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隋末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小家
    第六十九章小家

    第二天,小淘一大早起來。(小說~網看小說)帶著鵝兒收拾家用,好在剛來武功縣沒幾天,除了一身隨身物品倒沒什麼太多的東西,搬起來方便。

    侯岳去找房東辦退租事宜。

    一切辦妥又去跟二叔一家道別,侯二叔拍著侯岳的肩膀,語氣裡很有些感歎的道:「老哥可是有福之人哪,你們好好做事,好好做人,我們柳城這一支今後就靠你們兄弟照拂了。」侯二叔說著,那聲音有些哽咽,他是想起自己那早逝的兒子了。

    侯岳自然知道侯二叔想什麼,便鞠躬行禮道:「二叔放心,以後,雲姐和小忠哥的事,就是小侄的事,小侄不會輕慢絲毫。」

    「好……好……」侯二叔使勁的拉著侯岳的手,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握的侯岳死緊,那臉上的神情不知是悲是喜。

    「舅媽……」小忠哥從一邊侯雲的懷裡掙脫下地,邁著小短腿,顛顛的跑到小淘身後,抱著小淘的一條腿。抬著臉看著小淘,樣子可愛的不行。

    小淘對於孩子有兩種糾結的心情,就比如小寶哥吧,皮起來,小淘恨不得把他搓*揉了重新塞回肚子裡回爐,可是可愛起來,又恨不得含在嘴裡疼著。

    這回便把小忠哥抱起來,從兜裡掏出幾顆透糖大棗,塞在小忠哥的手上,然後狠狠的親了那粉嘟嘟的臉一口道:「小忠哥要乖乖的聽娘的話啊,以後來舅媽家裡玩,舅媽帶小忠哥去看耍把式的,可好玩了。」

    「嗯……」小忠哥有小淘的懷裡乖巧,懂事的點點頭。

    可這會兒,一邊抱在鵝兒懷裡的小寶哥不幹了,哇的大哭起來:「媽媽抱……」伸著兩條細胳膊,跟受了莫大委屈似的,敢情小傢伙妒忌了。

    於是侯岳一家人在孩子的哭聲中踏上了去大興的路。

    現在的大興,在不久後,李淵正式登基就會改名長安,意為長冶久安。

    武功縣離大興並不遠,也就半天時間,馬車井入了大興城。

    西直巷在皇城的西面,整條街的房產都屬於京兆衙門,那房子大多廉價的租給外官或者京裡的胥史居住,所得銀錢也納入衙門公廨錢,然後貸以取息。等過年過節時,上至京兆尹,下到各曹下小史,或多或少都能分點,職高得大錢,職小得小錢,也算是一種潛規則。

    馬車進入了西直巷,小淘坐在馬車裡掀了車簾,巷子並不寬,也僅得馬車通過,兩邊俱是三階的大青石門坎,棕柒門,銅扣環,一溜子看下來,全是似乎垂花門的式樣,兩邊房子的門坎下面,各開了兩條細細的水漕,流水叮咚的,讓小淘不由的想起了黟縣洪村的古民居,沒想這大興的一條小巷裡,亦藏著一絲江南風味。

    有幾家開著門的。有婦人拿了盆在水漕裡取水,看到有馬車經過,便抱了盆在那裡張望著。

    很快到了西直巷的中段,侯岳指揮著馬車伕在一棟屋前停。

    「是這裡了?」小淘問。

    侯岳點點頭,先一步掀了車簾下來,然後抱過小寶哥,小淘才同鵝兒一起下來,同樣是棕柒門,只是這柒似乎看起來較邊上幾家新些,想來應該是不久前重新刷過。

    從馬車上搬下東西,侯岳付了馬車錢,那馬車伕拿了錢,要回去時,卻發現在這巷子裡沒法掉頭,這時,邊上的門開了,從裡面探出半個身子來,四十多歲的中年模樣,看打扮,應該是下人。

    那中年人便道:「不用掉頭,直接朝前面去,出了頭,就是街上了,那道寬著呢。」

    那馬車伕聽說這話,連忙道謝,上了車頭,輕輕的揮了揮鞭子,直接朝前去了。

    「章三,你家公子呢。怎麼沒看見他?」侯岳笑問道。

    那中年人看到侯岳,裂開嘴笑了,露出一嘴黃牙,打開了門,走到門坎上:「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侯學士,我家公子昨天跟你們一起喝酒了,回來也不知是吹了風還是怎麼麼,昨晚拉了一個晚上,早上才歇下。」

    「可請了大夫?」侯岳連忙問,心裡估計著昨天那家酒樓的東西肯定不太乾淨,他昨天回去也覺的不舒服,還道是吃多了油膩,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我家公子不讓請,說是吃酒吃到拉肚子,傳出去叫人笑話。」那章三搖著頭,有些擔心的樣子。

    小淘在一旁聽到,便開口說:「你給你家公子熬三碗米湯,再剁點蒜泥吃下,保準到晚上就好了。」對於拉肚子,小淘有經驗,以前,她的腸胃不太好。老是拉肚子,老媽便用這土方冶,效果不錯。

    那章三正發愁,這回聽了小淘的方子,便立時高興的呵呵道:「那我馬上去試試,省的公子遭罪。」章三說著,就回了屋,心想著,學士娘子的方子,應該不會差的。

    侯岳卻笑著對小淘道:「你倒上拿著你老**方子充高人,那方子也不是都有效的。」

    「就算沒效。那東西也吃不壞人。」季小淘回道。

    邊說著,侯岳從兜裡掏了鑰匙開了門,前面是個小天井,過了天井,便是一進的屋子,一個廳子,兩邊一大兩小三間廂房,後面是廚房,上面還有半高一截子閣樓,佈局十分緊湊,算是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當然不帶衛生間的。

