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六章想做妾的姑娘
小桃瞧見眾人一個個頗有興味的眼神。(小說~網看小說)不由得笑道:「各位,今天可真沒有辦法演示這個,只因這毛線雖有了,但是還需要另一種工具,就是編織這毛線的竹棒針。這棒針我卻是讓木匠給打磨做好了一對,只是如今在家裡擱著呢...不如下次有機會再碰到各位,我再教你們好了。」
眾人這才略顯失望的又都坐回座位上去了。小桃見眾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心想今日那位客人趕巧送了這毛線團來倒是提醒了她,這何嘗不是一種另一種發財致富的生意?她將來大可以雇一批人來專門採購紡織了各類粗細不一的毛線,再弄個編織作坊,雇上些可靠老實手藝精巧的女子來編織各種毛線製品,比如毛衣、毛手套、毛襪等等,還可以再教她們用勾針勾些家裡用的杯墊、桌巾、熏籠套子什麼的,豈不又好看又實用,而且想來這韶然國應該還沒有此類商品,她豈不是要賺個盆盈缽滿麼?
坐在小桃旁邊的冷梅瞧見她一副心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模樣兒,便道:「樂姐姐,你在想些什麼哪?莫不是又在盤算賺銀子的點子?」
小桃笑道:「瞧你說的,好像我這腦袋裡整日不想別的,只想著往懷裡攏銀子似的。」她說著,伸筷夾了一筷豆沙蘋果,放到冷梅面前的小盤子裡,笑道:「不過啊,你這回倒是猜著了,我倒是想著做一樣韶然國裡都沒有出現過的新營生,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我要小小的保密一下。」
雲平郡主聽了笑道:「你這個鬼靈精的丫頭,又不知道弄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呢,」她指著手裡正翻來覆去看著的暖絨絨的毛線團,笑著道:「沒想到那兔毛竟能紡成這樣的毛線來,這是怎樣紡出來的?」
小桃笑著道:「這說起來簡單得很,只是有些費功夫,也是個精細活兒計。就是將那上好的兔絨洗滌數次晾乾了,再用手撕成均勻的絨毛,再用五寸長的圓木棒中間鑿出一個孔來,用一端有兩鈞的竹節插入成十字形,再用少許的絨毛繫於有鉤的一端用力的旋轉圓木棒,就這樣徐徐紡之,便成毛線了。然後再用竹子打磨做成兩根五六寸長的細潤的編織針,就行啦。這樣就可以編織各種東西了。」
小桃當初讓客人幫著找人紡線時就想好了,要給家人和風翊宣織些過冬的毛紡織品。比如穿在裡面的毛衣毛褲,既輕便又保暖,而且又不像棉衣那樣顯著臃腫厚重,再織上幾雙毛襪和毛手套,給二哥織的要針腳密密的厚實些,因為他冬日裡若是在街市上巡街可是會很冷的。想到風翊宣能貼身穿著她織的溫暖牌的毛衣。那該多美啊...
正想著呢,忽然聽到身邊的冷梅低叫了一聲,「哎呀,那不是杜姑娘麼?」
小桃愣了一下,循聲望去,只見上次在福王妃壽宴上見過的那個杜相的千金杜千千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出現在包廂門口,身後還跟著一個貼身丫頭。小桃自上次福王妃壽宴上見過杜千千一次,雖說交情不深,但也算認得,今日吳曼霜舉行的賞菊會上,這位杜大小姐雖沒有來,聽說是去表親家坐客沒有歸來,而杜相則是因為前幾日早就抱病在身,此時正在家中安心休養,本來杜相要強打著精神來賞菊會陪王伴駕,但是皇帝卻命令他安心養病,杜相這才沒有在賞菊會露面。
這時候卻意外的出現在了包廂門口的杜千千,是著實讓小桃有些吃驚的。但是來者是客,何況小桃對於這個杜家小姐印象不壞,覺得她是一個懂得察言觀色。言語謹慎的真正的名門千金,說話言談舉止之間和吳曼霜那種冷若冰霜的模樣不同,是一種謙和內斂的沉穩氣質。
