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走著瞧
「我雷老虎殺人無數,不在乎多殺這兩個。(小說~網看小說)」雷振遠舉掌向黃護院,挑釁地望梁繼華:「這種卑鄙小人,留下無用。」
梁繼華氣得渾身發抖,手指雷振遠,怒斥:「你,你敢公然與官府為敵。你,你敢造反。」
「呸,你就是官府?」雷振遠輕蔑地看梁繼華。
在雷振遠的眼中,梁繼華並不能代表官府,他只不過是夫人過去的未婚夫,上門找茬而已。雷振遠絕對不會向夫人過去的未婚夫示弱的。雷振遠舉起鐵掌,兩眼盯住嚇得魂不附體的黃護院,惡狠狠地:「去死吧,誰叫你與雷老虎為敵。」
廖護院躲在梁繼華身後,臉色煞白,害怕雷振遠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雷府的護院、眾捕快在旁邊看雷振遠控制住黃護院,沒有一人打算出手阻攔。
「振遠,你不要逞一時之快。」如月伸手要拉雷振遠的手掌,阻止他擊斃黃護院。可是,那舉在半空的鐵掌紋絲不動,似天生就固定在那裡,如月不能移動分毫。如月懇求地看雷振遠,再次勸說:「振遠,為了我和孩子,你暫且忍下這口惡氣。」
如月清楚地知道,與官府為敵的人,要麼身首異處,要麼落草為寇或者浪跡天涯。這些情況,如月都不希望發生在雷振遠身上,如月希望雷振遠能夠與自己在玉馨院中朝夕相處,養育那一群頑皮的孩子。
雷振遠沉默地看如月,目光從乞求的明眸,滑到細膩的脖子,最後落到微微隆起的腹部上。雷振遠思索著,他終於作出退讓,用力一甩將黃護院甩到地上,狠狠地罵:「滾,今天算你走運。」
黃護院連滾帶爬,走到梁繼華身後,狠狠捏一把自己,才肯相信自己還活著,剛才只是到鬼門關走了一遭。
梁繼華看到雷振遠最終沒有殺黃護院,以為是自己身上的官服起到了威懾作用,他冷笑看雷振遠,譏諷地說:「算你識相,及時放人。」
雷振遠全身散發出煞氣,冷若冰霜地看梁繼華,一雙鐵拳握得緊緊的。
如月想,雷振遠不會無緣無故殺人,這兩個護院,一定是為昨天的事,報復、污蔑雷振遠。他們用這兩把尖刀作文章,我也用這兩把尖刀以牙還牙。如月指黃護院和廖護院,憤怒地說:「你們作證說老爺昨天夜晚劫財殺人,我看是你們賊喊捉賊、栽贓餡害。你們告訴在場的人,肩膀上的傷,是怎麼得來的?」
廖護院擺出不屑於理會的模樣,冷淡地看如月。黃護院眼中閃過淡淡的驚慌,低頭不語。
雷磊軒將黃護院和廖護院的表現看到眼中,瞪眼看他們叫喊:「不敢回答,就是心虛。」
「隨便拉兩個人來,就想給我加上個罪名。笑話」雷振遠嘲笑,看梁繼華。
梁繼華板臉,問身後的黃護院和廖護院:「告訴他們,你們肩上的傷,是怎麼得來的。」
廖護院挺胸回答:「我們肩上的傷,是昨天夜晚在那富商家中受的傷。」
「什麼兵器傷的?」
「劍傷。」
「知府大人,眾位捕快,他分明是在說謊。他們肩上的傷,是昨天夜晚讓我家老爺用尖刀所傷。」如月冷笑,指責黃護院和廖護院:「他們兩個人,昨天夜晚在巡夜時,無意之中發現府上為訂親置辦的金銀首飾,起了貪念,盜走一部分佔為已有,事情敗露後讓我家老爺逐出府外。為了教訓他們,老爺當時向他們的肩膀上射出兩把尖刀,他們兩人帶刀離開雷府。這兩個人,離開雷府後,與他人合夥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又嫁禍給我家老爺。」
廖護院針鋒相對:「謝夫人,別說得頭頭是道。我們倆的傷,是讓劍給刺傷的。」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父親將尖刀射入你們的肩上。是讓尖刀傷的。」雷磊軒肯定是叫喊。
梁繼華示意,幾個捕快查看黃護院和廖護院肩膀上的傷。檢查的捕快望如月和雷磊軒:「是劍傷。」
如月不相信,一口否認:「不可能,是尖刀所傷,你們有意隱瞞真相。」
雷振遠示意李護院去查看黃護院和廖護院的傷口。
李護院仔細察看,迷惑地告訴如月和雷振遠:「真的是劍傷,奇怪。」
雷振遠臉色頓時變得異樣凝重,將梁繼華和黃護院、廖護院上下打量,點頭:「我明白了,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
如月吃驚地看李護院和廖護院,不明白親眼看到黃護院和廖護院被雷振遠用尖刀所傷,不過是相隔一個夜晚,就變成了劍傷。
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問題出在哪裡呢?
