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 人生沒有綵排。 part 76 牽一髮而動全身
    part76牽一髮而動全身

    「呃?」講故事?這話聽起來感覺好像她是個三歲的小孩子。(小說~網看小說)而他,自然是充當了大哥哥,或者是帥叔叔的形象。

    夏亦瑤心底有些忿忿,表面卻沒有任何異樣,微微頷首,莞爾一笑道,「好吧。」

    聽聞夏亦瑤的回答,玄朔並沒有立刻開始『講故事』,而是面含淺笑的盯著她看,夏亦瑤正襟危坐,卻被他那道光明正大的視線看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難受的。

    兩人的距離隔的並不遠,夏亦瑤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側首向身旁看去,頃刻,四目相對,他的眉目分明,溫潤的眸子好似宇宙盡頭的深淵,多看一會兒便有一種快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夏亦瑤覺得自己的情緒波動和心底所想,他似乎都能一目瞭然,然而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流轉著的光彩,她卻一點也讀不懂。

    正在夏亦瑤幾乎快要承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打算開口說話之時,玄朔唇角的淺笑卻倏然微微擴大,隨後撤離了視線,看向了房間的另一處潔淨的角落。

    見玄朔收回了視線,夏亦瑤不禁撇了撇唇,他那笑容是挺賞心悅目的,但是看多了,也是會覺得膩味的吧。

    話說,玄朔各方面看起來都好的沒話說,惟獨這點讓她苦思冥想的得不到結果,他幹嘛有事沒事的總是盯著她看,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然而每次都這樣,就讓她無法不去覺得,有時候的他,跟變態似的……

    夏亦瑤在心底暗自嘀咕著,玄朔停頓了許久的低柔聲音忽然響起,他溫雅俊美的臉龐在房間內柔和的光線中顯得異常妖嬈嫵媚,清澈的眼底波光流轉,卻好似沒有焦距,眼睛明明是在看向房間內的一角,但是他給夏亦瑤的感覺卻是,他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她無法感知到的世界……

    「很久以前,有一個孩子在剛出生的時候就被他的父母拋棄了,然而被拋棄的原因。竟是因為他長得過於醜陋,他被丟在了一位法師的家門外,那個法師和妻子外出時在自家門外發現了這個孩子後,同樣被他醜陋的面貌給驚到,但是那位法師的妻子心地善良,不顧法師的阻止將那個孩子留在了家中,即便她也很害怕孩子那張醜陋,甚至是憎惡的臉……」

    「那個孩子在法師妻子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漸漸成長,後來到了學習法術的年齡,法師的妻子就讓他和其他孩子一起,跟著她丈夫學習法術,礙於妻子的多次要求,法師雖然心裡不甘願,但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然而,好景卻不長,法師的妻子無緣無故的得了一種怪病,法師想盡了一切辦法為妻子治療,結果都無濟於事,她只撐了短短兩個月,便離開了人世……」

    「悲痛欲絕的法師將所有的錯都怪罪在那個醜陋的孩子身上。說他是罪孽之子,才會生的這般醜陋,他狠狠地責罵他是個怪胎,是個掃把星,年幼的他靜靜地聽完責罵,偷偷地躲在角落裡哭泣,他一遍遍的質疑,難道自己真的是個怪胎,不配擁有別的孩子所能擁有的疼愛?誰若對他好,那麼就會遭到懲罰和報應,法師的妻子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真心為他好的人,她的身體雖纖弱,但體質並不算差,卻無緣無故的染上了這種怪病,尚且年輕的她就這樣離開了人世,他仰天嘶吼,問這是不是上天因為她收留了他,對她的懲罰,然而,空蕩寂寥的四周,卻沒有人回答……」

    「那個女人死後,法師對他的態度更加的惡劣,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滿是嫌惡和憎恨,別的孩子在練功的時候,他只能離得遠遠的看著,小心翼翼的不被法師發現,法師吃飯的時候,他只能在角落裡等著吃他吃剩下的,然後收拾乾淨。法師的其他學生們,沒有一個願意和他接觸的,都對他避而遠之,甚至有的孩子在不小心碰到他後,會嚇得哭出聲來,以為自己也會被他傳染……」

    「終於忍受不了這種無休止的傷害,尚且年幼的他逃離了那裡,原以為逃開了法師的居所,在滄玄月之中,他便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然而他卻錯了,不管到了哪裡,他所接受的,都是無休止的冷眼睥睨,和倉皇的逃跑,甚至有些人還把他當成了危險性的畸形怪物,狠狠地毆打……」

