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第二卷:鬥爭如火如荼 071.誤會
    071.誤會

    彎彎的月亮掛在天上,朦朦朧朧的。(小說~網看小說)

    群芳院的一個房間裡,燈光明亮,周志海坐在床前,觀察躺在床上的仇大公子。躺在床上的仇大公子,剛剛接受了周志海的針灸,他睜開眼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周圍,爬起來後怔忡地想著,流下眼淚。

    周志海看到仇大公子似是清醒過來了,試探性地與其他交流:「仇公子,你醒來了。我去叫你的家人來看你,他們一定會高興的。」

    其實仇洪良和李姨娘不在雷府上,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已經睡著了。

    仇大公子流淚:「周叔叔,我母親死了,不會有人來看望我的。」

    周志海繼續試探:「仇公子,你母親是被歹人殺害的。你要保重身體,以後才能為母親報仇雪恨。」

    仇大公子痛苦地撕扯自己的頭髮,似陷入了恐怖的回憶中,絕望地叫喊:「不!我不能為母親報仇,我不能殺父親的。我永遠不可能為母親報仇的!」

    周志海震顫:殺死盧夫人的,難道是仇洪良?

    壓抑住心中掀起的駭浪,周志海看到仇大公子的行為失控,伸手抓住仇大公子的手,試圖讓這個受到嚴重刺激的少年平靜下來,沒有成功,只得點了仇大公子的穴位,讓仇大公子昏睡重新躺在床上。

    燈光下觀看這個眼角帶淚珠的少年,周志海回味剛才仇大公子說的幾句話。顯然,仇大公子親眼目睹母親被殺的情景,殺死盧夫人的,難道真的是仇洪良?他為什麼要殺掉自己的夫人?

    周志海在床前踱來踱去,心中疑團越來越大。周志海有個預感:仇洪良這樣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當周志海想到今天盧夫人的喪事已經結束,仇洪良明天就回雷府小住,周志海的心開始緊張,決定馬上把這一消息告訴如月,讓她早做防備。

    玉馨院的房間裡,如月已經卸妝,等候雷振遠巡夜回來休息。

    晴兒走進來,告訴如月說周志海有急事求見。如月看到天色已太晚,再說已經換上了睡衣,就讓周志海明天再來。

    晴兒出去不久,復又進來說:「夫人,周公子說了,最好可以今天晚上就見面,明天怕來不及了。」晴兒還湊近如月耳邊說:「周公子還說,是有關仇老爺的。」

    一聽到與仇洪良有關,如月忙重新換上外出行走的衣服。本就知道仇洪良居心叵測,周志海非得在這時找自己說與仇洪良有關的事,如月知道非同小可,還是及早見面的好。如月簡單收拾一下,就走出房間外。

    「夫人,奴婢請周公子進來面談。」晴兒向玉馨院外走去。

    「不用了,晴兒。我到外面跟周公子見面。」

    如月想到過去自己跟雷振遠說仇洪良的家鄉中,沒有姓仇這個姓氏,雷振遠很是生氣,雷振遠要是聽到自己跟周志海背後說仇洪良的壞話,肯定又要發怒。如月決定還是在外面跟周志海見面,以免雷振遠回來碰到。

    玉馨院外,白天在這裡侍候的下人早已回去休息,周志海獨自站立在院門外,院門上高高掛起的燈籠,照亮了周志海焦急的臉孔。

    如月打開院門走出來,一下子就看到周志海的身影:「周公子,你急急地找我,有什麼事?」

    周志海看向如月的身後:「謝夫人,這些話,我希望只有你一人聽到,你自己考慮清楚後,再決定是否要告訴其他人。」

    如月會意,讓晴兒回玉馨院。如月和周志海離開院門,走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遠離了燈光的照射。

    巡夜回來的雷振遠,無意之中看到有兩個形跡可疑的人,站立在朦朧的月色下,靠近細看,竟是自己的夫人和周神醫,怒意頓生: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絕非好事。

    如月看到四週一片寂靜,低聲問:「志海哥,那仇洪良怎麼了?」

    周志海也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雪兒,剛才仇公子清醒過來了,他說了幾句話,非同小可......」

    躲在一邊窺視的雷振遠,看到如月和周志海靠得很近,聽到如月和周志海兩個人間的暱稱,醋意就來了。「雪兒」這兩個字,怎麼聽起來都是情意綿綿的,再從夫人的昔日情人口中叫出來,更是曖昧。

    「看來,仇公子親眼目睹了母親被殺的情景。仇公子剛才大叫大喊著......」周志海將聲音再次降低,向如月靠近一步,「仇公子大叫大喊:我不能......」

    身後突然傳來的腳步聲,讓周志海的話戛然而止。

    如月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到傾聽周志海的話上,她發現周志海不再往下說,湊近周志海,才要催問下文,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吼叫:「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看到如月和周志海一再向對方靠近,在朦朧的月光下這種舉動分外曖昧,讓窺視的雷振遠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心中就有了夫人要紅杏出牆的恥辱,現身教訓這對不知羞恥的男女。

    突如其來的吼叫,讓正談話的如月和周志海都嚇一跳,看到來人是雷振遠,兩人都恢復鎮定。

    如月用意外的目光看突然冒出來的雷振遠,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話,肩膀上傳來一陣疼痛,就身不由己被雷振遠用鐵爪緊緊扣住肩膀,扯到他的身邊。