小桃忙起身迎到門口去,只見今日的杜千千不似當日在福王妃壽宴上那樣穿得隆重,今日的她一身湖綠的織錦衣衫,下繫著同色的長裙,頭上也只少許的碧玉釵的首飾,腰間只繫著一根雙魚形的白玉珮,顯得整個人風姿清雅秀麗。小桃剛走到她身邊,杜千千便掩了口小聲笑道:「哎呀,平遙王妃親自來接我,我可是當不起呀。」
小桃一聽,臉就是一紅。心想明明這位杜家小姐沒有參加今日的賞菊會,她怎麼竟知道自己被皇上賜婚了呢?杜千千似乎是看出了小桃心中所想,上前挽了小桃的手笑道:「你不必猜了,我今日下午才能姨媽處回來,聽說你們都在菊園便趕緊收拾打扮了要去湊個熱鬧,結果等我過去的時候,你們竟已經離開了,只剩幾個伺候的下人在那裡。是他們告訴我皇上今日為七王爺開金口賜了婚,我想著對方必是你無疑,可有說錯麼?我想著這可是個大喜事,便讓車伕趕著來恭喜你們了。」
小桃笑道:「多謝杜姑娘的好意,過去一起坐罷。我今日還跟雲平郡主提起,你怎麼沒有到呢?偏巧你這時趕了來了,咱們一起喝兩杯,我來敬你。」
杜千千笑著點了點頭,隨著小桃便進來包廂裡,還沒等著二人屁股坐到椅子上。忽見包廂外面門簾一揭,一個十七八歲穿著也算華麗的年輕女子闖了進來,誰也不理,逕直便走到小桃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來,以懷疑的口吻問道:「你想必就是皇上新賜婚的樂小桃了?」
小桃瞧著這女子來者不善的模樣,忍不住想沖天翻個白眼,心想這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跑到這裡來擾人清靜,她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看那穿著打扮也像是一位貴族家的小姐,可是她這樣放放肆肆的跑了來是想要做什麼?
小桃也打量著這位來者不善的女子,還沒有答話時,卻見四皇子風湛然走了過來對那少女說道:「文琪表妹?怎麼是你?你不是這幾年一直在南方休養麼,什麼時候竟回來了?」
小桃聽到四皇子喚這少女叫做表妹,心道這四皇子哪裡冒出個表妹來了?她正疑惑間,一隻手伸過來把她拉到一邊,原來是雲平郡主。雲平郡主將小桃拉到一邊低聲道:「小桃,你不認得她?她是四弟小時候故去的母妃的娘家人兒...」
說著,雲平郡主便簡要的講了這個少女的來歷。原來四皇子風湛然小時候母妃容妃娘娘因病去世,便被皇上交由了風翊宣的母妃李妃娘娘來撫養,所以兩個兄弟間的感情才那樣好。雖然這容妃娘娘已然故去,但是這容妃娘娘的娘家人卻是大有來歷的。容妃娘娘的娘家姓顧,父兄都是當年追隨皇上的忠心武將。與蕭老將軍齊名。
但是後來邊境別國來犯時,容妃的父兄上陣殺敵卻不小心誤中了埋伏,死於殺場之上。這容妃的兄長只留下這一個愛女顧文琪,這顧文琪的母親也是個極烈性的,聽說了丈夫在沙場中死去,便二話不說便懸樑尋了短見。可憐當時這小女孩顧文琪才只四五歲,皇上可憐這容氏一門為國捐軀,便把這女孩叫入宮中由容妃這個做姑母的親來調養,無奈容妃也是個身子單薄的,在四皇子少年時便撒手故去,這顧文琪便由皇上下旨。由容氏一門的近親將這顧文琪接去撫養成*人。後來這容氏親戚一家官調南方去任職,便也把這個顧文琪一起帶去。因著顧文琪與風湛然從小一起呆了三四年,又是表兄表妹的關係,當然有些感情。
後來時日漸去,顧文琪一年年長大,隔個兩三年便由著家人陪同著進京住兩三個月,就住在容家舊宅裡。風湛然因著母妃娘家這面只有這一位表妹,又憐她小小年紀沒了父母,每次顧文琪來京時風湛然都抽時間陪她說話來看望他,有時風翊宣便隨著四哥一起來探望。顧文琪年紀漸長,慢慢的竟喜歡上俊美清朗的七皇子,但風翊宣對這位顧文琪卻無意思,只是把她當作一個妹妹看待,後來發現她的心思,便和她遠了距離,想斷了她的想頭兒。
