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第二卷:鬥爭如火如荼 053.我就在你的身邊
    053.我就在你的身邊

    天亮了。(小說~網看小說)

    如月昨天夜晚嚴重失眠。此時頭腦暈沉沉的,她習慣性地打開衣櫃取出更換的衣服,看到衣櫃裡亂糟糟的,更是心煩意亂,隨手拿出一襲銀灰色的狐裘穿上,對剛剛走進來的周媽說:「這衣櫃裡太亂了,你來整理一下。」

    周媽走近一看,可不是,衣櫃裡的衣物是十分零亂,忙取出來重新折疊、擺放整齊。

    梳洗過後,如月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李靖宇和百里灣三雄在庭院裡等候。

    「夫人,你還好吧。」李靖宇看到如月滿臉的睏倦、面容憔悴,擔心地問候。老爺不在家,昨天夜晚發生了一場激戰,她一定是在擔憂中度過這一宿的。

    如月不想在眾人前流露出自己的弱勢,竭力保持平靜,從容不迫地點頭:「沒關係。昨天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靖宇皺眉告訴如月,昨天夜晚府上來了七八個人,這些人一心要攻入玉馨院,遭到大家的奮力反擊後。又使用下毒的損招。幸好大家都有防備,事先用濕布蒙住了口鼻,才沒有敗下陣來。那些來犯的人佔不到便宜,才撤退了。

    「主人,那個僱請我們暗殺你的人又來了,昨天夜晚為首的人,就是他。」張老大驚魂未定地看如月,請這個柔弱的主子盡早拿主意。

    如月悚然一驚,那個千方百計欲取自己性命的人來到了,不免對昨天夜晚的撕殺感到後怕。

    「夫人,對方來勢洶洶,我們還是及早請老爺回府為好。」李靖宇很擔心,昨天夜晚不過是打了個平手,要是今天晚上對方增添人手,雷府這方就會處於劣勢。

    「昨晚大家辛苦了。你們先去休息,讓我再想想。」如月沉悶地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凌姑一直站在如月身邊,看到如月眉頭緊鎖,不禁催促:「夫人,我們是否現在就去請老爺回來?」凌姑的心裡,跟李靖宇有同樣的擔憂。

    如月不置可否,心情沉重地望向遠方。如月的心裡,沒有再次請雷振遠回家的打算:該說的話,如月已經說過了;該做的努力,如月都做了。雷振遠堅持不回來,如月唯有想別的辦法。

    目前,如月特別需要保持冷靜。

    來到廣玉蘭花樹下。做了半個時辰的瑜伽後,如月一掃身體上的睏倦,整個人是精神煥發,沉靜地思考目前的處境。用過早餐之後,如月在凌姑和晴兒的陪同下,在雷府內隨意走動。

    過往的下人,個個驚恐不安,預感到大禍要臨頭了。

    如月在雷府中隨意走動,她步履從容,神色鎮定,對擺脫困境的已經有了頭緒。

    盧夫人和李姨娘迎面走來,她們是身負使命:仇洪良命這兩個女人前來安慰如月,順便問明白,雷府何時才能擺脫危險的處境。

    盧夫人一走近如月,就留意觀察雷府的這位女主人,發現如月眼眶黑了一圈子,眼睛裡透出凜然之色,讓人不敢與她對視。

    「夫人,你得注意身體,兩天不見,你消瘦多了。」盧夫人的關心中有誇張的成分。「夫人,你一定要保重身體,整個府上的人全都指望你呢。」

    口中是這樣說,要是現在如月累得趴下,盧夫人恐怕會開心得咧開嘴巴大笑。

    「我現在的樣子,很糟糕嗎?」如月不為所動,淡然地看盧夫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希望夫人你保重身體,別累壞了。」盧夫人連忙擺手,強調自己的關心之情。

    站在如月身後的凌姑和晴兒,一直冷冷地看盧夫人和李姨娘,希望這兩個人早點在如月眼前消失。現在,如月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虛偽的關心。

