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如月乘坐馬車直奔回春堂,找周玉卿小朋友幫忙。wenxuemi。com
昨天在嬌紅房間裡打「老鼠」的事,讓如月心灰意冷,這真是應了盧夫人的那句話: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如月要加快為自己謀劃的步伐,她可不想等到自己老珠黃後被人趕出雷府。
有些事,如月不方便自己出面,雷府以外如月能想出來的人只有周玉卿小朋友了。
「雪兒姐姐,你真是有福不會享,怕雷老爺的百貫家產不夠花,要花空心思地讓銀子生銀子。」周玉卿小朋友在聽完如月的請求後,失聲笑起來。
如月不好意思對一個未婚的小姑娘說男人都靠不住的話,思索了幾秒鐘後,難為情地說:「我要有自己的財產,到他欺負我時,就能理直氣壯地說,我用不著花你的銀子,我自己有銀子。」
「置私產原來是為了吵架勝利。」周玉卿半信半疑地看如月,想想其中的微妙,咯咯長笑,答應叫回春堂的掌櫃和夥計留意清州城中庭院、店舖的轉賣情況,一有信息就告訴如月。
如月此行目的達到,感激地向周玉卿致謝,在微笑地看周玉卿可愛的蘋果臉時,如月想到一件事,為周玉卿感到惋惜:「玉卿妹妹,你學有一身的醫術,只躲在後面管理事務,實在太可惜了。為什麼不為病人診治?」
周玉卿歎息地告訴如月,自己身為一個閏中女子,醫術再好也不能拋頭露面。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社會,一個閏中小姐要是老是在男人身上看來看去,會有損清譽難找到好婆家。
如月聽了,機靈一動,給男病人看病不行,專門給女病人看總行的,就提醒這位小朋友:「妹妹可以開個專門為女性診治的醫館,既能為病人看病,又不會損害清譽,豈不好?」
周玉卿眼中一亮,說過兩天回周家村與父母商量看。
從回春堂出來,晴兒與蓮兒一左一右要扶如月上馬車,冷不丁從旁邊竄過一個穿棉袍的年輕男子,一把拉住如月的左手腕,激動得語無倫次:「如月,我終於等到你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神經病?!如月嚇了一大跳,用力甩掉男子的手,都不能成功。
「哪裡來的狂徒,竟敢調戲我家夫人。」晴兒與蓮兒一齊怒喝。
「大膽秀才,活得不耐煩了,我們雷府的夫人你都敢調戲。」年輕的車伕怒氣沖沖走來,話音未落手中的長鞭就已經狠狠地抽在年輕男子的胳膊上,莽撞的年輕男子不得不放開如月。
車伕手拿鞭子,虎視眈眈地盯住年輕男子,保障主子的人身安全。
如月後退兩步,打量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他長得眉清目秀文質彬彬,從棉袍的料子和腰間的玉珮就可看出,這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是一個讀書人,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在深情地看自己。
似曾相識。
這人一開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應該與這身子的原主很熟悉,一定要弄明白。
如月試探性地問:「公子,你認識我?」
「如月,我們從小就認識的。」年輕男子驚愕地看如月。
如月沉吟不語,看到回春堂的旁邊有個茶樓,就約年輕男子進去詳談。年輕男子欣然前去。
如月走上二樓,特意在一個臨窗的桌子旁坐下,又給跟隨的三人在遠處挑個桌子,大家一起品茶。如月這樣安排是有有用意的,三個隨從的人遠遠地看到自己,在必要的時候可以保護自己,又不會讓跟隨的人聽到自己的談話。
「如月,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年輕男子有說不出的痛苦,臉部在抽搐。
抱歉的微笑浮現在如月的臉上,她很真誠地告訴這年輕男子,在一年前自己的頭部受傷,把過去的事忘記得一乾二淨。
年輕男子痛苦萬狀地告訴如月,他叫梁繼華,家住在永樓鎮上,與如月的家常樂鎮相距只有二十里路。
「梁公子是我家的親戚?」如月很是好奇,這位梁繼華對這身子原主的事非常熟悉。
梁繼華霎時激動起來,眼睛裡閃著眼光,衝動地抓住如月放在桌子上的手,悲傷地說:「我是你的未婚夫,要不是你出事,我們已經完婚幾個月了。」
呃,差點兒幾個月前就完婚了,這陌生男子不僅言語中揩油,行動上更是在揩油,如月的心中就不由得羞惱,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沒有成功。如月想起來了,自己在一次與周志海等人逛清州城時遇到過這人,當時他冒冒失失地說是自己的未婚夫,結果被周志海打趴地上。
「放開我家夫人。」一聲悶吼從遠處傳過來,車伕在自己的位置上幾步竄過來,大手抓在梁繼華的肩膀上用力一拖,就把他拖出了椅子後,舉拳頭要打。
如月連忙擺手止住車伕,讓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這車伕的警惕性之高和保護能力之強叫如月很滿意,就是稍稍粗魯了點。
茶樓上的其他客人在車伕竄過如月這邊時,爭先恐後地湧下樓去,唯恐打鬥時遭殃。
「梁公子,現在我對你不是很瞭解,我希望能心平氣和地談話。請你告訴我,我出了什麼事,致使不能按照預期的時間與你完婚?」如月說得委婉,從剛才車伕一出手就把梁繼華拖出座位看出,眼前這位只是一個文弱書生。
梁繼華看到如月真的忘記過去的事了,就用悲痛的語氣述說了今年春天發生的事:如月乘坐花轎從親戚家回來,半路中遇到了強盜,被劫持去,逃回來的家人說,是被一個滿臉胡碴的彪形大漢搶去的。如月的父親謝員外羞於將此事報官,只是派出家人四處打探消息,都杳無音信。半年前梁繼華在清州城意外遇到如月後,就一直在回春堂附近守候。功夫不負有心人,今天梁繼華終於等到了如月再次在回春堂出現。
梁繼華說得熱淚漣漣,又悲又怒。
如月吃驚地望淚眼婆娑的梁繼華。
滿臉胡碴的彪形大漢,可不就是雷振遠!自己是雷振遠這渾蛋搶回來的?惡霸搶親的故事,應該只是戲劇上。
要是這人說的是事實,從半年前的相遇就一直守候在這裡,這梁繼華可真有恆心。
抱歉!如月面對悲傷欲絕的梁繼華,心中只有疑惑,實在擠不出一滴眼淚。
梁繼華看到如月一臉懷疑在走下樓梯,許多話語要對她訴說,都因為旁邊有三個虎視眈眈的下人嚥回肚子裡。
對現在的如月來說,這傷心不已的人只是有兩面之緣的人,她委婉地說:「請梁公子多保重。如果方便,請轉告我的父母,我現在是清州城雷威鏢局雷總鏢頭的夫人,有空請他們來看望我。」
如果見到這身子原主的父母,相信很多事都會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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