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隋末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暗流湧動
    第一百二十三章暗流湧動

    小刀第二天一早就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去了。(小說~網看小說)用他的話來說:事兒多著呢,還催著侯岳,家裡事忙完,就趕快回長安,用秦王的話說來:「那秦王府記室一職還為他留著呢。」

    送別了小刀。

    小淘就趴在桌子上,鉗了桌上盤子裡的一顆糯米糖球,輕咬了一口,然後一扯,就拉出一段糯米絲來,那眼睛卻盯著另一隻手上秦王讓小刀送來的空白手教,看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秦王可真是下足了血本哪……侯子,就你以前每天跑腿打醬油的,也不知秦王看中你啥?」小淘側過臉,打趣著侯岳道。

    侯岳沒好氣的瞪了小淘一眼,也就小淘每每以打擊他為何樂,便回嘴道:「聽說過沒,別拿村長不當幹部,別拿穿越人士不當人才,在別人的眼裡,咱可是高深莫測的。」侯岳說到這裡。卻是摸著下巴:「不過,話說回來,李二同學不愧是一代帝王的料啊,有魄力,空白手教都敢拿出手,古往今來,怕是少之又少,別說,咱這心裡多少有那麼點激動。」

    「那你就士為知己者死唄。」小淘撇了撇嘴,這才是李二同學的目的吧。

    「呵呵,咱膽小,最怕死,要不然,肯定會竄掇著二哥走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路。」侯岳說到二哥,那神情不由的暗,說不出什麼來,總覺的悵然若失。

    小淘便岔了話題又問。

    「那你打算怎麼用這張空白手教啊?」小淘說著,目光又回到了那張空白手教,心裡琢磨著,這份空白手教能給侯家帶來什麼呢?

    「還沒想好。」侯岳收了悵然的情緒,整個人有沒形沒相的靠在椅背上,那長胳膊一伸,就從小淘手裡拿了手教回來,仔細研究著手教上的大印,腦海裡更是異想天開的想著,是不是仿刻幾個大印。到那是,左手拿一張填好的手教,右手再拿一張空白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敢情這廝居然還嫌一張空白手教不夠用。

    就在這時,大柱在外面拍響了門:「三公子,縣父母讓人下了帖子,請三公子吃酒。」

    小淘剛想過去開門,卻看侯岳整個人像是從椅子上彈起來似的,跑的賊快,兩步竄到門邊,開了門,接過帖子,邊看邊道:「我正想著該從何處下手呢,這人就自動送上門了。」

    縣父母就是柳城令,姓賈,叫賈言,侯岳過去也曾做過一段時間的柳城縣令,後來柳城交給了羅藝,他就辭了,柳城縣令就由羅藝的一個幕僚接手,可那幕僚出出主意行。這管一縣之政務,還比不過侯岳,侯岳這人,沒事的時候喜歡打醬油,可真要把他逼上架了,那做事還是挺認真負責的,事事親力親為,以前當柳城令是這樣,後來當龍陽令也是這樣,所以他的官聲居然還一直不錯。

    那幕僚接手後,所謂一朝天子一朝氣象,那幕僚想打造自己的政績,可隨後,幾件事的勞民傷財下來,人人背後都道:侯父母在時多好啊。

    那幕僚喪氣之餘也把侯岳給恨上了,後來羅藝看他實在不行,就又換了賈言,那幕僚臨走時,卻在賈言面前說了許多侯家的壞話,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賈言本想給侯家燒一把的,不過被羅藝一直壓著,如今羅藝投了太子,而從太子的人的嘴裡,那賈言多少聽出,這太子似乎對著侯家不太待見,這會兒便有了拿侯家做投名狀的打算。

    當然,這之間不免也有利益的牽扯,侯岳做柳城令那會兒。趁著大亂之際,著實為侯家撈了一把,再加上侯老大這些年的發展,柳城的利益有一大塊在侯家手上,而賈言又貪的很,侯大塞的那點東西又怎麼能滿足他的味口,這次機會,咱們的賈父母認為,柳城的利益到了該重新分配的時候了。