    「盧夫人,現在我很忙。」如月看到盧夫人和李姨娘沒完沒了,現出不耐煩。如月現在懶得跟這兩個女人客套,她得將擺脫困境的細節想清楚。

    盧夫人不好再開口,向李姨娘使了個眼色。李姨娘會意,焦急地問如月:「謝夫人,什麼時候才能確保府上平安無事?我們都很害怕,昨天夜晚真是太恐怖了。」

    「如果你們害怕,可以搬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不必留在府上。」如月冷冷地盯視盧夫人,心裡想:要不是這個女人串通蓮兒那個丫頭生事,雷府不會出現這種局面。如月毫不客氣地逼視盧夫人,怒聲問:「盧夫人,這正是你希望看到的,不是嗎?」

    如月對盧夫人是怒目而視,恨不能狠狠地教訓盧夫人一頓。

    「夫人。這怎麼會呢,這怎麼會呢。」盧夫人訕訕地,帶領李姨娘落荒而逃。

    夜幕降臨,雷府上仍未有雷振遠的身影。

    雷府後院的大廳裡,燈火通明。

    如月將何管家、各處的管事、十幾個護院和百里灣三雄都召集來,命令大家今天晚上嚴加防範,輪班巡邏。末了,如月吩咐李靖宇:「李護院,你馬上到回春堂請周公子來一趟,就說我有急事請他幫忙。」

    在場的人都面露異色,他們都或多或少地知道,雷振遠不回家,跟周志海有關。

    「夫人,請周公子來不合適,就不要請他來了。」何管家謹慎地提醒,並意味深長地看如月。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李護院,馬上去請周公子來,務必要將周公子請到。」如月果斷地作出決定。如月也知道,周志海的到來,會讓自己跟雷振遠間的誤會更深,但是現在,如月不能不這樣做。

    雷振遠本人撇開家人置之不理,如果還不能容忍如月找人來確保這個家的安全。如月對雷振遠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如月的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熬過今天一晚後,明天為這個家作最後一次努力,再去勸說雷振遠回家。如果明天雷振遠仍不回家,下午如月將會帶孩子永遠離開這裡。

    李靖宇看到如月態度堅決,不理會其他的人,大步向外走去。

    天黑不久,雷振遠就通過地道回到雷府,躺在書房裡休息。雷振遠預感到,今天晚上將會有一場惡戰,他現在要養精蓄銳。

    玉馨院的房間裡。如月和雷磊軒在外間取暖,兩個人都臉色陰鬱,他們都沒有想到雷振遠會連續四天不回家。裡間中,三個奶媽在陪同三個孩子入睡。

    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劃破夜空,輕柔地傳遍雷府的每個角落。琴聲平和、清幽,從這緩緩流動的琴韻中,人們可以聯想到撫琴人的從容與優雅,十指起落間透出一股藐視一切的傲然。

    許多人駐足聆聽,沉醉於這清幽的琴韻中,忘卻了即將面臨的恐懼。

    忙碌中的何管家,站立在寒風中聆聽琴聲,遙望群芳院的方向,若有所思。

    沁芳院裡,仇洪良一家子圍坐在炭火旁邊取暖。

    李姨娘被這美妙的琴聲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地讚歎:「真好聽。周公子醫術是無與倫比,琴藝又出神入化。真是奇才!」

    「混帳奇才!你懂什麼!」仇洪良以少有的粗魯訓斥李姨娘。

    李姨娘驚愕,委屈地看向仇洪良。盧夫人目視李姨娘,暗中竊笑。

    躺在書房裡休息的雷振遠,聽到琴聲先是一怔,繼而不悅,能彈出如此美妙韻律的人,除了周神醫再無別人。

    周神醫就在自己的家中!

    雷振遠再也躺不住了,借助夜色的掩護,順著琴聲悄悄地靠近群芳院。

    如月聽到琴聲,心中的煩悶頓時消散,想到自己有事要找周志海商量,叫晴兒挑燈籠,在凌姑和李靖宇的陪同下,來到群芳院,發現周志海興致正濃,就站在窗外靜聽。

    晴兒熄滅了燈籠,跟李靖宇和凌姑站在距如月三步之遠的黑暗處。

    雷振遠順著琴聲來到群芳院,居高臨下地俯視庭院中的一切。看到如月獨自站立在窗前聽周志海撫琴,雷振遠心中火苗竄起:這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實在令人起疑心。

    她把許多人都騙了!她的心裡。仍舊放不下周神醫,避開眾人偷偷地跟周神醫幽會。

    想到這些,雷振遠心中的火氣更旺,遙望下面的一男一女,眼中殺意陡起:威震江湖的雷老虎,決不能戴綠帽子!

