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抗兵,要抗選,家家都把鐵器斂。WenXueMi。com斂起鐵器做刀槍,昏君贓官殺個光……」
幾千個光著膀子的漢子,揮著大刀,長槍,吼起這民謠,那很有一股子煞氣,在回柳城的途中,侯岳每想起燕王義軍的這股子煞氣,便不由的一陣熱血沸騰,當然,這種沸騰是基於男人骨子裡的那股子斗性,於是什麼昏君贓官是完全不沾邊的。
而這種沸騰也會在睡一覺後煙消雲散,而這個時候侯岳便會起了一起意興闌珊的感覺。隋末的混亂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即代表著危險但同樣也代表著機遇,有心之人都鼓著一股子勁,為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而奮鬥。
但對於侯岳來說,這卻是一本已知道結尾的書,難免的,對於未來的奮鬥就失去了一部份的精彩,當然,他心裡也絲毫生不起去改變書結局的想法,畢竟,在他的認識裡面,這本書雖然死亡過多了些,但結局還算得上圓滿,而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在這個已知的結局上為自己和家族光鮮的生活奮鬥,再結識三兩名人,做做騎鶴下揚洲的美夢。
想到三兩名人,侯岳端坐馬背上的身體直了直,那腰一陣子酸痛,這時候,他有些埋怨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這要靠在馬車裡多舒服啊,只是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怎麼著,他也不能在身邊這個俊的跟小娘子似的羅成面前洩了氣。
他不明白啊,那羅藝的公子羅志超明明說了家裡沒羅成這個人,而老天爺如今偏偏又整出個羅成來,對於侯岳的疑問,玉面小羅成很是酷酷的道:「我二哥腦子裡除了酒和女人,還能裝什麼?」說得侯岳一陣無語,心裡嘀咕,難不成你二哥連有沒有你這個弟弟都弄不清,這時,他也不免會不懷好意的想,也許這羅成是羅藝養在外面的野小子。
當然,侯同學可是一點也不敢小瞧這傢伙,因為這傢伙牛啊。
在燕王這裡遇上羅成闖營,那情形,讓侯岳驚歎哪,連闖兩營,那羅成的一桿銀槍使的如蛟龍入海,可讓侯岳意外的是,那羅成的目標居然是自己,等候岳弄明白一切後,卻是大歎無妄之災啊,這一切,居然是拜自個兒那從未謀面的二哥所賜,也不知二哥怎麼著人家羅成了,這羅成在找不到侯海的情況,正好聽說侯家糧隊在這裡,居然打算挾持他逼侯海出面。
「我說羅少俠呀,我二哥即然在這一**現,那肯定得回家,都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要逮我二哥,去家裡候著就是,以咱們侯家跟羅家的關係,弄不好,我爹還得逼著二哥給你負荊請罪,你致於這麼又是闖營又是挾持的嗎?多傷和氣啊。」
於是,侯岳回家的的途中,就多了一超級保鏢,還是不花錢的,安全又經濟。
當然,侯岳還偷偷的寫了封信讓長青前頭快馬送回去,一是跟小淘說,咱把羅成拐回家了,快來瞻仰,二呢,自然是問問二哥回沒回來,這羅成他惹不惹的起,若是惹不起,兩條路,撒腿跑路或者負荊請罪,怎麼著,先得有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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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小淘在搬著指頭算時辰,時間這東西有賊性呢,你盯著它的時候吧,它一動不動,這天,她正在園子裡翻曬著前些天特意留下的西瓜子兒,為了未來的西瓜大業準備著,素巧在一邊縫著衣服,只是常常的舉著手上的針,就那麼愣神,季小淘不由的猜測著,難道,素巧同學的心就被王老大那幾顆糖球給打動了。看來等候岳回來,他們得琢磨琢磨這事兒。
正在這時,長青風塵僕僕的進來,拿著手裡的信道:「三少夫人,三公子的信。」
「三公子到哪裡了?」季小淘接過信卻沒有馬上拆開看,而是問長青侯岳到哪裡了。
