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道士的二戰 第一卷 尼古拉的魔法石 第一二零章 聖誕夜的槍聲(三)
    第一二零章聖誕夜的槍聲(三)

    「我要幹什麼?」

    坐在起居室中,壁爐裡的火焰熊熊,房間溫暖如春。(小說~網看小說)唐泰斯-德-亞蓋洛親王……不,真實的身份還是於連,正輕輕的搖晃著紅酒杯,看著鮮紅如血的酒液貼著玻璃杯壁如同靈蛇般的遊走,嘴角微微上翹,英俊的面容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很簡單,我要掌控法蘭西。」

    邱湘月疑惑的看著於連,「掌控法蘭西?為什麼要掌控法蘭西?」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於連冷笑一聲,「想一想,在過去的幾年中,我們好像狗一樣的被人牽著鼻子到處走。為什麼?論實力,我們不見得比他們差,可是我們卻總是處於下風。東尼、珍妮弗、還有日本人,誰的手裡沒有俗世力量?不要小看這些力量,我們往往就是被這些看似羸弱的人們所擊敗。我們雖然不同於普通人,可我們還是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啊……我有錢,有讓人恐懼的能力,所以我要組建我的世界。」

    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但更充斥著一種濃濃的詭譎之氣。

    就連苦修四九玄功,幾近大乘的邱湘月,也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吃驚的看著於連。

    起居室的燈光有些黯淡,從壁爐中傳遞出來的光亮照在於連的半邊臉上,一邊很清晰,可另外半張臉,卻隱藏在黑暗中。他的臉頰上,有一種很古怪地笑容。邱湘月感到全身發冷,甚至生出了一種寒意,就好像眼前的男人是一個陌生人。

    怎麼會這樣?

    在邱湘月的記憶中,於連絕非是那種藐視人命的人。

    從和於連認識的第一天開始,他都是很樂觀,很熱情,甚至有時候善良的好像一個天真的孩子。這一點。即便是在從非洲回來以後,也沒有過太大地變化。

    可這次再和於連相遇。邱湘月有點認不出他了。

    四九玄功雖然也講求泯滅人性,但絕不似於連此時的情況。

    他看上去,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個從地獄中走出地惡魔,對生命無比蔑視。

    「於連,你……」

    邱湘月小心翼翼的開口,但話只說出了一半。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於連有些奇怪的看著邱湘月,「湘月,你幹嘛用這種目光看我?好像看到鬼一樣。」

    比鬼更可怕!

    邱湘月在心裡說,不過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於連,你打算怎麼掌控法蘭西?」

    「十二月二十五日,是週日。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休息,包括巴黎的金融市場。我要在巴黎金融市場關閉之前,用一周的時間對整個歐洲的金融市場進行打壓。海倫會拋出她手中的一些股票……你知道。她手裡地股票,可包括了法國,乃至歐洲許多知名企業。這些企業一旦出現波動,整個歐洲的經濟會再次動盪。」

    邱湘月在巴黎的時間也不短了,對於經濟的重要性,自然也有了不同從前的瞭解。

    只是。不管她如何瞭解,畢竟還是不精通。也沒辦法,誰讓她學的是歐洲文學,對於經濟方面的問題,並不是非常熟悉,故而也沒有聽出,於連究竟要怎樣。

    「經濟動盪,又能如何?」

    「聖誕後金融市場會重新開盤,我在開始小額的吸納那些大企業地股票。只要我能在過年前把流散在市場上的股票收購一半,就能有足夠的力量去影響他們。新年前。我會讓金融市場上保持在一定的水準。並且在新年後,完成對這些企業的控制……湘月。歐洲的情況和中國不同,掌控了這些企業,我們就有說話地資格。」

    「那夏爾將軍的事情……」

    「有了話事權,作為代理人的夏爾將軍,相信很快能被雷諾內閣接受。還有兩年法蘭西大選,我要讓夏爾將軍進入內閣核心,並且在兩年之後,登上總統寶座。」

    「兩年?我們能成功嗎?」

    於連沒有說話,而是起身走到了落地窗旁邊,看著遠處聖亞克大教堂的黑影。

    「事在人為,我不不知道是否能成功。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做點什麼,就只能一輩子做別人的棋子。湘月,我討厭這種感覺,處處被人算計,處處的受到限制……我要做下棋的人。哪怕下棋的人也是一個棋子,最少也是一顆高級棋子。」

    邱湘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說:「於連,等這裡的事情結束,我想回家。」

    「回家?哪個家?」

    咬著嘴唇,邱湘月低下頭,「我想回長沙……我在這裡一點都幫不上你,也許回到中國,能……師兄,海倫姐姐傳來了消息,說金爺爺和奶奶都要來。到時候,我會和他們一起走。巴黎雖然好,可畢竟不是我地家,我不想再留在這裡了。」

    於連地心一顫,猛然回身,「我不許你回去!」

    邱湘月抬起了頭,迎著於連的目光大聲說:「可是我呆在這裡有什麼用?學校裡沒什麼意思,我又幫不了你什麼。我算什麼?至少阿迪麗娜她們,是你地學生。」

    於連沉默了。

    對於邱湘月的心情,他又如何不理解呢?

