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Dryad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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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也許會有讀者認為,於連已經把事情說的這麼清楚了,難道路易-蘭登還不相信嗎?要是這樣的話,乾脆不要理睬這個傢伙,任德魯伊自生自滅吧。(小說~網看小說)
我親愛的讀者們,路易並不是不相信。
任何一個人在接收到非常重要的信息時,都難免會出現一種思想的反覆。
路易不是拉裡,把情感放在第一位。所以他能分辨出輕重緩急,更知道以於連如今在歐洲的地位,實在沒必要說這些無聊的謊話。事實上,路易非常相信。
可難道只憑於連的這番話,就要打斷德魯伊的洗禮嗎?
前面我們曾經說過,德魯伊洗禮是一種非常崇高的儀式,更何況冒然的打斷洗禮,很可能會對路易的父親造成危險。路易狠毒,可也清楚在這個時候,他的父親對於德魯伊而言是多麼的重要。而他,還沒有做好承擔起整個德魯伊的責任。
直視於連的眼睛,路易很猶豫。
於連倒也能理解他的想法,笑了笑後,從盅虛空間中取出懷表,看了一眼。
按照地面上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已經進入秋天的波蘭,天亮的總是很晚。
「路易,能讓你思考地時間並不多。你可以猶豫,但你必須要做出決定。我給你三十秒……如果你相信我,就帶我們過去;如果不相信,我立刻甩手走人。」
三十秒,您的時間還真緊迫啊!
路易歎了口氣,擺手讓九十八名德魯伊退下來。
「西蒙先生,您贏了。好吧。我這就帶你去神聖法則殿堂,可如果沒有您說的事情……」
「我把腦袋送給你!」
於連斬釘截鐵。卻讓阿迪麗娜三人一陣心驚肉跳。
「公爵大人,這個東方人的話可信嗎?」一名德魯伊輕聲道:「他可是欺騙過我們。」
路易笑了笑,「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說謊的。好了,出了事情我來擔著。」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雖然德魯伊們對於連還存在著這樣那樣的疑問和敵意,卻不能在說什麼了。畢竟。路易是高塔的主事人,他既然這麼說,作為屬下也只有聽從。
路易抬起了手,在空中釋放出一道照明術。
他地手一揮,黑色的虛空中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地金黃色圓環。大小不一,形狀也不甚規則。金色的光環發出柔和的光暈,同時還產生出一圈圈微弱的能量波動。
於連的眼睛一瞇,敏銳的覺察到這些圓環中隱藏著巨大的能量。
阿迪麗娜悄聲說:「這是只有會長和繼承人才能掌握地Dryad原點。也是德魯伊最高等的自然法陣。路易的地位已經被確定,他的確沒有必要再去迫害拉裡。」
而拉裡的眼中,此刻流露出複雜的光芒。
有羨慕,有嫉妒,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憤怒。只是愛麗絲和安琪兒看著他,而路易地周圍還有九十八名大德魯伊在守護。他很清楚,根本不可能去傷害到路易。
虛空中的圓環出現了一道道金黃色的線,越來越粗,好像大樹的枝椏。
這些枝椏把圓環連接起來,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圖案。然後從空中噴出一道金色的光柱,一顆巨大地橡樹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然後不斷的擴張、變化,矗立在禁地中。
「隨我來!」
路易說著,手裡出現了一把黃金鐮刀。
他揮刀朝著橡樹上劃去,一道奇異的空間分割線出現。橡樹四周的空間產生出劇烈的空間扭曲。在橡樹的正中央。一扇門緩緩的打開。路易大步流星的走進去,接著是九十八名德魯伊。於連和阿迪麗娜相視一眼。緊隨德魯伊的身後。
愛麗絲和安琪兒猶豫了一下,看著拉裡問道:「公爵,我們走吧。」
拉裡頹然地坐在地上,搖搖頭說:「不,我不進去了。那裡,並不是屬於我地世界。」
「拉裡,你真沒出息,都這個時候了,你還……」
「我……」
拉裡還沒說完,從門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吼叫。那是路易地吼叫,從小和路易長大的拉裡自然清楚,路易不是個輕易會表露情感的人。可這吼叫聲中,卻帶著無盡的悲傷。
難道……
拉裡呼的站起來,衝了過去。安琪兒和愛麗絲面面相覷,莫非我們來晚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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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於連還是來晚了!