    當然,他這次請侯岳吃酒倒並不是為了對侯家下手,這是一次試水,似乎太子對這侯家老三還有那麼一絲看中,就看侯家老三識不識數了。

    美食居是柳城第一酒樓,它的幕後老闆是羅藝的公子羅志超,羅志超當年,跟侯岳還有侯君集,混了個柳城三傑的名頭,可這名頭倒底是混的,在羅藝看來,這個兒子文不成武不就,更不是做官的料,失望之餘,便有些放任自流。

    而羅志超做了幾年紈褲子弟後。便覺沒味道,當年一起的侯三公子已是長安知名學士,更是被評為書法大家,而侯君集更是不得了,是秦王帳下的得力大將,每每想來,便覺意興闌珊,便想做點事,後來便開了這家美食居,幾年下來,倒是做的紅紅火火。也算是一個收穫。

    正午不到,侯岳按時到了美食居,然後由掌櫃直接領到了二樓的雅間。

    一進門,侯岳就看到羅志超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侯岳一眼就認了出來,幾年不見,這廝除了更成熟了點外,倒也沒什麼變化,只是感覺性子上比過去沉穩了。

    見倒侯岳進來,那羅志超起身哈哈一笑,卻被侯岳在肩上捶了一記:「羅二哥,好久不見,原來今天你做東呀。」

    「開玩笑,到了這裡,不我做東還誰做東啊。」羅志超也回錘了一記。

    侯岳一時還有些迷糊,一邊的掌櫃笑著解釋道:「羅公子是本店的東家。」

    原來如此,侯岳大悟,舊友相會,總是讓人激動的,侯岳此刻恨不得馬上同羅志超乾兩杯,只是那柳城令卻是遲遲未到,兩人只得以茶代酒,互敬了一番。

    過了一會兒,那賈言才姍姍而來,侯岳只是笑望著他,賈言同侯岳在職位品級上是一樣的,但侯岳還有一個榮譽的學士品級,所以那賈言還不得不跟侯岳告罪行禮,看他那表情很是有些不甘啊。

    「賈大人客氣了,你有官務在身,自然比不得我們這等閒人。」侯岳笑著,然後同賈言一起落坐。

    「哪裡哪裡,侯大人客氣。」那賈言虛應著。

    今天即然是酒局,那接下來自然少不得喝酒,侯岳這廝賊精賊精的,那賈言偶然露出的話頭,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這姓賈的今天敢情是來幫太子做說客的,侯岳這廝雖然有些出工不出力,但抱李二大腿這一點卻是堅定不移的,因此,賈言的幾次話頭都讓他岔開了,再下來就藉著酒意嗯嗯啊啊。

    那賈言頗覺沒趣,這酒吃的也就更沒味道了,兩方都無意糾纏下去,因此,酒席便草草散了。

    送了賈言離去,那羅志超上下打量著侯岳:「你這會兒得罪他可謂不智,侯家這幾年在柳城呼風喚雨,這賈言的紅眼病可是越來越重了,以前你家勢大,又有我爹壓著,他自然不敢異動,如今有太子撐腰,怕是我爹也要站在他這邊。」

    侯岳聳了聳肩:「這有什麼法了,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對了,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他走他的,我們繼續喝酒。」侯岳推了羅志超上樓,順便還想從他嘴裡打聽打聽這賈某人,倒底有幾板斧,他好對症下藥。

    不說兩人繼續吃酒敘話,卻說小淘,自侯岳出門後,她也不琢磨那張手教了,如今已是正月十五過後,侯家學館開課,小淘便帶了小寶哥去,最近四弟侯山天天往三房這邊跑,帶著小寶哥和小丑丫玩,說著學館的趣事,又說起那七巧板。

    小寶哥自小就是玩七巧板玩大的,他可以說是玩這東西的老手了,這會兒聽侯山說,學館裡還有玩七巧板比賽,小傢伙心思單純的很,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想著撐個名頭回來,便嚷著也要參加,今天一起床,就嚷著要去,小淘也正好想去看看那學館,於是便帶著兩小,由晴兒和侯山陪著一起去學館。

