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妾 第一卷宅院 第十九章 準備
    第十九章準備

    「那,算不上背叛……只不過是另一樁生意罷了,一個不需要你參預的生意……」

    「不是背叛?哦,那你為什麼不去直接和他談?告訴他你的想法……」

    是啊!為什麼不去問?為什麼不能像對蒲安一樣直截了當地去說出自己的疑問?

    在聽完蕭青戎的敘述後,李玉娘就一直在反覆地問著自己,雖然每次她都能找到一個看似合理的答案來回答那個不停在腦子裡發出疑問的聲音。可是,她自己知道那不過都是借口。

    不用等高麗那邊再傳來消息,李玉娘就已經知道那家正和他們競爭並造成一定威脅的新商行一定是許山開的。一家瞞著她和蒲安卻走著同樣人脈關係的競爭商行。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有些矛盾的。一會兒覺得許山自己又開了家商行也屬正常商業投資,算不得什麼。一會兒又大恨許山竟這樣瞞著他們在背後搞鬼。而且,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竟那樣故作神秘地告訴她蒲安在和楊家的人接觸……

    許山到底是在想什麼?她知道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看似忠厚卻又帶些小商人的精明的男人。可是一直以來她只以為他只是男人正常的飽暖思yin欲,迷醉在風花雪月裡罷了。可是,現在看來,許山想要的比她想得更多,甚至有可能是她不願意看到他擁有的……

    「玉娘……」被人輕輕推了下,李玉娘猛地回過神來,看著對她微笑的沈三娘,牽起嘴角,卻到底笑得有些牽強。

    「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連我喚了幾次都沒有聽到。」沈三娘淡淡笑著,轉開目光,又看著躺在搖籃裡的小小嬰兒。

    「也沒想什麼,不過是想著可兒這回跟著蒲安去了泉州,會不會被蒲家那些潑貨嚇到。」李玉娘順嘴說著,目光卻隨著沈三娘的眼神望向搖籃另一端正在掩起衣襟的年輕婦人。

    雖然一閃即逝,可她分明看得出沈三娘眼底閃過的那一抹黯淡。對於一個已經親自餵養過兩個孩子的母親來說,不能夠親自餵養孩子是件令人難過的事。尤其是在奶水充足卻硬要忍著憋著的那種痛苦,李玉娘自己也是嘗過的。

    在心底低聲一歎,李玉娘不知該如何安慰沈三娘。不覺得沈三娘請了奶娘過來照顧女兒只是為了做好一個主母,或多或少,還是盼著許山能夠回心轉意吧?到底是結髮夫妻,怎麼可能會願意就此生份呢?

    他們是夫妻呢!

    一個聲音在心底悄聲說。讓李玉娘下意識地把所有想要傾訴的心思都壓了下去。就像來許府之前見曲嫣然時所說的話一樣:小心謹慎之後還是要小心謹慎。

    「不要問為什麼,甚至我都不知道希望你查到什麼。可是,嫣然,盡你最大的努力吧!讓我看看你從謝先生那裡學到了什麼……」

    她這樣吩咐著曲嫣然,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曲嫣然查出許山有在帳目上動手腳還是不希望。可是不管怎樣,她不會再讓許山象從前白薇對她那樣對她。如果必需有人出局,那人絕不是她……

    瞧,她自己何嘗不是變得心硬了起來?

