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2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知道。(小說~網看小說)」天雷深沉的看著遠處的山脈。吧表情甚是誠實。
靠!這不是脫掉褲子放屁嗎?夏亦瑤在心底狠狠地鄙視了一番,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和諧一些,「那你知道什麼?」
「靈池宮似乎是在我們去龍英山的路上,具體位置在哪兒,不太清楚。」
夏亦瑤一愣,又是一沒聽過的地方,微微啟唇再次問道,「龍英山又是哪兒?」
「魘王的宮殿。」
夏亦瑤微微舒了口氣,她現在終於總結出來了,感情目前最有利的消息就只有靈池宮的位置是在前往魘王總部的途中,其他是一無所知啊。
夏亦瑤努了努唇,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有問出,她現在對天雷的這種籠統的回答,只有一種感覺,那就跟吃飯時不小心把落在碗裡的蒼蠅給吞進了肚子裡似的,用一句很經典的話形容,那就是:我鬱悶吶,我糾結啊,我揪頭髮呀……
片刻之後,夏亦瑤又想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事情,話說。這黑魔界不是除了達瓦安人,就沒有其他的人類了麼?那靈池族的族人又是什麼東西?鬼怪?還是變種人?呃……這,是個問題!
「不是說黑魔界除了達瓦安人沒有其他人了嗎?那靈池族的人又是什麼?」這個問題多少還是需要瞭解一下,權當做個知識普及,對自己也有益無害,夏亦瑤暗忖。
「靈池族的人從來不外出活動,所以沒有人見過他們的樣子,外界所知道的,只是有這麼一個家族的存在而已。」天雷回答的風淡雲輕,似乎並不在乎靈池族的人是凶神惡煞面目可憎的變種人,還是平易近人,溫婉含蓄的小精靈。
不外出活動他們吃什麼?夏亦瑤暗忖,但並沒有將心底的疑惑問出口,畢竟這種問題很沒營養,甭管他們吃什麼,總之只要他們餓不死,那就跟她沒有關係。
夏亦瑤坐在原地發起了愁,這開啟月光寶盒,需要三顆月晶體,目前有兩顆下落不明,還有一顆,好像是跟靈池族的鎮宮之寶有關聯,而靈池宮的坐落地點也不祥,具體有待考察,注意,這還只是有關聯,具體那靈池族的鎮宮之寶究竟是不是月晶體。估計只能問老天爺了。
夏亦瑤仰天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對未來是一片迷茫,看來以後的路,不好走啊……
天雷側目看向夏亦瑤,她白皙的肌膚在暗夜之中猶如凝脂般晶瑩通透,一縷髮絲垂在胸前,微風中,雙頰上淡淡的紅暈營造出一種花瓣般的嬌嫩可愛,若不是她微蹙的眉頭和微抿的唇瓣顯得有些抑鬱,他可能還會再愣愣的多看上幾分鐘。
天雷微微張了張唇,略微猶豫了一下,盡量使自己說的平和些,可語氣之中還是有些不可避免的生硬,「放心吧,總會有辦法找到的。」就算是沒辦法找到,他也會想辦法找到,畢竟讓月稜盒和三顆月晶體**一事,對他也事關重大。
自從地火解開他心中疑惑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試著敞開心扉,接納夏亦瑤這個女人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欣賞她那種打不死的小強精神,就算打死了,也還能再度復活的執著勁兒,夜羽說的沒錯,她的堅強,才是她最為吸引人的地方,而不是她宛如精靈般清麗脫俗的容顏。
夏亦瑤如天雷料想中的一樣倏地側目看向他,那眼神簡直就像看到了一個史前大怪獸似的。
對於天雷的沉聲安慰和間接式的丟給自己一顆定心丸感到詫異,夏亦瑤以前可是連想都沒有想過天雷會這麼和她說話的,更別說有這麼一天,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竟然能坐在這裡和她侃侃而談,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只有夜羽一人才有資格獨家享有的特權。
這種情況若是換做以前,她一定會覺得這比世界末日還令人毛骨悚然。
「怎麼?」察覺到夏亦瑤有些呆滯的神色和失神的眸子,天雷蹙眉詢問道。
夏亦瑤回過神來,支支吾吾道,「沒,沒事,那個,謝謝……」這句謝謝,她一直都沒有來得及說,其實,她早就應該好好的謝謝天雷的。
謝謝他願意收留自己,即便他曾經總是拿自己當打雜的使喚,謝謝他願意帶著自己這個累贅闖進黑魔界,即便他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友善,謝謝他在自己因為擔心粉團而對他發脾氣的時候而沒有任何責備,即便他其實根本就是懶得與自己較真,謝謝他在達瓦安人威逼利誘的情形下依然沒有妥協的將自己交出去。即便他險些親手將自己斷送,謝謝他願意幫她尋找月晶體的下落,即便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歉疚,最後,也要謝謝他毫無理由的安慰。
天雷在夏亦瑤那平靜的感謝聲中晃了晃神,半晌才反應過來,身體向後仰了仰,雙手支撐著地面,神情悠然自若道,「就當扯平了。」
夏亦瑤一怔,隨即抿唇輕笑出聲,天雷的話中之意她當然明白,意思就是他沒有說出道歉的話,她亦也不需說出感謝。
話說,她壓根不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不然也沒辦法和天雷這種性格怪異的人相處這麼久了,即便以前兩人也曾發生過不少不愉快的事情,但正如他所說的,那些不愉快,都在此刻這些平淡卻充實的對話中扯平了……
夏亦瑤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已經閹了的氣勢再次重新崛起,她倏然起身拍了拍屁股,施步朝斷崖邊走去。
一旁的天雷被她的舉動驚了一下。若不是深知她倔強的性格,他還真以為她朝斷崖邊走去是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準備輕生呢!
