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妾 第一卷宅院 第九十一章 太子別院?夜
    第九十一章太子別院?夜

    喉結滾動著,蒲安的呼吸有些急促。(小說~網看小說)「她已經說了,我是來參加宴會的。」一句話說出,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臉色的表情也越來越平靜:「蒲萬里,這裡不是泉州,你身後也沒跟著那些只會拍馬屁討好你狗腿子,收起你那副霸王似的嘴臉吧!要不然我怕那些武士不認識你是誰,不小心錯殺了你害老東西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被蒲安一通奚落,蒲萬里恨得牙齒發癢,「你這個混蛋!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咋種……」

    「我是咋種你又是什麼東西?」蒲安截住他的話,冷笑出聲:「或許你該去指著那老東西大罵咋種,如果不是他那老咋種又怎麼會有我和你這個咋種呢?」

    「你這個乞丐……」蒲萬里剛罵出一個頭,就又被蒲安打斷:「我是乞丐,可是也是靠著自己雙手過日子的乞丐!你呢?你不是乞丐卻是在那老東西膝下仰其鼻息過活,他讓你向東你不敢向西,給你一兩你不敢要十兩,甚至老東西一句話就能要了你的命,你這輩子,每天還不就等著聽老東西的命令,盼著他早點死透了才能撿著他留給你的剩飯殘渣過日子嗎?你真不是乞丐,你就是一頭被人養在豬圈裡的蠢豬!」

    真是痛快!雖然沒有拳頭轟上皮肉的那種刺激。可能這樣痛快地罵出來,已經讓他覺得憋了很久的悶氣突然之間就了發洩了出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能讓他覺得痛快。

    「你這個王八蛋……」恨聲罵著,蒲萬里的目光掃過周圍的人。雖然是在高麗,可是現在離得近的人卻有很多都是他認識的。尤其是在太子別院門有被人指著鼻子破口大罵,他真是什麼臉面都沒有了。恨得要命,他顧不得多想,扭頭髮飆:「你們都是死的嘛!主子被這麼罵你們都沒長耳朵嗎?還不快給我……」他的話,終止於一隻手,一隻扣住他咽喉的手掌。

    膽怯地抬頭看著面前偏著頭,滿面笑容的男人,蒲萬里連動都不敢動。雖然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可是大家族勾心鬥角裡,他也不是沒有碰到過危險的人。眼前這笑容滿面的男人讓他覺得危險,那是很少體驗過的恐怖氣息。眼角瞥見身邊的女人變得慘白的臉,他用力地扯住女人的手不讓她尖叫著逃開。

    蕭青戎看著,很開心地挑起眉,「你比小蒲聰明,知道惹怒我沒有什麼好下場。不錯,我很滿意……」

    從遠處看,只能看得到蕭青戎臉上的笑容和蒲萬里的無語。看起來這相對而立搭著肩膀的兩個男人很像是老友重逢淡淡的寒暄。只有在近處的人才知道這樣的姿態有多危險。

    蒲萬里盡量把呼吸壓低,乾巴巴地問出聲:「你想要什麼?」

    「要什麼?我想讓你把小蒲那傢伙揪回家裡用鎖鏈鎖起來……」看著蒲萬里瞪大的眼睛,蕭青戎笑起來:「當然,這是開玩笑的!你不用太認真的。其實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自己是站在什麼地方,這裡不是你放肆撒野的地方。其實,你如果想撒野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用牽扯到我們身上……」眼角上挑。他示意地往旁邊扭了下頭。

    蒲萬里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澀聲道:「我不知道蒲安是從什麼地方找到你的,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比他有錢,不管他給了你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雙、不,五倍,甚至十倍我都可以給你。」

    挑起眉,蕭青戎笑起來,卻是透著讓人發冷的嘲弄。「你的眼裡只有小蒲那個惹人討厭的小子嗎?你覺得我像是他請得起的人?」聲音一頓,他偏了偏頭,「我本來不是這麼喜歡多嘴的人的……現在聽清楚我的話!我不管你和小蒲有什麼恩怨,可是不要惹我,也不要惹我的女人!要不然我會很生氣的……」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蕭青戎甚至還用手指撣了撣他胸前根本看不到的灰。

    雖然被放開了,可蒲萬里仍是不了動。被他一直緊緊捏著手的女人因為痛,原本就發白的臉色更顯難看,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蒲萬里醒過神來,偏頭看了她一眼,又緊張地轉頭去看。只見那讓他感到害怕的男人走到蒲安和那女人身邊,似乎是笑著說了些什麼。

