳喚來。」剛一落坐,烏中道便迫不急待的道。

    王朗微閉著眼,眼底淡淡的掃了烏中道一記,然後慢悠悠的道:「別急,這才剛到柳城呢,也得休息休息。養如了精神,才好替皇上辦事。」王朗說到皇上兩個字的時候,是特別重。

    烏中道肚子裡一陣嘀咕,暗罵一句老狐狸。這擺明了是要用拖字決。於是便起身拱了拱手,帶著人出去了,在門口碰到梁平凡。

    「烏大人這是去哪兒啊?」梁平凡好奇的問。

    「皇命在身,不敢有一絲一毫怠慢,梁大人是侯家的半子,這次事件要避避吧。」烏中道有些陰陽怪氣的道。

    「我自然是要避的,不過兩位大人初到柳城,也要有人在邊上侍侯不是。」梁平凡姿態放的很低。侯三公子被參,他梁平凡也少不掉,同在被參之例。

    烏中道哼了一聲,然後便帶著一干隨從出去了,卻是直奔城中最在的酒樓。

    「大人,咱們不查事啊?」其中一個了隨從道。

    「先吃飽了肚子再說。」烏中道笑道,心裡卻道,這明火執仗的能查到事才有鬼,所以,在出京裡,他舅舅早就安排了另一批人馬在暗中查。要真靠王朗那老傢伙,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縣衙裡,王朗端坐正堂,正在翻看著縣衙這幾年的錄事簿,這越看就越對這個梁縣令感到好奇,眼底悄悄的打量著平凡,像,真象,真像十年前的隋恭帝啊,尤其是坐在那裡,背挺如松的身形,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相似的人,也不知這梁平凡是楊家有沒有關係,王朗心裡好奇的很,當然,以王朗的穩重,自然不會提出來。

    「把歷年來,有關侯家的案卷都整理出來。」王朗道。

    「好的,下官這就讓人去準備。」梁平凡回道,這王朗他自然清楚,當初這王朗還教過他學問,如今嘛,過去的事,早就如煙消散,起身,告退,其實有關侯家歷年來的案卷他早整理好了。當然不能馬上拿出來,要不然,會給人一種早有準備的感覺,於是梁平凡出了書房,就直接回到後院自己的住處,如今縣衙叫人佔了,而他也是屬於審查之例,便樂得輕鬆一陣子。

    晴兒在門等著,看到他回來,便做著手勢,一臉焦急。平凡輕輕握晴兒的手,那手上傳來的溫潤感覺讓晴兒焦急的心放鬆了下來。一手拉著平凡進了屋。

    「三哥回來了,我們不回去看看嗎?」晴兒在紙上寫道。

    「現在要避嫌,我們沒事哪也不能去,只能待在家裡。」平凡道。

    「會不會有事?」晴兒繼續寫道。

    「沒什麼事。」平凡笑道,抱起搖搖晃晃走過來的女兒,狠狠的親了一口,女兒樂的咯咯直笑。平凡心中想,這樣的日子較皇家時,單純快樂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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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在御史到達柳城時,侯岳便接到了朝廷的公文,御史一職就地免了,那李二更是把齊家冶國闡述了一篇。最後是讓侯岳在先所家管好,再為朝廷效力。

    於是侯岳交了印信,就帶著一家人回柳城了,突然間倒是有一種無官一身輕感覺。

    侯岳突然帶著全家人回來了,侯老爺子大驚,忙把侯岳叫了過去:「怎麼回事?」

    雖然侯岳不想讓侯老爺子操心,但到時衙門一傳喚,那是怎麼也瞞不過侯老爺子的,便一五一十的道:「京裡局勢莫測,皇上的一系列新政觸動了高祖臣的利益,裴寂黨聯合了幾大關隴貴族正對皇上的新政發起衝擊。結果因為牛三七的出現,我成了這些人攻擊的把子,裴寂他們把我給參了,朝廷派御史下來調查我侯家的事,我這個御史暫時被免,皇上命我在家閉門思過。」說著,侯岳又安慰道:「爹放心,沒什麼大事,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很少在爹面前盡孝,正好這段時,正可盡盡兒子的責任。」