誰知道這顧文琪遺傳了她母親的倔性子,認準了風翊宣就是她將來的良人,便回到南方之後跟養父母說誰也不嫁,就等著風翊宣來迎娶自己,就算她的身份當不了正妃做個側妃妾室也成。這下子難住了養父母兩人,他們便傳書給風湛然將這事情說了一遍,風湛然自然知道七弟對自家表妹沒有情意,便按下了不提。
可這顧文琪認準了自己的家族曾對朝廷有功勞,便是皇上記掛著當年自己祖父和爹爹的功勞也會滿足自己的心意,將自己賜給七皇子做老婆。這顧文琪也算是有耐性,從上次進京返回南方到如今已經三年,她便安心的在家裡等著宮中來傳旨讓她進京賜婚完婚,誰想從這時起卻只見不時的表哥風湛然的家書,其中根本沒有半點兒的婚事的意思。顧文琪著了急,忙著寫了好幾封信來追問此事,都讓風湛給含混其詞的糊弄了過去,直到後來他知道七弟愛上了樂小桃之後,便覺得這事兒再讓表妹這樣糊塗下去卻不是個辦法,表妹還一直打著想做七弟妾室的主意,可是他知道七弟和小桃是決不會接納第三個人插入他們中間的。
因此風湛然在最後一封信上寫明了風翊宣已經有了心上人,而且這個女子八成就是未來的平遙王妃,在信上風湛然勸表妹不要再糊塗。找個家世好的對她用心的男子成親好好過日子便是,何苦留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是顧文琪鑽了牛角尖兒,她覺得自己從小就喜歡的那個七皇子是屬於自己的,就算當不成他的正室妾室難道也不行?表哥說什麼七皇子是根本不可能納妾的,她不信!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怎麼到了七皇子那裡就變成了不可能了?她不信,她要親自到京城裡問問那個佔據了七皇子心的女人,憑什麼不准七皇子納妾,這心腸也太惡毒了些,竟然要自己的丈夫只許陪著她一個女子,這不是典型的嫉婦麼?
顧文琪再也忍耐不住,便不顧養父母的勸阻,帶上了丫頭和幾個家人包了船帶了銀兩盤纏,一路回京準備把事情弄個清楚。這南方到京城路遠且難走,水路甚多,而且顧文琪也算是從小養在深閨裡的千金大小姐,平日裡橫針不挪豎線不動的,略走遠些路便腿膝酸軟,於是這一路上走得慢慢的,到了京城直走了兩個多月,等人一來到京城因為旅途勞累便病倒了,她也不敢告訴風湛然自己來了,怕這個表哥一氣之下把自己趕回南方去,自己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她靜下心養了半個月的病,今日才好些,出門讓丫頭去四皇子府上去打聽消息,卻四皇子府上的下人說主子去賞菊宴去了。顧文琪便帶著丫頭到了菊園,卻聽到皇上剛剛賜婚給七王爺。
這一消息無異於給了顧文琪當頭一棒,還好所幸她做正妃的心並沒有那樣旺盛,她的心裡覺得只要能做個妾室,整天能看見風翊宣就已經挺滿足的了。她便問了迎客來的路,一路跟了過來。及至到了這裡,跟掌櫃的說是四皇子風湛然的表妹,掌櫃的還以為這位是前來祝賀的,便喜滋滋的把她帶到了包廂裡,這才發生了方纔的一幕。顧文琪一看包廂裡眾人喜氣洋洋的情景,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從南邊來了京城,卻趕上了人家在這裡吃喝慶祝,那肚裡的氣再也忍耐不住,嘴裡就尖酸刻薄了起來。
風湛然一見表妹出現在這裡,便知道這個表妹的擰性子定是發作了,他提前根本不知道她竟然偷偷的跑來了京城,想來一定是自己最後寫的那封信讓她呆不住了。可是現下是眾人為了七弟和小桃兩人慶祝的好日子,若是讓這個表妹鬧了起來,場面一定不好看,弄不好七弟要被小桃誤會的,那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麼?
