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 人生沒有綵排。 part 147 別出心裁的呼喚
    part147別出心裁的呼喚

    靈碧站在水晶台旁。(小說~網看小說)托腮沉思,柳煙眉微微蹙起,彷彿在做著什麼重大的決定。

    半晌,她才緩緩地抬起臉,將視線轉向身旁的雪柔,輕聲道,「去把我床頭那個銀色藥瓶拿過來。」

    雪柔斂眸思索了片刻,恍然想起了靈碧所說的那個藥瓶,面露難色,「長公主,那可是當初……」

    說話到一半,雪柔這才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靜靜地閉了口,垂首為自己的唐突感到抱歉。

    靈碧莞爾一笑,淡淡道,「我當初將它製作出來,卻沒有發揮它救死扶傷的作用,一直保留著卻不使用,又怎配稱其為的妙藥?就算繼續放在那裡,以後也用不著了,不如就給這位前輩試試。興許還能派上用場。」

    雪柔站在原地猶豫了幾秒,沒有再多說什麼,欠身應聲,朝靈碧的房間內去取藥。

    靈碧站在原地看著雪柔的方向,眸光卻又好似飄到了更遠的地方,姣好的面容上映著令人難懂的悲傷,彷彿她身上有一道不小心留下的傷疤,不想看,也不想去觸碰,卻又永遠的成為一個遺憾。

    雪柔拿著靈碧交代她取來的藥瓶從房間裡款步走了出來,將藥瓶遞到了靈碧的手中,又再次看了那藥瓶一眼,才帶著一絲戀戀不捨的神色轉身站到了後面。

    靈碧接過藥瓶放在手中細細的打量了好一陣,彷彿在看著一件摯愛的珍寶,而這真正貴重的不在於它的價值,而是它對於她的意義。

    幽幽的歎了口氣,靈碧將藥瓶握在手中,唇角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苦笑,隨後將藥瓶打開,瓶口幽幽的溢出一條淡青色的液體,好似一縷青煙。

    靈碧將藥瓶放到夜塵的頭部,瓶口對準了眉宇的中心,微微傾斜,藥液如細線一般的順著瓶口滴在了夜塵的眉心,順著眉心流淌到他的眼窩和鼻翼。

    當藥液再繼續向下流淌時,就會被快速的吸收,夜塵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微微有了些紅暈。

    靈碧保持著同種姿勢站在原地動也沒動一下。直到一整瓶液體以這種極其緩慢的方式流淌完,整個瓶子底朝天,她才放下了手臂,讓雪柔接過了那瓶已經空無一物的藥瓶子。

    靈碧掌心交疊,雙掌之間升騰起一圈淡綠色的光圈,光圈隨著靈碧功力的加強,一道道的繞在夜塵的胸膛和腦袋上,隨即不留痕跡的滲入他的體內。

    夜塵的整個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時而發出一陣陣的紅光,只是那光芒並不強烈,只是微弱的跳動著,好像一顆憔悴不堪的心臟,似乎隨時都會在這一次跳動後戛然而止。

    一直站在傲博和冰藍身邊忘記離去的夏亦瑤,這時才無意中瞥見了這一景象,慌忙的跑到了水晶台前,卻又不敢打擾到靈碧,只好這麼乾站著。

    早前,靈碧曾經告訴過她,夜塵的身體產生淺粉色的光圈,就代表著他的意識沒有絲毫恢復,那些粉色的光圈都是全權由靈碧一個人操作的。但如果光圈變成了紅色的,那麼就代表他的思維開始有了活動,而思維活動的越多,光圈便會閃的越厲害,光芒也會越強烈。

    而眼下,夜塵的身上閃爍的赫然就是紅色的光圈,雖然光圈的亮度並不強烈,閃爍的次數也並不快,但起碼它變色了,這就代表著夜塵的思維有活動了!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恢復了!

    想到這裡,夏亦瑤不禁有些喜出望外,身體愈加靠近水晶台,目光灼灼的盯著夜塵看,恍若在等待什麼奇跡一般。

    靈碧手掌的法力逐漸加強,時間也在一點點的流逝,可夜塵的身體雖散發著幽幽紅光,四肢卻沒有絲毫動作,這讓夏亦瑤站在旁邊看的不禁有些著急。

    靈碧的眉心越蹙越緊,面色也泛出蒼白,施法的掌心也隨之變得有些透明,爾後越來越嚴重,夏亦瑤知道,靈碧是真的很盡力的想要讓夜塵醒過來,可是夜塵依舊沒有反應,而她卻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最後一下,靈碧幾乎是使盡渾身的解數用力壓下,盡量保證將這股靈氣最大化的輸入夜塵的體內,隨著掌心的脫離,靈碧的整個身體因為重心沒有掌握好。險些傾倒在地,還好一直站在她身後的雪柔及時扶住了他。