    低下頭澀澀地一笑,抬起頭時正好看到沈三娘奇怪的眼神。想來,她竟是又聽漏了她的話。笑了下,李玉娘也不解釋,只笑著道:「再有兩天,就是憐兒滿月了,姐姐想怎樣慶祝?」

    沈三娘逗弄小女兒的手一頓,雖然立刻便笑起來,可神情多少是有些陰鬱的,「不過是孩子滿月罷了,無非就是一家人吃頓飯罷了。」看李玉娘皺眉,似乎不贊同似的,她便笑道:「放心,不會忘了請你和蕭青戎過來吃飯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玉娘抿著唇,還要再說話時,外室已傳來小孩子的笑聲。隨著笑聲,五歲大的囡囡——大名許明珠的小美女已經嘻笑著跑了進來。不理後面抱著兩歲多一點女童的奶娘的喊聲,她一進門就已經撲進母親的懷裡。在李玉娘笑著喚她時又甜甜地喊人,甚至還湊過來摟著李玉娘的脖子親了個,「姨娘有幾天沒來了,難道就不想囡囡嗎?」

    「珠姐兒!」沈三娘看看女兒,嗔道:「不是告訴你不許再說小名的嗎?」吐了下舌頭,許明珠只當沒聽到。仍是嘻笑著扒在搖籃上去摸嬰兒的手,「娘啊,你瞧,妹妹在衝我笑啊……」

    聽到姐姐的喊聲,還在奶娘懷裡的妞妞便扭了下身子,似乎想往前探出身子。可是奶娘只緊了緊手臂她便老實下來,甚至在李玉娘衝她笑時還有些小害羞地笑了下,把臉往奶娘的懷裡縮了縮。叫「姨娘」的聲音也是又細又小,小貓叫一樣。

    「寶珠又害羞嗎?難道姨娘這麼不招你喜歡嗎?」李玉娘逗趣著,伸手過去接了妞妞在懷,憐愛地摸著她剛梳好的雙丫髻。

    沈三娘的三個女兒,除了最小的還看不出性格外,其他的兩個竟是半分不像。大的許明珠因自幼受寵,天不怕地不怕,性子爽利,很有乃母之風。而許寶珠卻格外的易害羞,很內向,也不知是隨了誰的性子還是因為不似姐姐那樣受寵的緣故。

    溫柔地看著幾個女兒,沈三娘幽幽道:「你知道,做娘的不會偏心。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又有哪個不疼哪個不愛呢?可是,雖然都疼都愛,卻總會覺得想更憐惜最弱又小最不得意的……」

    目光掃過她臉上略帶苦澀的笑容,李玉娘心中一動,忽然道:「誰說憐兒是最不得意的?別說你這個做娘的愛她,我這個做姨的也是格外愛她……姐姐,讓我送憐兒一個會讓杭州城裡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受上天眷顧和親人寵愛的女孩的滿月酒吧!」

    聞言一愕,沈三娘先是笑,可看到李玉娘認真的表情後不禁搖頭,「你不是在說真的吧?不過兩天時間,來不及的。就是酒宴都準備不及。」

    「誰說的?就讓那些貴婦們看看咱們姐妹倆的能耐……」也讓某些人看看她李玉娘已經掌握在手的實力。

    最近的事情太過雜亂,許山回到府中時天色已暗了下來。自馬車上下來,他便先皺起了眉。略有些不悅地掃過馬廊外那一溜的馬車,沉聲喝問:「府裡來了什麼客嗎?」

    被他一問,躬腰侍候著的門房臉上便有些發苦。許全兒掃過那些一看就知道主人不是什麼場面上人物的馬車,也厲聲喝道:「你耳朵聾了不成?沒聽見大官人問你話嗎?來的什麼人,你也讓他們從正門走!」

    「哎喲,我的大官人。小的可沒讓那群婆娘從大門從,是從側門進的。」吐了下舌頭,自知失言的門房苦兮兮地道:「這些人都是李娘子帶來的,小的實在攔不住。」

    「攔不住?」許山立刻陰了臉色。侍候他久了,許全兒自然知道他已經惱了。忙高聲罵道:「混帳東西!什麼叫攔不住?李娘子帶來的怎麼了?你吃的是哪家的飯,竟連這麼點事兒都做不好!留你還有什麼用啊?」