    蒲安往他這邊看過來,冷冷的目光裡帶著十足的嘲弄。那女人卻是根本沒有看過來,而是突然衝著後面揚聲喚了一聲。便有人在人群裡擠了過來。

    看到那擠過來的儒生模樣的男人。蒲萬里偏著腦袋還沒等想出那人是誰,身後一個隨從已經湊過來低聲道:「這不是隨咱們從泉州出來的那姓陳的酸書生。」

    「是他?」看著那酸書生走到蒲安身邊,略說了幾句,一行人便往大門外走去,竟是根本沒什麼人轉頭來看他。蒲萬里只覺得胸口漲得生痛,幾乎要狂叫出聲。

    混蛋!一群混蛋……

    一腔怒氣遠處發洩,他猛地一記耳光抽在那下人臉上。那下人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喝斥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去查查蒲安那咋種是怎麼混到高麗來的,又是誰帶他來參加宴會的。」又偏了頭看著那高麗女子道:「你不是說那個什麼樸侍郎能帶我進去嗎?怎麼現在不沒見人?」

    那女子撇了下嘴,心裡暗惱這廝無禮。若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哪個還會這麼低聲下氣地任他呼喝。雖然心中有些不悅,可臉上的笑卻是沒少半分。目光四轉,她低叫道:「啊,我看到那邊樸侍郎的車了。」揮著手中的帕子,她帶了蒲萬里過去。

    先挽著那樸侍郎嬌聲細語說了幾句,這才為蒲萬里引見那穿著華麗韓式儒衫的男人。那樸侍郎態度倒是很客氣,反是蒲萬里仰著頭頗有幾分傲慢之態。一是因為在心裡他已先看清了高麗的官員;二來卻是為了之前送予這樸侍郎的千兩白銀已經讓他有了些底氣。

    可巧,樸侍郎引著蒲萬里來到別院門前時,李玉娘一行人還未走進門去。

    畢竟是太子別院,每一批入內的客人除了執有請柬之外還要接受簡單的檢查,故而效率較慢。自後面上來的蒲萬里卻是不知,看到他們站在門前還沒有進去,便冷笑了一聲道:「怎麼?帶你們來的人還沒來嗎?早就說了,這樣的宴會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只看著蒲安,刻意地避開蕭青戎等人,生怕又一言不合,讓自己受驚。

    李玉娘回頭瞥了他一眼。卻只是笑了笑,甚至還悄悄擰了蒲安一下。蒲安撇了下嘴角,便沒有再反唇相譏。

    蒲萬里只道佔了上風,還待趁勝追擊,那樸侍郎卻已經歉然上前,「蕭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高麗沿續華人古風,這公子二字卻不是隨便稱呼的。公子,王孫也。只有公侯貴之子才會被這樣稱呼。像大宋,現在也少稱人某某公子。而不是像所有的古裝戲裡凡是個有幾個錢的男人就被稱為公子。

    蒲萬里臉色驟變,既有忐忑之色,又有對這樸侍郎收了他錢卻對別人這般尊敬的不滿。心裡火燒,便沒有太過留意樸侍郎又說了什麼。眼看著蒲安等人在他之前進了門,他的臉色更是難看。

    等進了門,他便陰著臉瞪著樸侍郎質問道:「樸侍郎,那些人是什麼人帶來的?竟能在你之前進門?還是我誤會了樸侍郎在高麗的地位,你根本就是個小官!」

    他這麼一說,原本還頗客氣的樸侍郎便變了臉色。「蒲官人,枉你來自大宋那樣的禮儀之邦,怎麼竟能如此無禮?!我高麗雖乃小國,可貴國皇帝陛下在國書中卻是稱我國為兄弟之邦,可不是大宋的附屬之國。你一個小小*平民,在我高麗又有何可自大之處?」

    又轉目去看那高麗女子:「英姬。我答應過帶你與友人同赴晚宴之諾,如今已經兌現,不如就此分道揚鑣的好。」說罷,便拂袖而去,竟是不顧那高麗女子連聲低喚,連頭都未曾回過一下。

    蒲萬里又氣又恨,一腔怒火都發在高麗女子英姬身上。被他罵得花容慘淡,英姬忍下怨氣,婉轉勸道:「蒲官人,您來參加晚宴不就是為了多認識一些人嗎?現在人已經進來了,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忘了正事呢?」緩了一下。她又道:「我看剛才那情形,那些人竟不似被人帶進來的,應該是拿了請柬自己來的。」

    「拿了請柬?怎麼可能!那咋種……」蒲萬里氣得眼睛都紅了。正在此時,突有人在他身後笑道:「怎麼?蒲賢侄竟不認識他們嗎?」

    蒲萬里回過身去,只見身後站了一個四十左右歲,蓄著山頭須的清瘦男人。卻是個認識的,同是泉州城的海商劉家二管事劉銀庫。雖然同行相忌,卻也多少總會有合作的時候。這劉銀庫仗著年歲大便總覺高了他一輩似的,蒲萬里最是討厭此人,就連一聲叔伯都懶得稱呼。