風湛然上前一步,伸手握著顧文琪肩膀往外便走,笑道:「表妹,你來了京城怎的不知會表哥一聲,我好派下人去接你,來來來,表哥有話要跟你講,隨我出來罷。」
顧文琪哪裡不知道這是風湛然有意要把她帶走,她心裡冷哼一聲,她今日既來了想讓她輕輕鬆鬆的走可沒有那麼容易。顧文琪晃了晃肩膀從風湛然身邊閃開,在包廂的正中間站定,一雙火辣辣的眼睛對著風湛然上下打量著,口裡說道:「表哥,著什麼急趕我走,我千里迢迢的來了就是為了恭喜七王爺的,正巧趕上了,就不讓我喝杯酒麼?莫不是表哥你三年不見我,便把我這個可憐的表妹給忘了麼?」
風湛然聽她的話語就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如此輕易的就過去,心下暗恨這丫頭怎麼就想不開,等她真鬧了起來弄了個灰頭土臉的還只是她自己罷了。風翊宣在顧文琪進來包廂的那一瞬間就認出了她來,雖說兩人已經三年未見,但顧文琪的面貌和三年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不過是身高又略高了一些,穿著打扮像個大姑娘了。
對於這個老是纏著自己的顧文琪,風翊宣對她的感覺和對吳曼霜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那個吳曼霜他根本就是沒有說過幾句話的,談不上交情二字,而這個顧文琪卻是從小在容妃娘娘宮裡生活了三四年,容妃娘娘沒有故去的時候對自己也很好,那時自己常常到她宮裡找四哥去玩,順便也能見著顧文琪,後來她出宮後到了南方,隔個兩三年他也陪著四哥見過這丫頭幾次,只是三年前那次,讓他感覺這顧文琪似乎是對自己上了心,他怕這丫頭誤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便疏遠了與她的距離。
只是沒想到,三年過去,這個丫頭竟然偷著從南邊趕回京城來了,而且竟然還正趕上他剛被賜婚的當口,瞧著她剛才盯著小桃的樣子,風翊宣心裡便知道她是故意來找茬兒的,只是顧文琪畢竟是四哥的表妹,而且她們顧家的父子也確實是為了朝廷捐了軀,讓他拿出對待陌生人那樣冷酷的手段來對待這個姑娘,說實話他是做不出來的,可是小桃卻並不知道這一點,怕是她此時心裡不知怎樣不高興呢?
風翊宣站起身來走到小桃旁邊去,顧文琪一見了風翊宣那眼睛便亮了兩度,然而一見到風翊宣伸手輕攬住了小桃的肩膀,那光亮又瞬間滅了。風翊宣微笑著對顧文琪笑道:「顧姑娘,你什麼時候從南方來的京城,怎麼也不事先跟四哥打個招呼,若是知道了你來,我們一定叫上老十二一起陪你吃個飯,當作給你接風了。」
這時,十二皇子風秀林也覺得事情不妙,忙也湊了過來。風秀林小時候也和顧文琪一起玩過的,過去也見過兩三次面,雖說不熟悉,但也算認得,這時見了這位顧姑娘來者不善,怕是七哥要有麻煩,便上前笑道:「七哥說的是,顧姑娘你今日來得正巧,方才父皇才給我和七哥下了賜婚的旨意,你留下一起喝杯酒罷。」
眾人正吃喝到興頭上,有些人已經喝得有些迷迷乎乎,但這顧文琪的出現立即讓這些人清醒了,他們瞧這情形便預感到有一齣好戲要上演了,這些人卻是沒有人認得顧文琪的,但聽幾位皇子說話的語氣也知道這個姓顧的姑娘是和四皇子有親戚關係的,他們便各存了不同的心思也不吃喝了,各自坐在位子上等著看事情發展。
只有一人是心裡暗自為顧文琪的出現感到歡喜的,那就是太子風顯璃。他方才從顧文琪的言行上已經看出,這丫頭八成也是暗戀著他七弟的,這時來這裡用腳後跟兒想也知道絕不是為了什麼道恭喜而來,怕是來找晦氣的才對。而他此時一肚子的鬱悶正等著有人來解開呢,這個姓顧的丫頭若是大鬧一場,雖然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最少也要讓風翊宣和樂小桃來一場不痛快,否則他的氣要如何出呢?