站在斷崖邊,這樣居高臨下的看去,似乎身在雲端的夜天之上,注視著一切,夏亦瑤唇角漾起一抹淡笑,站在這裡望著遠處的森林和山脈,突然有一種君臨天下,傲視群雄的感覺。
往日的浮華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父母臨行前在車中的對話。他們對自己一如既往的疼愛,兒時的歡笑,歷歷在目。
夏亦瑤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眼睛有些酸澀,然而唇角卻劃起一道輕柔的弧度在微笑,把濃濃的思念寄予輕柔的風,在回憶中將那些過往細數千遍,然後深深地沉醉,那些沉澱了許多年的痛楚,在這一刻,都可以隨風飄散了。
她無奈的扯唇一笑,這樣優柔帶一絲悲涼的心情,儼然有種十年生死兩茫茫的悲愴感。
此時的夏亦瑤突然明白了一句不是真理的真理,不要整天抱怨生活欠了你什麼,生活根本不知道你是誰,路在你的腳下,未來也只有你自己能掌握,是生是死,是貧是富,遇到挫折時,是勇敢面對,還是做個縮頭烏龜,這些都是看每個人不同的觀點和不同的抗打壓能力,然後各自做出的選擇,而不是生活所帶給你的不公和強加給你的壓力,而她自己,顯然是小強級別的。
正如那句話所說,上帝為你關上了一道門,自然會給你打開一扇窗,老天不會把你吃不了的苦塞給你,既然是給你了的,那就一定是過得去的。
想到這裡,夏亦瑤嫣然一笑,突然舉起白皙的手指放在唇邊,面對連綿的山脈,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撕聲吶喊。
「夏亦瑤!挫折的開始不代表結束!你要像超人一樣堅強!像阿童木一樣勇敢,加油……!」
她的尾音拉的很長很長。似乎要耗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去吼完這一句話,爾後,心底是從未有過的釋然。
她最後一次在地球的經過,就是站在高山上聲嘶力竭的發洩心底的不順,然而卻滾入了山洞,然後莫名其妙的來到了滄玄月。
而如今,她又一次出現在一片更加遼闊的山頂,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她從山頂摔下去,現在依然要在山頂上將自己的氣勢找回來。
一嗓子吼完,站在斷崖邊,聽著自己那『雄厚』的回音忽遠忽近的環繞在遠處的山脈之間,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她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面對天雷有些詫異的眸光,嫣然一笑。
天雷在夏亦瑤平靜的笑容中眉心微微一蹙,她此刻的目光是如此的坦然,卻是他從未見過的高闊。
即便她知道自己日後可能會遇到的各種不測,即便知道以後的路會更加艱難,她依然能夠穩穩地保持著自己這種良好的心態,這女子,比滄玄月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普通,哪怕是一個搬不上檯面的小怪都能要了她的命,可她的目光,卻是與眾不同的坦然,好似高山頂端那一潭無聲流淌的泉眼,看起來雖平平淡淡,卻是無比的稀奇珍貴,世間任何一樣東西都無法與之相媲美。
天雷暗忖的這會兒功夫,夏亦瑤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唇角依舊噙著她那抹清澈明淨的弧度,淺淺的笑道,「走吧,這外面還挺冷的。」說著,她不禁打了個哆嗦,伸出舌頭舐了舐因說話再加上涼風的洗禮而變得有些乾燥的唇,轉身逕自朝地火的『樹房子』走去。
天雷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即邁開了腳步,走在夏亦瑤的身後,看著她纖瘦的身體,竟無端的產生一絲憐憫之情,她那瘦弱的肩膀上,究竟背負了多少不為人知的過往?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的走到了門外,天雷終於忍不住心底的疑惑,啟唇淡淡道。
「阿童木是什麼東西?」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