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 人生沒有綵排。 part 104 鐵齒銅牙夜羽兄
    part104鐵齒銅牙夜羽兄

    「我只做我認為應該做的事。(小說~網看小說)」

    地火將頭撇了過去。清秀的面容上卻帶著與之不相符的目空一切的冷漠表情。

    天雷微微蹙眉,側目看向地火,不禁開始質疑那傳說之中,命運的安排,他們非但沒有絲毫的默契,甚至連思想和行為上都差異甚大。

    看著身旁撇開視線的女子,身著深衣,柔順的長髮宛如絲緞一般的披散在肩頭,淡青色的光線之下,她的容顏是欺騙所有人的舒雅清麗,誰又想到,她會是這危機四伏的黑魔界裡,眾怪之中的佼佼者,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她的眼神從他第一次看到時就是那麼冰冷淡漠,腦海中恍然之間再次跳出同一樣的另一張面孔,他微微蹙了蹙眉,穩定一下有些混亂的思緒,雖然對地火的回答很是不悅,但並沒有再說什麼。

    此時的他有些迷茫,即便他們是命中注定,如果地火再繼續這樣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

    站在一旁的夜羽似乎猜到了什麼,抿了抿唇,最終沒有說話,畢竟有些事,還是需要天雷親自展開一個適當的開場白,之後有些需要顧慮自身中間人這個身份的話語,則才能輪到他這個局外人來說。

    因為對付達瓦安人,幾人的體力都消耗甚大,最終決定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順便討論具體路線,如何躲過達瓦安人的追擊,還有就是更重要的一些事情——目前這些潛在的內部矛盾等一系列的嚴重問題。

    四個人的團隊雖然不大,但是主攻的目標卻很強悍,如果自己內部都存在問題,又怎能去合力對付敵方,哪怕是只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問題,都有可能衍變出大的矛盾,和致命的弱點。

    十分鐘後,幾個人保持著各自認為的合適距離站在一片環境略顯平整寬敞的草地上,四周佇立著排列紊亂的大樹,由天雷主持這場不大不小的會議。

    暗夜之下的森林深處,幾個人影稀疏的隔著遠近不一的距離,在這紊亂的叢林之中,顯出幾分蕭條。

    兩張如出一轍的溫婉清秀的少女容顏,一個眼神清澈冷靜,卻透露著一種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堅定,溫潤的眸子之中夾雜著一些不易察覺的波光流轉。而另一個,卻面容緊繃,好像籠罩著一層冰冷的寒霜,周圍仿若有一層刻意隔絕的空氣,彷彿外界的事都與她完全無關,她不想去理睬別人,也不希望有人來理會她。

    兩個女人的身旁站著兩個俊逸的男子,一個面容溫雅俊美,漆黑溫潤的眼眸好像夜空泛起星辰的波瀾,濃黑如劍的雙眉更增添了不少英氣,另一個面容冷峻,神情淡冷,卻絲毫遮掩不了他過人的氣勢與俊逸的容顏,雖然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卻有一種令人心驚的巍峨氣魄。

    天雷微微抿了抿唇,似乎很不適應這種僵硬的氛圍,一向寡言沉默的他,此時要給這四人組開個會議,要說的話很多,他卻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明確又簡短的表達。

    思忖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以後再遇到同樣的情況,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盡量不要分開走,這樣反而危險性更大,還有,彼此間的不滿,雖然一時無法化解,但是我不希望以後同樣的情況再發生第二次。」後半句是說給誰聽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語畢,天雷側目看向地火,抿了抿唇,使語氣盡量和諧一些,道,「夜羽雖然跟你的法力無法相比,但是關鍵時刻還是能幫我分擔很多我獨自應付不了的麻煩,至於夏……亦瑤,雖然沒有法力,但是她畢竟有軟尼獸和粉團的支撐,還不至於像你想像的那樣只能拖後腿,這裡沒有一個對隊伍沒有用處的人。」第一次直呼夏亦瑤的姓名,天雷突然覺得有些不適,但還是將這份怪異的感覺壓制了下去,把話完整的講完,最後一句話並不是沒有實地根據的,至少在幻境的時候,若不是夏亦瑤的軟尼獸幫忙,他們說不定到現在還在裡面兜旋。

    一旁的夏亦瑤微微一怔,第一次聽天雷直呼自己的名字,唇角卻不可察覺的溢出一抹苦澀的笑。兩人認識了也已經有幾個月了,他們卻連直呼對方姓名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夜羽聽聞天雷的話,表示幾分不滿,對地火原本已經增加的那一點好感,也頓時蕩然無存,他挪了挪腳步,側目看向天雷,覺得天雷需要顧及身份而不能說的話,也是該他提出來的時候了,思定,他微啟薄唇,淡淡的話語表面上像是說給所有人聽,而實質卻是想要說給地火聽的。