進門後,是一間非常空曠的殿堂,呈圓形。地面上鉑金,上面有複雜的圖案。
這是一個巨大的陣法中心。
殿堂四壁有各種圖案,都是鉑金鏤空。
每一副圖案上,都鑲嵌著寶石,並且各自帶有不同的自然元素,令這殿堂靈力充沛。
一個老人倒在地上的鉑金陣法中,身披白袍,頭戴黃金冠。
鮮血從他的身下流出,把白袍染紅。看不到他的樣子,因為他是趴著的。可是從路易等人進門口就呆傻的樣子,於連意識到,這個老人就是德魯伊的會長。
「路易……」
於連剛開口,路易卻跑了過去。他撲到了老人的身旁,把老人的身體翻過來。
胸口有一個血窟窿。鮮血已經流乾。
「不……父親,您不能就這麼走了!」
路易發出撕心裂肺地叫喊,九十八名德魯伊同時用德魯伊特有的言語吟唱安魂歌。
來晚了,還是來晚了!
這時,拉裡也跑了進來。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頓時傻了。
他撲過去,跪在了老人的身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路易突然轉過身,一把抓住了拉裡胸口的衣服。「都是你,為什麼要帶那個可怕的女人回來?你為什麼不死在布拉格?我知道你恨我,但他是你的父親,是我們地父親,你害死了他。」
巴掌連揮,路易失去了往日的翩翩風度。
此時地他,好像一個失去了理智的傢伙。拚命的抽打拉裡。拉裡的臉腫了,又爛了,鮮血四濺,可是卻沒有反應。就跪在那裡,不停的重複:「我害死了父親,我害死了父親……」
於連看不過去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路易。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打死這個混蛋!」
「路易,冷靜一點……路易公爵,您的父親死了,您現在就是德魯伊的首領。看看你地樣子,你現在哪有半點德魯伊的風度?冷靜一點,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
「神聖法則。快點看神聖法則有沒有丟失!」
路易苦澀的笑了,他蹲下來,抱著父親的屍體說:「西蒙先生,您知道什麼是神聖法則嗎?」
於連愕然的搖頭,「我怎麼可能知道。」
「那是一個自然陣法,源自於古老的德魯伊祖先。神聖法則中蘊含著諸神地力量,可以產生出絕對領域。在領域中,持有法則的人不死不滅,並且可以裁判對手……我們對外宣稱,自然之心和神聖法則是兩件寶物。可實際上。是一體的。」
「啊?」
「你看!」
路易指著父親胸前的傷口,「自然之心已經沒有了。那個女人殺死了父親,搶走了自然之心。」
於連也懵了!
神聖法則就是自然之心,自然之心就是神聖法則嗎?
「會長,我們該怎麼辦?」一名大德魯伊上前,神態恭敬的向路易請示。
毫無疑問,在這個時候能開口說話的人,絕對是路易非常信任地人,而且地位不低。
「怎麼辦?怎麼辦……抓住那個女人,殺了她,殺了她!」
德魯伊們的臉色一變,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後,輕聲道:「會長,那個女人,跑了!」
「跑了,怎麼可能跑了!」
路易這時候有點神智不太清楚了,大聲的吼叫道:「這裡是Dryad原點空間,她怎麼可能逃走?找到她,她一定還在這裡,給我找到她,殺死這個該死的女人。」
「公爵閣下!」
阿迪麗娜突然說話了。她很可憐這個傢伙,雖然以前對他不滿,可現在……
「古爾維格老師曾經說過,掌握了自然之心,就能夠掌握德魯伊所有的陣法。如果那個女人搶走了會長的自然之心,那麼毫無疑問,她也能掌握空間傳送法陣。」
「你是說……」路易比拉裡好很多,在這種情況下,很快的清醒過來。
他抬頭看著阿迪麗娜,眼睛紅紅的說:「那個女人,利用空間傳送陣法逃走了嗎?」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
阿迪麗娜蹲在死去的會長身邊,修長白皙地手指在地板上抹了一下,輕聲道:「血跡還沒有完全乾涸,說明那個女人離開地時間並不算太長,我們去追捕她吧。」
「追捕?怎麼追捕?」
阿迪麗娜站起來,雙手在胸前結出了一個印契。
低聲的吟誦德魯伊咒語,而後雙手分開,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巨大地圓。手指產生淡淡的金絲,圓形出現之後,噗的噴發出一股冰冷霜霧,迅速在地上凝結。
霜霧不斷的變化,忽而融化。忽而凝結,漸漸地聚攏升高。
不一會兒的工夫,一頭比阿拉伯馬還要高大的白色狐狸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那白色狐狸發出一聲咆哮,看到阿迪麗娜立刻歡叫,還伸出舌頭舔舐她的臉頰。
「這是我的德魯伊通靈獸,也是老師在生前為我準備下的禮物。它叫冰雪,是一頭傳說中地三尾狐狸。每一條尾巴擁有一種能力。可以穿越空間進行追蹤。即便是你跑到了另一個位面的世界,她同樣可以找到。別小看她。她可是很厲害呢。」
阿迪麗娜一邊介紹,一邊笑瞇瞇地撫摸冰雪的毛髮。
德魯伊們有點崩潰了,這丫頭才多大,居然就擁有這麼一頭可怕的雪狐狸通靈獸?