小桃愣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此時心裡已明白了這個突然出現的顧家姑娘為什麼而來了?八成是也是做著王妃的美夢,結果自己這一被賜婚便成了眾位夢碎的姑娘們的眾矢之的了,這位顧文琪姑娘百分之二百是來尋事挑釁的,只是她暗自好笑,如今聖上金口開了都已經賜婚完畢,就是她再不滿再鬱悶,也是更改不了這個既定的事實的,何苦再來找麻煩呢,這豈不是自討苦吃麼?而且瞧自己身邊風翊宣護著自己的那副樣子,她就知道風翊宣必是對這姑娘一點心思也沒有的,哎,又是一場少女的單戀,只是為什麼對像總是她的阿宣呢?果然太優秀的男人都有一個大大的缺點,那就是太招女人愛了...
顧文琪瞧著小桃上下打量了一陣,根本不理旁邊幾個皇子們投過來的眼光,大大咧咧的道:「我以為七王爺的未來王妃是個怎麼樣的三頭六臂的絕色人物呢,能攪得天下大亂的,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罷了,原來就是個開酒樓野丫頭罷了。」
小桃心裡好笑,對方還有臉說她是野丫頭?她自個兒跑到了酒樓來鬧場子,反倒說起別人來了。於是小桃決定趁著今日做個妒婦也好,把這個惡名頭兒藉著眾人的嘴巴傳了出去,嚇嚇那些對風翊宣有癡心妄想的女子們也好,省得她們像是踢館似的整日來找麻煩。
想到這裡,小桃便微微一笑,狀似無意的懶懶的向顧文琪暼了一眼,笑道:「顧姑娘誇獎了,比起這野勁兒來,你不比我好多少,我瞧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方才顧姑娘不是還說您只帶了幾個家人就遠渡重洋的從南邊兒來了京城,怕是這一下要走兩個月左右罷?瞧您一副千金小姐的尊貴模樣,若是沒幾分生猛勁兒,哪裡受得了這舟車勞頓的苦處啊?咱們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說誰了。」
「你...」顧文琪沒想到這位看起來一臉親和笑容的少女說起話來如此尖利,而且不帶一個髒字兒真夠得上是綿裡針的,更是怒上加怒,冷笑道:「呵呵,樂姑娘是罷,你說得真好,我的確是五十步笑百步,只是你又比我高貴得了多少?不過是你走運,皇上賜婚把你嫁給七王爺,我就不信,你這一輩子就獨佔著他一個人,不許他再娶別的女子不成?我實話告訴你,我就偏要做七王爺的側妃,怎麼樣?」
小桃一個激靈的看向顧文琪。呵呵,這是什麼情況啊?她不過是才被皇上賜婚,頭上頂了未來平扔王妃的頭銜,還沒有真正嫁給風翊宣做老婆呢,這就有惦記著當他妾的女人來叫板了?這究竟是風翊宣的魅力太大,還是她平日裡太溫和像個小綿羊了,她這個正室的王妃還沒有進門兒,便有那想當側室的女子就這樣衝到自己面前來放話了,這若是讓她佔了便宜,她也不用活了,乾脆穿回娘胎裡重新修練得了。
小桃這時不怒反笑,瞧著面前這個言語放肆的女子,此時對方臉上那種咄咄逼人,分外囂張的氣焰格外的讓她看不順眼。她不由得反醒自己是不是老虎平日裡不發威,這些人都把自己當成病貓了。只是小桃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旁邊的風翊宣卻聽不下去了,他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
「顧姑娘,今日是本王和小桃被父皇賜婚的日子,你覺得現下說這種話合適麼?況且,本王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句話,本王既然當初答應過小桃這一生決不娶第二個女子,就會說的出做的到!本王可以宣告全天下,我風翊宣的心中只有小桃一人,已經分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給任何女人,就算是對方是天女下凡,也換不去我一絲一毫的憐惜。還有你說的做本王的側妃的話,這又與我何干?你的想法如何是你的事,本王接不接受那才是我的事,本王念在你畢竟是四哥的表妹不願意對你太過苛責,你還是求父皇為你指一門合適的人家,過你自己的日子去罷。」
顧文琪臉色一變,原來七王爺真的是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麼?那麼他三年前陪著四哥來瞧她時,跟自己溫柔的說話,看自己憐惜的眼神,莫不是都是她自己的錯覺麼?可是,就算是她的錯覺,她也喜歡了這個男人三年,這三年間在南邊有無數求親的人家都被她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了,那裡不乏名門之子和文采出眾的男子,只是因為她想嫁的人是他,所以她斷絕了其它一切的可能,切斷了自己的後路,可是得到的竟是這樣無情的拒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