    被許全兒幾句話嚇得慌了神的門房瞥了眼沉著臉的許山,忙解釋道:「總管,總管說了……」

    皺了下眉,許山也懶得再聽那門房說話,直接便繞過影壁往裡走去。許全兒瞪著那門房低罵道:「沒眼色的東西,你再這麼糊里糊塗的早晚讓大官人賣了出去。」

    「全兒哥,可不關我的事,你可幫我求求大官人啊……」門房急得直告饒,摸出懷裡的錢袋摸出十幾個制錢便往許全兒手裡塞去。許全兒眼角一挑,低罵道:「你當是打發要飯的嗎?」

    看他發怒,那門房雖然猶豫卻到底還是把錢袋裡的錢都倒在了許全兒手中。雖然不過幾十文錢,卻到底放不下,有幾文掉在地上,釘鐺作響地滾開。許全兒便哼了一聲,一把奪過那門房的錢袋,把手中的制錢都倒了回去。又一揚頭,示意他蹲下身去把掉下來的錢都撿回放進袋裡,這才繫好錢袋塞進懷裡,連看都不看那門房一眼便轉身繞進了影壁。

    那門房呆呆地看著許全兒的背影消失,忍不住低罵了一聲,「呸」的一聲,一口濃痰吐在影壁下角上。

    許全兒繞過影壁,緊跑了幾步追上許山。看主人一直沉著臉,竟似乎是沒留意到他剛才離開了一小會似的,不禁心裡慶幸。

    許府的前宅,有著一座極大的正堂大廳。剛買這宅子時,蒲安還開玩笑說「這要是開了酒樓,能容下**桌客人呢」。雖然不喜歡蒲安的玩笑,可許山卻很滿意這座大廳的寬敞。雖然平時並沒有在這裡待過幾次客,可這間大廳仍讓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見人就陪笑的小商人,而是一個成功的在杭州也數得上的大人物。因為這,在許府,這間大廳通常是不許下人隨便進出的。可是今天顯然這個規矩竟是被人破了。

    遠遠的,許山便看到大廳裡燈火通明,有許多人進進出出的忙個不停。臉色便更陰了幾分。

    慢慢走過去,他看著正背對著他站在大廳門前的許福,冷著臉沒有吱聲。許全兒看著他的臉色,又看看那仰看著兩個下人正把一條紅綢大花的綵帶掛上屋簷的許福,露出些興災樂禍的表情。

    主子不說話,他自然是要充作出聲筒的。許全兒咳了一聲,沉聲道:「總管,福總管!」

    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許福猛地一回頭看到許山忙哈下腰陪笑招呼。許山卻不去看他,只是陰著臉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人。這些人,有些是眼熟的,有些卻是極眼生的陌生人。那些下人,統一的青衣小帽;個個手腳利落,行動舉止間像是受過訓練的,很規矩也很有禮數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大戶人家奴婢的樣子。雖然心裡惱,可許山還是心裡想自家的奴婢就應該也是這個樣子才好。

    「這是怎麼回事?」沉聲問著,他的火氣倒比之前小了許多。

    「回大官人,這些人都是李娘子帶過來的。」

    「我知道,」皺眉,許山淡淡問:「我是問他們在做什麼?難道你沒告訴李娘子,這大廳不許人亂進的嗎?」

    許福苦起臉,做出為難的樣子,「大官人,小的怎麼會不說呢?可娘子說了,叫我們大傢伙都聽李娘子的吩咐,要是哪個不聽話,就要行家法的。」

    挑起眉,許山低下頭沒有說話。許府的家法自搬進這所大宅就已經有了,可從前沈三娘卻幾乎從未對哪個下人動過家法。但自那日賣了綠芸後,這家法似乎就成了沈三娘用慣了的繡花針一般順手好用了。