而於連也能感覺到,這頭雪狐狸,比之前那些通靈法陣召喚出來的異界生物要強百倍。微微一皺眉,於連抬手化出了二十四品金蓮。在空中奇異的漂浮著。
「我可以帶二十四個人走,誰和我去?」
「我!」路易毫不猶豫的回答。
但一名大德魯伊卻攔住了他,「會長,您不能去。」
「為什麼?」
「老會長剛剛故去,高塔需要新的主人。而且您是老會長生前指定地繼承者,如果您出了什麼意外,高塔可就徹底要完了。您不能去,我們願意代替您過去。」
「可她殺死了我的父親。作為兒子,我應該出面。」
拉裡突然站起來,「我去!我要親手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在父親的靈前懺悔。」
「拉裡……」
這兄弟二人在一剎那間,好像都成熟了很多。
那位大德魯伊說:「我帶一些人過去,相信西蒙先生不會袖手旁觀。有他的幫助。我們一定能抓住那個女人。路易會長,您要明白,您現在承擔著德魯伊的未來。」
「這……那就拜託你們……西蒙先生,拜託您了!」
於連點點頭說:「義不容辭。」
大德魯伊迅速挑選出了十八個德魯伊,連同他一共十九人。再加上於連和三姐妹,拉裡,一共二十四個人,被金蓮托起。安琪兒和愛麗絲聯手張開了一個陣法,把所有人籠罩其中。而後阿迪麗娜的手裡多出了一把小鞭子,輕輕一點冰雪。
「冰雪。帶我們走。找到那個女人!」
冰雪嗚了一聲,在殿堂中嗅了一下。猛然劃出一抹金光,在虛空中劈開一道裂縫。
金蓮閃動,隨著那金光頓時不見了蹤跡。
路易看著父親的屍體,長出了一口氣之後,彎腰把屍體抱了起來。
「走吧,我們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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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地突然故去,對高塔造成了不可避免的衝擊。
不得不佩服那名勸阻路易的大德魯伊,他非常清楚,這時候高塔必須要有人坐鎮。
而最好的人選,就是路易-蘭登。
多年累積的威望,並不是開玩笑的。路易在宣佈了父親地死訊之後,並且用雷霆手段很快平定了高塔的騷亂。父親的死並沒有對高塔造成危機,卻讓路易-蘭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
雖然是繼承人,可一直躲在父親的庇護下,路易-蘭登並沒有親身體會過成為一名首領的滋味。不可否認,手掌大權的滋味很美妙,可肩上的重擔,讓他有點無法喘息。
好聽的話語,誰都會說。
路易也曾經信誓旦旦的要振興德魯伊。可是當他坐在會長地位子上時才知道,那可不是一兩句豪言壯語就能實現。突然明白了父親以往地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是什麼原因。因為父親很清楚,在動盪的年代中,生存才是首先要面對地問題。
處理完了事物,於連等人還沒有回來。
路易-蘭登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沉思。父親死了,德魯伊的未來該如何走下去呢?
在如今的時代,德魯伊的教義還有多少人能夠接受?
路易想起了父親的話:「歐洲已經從早年的諸神混亂,到現在的三足鼎立。也許將來會有雙雄爭霸,可不管怎麼樣,歐洲已經失去了德魯伊生存的環境土壤。」
「父親,那我們該怎麼辦?」
「自然之神曾經給予我們提示,退出歐洲。1717年,我們的威廉大祭司曾嘗試向外拓展。那一次,我們失敗了,卻留給了我們一個非常好的思路。既然歐洲已經失去了我們生存的土壤,那就另找家園吧。世界很大,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荒漠。」
「那我們應該去哪裡?」
「路易,我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必須依靠自己去思考。亞洲,並不是我們能夠立足的地方,那裡同樣存在著許多強大的族群。非洲、南北美、大洋洲,我們還有很多選擇。而且在浩瀚的海洋中,同樣存在著生存的空間。我能說的就這麼多,至於究竟選擇何處,需要你、我、還有所有德魯伊共同去思考。」
現在,父親死了!
路易不得不獨自來考慮未來的路。
一天的時間,在匆匆忙忙中悄然的渡過。當落日的餘輝斜照在高塔上的時候,路易疲憊的從書房中走出來。他站在窗口,思緒卻無比的混亂。遠處,一朵禮花綻放引起了路易的注意,他愕然想到:現在又不是什麼節日,放禮花幹什麼?
就在這時候,一股彌天的能量從天而降,迅速覆蓋了高塔森林。
路易-蘭登的臉色驟然大變,發出淒厲的叫喊聲:「敵襲,敵襲,所有人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