    一個女孩子,孤身在異國他鄉。為了什麼?說穿了,還不是為了他!

    想當初,為了他,她可以留在巴黎。為了她,和星相師進行反覆的搏殺。為了他,重拾四九玄功。哪怕明知道那種功夫修煉下去,會有非常不好地下場。可是她都去做了,而且做的義無反顧,沒有半點的猶豫。可是他,卻不能給她什麼。

    哪怕是一個承諾,都沒有!

    「湘月,不要走!」

    於連扭頭。向窗外眺望,「你在我身邊。我就有家的感覺。如果你走了,我……爹走了,媽媽也不要我了,讓娜她們都在英國,無法回家。在巴黎,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你在,這個家就在;如果你走了。我這個家也就沒了……湘月,不要走。」

    邱湘月也陷入了沉默,心裡小鹿砰砰直跳。

    只是一時口快,說出了想要離開的話語。卻沒有想到,於連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親人,家人?

    有這樣的身份,比什麼都更重要。

    走到於連地身後,雙手抱住了於連的腰。把連貼在於連地背上,靜靜聆聽他的心跳。

    於連沒有動,目光灼灼的看著窗外。

    「我知道,你很害怕。其實我也很害怕……在布拉格和白羊座星相師他們一戰後,我能活下來,是一個奇跡。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很多事情,突然看的很淡。生命,情感,乃至於……我有時候也在想,這究竟是怎麼了?這不是我,不應該是我。可我無法控制,對金錢,對權力,我好像陷入了一個說不清楚的怪圈。有好幾次,我都想停止這一切。可我不能。因為我停下來了。我就只有死。」

    邱湘月抬起頭,「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不知道。只是這種感覺很強烈。道家崇尚天道,以大道為永恆,視萬物為芻狗。我就在想,大道是什麼?也許,我們現在就現在這大道的圈子裡,不順勢而為,就只有被毀滅地結果……師傅、還有大能禪師,也許都是因此而喪命。」

    於連說完,轉過身用力的摟住了邱湘月。

    他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只是摟著她。邱湘月也沒有開口,回應著於連的擁抱。

    那壁爐中,爐火啪的一聲響,炸開了一朵並蒂的火花。

    很美麗,但卻一下子就消失了……

    ******

    數日後,海倫娜按照於連的計劃,開始拋售手中的股票。

    她的手裡有很多股票,雷諾轎車、德國地西門工業、包括瑞士蘇黎世銀行的金融股票。斷斷的三天,從海倫娜的手中流出了將近一億英鎊的股票。這對於剛穩定下來的歐洲金融市場,無疑產生了巨大地衝擊。已經陷入恐慌的人們,紛紛把手中的股票拋出,試圖能套現離市。如此一來,卻又產生出更加可怕的衝擊。

    這就好像一個怪圈,一個無限循環的怪圈。

    當人們陷入其中的時候,就會發現難以自拔。剛開始的幾天,歐洲各國政府還沒有在意。可是幾天之後,他們就發現本國內的企業陷入了可怕的危機當中。各國紛紛的出資救市,可是在這個市場恐慌地危機之下,那點資金一進去,就無影無蹤。

    對於英格蘭內閣而言,他們面臨地壓力更加大。

    德國人在偷襲波蘭、捷克之前,首相還信誓旦旦的拿著一分條約宣佈,他為歐洲換來了和平。可一眨眼,捷克斯洛伐克淪陷了;波蘭淪陷了。特別是在那份《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地透露,令內閣陷入了尷尬之中,卻無法進行辯解。

    至於《蘇德互不侵犯條約》是否真實的存在,他們已經不關心了。

    德國人在他們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簡直就好像把紳士們的衣服扒光,讓他們赤條條的裸露在眾人的目光下。而再次襲來的經濟危機,令內閣再也無法繼續撐下去了。首相不得不在十二月二十日,宣佈辭職,並解散了他的內閣。

    緊跟著,十二月二十三日,以丘吉爾為首的內閣,正式成立。

    對於這位前海軍大臣來說,上任之後的首要任務就是穩定經濟,並減少失業的人數。經濟危機、金融市場地動盪,斷斷幾天就造成了英格蘭本土企業大規模的破產。日益增長的失業工人。高舉著標語在唐寧街遊行。天曉得,這些往日彬彬有禮,人模狗樣的紳士們什麼時候會失去控制,變成一群無法無天的暴民。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兩點,金融市場傳來消息,有人拋出了法蘭西一家軍工企業百分之三十的股票。這是法蘭西政府的支柱產業之一,更支撐著法蘭西地航空事業。只一個小時的時間。巴黎金融市場股票就再破新低,在一片慘淡中收市。

    丘吉爾內閣自然知道這幕後地指使人是誰。他甚至和那個人,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繫。

    原以為,這件事會很容易解決。

    可沒成想當他用電話打到那人的家裡,卻得到了她在頭一天離開倫敦度假的消息?