    整個屋子看上去比較整冶,顯然之間有人來整理過,季小淘一翻分配,大的廂房自然是她和侯岳住,又在床邊幫小寶哥搭了一張床,讓小寶哥睡,另外兩間廂房,外間做為侯岳的書房,裡間讓鵝兒住,至於閣樓,就用來堆東西。

    之後小淘就帶著鵝兒將東西整理歸類,缺的物什又要趕緊去買,尤其是馬桶這東西,萬萬不能少的,侯岳帶著小寶哥玩,看到四壁皆空,就想著侯飛白屋裡掛的滿滿的字畫,一有朋友來,個個的讚賞有加,看來字畫這東西不能少,於是便把最大的箱子拖出來,那裡面有好多都是他在洛陽期間收集的,便也選了幾副掛了出來。

    小寶哥見大伙都忙顧不上他,就開始頑皮,顛著腳步。也湊到侯岳身邊,侯岳剛掛起來,又被他扯了下地,侯岳又掛,小寶哥又扯,倒跟玩遊戲似的,侯岳氣的不行,抓了小寶哥,用勁的在他屁股上拍了幾下,這傢伙才安生,委委屈屈的跑到小淘身邊:「爸爸打……」

    小淘輕輕的揉了揉小寶哥的屁股,然後道:「爸爸為什麼打呀?」一邊侯岳正氣呼呼的瞪著小寶哥,小寶哥有些害怕的將臉埋在小淘的懷裡:「小寶兒把畫弄壞了。」小寶哥老實的交待,只是口齒還不太清楚。

    「那弄壞東西是不是該打呀?」小淘又問。

    小寶哥看了看自己的媽媽,又看了看爸爸,沒了開始告狀的理直氣壯,小心兮兮的嘟著嘴:「那小寶兒……不弄壞東西……不打小寶。」

    小夫妻倆都叫小寶哥稚嫩的話給逗樂了。

    好不容易把一切收拾停當,也晚上了,家裡今天就不開伙,去外面的吃了省事,回到家裡,剛點亮燈,還沒坐多久,霍飛白就上門了。

    一進門,卻是先拱手朝小淘道謝:「多謝侯三娘子救命之恩哪。」想來腹瀉已經好了。

    小淘笑道:「多大點事啊,哪值得霍公子這般道謝。」說著,就帶著小寶哥進了屋,鵝兒連忙給客人上茶,那霍飛白在燭光下看著鵝兒立覺清秀可人,便衝著侯岳打趣:「侯兄好艷福啊,這般可人的使女,可少見的很。」

    侯岳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飛白兄別害我,鵝兒是我家娘子的使女,可不我屋裡的。」

    霍飛白這才想起,這位侯學士在柳城那可是有怕老婆之稱的,他聽侯小公子說過,那侯老夫人在世時曾給這三公子的屋裡塞過人,可沒多久就被那侯三娘子嫁了出去,實在是家有悍婦啊,不由的搖搖頭,這般秀色看在眼裡,卻吃不到嘴裡,還真是難為侯學士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霍飛白又約侯岳明天去參加文會。

    侯岳想著明天是嫡宗老太君八十大壽的正日子,這可去不了,便推了,只得約了以後。

    一宿無話。

    第二天,侯岳同小淘早早起來,吃了早飯,將準備的禮品整理好,正好兩挑子,又臨時雇了兩個漢子,挑著去嫡宗侯府,小淘抱著小寶哥。

    本來小淘是打算將小寶哥放在家裡,由鵝兒照顧的,可侯岳不願意,這傢伙心疼他的錢,說:「呆會兒,嫡宗那一大家子,咱們得出去多少小禮品啊,怎麼著也讓小寶哥收一點回來。」嫡宗孩子多,那一份見面禮是少不掉的,侯岳的懷裡揣了一包子的小禮物,準備當聖誕老公公大派送。

    一行人,很快到了侯府門口,侯岳遞上禮單子,邊上自有人將禮物接了過去,付了賞錢打發兩個漢子離去。

    正要進門,又碰到二哥侯海帶著二嫂方柳兒過來。二哥和二嫂跟因為跟著平陽公主李三娘,已經早一步到了大興,住處還是那李三娘親自安排的。本來,侯海和方柳兒是邀小淘他們同住的,可侯岳和小淘都不太願意,雖說是親兄弟,關係也一直不錯,可一來住在別人屋下,那總是不太方便的,二來,這住久了,說不準矛盾就產生了,所以還是推辭。

    那方柳兒見到小淘,便走了過來,先逗弄了一會兒小寶哥,才道:「昨天你二哥派人去武功縣找你們了,二叔說你們早一步來了大興,卻沒留下個地址,到讓我們沒處去找。」

    小淘回道:「我們昨天才剛安頓下,正準備過幾日一一拜訪,也好讓二哥二嫂,沒事到我們家裡坐坐,喝喝小酒,只是二哥現在忙的很,怕是沒那工夫,倒是以後二嫂常來坐坐,咱們說說話。」小淘是知道的,接下來就是李氏平定各地之戰,那李三娘是女中豪傑,戰場上少不了她的份子,侯海做為她手下的手號戰將,自然沒的閒。

    方柳兒點點頭又無奈的笑笑,眼裡有著擔心,戰場之上,生死看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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