    「誰!是誰在那裡?!」如月突然感覺到全身籠罩在寒意中,本能地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盯視自己,大聲地喝問。

    窗戶內的周志海,也被突如其來的殺意震動,琴弦斷裂,周神醫本人快速地閃出房間外,站在如月身旁守護。

    李凌宇和凌姑看到情形不對,快速地奔到如月身邊,跟周志海形成品字形,圍護如月從窗外轉入房間內。晴兒慌慌張張地提個熄滅的燈籠,跟隨在後面跑入周志海的房間。

    原來,並不是孤男寡女,在夫人的身後還有幾個跟隨的人。

    雷振遠心中的怒氣稍減。雷振遠好奇心頓起,如月帶人來找周志海,到底商量什麼?雷振遠以快閃電般的速度跳下庭院,躲藏在如月等人所在的房間外的橫樑上。

    房間裡,李靖宇和凌姑弄清楚剛才有人在暗中窺視如月,一起出來搜索,搜遍了群芳院的屋頂和庭院,都一無所獲,只得回到房間裡。

    如月坐在椅子上,對剛才的事百思不得其解:周志海在此,居然有人膽敢來窺視,這人非同一般。

    是誰這樣膽大妄為呢?在江湖中不把周神醫放在眼裡的,寥寥無幾。

    通道是他?如月想到了那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嗯,我不妨試一試。

    「我請周公子來,就是要震懾住那些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膽敢來窺視。」如月透過窗戶向外望,好像看到有人在暗中聆聽,她深深地歎氣:「我若不死,他們是不會死心的。這裡不能居住了。」

    躲藏在窗戶外橫樑上的人大吃一驚:是誰要置她於死地?自己不過是離開家幾天,就讓她身處險境!

    「夫人,你要去哪裡?」凌姑吃驚地問,想起自己這個貼身護衛的職責。

    「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身為雷老虎的夫人,難得有幾天安寧的日子,我好累!他已經對我和孩子撒手不管了,我得帶孩子們離開這裡,我不能再指望他了。」

    如月的話,帶有淡淡的心酸。若外面的人是他,應該現身了。

    可是外面一片沉寂。

    「不!我沒有對你們撒手不管,我早就回來了。我就在你的身邊!」橫樑上的雷振遠,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為了引出那些潛伏在暗中的人,他不能現身。

    也許,是自己錯了,剛才在暗中盯住自己的人,另有其人。

    如月失望地歎氣,想到外面存在的危機,心情沉重。如月壓低了聲音,告訴周志海此行的目的:「周公子,我來是為了告訴你,若明天我家老爺仍不回來,你和他們一起送我回常樂鎮,好嗎?」

    「當然可以。」周志海爽快地答應,繼而相問:「謝夫人,你要回娘家?」

    「他老是不回家,我總不能叫你一直在這裡為我守夜。」如月歎氣,「我就是不怕死,也得為孩子們的安全考慮。至於以後,再說吧。」

    想到以後,如月唯有長長地歎息。

    明天最後為這個家作一次努力,如果雷振遠仍拒絕回家,如月決定放棄這裡的一切,只帶孩子離開,或者從此隱姓埋名,或者去福州投靠大哥。

    房間裡的人無言以對,不知該用什麼話來安慰如月。

    橫樑上的雷振遠,後悔莫及,愧疚難當。

    因為自己誤聽讒言,竟然使自己的夫人難以安身,要帶孩子逃避他方。她請人來協助,自己竟又誤以為她背叛自己。

    周志海、李靖宇、凌姑和晴兒護送如月回玉馨院去了。

    群芳院裡寂然無聲。

    雷振遠從橫染上躍下,他在黑暗中思忖了許久,從庭院中的花樹上折下一枝花。雷振遠要穿回地道中,把這枝花擺放在如月房間的衣櫃內,雷振遠要用這枝花提醒如月:我就在你的身邊!

    因為,能夠從其他地方進入衣櫃內的人,只有雷振遠。

    因為,如月每天清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衣櫃找替換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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