    去何處度假?

    管家詹姆斯先生一問三不知。

    這樣一來,丘吉爾首相真的是慌了。急切的聯繫法蘭西政府,同樣沒有得到任何信息。

    他們清楚,如果不能在二十六日開市之前找到那個人。整個歐洲的經濟恐怕……

    該怎麼辦?

    也許丘吉爾現在想殺了前任首相地心都有。不過在沒有殺死那傢伙之前,他必須要面對民眾的憤怒。那些來自最底層的普通百姓,將會變成一群憤怒的野獸。

    十二月二十五日,巴黎開始流傳一個消息。

    那就是享譽百年歷史的老牌企業,德拉克斯輪船公司,將會在開市之後宣佈破產。同時,法蘭西有三成企業會面臨破產的威脅,近二十萬工人會失業。價值三十億英鎊的股票,也會隨之變成廢紙。而宣佈這一消息的,赫然是頗有名氣地《法蘭西星報》。

    僅僅一天的時間,整個法蘭西都陷入了恐慌。

    而這種恐慌更在最短的時間裡,流傳到了英國、德國、西班牙,乃至瑞士、荷蘭。

    整個歐洲都開始騷動了。德國的情況還好一些,民眾對政府的信任正處於最高點,雖然知道情況不妙,但卻相信政府一定能夠妥善的解決。可英法等國地情況卻變得一團糟。面對德國人的野心,英法政府的無作為已經讓民眾無法相信。

    一場大規模的示威遊行,於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四點,在有心人的挑唆下,終於失去了控制。憤怒的民眾向警察投擲了石塊,雖然警察保持了極大的克制,卻……

    八點。也不知道是誰。在巴黎街頭扣動了扳機。

    沒有人知道是誰開槍,也沒有人知道打傷了誰。因為這已經不再重要。陷入瘋狂的民眾們向警察發起了攻擊,並試圖搶奪槍支。軍警不得不自衛還擊,可如此一來,卻讓衝突再一次升級。短短一個小時,巴黎上空槍聲不斷,亂成了一團。

    與此同時,倫敦、蘇黎世、阿姆斯特丹,都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各國政府有些不知所措,在慌亂中不得不發出了命令部隊進駐市區的命令,試圖控制局勢。可失去了控制地城市,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恢復秩序?晚十點,歐洲各大城市的局面,變得再也無法控制。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在天亮前不能恢復秩序,在開市前不能找到解決地方法,那麼整個國家,乃至整個歐洲,就完了!

    巴黎,十二月二十五日晚十點三十分。

    一群失去了控制,從警察手中搶奪了武器的暴民,衝到了蒙馬特的住宅區。

    聖亞克大教堂首先遭到了洗劫,更有許多暴民的目光,落在了位於聖亞克大教堂不遠處的一座小洋樓上。不是說,那裡住著一位親王,一位非常富有的親王嗎?

    暴民們已經失去了理智,衝向了那座看上去很普通的小洋樓。

    但就在他們剛踏足草坪的一剎那,一連串的爆炸發生了。沒有人清楚那爆炸是怎麼回事,甚至沒有人看到有火光的出現。無可抗禦的罡氣四溢,把數百名暴徒撕成了碎片。鮮血混合著一塊塊被撕扯下來的殘肢斷臂,血肉臟器散落一地。

    緊跟著,數十名身穿黑衣的男人出現在房子的周圍。

    他們的手中都拿著威力奇大的衝鋒鎗,毫不猶豫的向四周的暴民掃射。

    在慘叫聲和哀號聲混在一起的樂章裡,小洋樓的起居室中,一群人端起了酒杯。

    於連微笑著說:「聖誕快樂!」

    而坐在他對面的,除了海倫娜、邱湘月之外,阿斯卡隆大公爵赫然也出現了。

    他瞇著眼睛,聆聽窗外的槍聲和哀號聲,似乎是在欣賞一曲樂章。

    「聖誕快樂,西蒙先生……歡迎你加入黑暗的世界,這簡直比任何歌劇都要美妙。哈哈哈,讓我們祝福那些大人物們,此時此刻和我們一樣的快樂,乾杯!」

    「乾杯!」

    於連舉著酒杯,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的槍林彈雨,心中生出了一種難以表達的愉悅。

    有時候,做一個惡魔,也許真的要比做天使來的容易。

    聖誕快樂,法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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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十二號開始,就沒能正常的更新,原因嘛……想必大家都知道的,在下那時候在成都,每天經受餘震的考驗。

    現在已經離開成都,回家了。

    一切恢復正常,在下會一如既往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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