    「夏亦瑤不會法術自然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她不是滄玄月裡的人,至於拖隊伍後腿這個說法,我倒是覺得問題不大,其次我要保留一部分反對意見,起碼她今天就幫了我不少忙,如果不是她和軟尼獸冒著危險引開達瓦安人,估計我們今天就回不來了。」

    夜羽頓了頓,思考著如何將話說得委婉一些,畢竟他要顧及地火和天雷的關係,而且以後的路還是要大家一起走。現在他們是要想辦法解決,而不是把矛盾越演越深。

    「至於天雷說的彼此間的不滿,我倒覺得在這個緊要關頭上,沒有人會希望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達瓦安人的追擊越來越猛烈,看樣子他們是鐵了心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在這種關鍵時刻,該怎麼做,我想不用多說大家也都知道了。」他故意將話說一半留一半,而下面的話。其他三人幾乎不用過多的思考就能知道,夜羽話中的弦外之音,明顯是指達瓦安人原本就是衝著地火來的,而他們只不過是因為身不由己的原因才被牽扯進來的無辜人士。

    其次,已經惹上這麼**煩的地火,就應該明白自身就存在著拖後腿的因素,沒資格去指責別人,而只要地火能夠安分守己,其他人一概都不會有想給團隊多生是非的想法。

    而夜羽口中一直強調的我們,自然只有包括連他自己在內的三人,其排除掉的那個人,毋庸置疑,就是地火了。

    「事已至此,那些彼此間的小矛盾小不滿,從現在開始都一筆勾銷,大家目標都一致些,保證彼此間的和諧氣氛,到時候把不滿都發洩到終極目標身上去好了。」夜羽將指責間接性的表達出來後,又以最和諧的幾句話將自己的言論來個華麗的結尾,這幾句話不針對任何人,又能將方纔針對某些人的話中之話完美收回,卻又悄無聲息的留下一點兒暗示,那些問題,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主要心思,還是以大局為首,也才是重點。

    夜羽自我感覺良好的舒了一口氣,在心底給自己打了一百分,隨後將視線投向天雷,示意他繼續。

    天雷瞪了夜羽一眼,卻並沒有再說話,心思,你把我的話都說完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一旁的夏亦瑤聽得一愣一愣的,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不得不小小的佩服了夜羽一番,並不是天雷不會處理事情。而是他身為這次行動的主人公,顧慮的東西自然比夜羽多很多,其次,也是不可否認的一點,在表達能力這方面,嘴巴經常如機關鎗掃射似的夜羽,顯然是比向來沉默少話的天雷要強很多。

    夏亦瑤毫不懷疑,這要是擺著個將死之人放在夜羽面前,由他來進行超度和祈福儀式,那人絕對忍不過二十分鐘就會跳起來跟他掐架。

    並不算正規的一個會議談到這裡就已經算是結束了一大半,接下來就是前往龍英山的具體路線,原本他們是打算再辛苦一下軟尼獸,來做一個詳細的地圖,但這些在地火面前似乎就有些多餘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天雷方纔的話說的嚴肅認真又略帶幾分命令的口氣,又或者是因為夜羽的三寸不爛之舌,地火的態度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雖然語氣依舊冷冰冰的,臉色也沒有變得溫和,但是在討論路線時,她的話明顯的多了很多,不再是先前那樣三句話縮成一句說,更令人驚訝的是,她竟然破天荒的做起了分析員,甚至毛推自薦的擔當起了引路的重要任務。

    但是不可否認,地火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引路人,她對黑魔界的地理位置和路線摸得是相當的清楚,以及這裡的怪物按等級層次分佈的活動範圍,什麼怪物怕什麼,什麼怪物不怕什麼,什麼怪物能打,什麼怪物只能躲,她都能清晰的一一列出來,甚至連達瓦安人的生活習性以及經常外出活動的時間和具體範圍,她都能倒背如流,分析的一清二楚,雖然幾人都沒有問,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地火在黑魔界之中顯然是個游刃有餘的『老手』了。

    面對地火的分析和指導,別說夜羽,就連一向行動自若,處事不驚的天雷,在熟知黑魔界裡一切細微問題的地火面前,都像個十足的『鄉下人』,孤陋寡聞,沒見過世面,嫩的跟青蔥似的。

    夏亦瑤望著天雷微微蹙起的眉頭,有些忍俊不禁,再側目看向地火,依舊冷漠的容顏,時而微張的唇,話是多了不少,但就是語氣仍舊不帶任何感情線條,不知道的人光聽聲音,肯定還以為有誰拿著兩把刀架在她脖子逼她說出來似的。

    夏亦瑤抿了抿唇,不禁好奇,地火究竟在黑魔界住了多少年?才能對黑魔界有著那麼深徹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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