    「老爺,你這是在幹什麼?你還不放開手。」肩膀上的疼痛讓如月難以忍受。雷振遠平日對夫人是忍讓有加,現在突然下重手,讓如月真難接受。

    震怒的雷振遠沒有放開如月,他的另一隻鐵掌向周志海擊去。狂怒的雷振遠,認定如月在跟周志海幽會,要把背叛自己的夫人以及她的情人擊斃,讓雪心中的恥辱。看到周志海躲開自己的一掌,雷振遠更加惱怒,拖動如月要繼續攻擊周志海,幾乎要把如月拖倒地上。

    「雷振遠,你瘋了是不是?一跳出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出手,真是莫名其妙。你快放手,你把我的骨頭都捏碎了。」被雷振遠死死扣住房肩膀不放,讓如月吃痛,大聲喝斥雷振遠。

    「不知廉恥的賤人,還有臉問我!深更半夜的,你跟一個男人在這裡幹什麼?」雷振遠伸手要向如月臉上扇去,給周志海擋住了。

    唉,有人誤會了。

    如月是又生氣,又委屈,忙說:「老爺,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不過是聽說周公子有緊要的話跟我說,就出來走走。」

    周志海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連忙解釋:「雷老爺,都怪我一時疏忽大意,忘記了避嫌。確實是我有緊要的話,找謝夫人出來的。」自視清高的周志海,自身是不屑於跟雷振遠作解釋的,因為牽扯到如月在內,不想她因此遭殃,不得不壓下性子。

    「什麼話,一定要在這深夜之時、找我夫人單獨說?」雷振遠的話中,充滿了嘲弄。

    「殺死盧夫人的,是仇洪良。」周志海冷冷地說。這些話,周志海本來只想告訴如月的,現在只得當雷振遠的面說出了。

    「周公子,你的話,是真的?」如月驚異地問,這一消息太出人意料了。就在昨天,雷府的人和官府的捕快聯手,逮到了兩個賭徒,他們身上攜帶城北宅院丟失的部分貴重物品,已將他們當作搶劫、殺人的罪犯投入大牢中。

    雷振遠被這一消息驚得放開如月,很快又否定:「不可能!信口雌黃!」

    周志海極少受到這種憋氣,為了將事情說清楚,強忍怒氣將剛才仇大公子清醒過來的事,詳盡說出,末了冷冷地說:「雷老爺,就因為這樣,我才急急地將此事告訴謝夫人。」話已說完,周志海拂袖離去。

    「周公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一定會早作防備的。」如月雖然不明白仇洪良的真正用意是什麼,直覺告訴她,仇洪良這樣做,是沖雷府來的。

    「周公子,就算你剛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就算是仇洪良殺死了他的夫人,你有必要在深夜時刻跑來告訴我的夫人嗎?」雷振遠跨前幾步,擋住周志海的去路。

    周志海真後悔自己多管閒事。周志海生硬地回答:「雷老爺,仇洪良用假冒的身份在雷府居住十幾年,我懷疑他這樣做,是沖雷府來的。」

    「荒謬!」雷振遠狠狠地訓斥。

    「告辭!」周志海難堪地離開,發誓今後不再插手雷府的任何事。走了幾步後,周志海不甘心地回頭看雷振遠:「雷老爺,要是我的猜測沒錯,你這兩天肯定會有事外出。」

    如月掉頭氣呼呼地回玉馨院。

    雷振遠趕上如月,一把抓住如月的手,連拖帶拽帶回玉馨院,進入房間後馬上興師問罪。

    「你老實說,跟那個姓周的到外面去,到底要幹什麼?」雷振遠揪住如月的衣領,凶巴巴地問。

    如月努力拉開雷振遠的大手,不耐煩地:「剛才我都說了,就是周公子有話急於要跟我說,你別老往其他地方想,行不行?我像那種不知廉恥的人嗎?」

    雷振遠揪住如月衣領不入,反覆研究:「我看像。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分白天黑夜地跟那個姓周的黏在一起。」

    如月氣炸了,往抓住自己衣領的大手上狠狠咬下去,看雷振遠痛得鬆手後退,瞪眼看雷振遠大罵:「神經病!我要是那種不知羞恥的女人,要找其他男人風流快活,就會找張舒適的大床,或者柔軟的草坪,哪會站在那種不時有人過往的道路旁、堅硬的石板上?豬腦!」

    夫人做了有違婦道的事,還敢頂撞自己,讓雷振遠氣得七竅生煙,就產生了狠狠教訓夫人的念頭:「你這個賤人,不給你點顏色,你不把我放在眼裡。我今天就要你知道雷老虎的厲害。」

    如月一看情形不對,嚇得跑到桌子的另一面,心慌地看桌子對面臉色鐵青的人:「你要殺了我?可別後悔。」

    在如月的印象中,凡是雷振遠出手,遭殃的人要麼屍橫當場,要麼半死不活。與虎為伴,真是件危險的事。

    雷振遠一怔,他現在只想給夫人點教訓,要她往後不再接近周神醫。雷振遠輕易地捉到如月,一手揪住她的長髮,一手高高舉起:「你以後不能再跟他來往,聽到了沒有?」

    如月望向高舉的鐵掌,臉色發白,根本沒有聽雷振遠在說什麼,奮力掙扎,要脫離雷振遠的掌控。一不小心,如月手指上的銅戒指劃破了雷振遠的皮膚。

    一股麻木的感覺速度從雷振遠的胳膊傳遍全身,雷振遠不能置信地望如月,慢慢地栽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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