    遠遠的就看梁老學究坐在學館前,手裡拿著戒尺,凡是遲到的,那手心說不得都得挨一下,用他的話來說,一個學子,如果連守時都做不到,那你還指望他有什麼成就。

    侯山也是學館的學子,他本來早就該到的,只是為了等小寶哥等人,自然是遲到了,於是就乖乖的上前,讓梁老學究拍了一下手掌才帶著小寶哥進了課室。

    小淘牽著小丑丫跟著晴兒到了後面的院子,卻意外的看到一些單雙槓還有滑滑梯等,這時平凡不知什麼時候過來,說道:「這都是晴兒和侯山弄出來的,侯山說,當年這些東西都是三哥和三嫂弄給他們玩的。」說著又拿起石桌上一個紙折疊的玩具:「還有這個,是晴兒做的。」

    小淘一看,卻是剛來是,逗小侯山那個折紙,喚東西南北的,還記得當時,侯岳去送糧,自己擔心他,晴兒就用一個八面都是平安的折紙來逗自己開心,現在想來,感覺心裡一暖。便笑著接過折紙,遞給晴兒:「來,東面八下。」

    於是晴兒就把那折紙套在手指上,一橫一豎的動了八下,然後看了看上面的字,那眼眉便笑開了,兩手一伸遞到小淘面前,小淘一看,居然是小豬二字,眾人便不由的笑開了。

    就在這時,一個孩子領了朱家娘子進來,朱家娘子提了一個竹籃子,裡面擺了好幾雙鞋。

    看到小淘,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然後一拍大腿:「我遠遠的看著一個貴氣的娘子,還道是哪家大人的夫人來了呢,卻原來是侯三娘子,早聽說侯三公子回家了,就該想到侯三娘子必然是一塊兒的。」

    小淘便笑著打招呼:「朱家娘子好啊。」一邊晴兒接過那些鞋子,學館裡住著幾個十分窮苦的孩,這些孩子別說是讀書,家裡就是吃穿都有問題,可卻天份極高,用梁老學究的話來說,這些孩子如果不加以陪養,那實在是為師者的一大憾事,於是侯老爺子便接下了這幾個孩子的讀書及吃穿花銷,這對於一個若大的侯府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那朱家娘子本就是個話筒子,又見小淘仍像以前那樣好處,那嘴就閒不住了,辟里啪啦的說個不停,全是東家長李家短的事情,又說起柳城令賈言,便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大夥兒都想著侯父母在的時候,多好啊,從來都不多收我們一分,能減的都減了,可這賈父母,大夥兒私底下都說他是假父母,心黑,手段毒,上任兩年,我家那一個小小的鞋莊,那稅金較過去增加一倍不止,這麼下去,叫人如何討生活。」

    說到這裡,那朱娘子又一臉幸災樂禍:「前段時間,他那個兒子在春香院裡殺了人,最後被流放了,真是活該,聽說他那個婆娘天天跟他鬧,嫌他當個官也沒用,連個兒子也保不住,前些天在街上看到他,那臉上還有指甲痕呢。」

    小淘離了柳城好些年,聽那朱家娘子東家長家短的,倒是有趣的緊,後來又聽她說起柳城令的事情,想著侯家如今的處境,倒是聽的更仔細三分。還有意無意的插上兩句,讓那朱家娘子說的更起勁。

    只是一邊的平凡卻是聽得大皺眉頭,他本皇子出身,雖說國破家亡後流落市井,但他接受的是正統的教育,自然不待見朱家娘子這種八卦性子,再加上這裡是學館,便在一旁有些不耐煩,板了臉道:「朱娘子,這裡學館,是非和流言的還是少說的好,有違聖人之教。」

    那朱家娘子的小兒子也在學館裡讀書,這小兒一向被朱家娘子寵慣了,又學的她娘的撒潑耍橫,而對這樣的學生,平凡教導的手段就有些過激了點,這自然惹來朱家娘了的不滿,朱家娘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幾次大鬧學館,卻次次在平凡手上吃憋,有心不叫自家的孩子來學館,可天下父母,哪個不想自家的孩子將來有出息的,這侯家學館,先生一流,學資又少,終是不捨,再加上平凡一段時間的教導,小兒倒是較過去懂事了些,識的字也多了不少,侯家娘子雖然潑辣,但倒底還是知道好的,便開始對平凡推崇起來。

    凡是平凡先生說的話,那都是對的,這會兒被平凡一訓,便一臉悻悻,提了空竹籃,接過晴兒遞過來的鞋錢,便匆匆離去。

    只有小淘聽的仍有些意猶未盡,讓平凡在一邊感歎女人八卦的天性。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