    「聽李娘子的?」許山低笑著,聲音雖然極低,可許福還是聽清了他在說:「這裡是姓許還是姓李?」

    不僅他聽得清,許全兒也是聽到的,可兩個人卻誰都沒有說話,反倒把頭垂得更低。

    靜了一會兒,許山才沉聲問:「你知不知道娘子和李娘子想做什麼?」

    許福聽問,立刻抬頭笑道:「回大官人,小的聽娘子說這是要為三小娘子做滿月酒的。」

    「滿月酒?」許山有些驚訝地扭頭看了許福一眼,這才恍惚記起是該這日子了。咳了一聲,他似乎有心掩飾什麼似地低喃道:「一個小孩子,哪兒用得著這麼隆重。」

    他是可以這樣說,可許福卻是不敢亂說話了。陪著笑,他獻媚地道:「大官人,小的聽這些過來幫手的人說,他們好像是金家的人呢!」

    「金家的?」聽到一個「金」字,許山眼前立刻浮現出那張總是掛著有些輕浮笑意的臉。那位已經成為金家實際掌權人的金同仁金大官人,雖然這些年合作的次數也很多,接觸得不算少,可他卻從來沒有看懂過他。除了知道那位曾中過進士卻拒官從商的金大官人絕不是象外面那樣輕浮的人外,他根本就不瞭解他,除了年節時禮儀往來外甚至算不上是朋友。

    事實上,許山在面對金同仁時,或多或少會覺得有些拘緊。對讀過書的人來說,一個進士總是讓人覺得敬畏的。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金同仁和各路文職官員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所以杭州城裡巴結他的人很多。就像杭州城中另一個商場霸主朱家一樣。他曾經聽過人說朱家原本不過只是一個落魄商人,全靠一個商業奇才朱子鈺才使朱家重振聲威。

    雖然仍覺得自己和朱子鈺也不是一樣出身,可因為那些傳言,許山總覺得自己也一定會像朱子鈺一樣成為商場大家,讓許家也成為杭州城裡人人敬畏的世家。

    「李玉娘竟然使喚金家的下人……」低喃著,許山沒有再往裡走,而是轉過身直接往二門走去。

    竟能輕易借了金家的下人過來使喚。看來,他應該重新估計李玉娘和金家主母的關係了。或許,那些太太團的關係遠比他想得更有用處。

    走進二門,一路上也看到十幾個眼生的婢女,藍衣粉花,且不論姿容如何,可舉止言行卻並不比普通小家碧玉的小娘子差。

    春暖花開,園中本就是最美麗的季節。又兼那些婢女巧手修飾,那些花樹綠枝就更顯出幾分精美。甚至有幾棵樹還都掛滿了無數的小紅燈籠,遠遠看著,好似綴滿了果實似的惹人喜愛。

    雖然心裡仍是不悅,可一路走進秋水軒,許山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讚了一聲。

    走進秋水軒,便看到院中竟站了幾列下人。卻是他府裡的婆子婢女,又有一個穿著黃裳的婦人站在前面緩緩講著什麼。聽了幾句,卻是那些教導婢女如何招呼客人的禮節。

    許山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婦人目光轉過來,見到許山也不露怯,臉上掛著端莊的笑容徐徐施禮。又道:「許大官人,沈娘子和李娘子都在房中,可要小的去通傳?」

    「不必勞煩。」許山笑著走過她的身邊,卻又忍不住回過問道:「你也是金家的?」

    「小的花枝,是侍候主母的管事。」柔和的聲音,不卑不亢的神情。

    看著這樣的婦人,許山忽然在心裡一歎。到底是大家出身,這通體的氣派,竟不比富人家的娘子遜色。若是三娘也……

    搖了下頭,他在心裡一聲低歎,逕直進了房間。一進房,他便聽到明珠的笑聲。因是極寵這個女兒,單只聽到她銀鈴一樣的笑聲,便已經笑了出來。

    聽到他的低喚聲,明珠便撲了出來。笑嘻嘻地跳到他的懷裡,攬著他的脖子嚷道:「爹爹回來的好晚!你快來看,娘和玉姨在寫字哦!好漂亮的字貼……」說著,突又偏了下頭道:「爹,我過生日時你也幫我請這麼多漂亮姐姐回來打扮我的院子好不好?」