    「看來劉管事是攀上哪位官員的高枝了,要不然怎麼會出現在這宴會上呢!」

    那劉銀庫一笑,也不與他在言詞上多作糾纏,只貌似謙虛地道:「不敢,也不過是經人介紹認識了高麗國的右相罷了。」瞥了一眼蒲萬里,他好似根本沒留意到蒲萬里眼中一閃而過的忌恨一樣,笑道:「不過到底還是比不上剛才『三杭商行』的人,竟然能通過左相結識了太子。一夜之間就成了開京裡聞名的商賈,連帶來的貨都轉眼即空,讓老夫著實佩服。」

    他一臉感慨,蒲萬里卻只留意到他自己想聽的:「你說他們認識太子?高麗太子?」

    「正是,難道你竟不知他們是今晚的主賓嗎?」他皺著眉,竟是語重心長地道:「蒲賢侄,難得出海,我想蒲老哥是對你寄以厚望的。莫要太過貪圖享樂,連周圍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還怎麼做大事呢?」

    氣得牙齒直打顫,蒲萬里恨聲道:「蒲安那……劉叔叔可知他們帶的是什麼貨?」

    「這你可是想都想不到了!」劉銀庫來了精神,「說起這三杭商行,也不過是剛成立的小商行,聽說他們手上也不過只有一艘船罷了。而且這運的貨竟是大宋隨處可見的糖,小小霜糖也能賣出天價,可不是叫人稱奇嘛!」

    沒心思聽完他的叨嘮,蒲萬里打斷他,匆匆抱了下拳便走開。劉銀庫瞇著眼看著蒲萬里的背影,悠悠笑了下,忽然偏了頭問身後的隨從,「那蒲安。可是蒲家那個沒被記入族譜的私生子?」也不待隨從答話,他便笑了,「看來,我很有必要去拜會一下『三杭商行』的主事者了。」

    蒲萬里不知道也沒有想到在他身後,已經開始有人打蒲家的算盤。更無法預知這一次的高麗之行將改變蒲家乃至泉州城的未來。此刻,他只是氣恨難平,尋思著要如何好好收拾蒲安,新仇舊恨,總是要一起清算的。

    「你,」回了頭指指帶進門的隨從,「現在就回去告訴管事,我要泉州那邊運來大批的霜糖,五船,不、十船,我要讓蒲安那咋種半斤糖都賣不出去……」

    似乎已經看到蒲安窮困潦倒,再一次倒在他面前的窘樣,蒲萬里尖著嗓子大笑出聲。令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高麗女子不禁皺眉。只覺得這宋客的腦子似乎是有些……嗯,看來,她或許是應該另尋一個恩主才成了。

    太子別院,是一座頗為精緻的庭園。從很多地方看,都很有中國風。大概是因為太子深愛中土文化而特別修築的。只是除了宋風外,這座園林有些細節,更類唐風,別有雍容之氣。

    晚宴,並不是在大堂舉行的,而是在庭園中心的空地之上。這是一個盛大的晚宴,除了高麗的貴族及官員外,還有一些靠關係找門路的宋、日及別國商人。

    很像現代的雞尾酒會。雖然女賓的數目明顯的略少,可凡是能入席的女子卻都個個珠光寶氣,花枝招展的極是吸引人。夾雜其間,李玉娘的衣飾可以用簡樸以及保守來形容。不過這樣也好,雖然不覺得觸目所及的低胸韓服和現代的大開領衣服有什麼區別,但要她也和這些女人一樣被一群男人色瞇瞇的眼光盯著,還是算了吧!

    目光轉處,看到對面不遠處陳子孺明顯地在嚥口水。李玉娘不禁搖了搖頭。如果讓這些古代男人突然穿越到現代去,盛夏海濱城市走上一圈,還不得被自己的口水給淹死。

    有些好笑地轉過頭,卻正對上蕭青戎望過來的目光。李玉娘一怔,忙低下頭去。因為之前刻意造成的的誤會,她被安排坐在蕭青戎的身旁,同一張長几。雖然經過那夜之後,這樣的近距離接觸讓她有些尷尬,也變得極為敏感。

    盤在幾下的膝蓋被輕輕的碰觸了下,李玉娘的身子一僵。挺直了背,小心地往旁邊蹭了下。一旁正看著她的蕭青戎挑起眉,往她這邊俯過頭來。只是這樣一動,他的大腿便又一次貼在李玉娘腿上。隔著布料透過來的熱度讓李玉娘皺起眉,抬眼狠狠瞪了一眼不明所以地蕭青戎,她又往外坐了下。

