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18葫蘆裡賣什麼藥(二)
「女兒知錯,沒有事先通知父王。(小說~網看小說)甘願受罰。」靈碧欠著身,一言一行都做的謹小慎微,生怕出了什麼意外或紕漏。
一宮之主擺了擺手,低歎了一口氣,「罷了,來了就來了,我也不會為難於你,只是你要記得,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有第二次!」他的語調平靜無波,隱約之中卻有一種凌然的威勢,令靈碧的心不由得一顫,忙再次欠身。
「女兒是在靈池宮附近恰巧碰到因為意外落入靈淵海的他們,一時心軟,出手相救,等到他們身體復原以後,我就會送他們離開。」
一宮之主點了點頭,視線又將周圍環顧了一圈,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夏亦瑤和夜羽藏身之處逗留了一秒,又移開,夏亦瑤原本因他上一句話而激動的心霎時又被提到了嗓子眼。身子不由得向後縮了縮,夜羽卻按了按她的肩膀,她回頭看了夜羽一眼,他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擔心,他們現在可是隱了形的,靈碧的父王根本看不到他們。
夏亦瑤也這才想起這件事,微微鬆了口氣,卻又突聞靈碧的父王問道,「我聽雨兒說,前幾**曾帶著一個男子進內殿去採摘鎮宮之寶的能量體,可是真有此事?」
靈碧原本已經恢復些許的臉色霎時又變得有些難看,努了努唇,卻半晌沒有說出什麼,只是身子僵在了原地,夏亦瑤看著靈碧的背影,不由得感到心疼,此時的靈碧,一定感到很孤立無援吧?「」
正在此時,雪柔端著茶水自夏亦瑤和夜羽身邊經過,來到了廳堂將茶水放在了桌上,欠身行禮,「王,五公主請用茶。」
一宮之主看了雪柔一眼,隨即點了點頭,他身邊的隨從緩步走到桌前端起一杯茶奉到他面前,他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才又開口道。「那個男子,是不是你救回來的外人?」
靈碧渾身一震,動了動唇,卻只能生硬的蹦出幾個字眼,「不是……」此話一出,她就後悔了,這句話說的似乎有些太沒底氣了,而且顯然是有些死不認賬的嫌疑,畢竟就算紫雨不認識夜羽,香臨還是能夠認得出的吧?
一宮之主將茶放在嘴邊沒有拿開,聞言他挑了挑眉,姿勢依然優雅尊貴,「不是?」
靈碧深吸了口氣,低下了口氣,索性不再否認,她父王這次前來的目地已經很明確了,她何須再做那麼多的解釋又或是掩飾?說的太多,也只是讓她的處境陷於更加複雜的境地。
靈碧抿了抿唇,最終緩緩地跪了下去,聲音沒有了方纔的擔憂,反倒顯得甚是坦然。「父王,碧兒未經您允許私自帶人進了靈池宮是我不對,至於鎮宮之寶的事,他只是想要幫幫我的忙以表達謝意,您如果要怪罪的話,就請懲罰碧兒一人吧,這些事與他們無關。」
「起來吧。」一宮之主斂眸看了看靈碧,又將視線投向了自己手中的茶杯,眸子雖不再四處的看,眼中卻閃著令人不解的光芒,他斂著眸輕輕撫動手中的茶杯,似是在猶豫,又似是在決定,片刻之後,才突然道。
「你把那人隨你進入內殿的男子叫來,我要先見見他。」
「他……」
靈碧聞言面頰倏地變了色,眼眸微微斂下,不知所措的游移不定。
「你可放心,我不會為那日的事情怪罪與他,我只是想見見這個人而已。」不愧是一宮之主,說話就是有魄力,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說中了靈碧的心事,卻又令她無言以對。
靈碧斂著眸,站在廳堂中,瘦弱的背影顯得格外孤立,不遠處的夏亦瑤心裡一陣陣泛酸,不由得看向夜羽,他原本舒展開的眉也為此微微蹙在了一起。靈碧為他這麼堅守,他心裡也肯定不是滋味兒。
夏亦瑤嚥了咽喉,戳了一下夜羽的肩膀,又湊近他些許小聲問道,「我們怎麼辦?」
夜羽輕蹙著的眉微微動了一下,側過臉來迎上夏亦瑤疑慮的眸光,目光淡淡地搖了搖頭,「先靜觀其變吧,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你說你如果不去見那個什麼靈池族的族長的話,靈碧會不會被連累而受到懲罰?」夏亦瑤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將心中的不安問出了口。
「不知道……應該不會吧,我看靈碧這個父王倒也不像是那種暴君類型的男人,看起來倒挺沉穩也有威嚴,不會隨便處罰靈碧的吧?」
「……」夏亦瑤默認了夜羽的說法,靈碧的那個父王,看起來卻是不像是隨便發脾氣的人,但那也不代表靈碧不把夜羽交出去就會安全。