    「好,你想要什麼,爹都給你。」哄著女兒,許山轉過頭去,摸了摸靠在月亮門邊含著手指看他的寶珠,走進裡室便笑著對李玉娘道:「玉娘可是大手筆了,竟帶來這麼多人幫忙。」

    李玉娘一笑,也不答他。目光轉處,看沈三娘因許山竟沒有去瞧瞧搖籃裡的憐兒而皺了下眉。便道:「三娘姐姐喜得千金,這孩子又是生在賞梅會那一天,可算是命中帶福,日後也必會大福大貴,現在我們為她辦個隆重點的滿月酒也是應該的。」

    「命中帶福?玉娘什麼時候也信這個了……」雖是訕笑著,可許山卻還是不自覺地往搖籃走過去。俯下頭,伸手去摸女嬰的小臉蛋。也是巧,他的手指剛一碰到憐兒的臉,憐兒便睜開眼來,黑溜溜的眼睛像是琉璃一樣映著許山的笑臉。不知是有意識還是碰巧了,小小嬰兒咧開嘴,竟是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許山不禁怔住,就那樣僵立了半分鐘,然後不自覺地也笑了起來。「這孩子,笑起來很像你呢!就像那年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一樣的笑容……三娘。」

    沈三娘驀然抬頭,看著許山的臉,嘴唇輕顫,竟是有些鼻酸,「你還記得……」她澀聲問著,一時間喜怒哀樂都於心中翻滾著,分不清苦樂。

    眼看著兩夫妻目光一對,竟都靜了下來。李玉娘立刻識趣地拖了兩個小女孩就要往外面走去。這樣的獨處,是每一對夫妻都需要的。

    聽到李玉娘躡手躡腳的腳步聲,沈三娘卻沒有開口挽留。這時候,她很想同丈夫多說說話,甚至很想捶著他的胸口問一句「為什麼」,可是最終她只是溫柔地對許山笑著,笑得似乎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許山卻突然偏過頭去,「玉娘走了?我沒有看到她的馬車,可安排了人送她回去?」

    臉上的笑僵了下,沈三娘柔聲道:「玉娘今天不回去,這幾天她都住在這幫著我籌備憐兒的滿月酒。」

    「是嗎?」許山頓了下,笑問:「玉娘和金家主母關係很好嗎?竟借了她這麼多奴婢?」

    「是吧!我見過幾次王娘子,人倒是極爽利的……」沈三娘淡淡應著,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興致。原本高漲起來的情緒低落下去,竟有些意興闌珊之感。

    許山卻根本沒留意她的神情,只是走到案前,撿起桌上的請柬,翻看著。「是找哪些印的?很是精美……」拿起一旁列好的名單,他的目光一掃,便已經掀起眉來。「這些人,玉娘都要請?都能請來?」不僅僅只是些婦道人家,名單上所列的除了平時有往來的商人,還有許多知名的文士,甚至他還看到知府大人、學監以及杭州餘杭、錢塘縣知縣的名諱。這些名字,遠遠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這讓他大吃一驚。

    「你知道玉娘和孟孺人的關係了,而且最近她得知府夫人的寵,請動了知府大人,其他人自然是好辦了……」沈三娘淡淡說著,眉毛卻是輕輕掀了下。轉過頭看著許山,她柔聲道:「官人,不如我叫人送晚飯過來吧,今夜就在這裡歇了……」

    許山目光一閃,輕輕撫著沈三娘的肩,卻是溫言道:「改日吧!你身上還未大好,我還是不攪你休息了。」

    沈三娘一笑,也未再多作挽留,只是笑著送了他出門。反過身,甚至還一直笑著。只是吹熄燈後,卻是獨自一人坐在案前,許久都沒有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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