如月苦苦地思索,都想不透其中的玄機。
廖護院讓一個捕快重新包紮傷口,他忍住疼痛,陰沉地看如月:「昨天夜晚,我們兩人與雷府的其他護院一起,跟隨雷老虎去那個富商家中,原先說過是只劫財不傷人。誰也沒有想到,不小心被人發現行蹤後,雷老虎凶殘地殺害無辜。我們勸他適可而止,他竟惱羞成怒,說我們跟他不是一條心,示意其他護院殺了我們兩人。要不是我們跑得快,早就被他殺害了。」
梁繼華勃然大怒,斥責雷振遠:「你這個慘無人道的惡霸,不將你千刀萬剮,也不足平民憤。」
雷振遠和雷府的其他護院對廖護院怒目而視。如月沒有想到,自己想要借他們兩人肩膀上的傷口倒打一耙,現在反被他們反咬一口。如月氣得漲紅了臉:「知府大人,他們兩人昨天夜晚剛剛背叛了雷府,他們的話,不足為信。他們沒有資格指證我家老爺。」
「謝夫人,他們有沒有資格,得本官說了算。」梁繼華顯然是偏向黃護院和廖護院。伺機報復雷振遠的梁繼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哈哈——哈哈——」
雷振遠突然放聲狂笑。
如月不安地挽住雷振遠的胳膊,焦急地叫喊:「振遠,不要太衝動。」
黃護院和廖護院一口咬定雷振遠是慘案的元兇,他不憤怒,卻是大笑,這太反常了,讓如月害怕。
梁繼華看縱聲大笑的雷振遠,莫名其妙:剛剛犯下血案,就要淪為階下囚,有什麼可笑的?
在眾人的注目中,雷振遠笑聲戛然而止,他扶住如月雙肩,深深地望如月:「夫人,你聽出來了?我就是要忍下這口惡氣,他們也不可能放過我的。你想要息事寧人,他們一心要置我於死地。」
「振遠。」如月咽喉梗塞,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以如月的聰明才智,她當然聽出來了,可惡的黃護院和廖護院一口咬定雷振遠是殺人劫財案的元兇,梁繼華要把雷振遠打入大牢的做法已經很明顯。如月的心在往下沉,她的心在痛,在她的生活中,怎麼可以沒有雷振遠。
「月兒,你放心,我不是那麼容易就給人打敗的。」雷振遠輕輕地拍如月肩膀,將如月拉到身後,向站在一旁的凌姑示意,「保護好夫人。」
凌姑、晴兒靠近如月,在兩旁緊緊圍護。
面向梁繼華等人的時候,雷振遠臉色陡變,從一個溫柔的丈夫,變成了殺氣騰騰的雷老虎。雷振遠盯住廖護院,陰森森地說:「天下奇聞,你們昨天夜晚竟然可以從我手中逃脫。我就要在場的眾人看看,你們是怎樣從我雷老虎的手中逃脫的。」
黃護院和廖護院臉色大變。黃護院轉身向後逃跑。廖護院躲在梁繼華身後,只露出半邊臉,驚恐萬狀地:「知府大人,救......」
兩道寒光從雷振遠手中發出,射向梁繼華身後,伴隨著兩聲慘叫。
在場的許多人,都變了臉色。
梁繼華意識到什麼,轉身向後看,黃護院撲倒地上,後心上深深地扎進一把尖刀,廖護院仰面躺在地上,右眼插有一把尖刀,刀柄直沒入眼眶裡。黃護院和廖護院在地面上掙扎幾下,就氣絕身亡了。
當面殺人滅口
梁繼華和眾捕快目瞪口呆地望橫在地面的兩具屍體,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慘叫聲響起時,如月的心就頓時揪緊了。這兩個是該死,可他們死得太不是時候了,讓雷振遠有向官府示威的嫌疑。如月不敢想像,接下來,發生的又是什麼事情,她站立在原地,緊張地望梁繼華和眾捕快的舉動。
「夫人,這裡太危險,我們往後退。」凌姑攙扶如月,退至十幾個護院的後面。晴兒、秋菊等服侍的人,跟隨如月退到後面。
雷府的護院們擁向前,人人抽出刀劍,高度戒備。雷磊軒也拔出腰間長劍,緊張地望向對面的官府中人。
雷振遠一動不動地站立原處,傲然看官府的人。
梁繼華轉身,狂怒地指雷振遠:「你,你敢當本官的面殺人滅口。」
雷振遠瞪大眼睛看梁繼華,凶光畢露:「這就是跟我雷老虎為敵的下場昨天夜晚在我雷老虎的手下逃跑?笑話我雷老虎要殺的人,沒有一個逃脫得了。」
梁繼華快要瘋了,他瘋狂地沖捕快們叫喊:「把這個兇犯給本官捉起來。」
捕快們你看我,我看你,雙腳似釘在地上,紋絲不動,連刀都沒有拔出銷。
雷振遠嘲弄地看梁繼華,譏笑說:「叫他們來捉我?我不用半刻鐘,就把他們全部送入陰間。」
看到捕快們沒有一個敢上前捉拿雷振遠,梁繼華懊惱,自己太低估雷振遠了。梁繼華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僵在原上半晌,咬牙切齒沖雷振遠說:「好好你給我等著。他們不敢捉拿你歸案,我到五十里外的兵營搬來軍隊,踏平這雷府,看你囂張到幾時。」
梁繼華轉身欲離開。
「姓梁的,你給我聽好了。」雷振遠吼叫,看梁繼華聞聲轉過頭來,冷森森地說:「你如果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是殺人劫財的兇犯,我雷某人自然伏法。你要是以權壓我,公報私仇,只要我不死,他們的下場,就是你和你家人的下場。」雷振遠手指地下的兩具屍體,整個的殺氣騰騰。
「咱們走著瞧。」
梁繼華叫人抬走兩具屍體,帶領眾捕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