    侯老爺子久久無語,好一會兒才長歎:「也好,在家休息休息,家事也管管。」侯老爺子說著,就離開了,自隋末以來,侯家風風雨雨輕歷過不少,老話一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侯老爺子才走不過,侯大和王玉嬌就到了三房。

    「我聽路媳婦說,這王御史是來查侯家的?」侯大還沒說話,王玉嬌便迫不急待的問道。路媳婦是五嬸家侯路的娘子,是虞頭的女兒,虞頭在柳城縣衙多年,這種事自然瞞不過他的耳目。

    「不錯,牛三七上京裡去把你告了。」侯岳平靜的道。

    「豈有此理,他牛三七還賴我的銀子呢,居然還倒打一耙反告我。」王玉嬌氣急的道。

    「胡鬧,你叫什麼叫啊,放高利貸還有理啊。」侯大也火了。

    「放高利貸怎麼了,現在哪個有錢的家族不放高利貸的。怎麼不查別人,就來查我家?」說著王玉嬌悄悄的看了侯岳一眼,然後有些刺的道:「別不是三弟在朝中得罪了什麼人吧?」

    小淘正好頓好小丑丫和小綠荷,一出來。就聽到王玉嬌話,氣不打一處了,重重的踏著腳步回到了書房,把朝廷發下來的公文拿了出來,走到王玉嬌身去,將公文丟在她面前。

    「做人得摸著良心,放高利貸那是吸血蟲,這些年來,不是我夫君在外撐著,有大嫂你如今風光的生活嗎,遠的不說,就說二哥走的那一年,大哥硬要投太子一邊,若不是我夫君力阻,如今侯家早就不知淪落成什麼樣子了,而外面,我夫君盡其所能,可家裡呢,你們盡拖他後了腿,一心只鑽錢眼裡去了,只想著撈錢,連一個下人都能跋扈成那樣,現在侯家在柳城被人說成什麼樣了,就是豪強,這人在官場,哪能不得罪一兩個人,你們做事上不得檯面,叫人抓了把柄,連累到我夫君,居然還說我夫君的不是,真是豈有此理。」小淘也不是弱的,一頓下來,辟里啪啦的跟放鞭炮似的。

    王玉嬌叫小淘一頓話說的跳腳:「什麼撈錢哪,說的這麼難聽,老三為這家裡做的事,那是他的本份,你們當我喜歡這麼撈錢哪,我撈錢還不是為了這一大家子的花銷,沒有我這麼撈錢,大家都喝西北風去,還有三弟,得了那百戶食邑,可曾為家裡增收一毛,不但沒有,還貼了好些銀子進去,如今卻來怪我這大嫂的不是,太沒道理。」說著王玉嬌就摸起了淚來。

    只是那樣子實在有些假。

    小淘冷笑:「合著你撈錢都是為了這個家,可每年分給爹和玉夫人的錢糧沒增加一分,我想想你把錢都花哪裡去了。」

    小淘說著,故意的拍額頭:「大嫂的馬車是全城最好的馬車,聽說把手都鑲了金的,我還聽遠兒說過,前些天,他娘跟幾個范家的幾個太太賭錢,輸了一千多兩,呵呵,可是大手筆。又聽說,折衝府裡那幾個王家的子弟如今可是不得了,上面的將軍巴結著,下面的同僚揮霍著,吃喝逛窯子,萬事錢開道,敢情著不是花自個兒的錢不心痛。至於那百戶食邑,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去冬雪災,今年又旱,若不救濟,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餓死,更何況,花錢是花錢了,可好像花的是我們自己的錢,沒拿家裡一分吧,還有這幾年我每年上交給家裡的茶葉以及銀錢也不少吧,合著都是交給鬼了。」