    這麼一來,蕭青戎算是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因為她明顯的迴避,蕭青戎瞇起眼,看似平靜的眼眸閃動有些許危險的犀利。

    「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不是嗎?若是你再這樣彆扭的話,他們會怎麼想?」壓低了聲音,他淡淡說著,唇邊還帶著笑意,讓人只道他是在低聲說著些什麼情話。

    斜對面又往後幾席座位上的蒲安垂下眼簾,臉上現出悵然之色。一旁的許山看了看他,低聲道:「強擰的瓜不甜。有時候,該放下的時候就要放下……」

    蒲安沒有說話,只是那樣低著頭。過了足有兩分鐘後才抬起頭來淡淡地道:「蒲萬里好像也進來了,只是好像沒看到他人啊!」

    見他轉移開話題,許山便皺起眉來。還要再說話,卻突然又頓住,細細看著蒲安的面容,忽然便笑了起來。雖然還是同一張臉,可是只是片刻之間便似乎有了什麼不同。那樣的表情,他能分辨出來,那叫作「釋然」。雖然仍然會覺得痛,卻到底會慢慢放開的吧!

    心裡掛著蒲萬里,蒲安轉目四下張望。最終才在身後已經不知是第二排離主位很遠的地方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照著主次位的安排,在第一排靠近主位的客人都是貴客,而第二排的就很……

    蒲安咧開嘴,笑得燦爛,甚至舉起酒杯衝著蒲萬里示意了下。這樣的動作,遠比破口大罵更讓蒲萬里覺得屈辱。心裡氣到極點,他顧不得是站在什麼地方。竟猛地跳起身來,指著蒲安張開嘴。只是還沒發出聲音,他身邊的那個高麗女子已經惶恐地扯住他。蒲萬里心中一動,轉目看著周圍已經有人驚訝地看著他,只得收聲。蜷起手指,緊緊地捏成拳,他仍覺得心中氣恨難平,竟是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也不去理那高麗女子,他站起身拂袖離開。

    場中賓客多是在觀賞歌舞,又或低聲交流,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離去。可一直關注著他的蒲安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眼珠一轉,他扭頭對許山說了「要去解手」便起身悄然離開。

    許山原本並沒有在意,可是扭過頭看了會兒歌舞,便意識到有些不對頭的地方。忙悄然起身尋了李玉娘一起離開宴會,「蒲安他剛才出去了。」壓低了聲音,他臉上現出憂色。

    李玉娘立刻警醒,「蒲萬里?」剛才在門外一時義憤鬥鬥嘴還算小事,若是在別院中鬧起來就真是不妙了。

    「我去找他。許大哥,你留在這裡就好。」她點了點頭,示意許山回去宴會。

    「你一個人……」許山還在猶豫中,身後已經有人接話道:「我陪她一起去便是。」

    兩人回過頭去,看著蕭青戎,神情各異,卻最終還是同時點頭。

    太子別院的花園佔地面積頗大,一路行去,才是很久都沒有找到蒲安。

    李玉娘心裡既擔心又著急,最重要的是,她總覺得身後那兩道目光讓她有芒刺在背之痛。

    深吸了口氣,在一株極茂盛的老樹前停下腳步。李玉娘轉過身去看著蕭青戎,壓下翻騰不休的情緒,平聲道:「趁著沒人,我們把話說清楚了。」

    蕭青戎望著她,淡然道:「我還以為你還要逃避很久才肯正視我呢!」

    抿了抿唇,李玉娘盡量讓表情顯得更為平靜,「我只想你知道。雖然我和你……和你那樣了,但是並不代表什麼。你知道的,那不過就是……」斟酌著,卻還是不知道到底該怎樣用古代人更能接受的話來形容。「總之,我們都把這件事忘了就是。以後也還和以前一樣該怎樣就怎樣。」

    蕭青戎掀起眉,臉上露出有些古怪的笑容,「忘了?你可以做得到嗎?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算你想把它當成一次偷情,它也已經成為不可改變的事實。玉娘,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

    李玉娘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阻止蕭青戎的靠近,「好!偷情,就這麼形容好了!是,我們是偷情了,可是那只是因為肉體,是身體的一種需要,完全都是被慾望所操縱的。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我,不會因為一次**就突然成了你的人。還有,你也不是我的人……總之,就是這個意思了……你明白的!」她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在胡言亂語,甚至都有些在結巴:「我,不喜歡你!對,最重要的就是這一句!」

    「慾望?肉體?」蕭青戎挑起眉,盯著她的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說不管是許山還是小蒲,你也可以和他們上床了?!」

    腦子裡「啪」地一聲有什麼斷掉,李玉娘幾乎是怒吼出聲:「你***放屁!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一句話衝口而出,她便怔住。迎著蕭青戎含笑的目光,她無法再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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