    「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過心裡上的痛楚,童年應該是陽光快樂的,然而他卻在這些鄙夷和嘲笑中度過,讓他本幼小的心靈承受著這些不堪的打擊,漸漸變得陰暗,他像個瘟疫一般,成為了走在生活邊緣的極端者。隨著時間的增長,他原本純潔善良的心理在這些不堪的打擊下漸漸地被黑暗籠罩,他開始厭惡這個世界,厭惡人們天真快樂的笑臉,厭惡別人的幸福,甚至是,厭惡一個普通人平平常常的一個微笑,那些對他來說,都是種諷刺,或者,像是對他的嘲笑……」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學會了幻術,然後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變得很漂亮,然後懷著萬般激動的心情,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接受著所有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以往那些看見他都會退避三舍的人,都主動的找他搭話,虛榮心瘋狂的得到滿足,然後他第一次笑了,很開心的笑,笑了很久很久……」

    「可是,快樂的日子似乎永遠都跟他無緣,當他又一次使用幻術的時候,卻沒有發現附近還有人,他如往常一樣的去接受人們的羨慕和愛戴,然而那個人卻當眾揭穿了他,讓他無地自容,圍在他身邊的很多人立刻遠離了他,隨後便是不堪入耳的唾罵,甚至拿起地上的石頭砸他,他就那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圍觀嘲笑的人漸漸散去,只剩下他一人,遍體鱗傷,而怨恨,開始瘋狂的在他身體內滋長……」

    「他跑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將自己的怨恨和憤怒發洩在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花草身上,將它們當做那些欺辱他的人們,然後他聽到了一聲召喚,那個聲音問他,『想不想要讓自己變得強大。』他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出聲,然後他的身旁便出現了一朵黑色的花,那花朵告訴他,喝下它的花蜜,將它佩戴在身上。他就能如願以償,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他將手伸到了花朵旁,卻停下了,那一刻,他猶豫了,他想起了那位法師的妻子,她臨死前告訴他,不要怨恨那些曾經拋棄他,或者是厭惡他的人們,終有一天,他會找到那個真正欣賞他,懂得疼愛他的人……」

    「他為了這句話,一直在等待,然而時光隨著他的等待一點點的流逝,從希望,到奢望,最後變成了絕望,他無法再孤獨的忍受著,他想要變得強大,不再遭受那些屈辱,那些所謂的愛戴他不再奢望擁有,那些都太虛假,他要讓所有人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令他們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

    「於是他不再猶豫,喝下了那墨黑色的花蜜,將花朵佩戴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可以感覺到自己渾身急速聚攏的力量,然後他走出了那片了無人煙的地方,再次出現在了那群人身邊,當他們發現他的存在時,又再一次毫不客氣的向他襲擊,然而這一次他沒有再任由他們的打罵,他將自己所受的侮辱加倍的還了回去……」

    「花蜜讓他變得凶狠殘暴,他殺光了所有知道他原本醜陋面貌的人,繼而在黑色花朵的慫恿下,霸佔了滄玄月百分之八十的土地,而那百分之二十的地方,由於眾多一級法師合力捍衛,他的法力尚且有限,所以才選擇罷手,並沒有硬碰……」

    故事告一段落,玄朔望著潔淨的牆壁,俊美的側顏顯得異常空靈,彷彿隨著他的故事,他也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其實他想要的並不多,只是一點關心,一個微笑,或者一個鼓勵的眼神,可那裡的所有人都吝嗇於給他,哪怕是施捨……如果那些人這麼做了,結局,也絕對不會演變成如今的樣子……」他淡淡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顯得異常悲涼。

    夏亦瑤倒吸了口涼氣,玄朔所說的故事的主人翁,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是誰。

    天雷要對付的敵人,黑魔界的統治者,魘王。

    但是讓她吸涼氣的原因,並不是黑魔界的由來,或是那個陰狠可怕的魘王不為人知的悲慘過去,而是一個更為恐怖,更加令她心驚的問題chi裸裸的擺在她的面前。

    她側首看向玄朔那張溫雅到極致的側顏,柔媚動人,卻不敢去揣測那張面容之下,究竟隱藏著多麼黑暗可怕的心……

    「你……是魘王?」夏亦瑤的聲音有些無法克制的打顫。

    她並不想問的這麼直白,也並不想去質疑玄朔的身份,可他講述這個故事時所流露出的神色,和故事中所說的用幻術變幻出的漂亮容顏,讓她無法不去懷疑,他就是那個傳說中,令人提起便渾身毛骨悚然的魘王。

    陷入回憶中的玄朔聞到夏亦瑤發出的詢問,側目看向了她,清澈幽黑的眸子注視著她的臉龐良久,直到她被盯得渾身發毛,他才倏然抿唇輕笑,以一句反問將她的話折回。

    「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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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寫到這章時,我雞凍了,之後的幾章起伏稍大,然後悄悄地透露下劇情,估計神秘莫測的地火即將出現,咳咳……

    突然很好奇,親們是怎麼想的,希望玄朔是魘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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