「已在城外十里,小的這還得往回迎。」長青道。
「那快去吧,路上小心點。」季小淘叮囑著,心裡挺興奮,終於要回家了,那嘴角便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轉身坐在石凳上,拆開了信。這一看,心裡奇怪啊,上回侯岳不是說他問過羅家人,沒羅成這人嗎,怎麼這會兒又突然的冒出來了呢。
至於二哥侯海,沒有回過家,對於這個二哥,季小淘心裡是有些嘀咕的,為二嫂方柳兒不平啊,方柳兒同二哥成親四年,硬是沒見過二哥一面,連娶親的時候都是原侯岳代迎的,每每想到這裡,季小淘就歎氣,這讓二嫂情何以堪哪。
季小淘拿著信去問侯老爺,可侯老爺也奇怪,這羅家,確實沒有一個叫羅成的人。
一個時辰後,長青又來報,說三公子一行馬上就到了。
侯老爺子帶著侯夫人和府裡其他成員在府門口迎著,這是侯岳第一趟外出辦事回來,自然得隆重些。
季小淘跟在侯夫人身後,看著遠遠的侯岳一行近了,侯同學滿頭滿腦的一身灰塵,下馬的時候,一角的袍邊還掖在腰帶裡,頭髮也在風中凌亂,那形象,季小淘怎麼覺得跟電視上演的屠夫有點像,當然,就算是屠夫也是個俊屠夫。
侯岳下了馬,先給侯老爺和侯夫人見禮,然後忙轉身到一邊的馬車邊,從裡面擰出幾個籃子,卻是新鮮的楊梅。遞給季小淘的時候,那手還悄悄的捏了捏小淘的手。
幾房的女人們一人得了一籃,連玉夫人那裡也沒少,不過,侯同學侍人接物還挺精道,不說是與玉夫人的,只說是給弟弟妹妹嘗嘗鮮,這樣侯夫人自然沒話說,反而覺的這三兒如今知道疼人了。
侯岳又介紹了羅成,那羅成不愧是玉面小將,長得絕對賽過後世那些人氣爆棚的偶像明星,可季小淘覺得,侯老爺看著羅成的表情有些怪,之前,侯老爺似乎也不認得羅成啊,可這當面見了,侯老爺的表情那明顯是認得的了。
情形有些詭異,季小淘雖然有些奇怪,卻也猜不透,看著手裡滿滿的一籃子楊梅,連忙分了大半出來,托人帶給季娘子,季娘子如今正好這個呢,都說酸兒辣女,季娘子這回指不定要給她添個弟弟了。
回了府。
一路疲憊,廚房裡早就備好了熱水,侯岳拿了季小淘備好的衣服就鑽澡間去泡澡了,一路上,那灰塵,能糊了人嘴鼻。
坐在屋裡,季小淘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剩下的楊梅,心裡還想著羅成,她總覺的有什麼不對,這時侯岳泡好了澡回屋,看到季小淘坐在那裡出神。
「想什麼呢?」侯岳伸手面季小淘面前一晃,然後坐在小淘面前,只是那一頭濕淥淥的頭髮掃了小淘一面的水,這傢伙得了季小淘一個白眼還樂滋滋的,小淘佯怒,可那眉眼間的笑意卻怎麼也掩不住,拿過一邊的干布,站在侯岳身後,邊幫他擦頭髮邊道:「想羅成呢。」
一聽這話,侯岳有些不是滋味了,抓了小淘的手拉到身前:「羅成那小白臉,有啥好想的啊。」
看著侯同學有些吃憋的樣兒,季小淘樂了,吐出嘴裡的楊梅核,拿起一顆楊梅丟進嘴裡,又硬塞了一顆進侯岳的嘴裡,看著他鼻子嘴巴皺到一堆,特解相思,嘴裡打趣的道:「酸,真酸。」
這時,侯夫人正好過來找小淘,聽到小淘嘴裡說著酸,那手還鉗著楊梅往嘴裡塞,本來板著的臉有些放柔了,說:「三媳婦是不是有了?」
小淘一聽,一岔氣,被嘴裡的口水嗆了,咳了起來,那頭還搖的跟拔郎鼓似的:「沒,沒呢。」
侯夫人一聽又板回了臉,才道:「羅小姐那裡,你呆會兒去問問還缺什麼少什麼不,多去照應一下,別讓人覺得我們貽慢了貴客。」
「哦……」小淘嘴裡應著,腦袋瓜子還沒轉過來,這羅小姐,誰啊?
等候夫人走遠了,季小淘才猛一拍侯岳的大腿:「不是吧,羅成是女人——」難怪她一直覺的有什麼不對勁的。
侯岳齜著牙,那手飛快的摸著被季小淘打的生痛的大腿,也愣了,這一回想,這羅成路上的一些表現來看,還真有可能是女人,後世的時候,女子做中性打扮的多,若不是因為羅成那先入為主的性別,這個,應該能認出來的吧。
終於,幾經打聽之後,羅成的身份明瞭了。
羅月容,羅藝之四女,在羅家的子女中,若說誰深得羅藝真傳的話,那麼便非這羅月容莫屬,這常常讓羅藝感歎,為什麼月容非男兒。
而羅成之名,只是羅月容行走江湖的化名,這個,一般人還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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