    夏亦瑤緊張的上前攙著靈碧,眉心微蹙的關切道,「你還好嗎?」

    靈碧側目,婉然一笑,示意夏亦瑤不用擔心,繼而柔聲道,「你來和這位前輩說說話,看看他會不會有反應,他的意識的確是有些回來了。」

    夏亦瑤點點頭,沒有多說,眼神示意靈碧注意身體,爾後放開了她的臂腕,施步走到了水晶台前,站在夜塵的身邊。

    夏亦瑤卻沒有了往日的那般灑脫隨意,站在原地宛如一個待嫁的大姑娘,扭捏難受。

    其實夏亦瑤並不是遇到這種情況感到尷尬,而是為如何稱呼夜塵這種小細節上犯了愁,夜塵怎麼說都是夜羽的父親,於情於理上,她都該喊一聲叔叔或者伯父,可這種對長輩的尊稱是在地球上才有的,她雖來滄玄月這麼久了。卻始終無法瞭解他們的文化。

    有時她說出一句很簡單普遍的詞語,他們卻露出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看著她,而有時他們去又能說出很有建設性的經典成語來,這讓她很是吐血,而現在,誰知道她喊了句叔叔,他們能不能聽得懂。

    站在原地掂量猶豫了數久,夏亦瑤才扯了扯唇,既然不知道,又何必挖空心思的去糾結於這個問題,索性就按照靈碧的稱呼。微啟薄唇道,「前輩,我知道您現在還不想醒來,可您要明白逃避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難道不想再看看夜羽嗎?他就在你身邊……」

    「前輩,如果聽得到的話,就請睜開眼睛吧,不要再徘徊了。」

    「前輩,睜開眼睛看看吧,夜羽就在你身邊,您日夜思念的親人,您難道就準備這樣繼續睡著?不打算看看他?」

    夏亦瑤發現,不管她怎麼說,夜塵的眉頭也只是很平靜的微微一顫,然後就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畢竟她和夜塵只不過是接觸過幾次而已,並沒有什麼深刻的會面,自己的話不頂用,似乎也是料想之中的結果。

    側目看了看身旁的天雷,他似乎沒有上前幫她的打算,她只得深吸了口氣,幽怨的接著道,「前輩,您……」

    「我來。」

    夏亦瑤接下去的話被一聲深沉的男生的打斷,緊接著臂膀就被人稍稍用力的向後一扯,雖然只是輕微的力道,卻足足將她扯開了兩三米遠。

    穩住了步伐的夏亦瑤,面帶溫怒的看向將她拉開,此時站在她位置的那人,只見傲博站在那裡,表情是十分的悠閒安然,甚至還有一些隨意。

    他表情平淡的站在原地,斂眸看著夜塵依舊蒼白憔悴的面容,托腮行著注目禮。

    夏亦瑤不悅的上前想要譴責他的不禮貌,卻突然想起身旁的靈碧,發覺要顧及的東西太多,只得怏怏的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硬吞了回去。

    傲博站在水晶台前托腮做深沉狀久久沒有動靜。夏亦瑤的臉色越來越差,顯然她是在極力的忍耐著傲博這種不合時宜,不分事情輕急緩重的行為,可忍耐終究還是有限的,不能因為總是顧及著他的身份而讓他在這裡浪費別人的生命。

    收回思緒,夏亦瑤伸出手準備反拉傲博的肩膀把他扯下水晶台,孰料手指才剛剛伸出去,還未觸碰到他的衣角,他低沉婚後的聲音便淡淡的傳出,語氣很平淡,平淡的沒有一絲起伏。

    「老頭,醒醒吧,你兒子快死了。」

    夏亦瑤一聽,臉色霎時黑沉了,靠!有這麼喚人的嗎?夜塵可是病人!而且怎麼能這麼說話的?這跟間接性的詛咒夜羽有什麼區別?

    早已被傲博弄得忍無可忍的夏亦瑤,聽聞這一句話更是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再也不顧什麼他的身份,自己的形象問題,上前就要喝斥這小子不道德的行為。

    天雷顯然也清楚的聽到了這句話,面上有幾分蠢蠢欲動,他雖然處事向來從容鎮定,可不代表他沒有脾氣,傲博從進入這個客廳時,他就掃過他一眼,第一感覺就很差勁,爾後看到他挑釁性的看著自己,念在他是靈碧弟弟的份上,自己也索性沒有理會。

    可這些不代表他就能為所欲為,可以對自己的兄弟狠下『毒口』,即便他貴為靈池宮的三公子也不行。

    收回思緒,天雷神色清冷的凝視著傲博,邁步正欲走到他身邊,可他和夏亦瑤的動作都沒有靈碧的快,只見靈碧突然拔高音調,怒喝道,「傲博!我是你姐姐!你好歹也要顧及一下我的顏面!不要太過分了!不然就立刻給我出去!」

    傲博頷首看了靈碧一眼,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動肝火的大姐,真是稀奇。

    正當情勢一時變得有些尷尬之時,水晶台上卻適時的傳出一聲不大不小的呻吟。

    使得所有的目光都在此投向了水晶台,每個人的眼底都閃著隱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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