    小淘冷冷的回道,刺的王玉嬌臉一陣紅一陣白。伸腿踢了一邊的侯大。

    那侯大無奈,只得道:「你大嫂花錢是太大手大腳了點。」

    王玉嬌氣的差點暈過去,說這話不如別說,便接口道:「你說的那些花銷,我也還是為了這個家啊,這還是想為三弟分憂呢,現在做什麼事能少得了錢,那幾個王家子弟若能混出頭,那三弟在官場上不也有個助力,還有范家的幾個太太,是我故意輸的,她們可是答應了,要讓他們的老爺舉薦你大哥當官。」王玉嬌昂著頭道。

    一邊的侯大聽她說這些,有些悻悻。

    侯岳小淘自此才恍然大悟,原來王玉嬌還存著讓侯大做官的念頭。也是,對於王玉嬌來說,現在錢有了,可惜自個兒夫君倒底只是個商人,侯大也總覺得在侯岳面前低人一頭,於是也有了做官的心思。

    看著王玉嬌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侯岳和小淘搖搖頭,敢情著,這些年,大哥一直在跟他這三弟別著勁。

    侯岳頗覺一陣無趣。這外人想著法子整侯家,可偏偏自家家裡還別著小心思。

    「三弟,別聽你大嫂胡說,你大嫂婦人之見,做不得真,我就想問問三弟接下來該怎麼辦?」侯大皺著眉頭,心中是忐忑不安。

    「不瞞大哥,小弟之前做了一些準備的,只是大嫂放高利貸的事,知道的人挺多,這一點是瞞不過的,大嫂就大方承認,認個錯,最多不過花些銀子吃點苦頭,不會有太大的事。只是以後,還望大哥大嫂多管束家人,在行事上注意分寸。」儘管侯岳肚子裡一肚子的氣,也還得給侯大交個低。

    「那三弟你呢?」侯大也擔心的道,儘管侯大不太願意承認,但也不能否認,侯岳的地位關係著侯家的興衰。

    「我就不好說了,得看朝中局勢。」侯岳道。

    對於家事,侯岳反倒不太擔心,在他看來,經過一次陣痛,反而能讓腳步走的更穩些,而朝中之事,侯岳心理沒底,雖然他知道裴寂肯定要倒,但李二對他老子也要有個交待,會不會拿自己做妥協,不好說。

    轉眼,平靜的三天過去了。

    再說烏中道這些天上竄下跳的,可是中用的東西卻沒弄到多少,除了牛三七指認了一些借過高利貸,其他的事卻沒弄到些什麼,而高利貸的事,因為立據人是王玉嬌,也就是說,這事追究起來,也只在侯岳這個大嫂,侯岳會受一點點牽連,但卻動搖不了侯岳的根基。烏中道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要是能落實個強佔財產,就夠這侯岳受的了,在唐時,強佔財產罪不是個小罪了。漫步在柳城的街道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柳城這些年來發展的可不一般,街上到處可見,糧油,毛皮,布料,石俱,家俱,車行等各種商行和作坊。

    要是能在這裡做一任縣令,那收穫也是不錯的。這廝心裡計算著。

    「大人,小的剛打聽到一個消息,說侯府的一個管事打斷了一個姓方的人的腿,咱們是不是可以拿這事說事。」龐元道。因為牛三七的事情,龐元如今成為烏中道的幕僚。

    「沒用,這事我早就知道,那管家被被梁平凡判了刑,侯家出現,陪了銀子,找了大夫,還擔下了那家人的生活費,這事沒有錯處可抓。」烏中道恨恨的道。

    「要小人看,咱們的大計說不准還得落在那牛三七身上。」龐元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股子陰狠。

    「這話怎麼說?」烏中道狐疑的問道。

    「昨天,我聽一群府兵在說話,裡面可有好幾個侯家和王家的人,說起牛三七都恨的牙癢癢,揚言不放過牛三七,如果,這時候,牛三七死了,大人你看,事情會起什麼變化?」龐元定定的看著烏中道道。

    「那就有好戲瞧了。」烏中道一臉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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