收回思緒,夏亦瑤長長的歎了口氣,似是在自言自語,「誰知道呢……」
兩人都各懷著心事誰也沒有說話,不遠處的廳堂裡此時也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靈碧站在原地不發一語,動也未動。一宮之主倒也顯得很淡定,端坐在遠處細細的品著茶,唯有紫雨一直站在他的身邊,目光疑惑的上下打量著靈碧,似乎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
受不了這種詭異氣氛的夏亦瑤再次戳了戳夜羽的肩膀,稍稍靠近他,眼卻依舊盯著廳堂中的幾人,壓低聲音道,「你說,這個靈碧的父王,為什麼非要見見你不可?」
夜羽原本正專注於場上的變化。突聞夏亦瑤這一句問題,側過頭有些無奈的苦笑,「你問我我問誰去?」
夏亦瑤無謂的聳聳肩,又自顧自得說道,「她父王既然知道了你這個人,想必也不會不知道我,天雷,和地火的存在,為什麼他就偏偏要見你呢?」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不過可能是因為我們幾個人裡,就我去見過他們的鎮宮之寶吧!」夜羽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是令人想不透啊。
「照你這麼說的話,那他要見你擺明了就是要找你麻煩了,或者是至你於……恩,可他自己剛剛也說了啊,他只是想要見見你,並沒有別的意思,就算這人再怎麼藏著壞心思,一個廳堂裡的人全都聽著呢,他總不至於出爾反爾吧?」夏亦瑤托著下巴分析的頭頭是道,她打心眼裡覺得,靈碧父王找夜羽似乎是別有用意?
夜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誰知道這個靈池族族長的葫蘆裡究竟買的什麼藥?
正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廳堂裡的一宮之主再次發話了。
只見他將手中的茶具交到身旁的隨從手裡,姿態優雅的抿了抿唇,唇瓣在空氣中無聲的開合,「怎麼樣?考慮好了嗎?還是,碧兒你不相信為父的話,覺得我叫他出來是另有目地,或者會對他用刑?」他的語調低柔婉轉,隱約之中卻有一股凌然的威勢,令在場的人無一不悄悄顫抖了一下。
靈碧聞言,身體更是顫了一顫,忙解釋道,「父王多慮了,碧兒豈敢不相信父王的話。只是那人他原本就是因身體不適才留在靈淵海,現在的他身體還未恢復,眼下還在房中休息療養,不方便隨便走動……」她最終還是又扯出了一個很不上道的謊言。
「哦?那不如,我派幾個隨從去請他過來?」一宮之主挑眉語調淡淡道,這話聽起來似乎是跟真的一樣,但明白人都知道,這是發威前的徵兆,顯然靈碧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已經漸漸將他的耐性幾近消磨光了。他邊說著眼睛似有意無意的瞥了夏亦瑤和夜羽所在的位置一眼。
惹得夏亦瑤向後瑟縮了一下腦袋,聲音帶著質疑,有些怯怯的看向夜羽,「你確定……你這個隱身術管用嗎?他真的看不見我們?」她總覺得靈碧的那個父王好像看得見他們似的,他的眼睛好像能洞穿一切。
夜羽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對隱身術雖然學藝不精,但這點兒小表面的功夫我還是能夠應付得來的。」說完,他又側目看了夏亦瑤一眼,見她不經意間微微舒了口氣,他又突然狀似不經意地說,「當然,如果靈碧的父王有刻意鑽研過或者深入學習過這門法術,那我的這個隱身術在他面前就如同空氣,一點兒用都沒有……」
「什,什,什,什,什麼?」夏亦瑤強制壓下心中極度的震驚和聲音,突然有些想要暈死過去的衝動,天吶!這還讓不讓人活了,要是靈碧的父王真的學過這門法術怎麼辦?那他們在這裡躲得不亦樂乎的,豈不是早就已經被發現了?!
「好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得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也別瞎著急了,他就算看見我們了,不也是到現在都沒拆穿麼?我們索性就按兵不動,看他要出什麼怪招。」夜羽見夏亦瑤的臉色有些難看,還是決定出聲安撫她一下。
夏亦瑤聞言點了點頭,發現夜羽的話其實說的也在理,可頭還沒點完,就聽夜羽接著道,「現在,你可以往那邊靠靠了麼?你快把我擠死了,想投懷送抱再等等吧,現在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