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生命對等交換
太陽神殿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整個宮殿的建築格局九曲十八彎。(小說~網看小說)通體用黃金造成,也不知道當初建造這宮殿的人,究竟處於什麼用意。
不過,東尼和珍妮弗看出來了一點門道。
阿頓王的太陽風暴,似乎和整個宮殿形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風暴的中心是在阿頓王的身上,通過四面恢宏的黃金壁畫,通過九曲十八彎的迴廊,產生出十倍,乃至於二十倍的巨大威力。
黃金的光芒和風暴融合在一起,在宮殿內呼呼的迴旋。
若遠看的話,就好像是太陽爆炸而產生的結果,其恢宏的氣勢,足以讓人肝膽俱裂。
第一個喪生於太陽風暴中的,是一名聖殿騎士。
月之騎士,和保羅-蘭納同樣擁有聖騎士之名的聖殿騎士被風暴席捲而起。
點點的金芒,如同太陽中的黑子,相互碰撞。
月之騎士才被捲入,就被那金芒撕的粉碎,淒厲的慘叫聲被風暴的聲響所淹沒,連血液也隨之被蒸發的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來一星半點的痕跡。
月之騎士之所以能為聖騎士,是因為他擁有最強結界。
而是月之眸在碰觸太陽風暴的一剎那,就好像小孩子的玩具被大人的鐵錘砸碎一樣容易。他固然比不上保羅-蘭納那樣有力量,可是在聖殿騎士當中,也能位列中上。就是這樣一個人。面對太陽風暴,居然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月之騎士地下場,讓其他的聖殿騎士感到了恐懼。
心思一亂,兩個聖殿騎士旋即被風暴席捲,落得個和月之騎士同樣的下場。
珍妮弗和東尼竭力抵擋,但是卻無法靠近阿頓王半步。
「聖天使大人,我們想要從正面擊敗阿頓王。可能非常困難。他已經和太陽神殿融為了一體。除非從外部將太陽神殿摧毀,否則休想打敗他。」
珍妮弗處於險境之中。仍保持著一分冷靜。
「你是什麼意思,直說吧。」
「我設法衝出去,從外部下手。你暫時抵擋一下,我們內外結合,如何?」
珍妮弗猶豫了一下,頭頂的光環在風暴中一陣顫動。
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一名聖殿騎士立刻被風暴捲入進去。消失無蹤。她知道,身後還有四名聖殿騎士,完全是依靠她的力量才能勉強抵擋。東尼的建議雖然有臨陣脫逃地嫌疑,可珍妮弗並沒有更好的辦法。
如今能衝出太陽神殿地人,只有她和東尼兩人。
而東尼是絕對不會聯繫聖殿騎士,甚至巴不得能多死一個才好。珍妮弗不一樣,身為聖天使守護者,她的心腸很冷。可對於那些忠誠的聖殿武士。珍妮弗不能棄之不顧。這是她的責任,也是西門家族的使命。
「聖天使大人,快做決定!」
「好吧,希望你能成功!」珍妮弗雖然懷疑東尼此人的人品,卻沒有其他的辦法。
東尼應了一聲,一個旋身退後一步。
與此同時。珍妮弗邁步向前,頭頂地光環聖光暴漲,整個人離地緩緩漂浮起來,聖光將聖殿武士籠罩住,同時身後生出了一對潔白的光翼。
那光翼看上去格外真實,每一支雪白的羽毛都散發著神聖的力量。
珍妮弗仰天發出了一陣尖銳高亢的聲息,猶如從天國中傳來的讚歌。聖殿騎士在歌聲中,一個個精神抖擻,高舉十字杖,同時吟唱聖歌。
歌聲暫時壓住了如同拉動風箱般的呼呼風暴聲。
東尼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劍。一把鑲滿了鑽石。好像是用白銀打造而成地禮劍。他舉劍揮舞,一道奇異的十字光芒硬生生把風暴撕開了一個口子。身形一晃。東尼消失無蹤。緊跟著,風暴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深淵聖地,此刻已經是喊殺聲一片。
肥沃的田園,充斥著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色。保羅-蘭納在太陽神殿出現異狀的時候,向阿萊克洛洛人發起了兇猛地攻擊。同樣身為太陽聖騎士,保羅-蘭納施展不出阿頓王那種可怕的招數,但對付深淵中的守護武士,已經足夠了。至於那些普通的阿萊克洛洛人,更不是對手。
東尼衝出了太陽神殿之後,禮劍已經不見蹤跡。
面具後的雙眸中流露出一種凶狠的光芒,他猶豫了一下,猛然騰空而起,雙手在胸前掐出了一個奇怪的印訣,口中同時吟誦著深奧的言語。
雲氣聚合,天幕彷彿被一雙大手撕開。
從那裂縫之中衝出了萬道金光,化作紛飛的劍雨,帶著電閃雷鳴落下。
「東尼,你要幹什麼!」
保羅-蘭納第一個發現了情況不太對勁兒,抬頭看去,驚恐的叫喊起來。
東尼呵呵一笑,「幹什麼?自然是要殺人嘍!」
金芒呼嘯,力有萬鈞。阿萊克洛洛人在這金芒之中化作了塵煙。而十一名聖殿騎士,包括保羅-蘭納,同樣被這金色地劍雨所吞噬,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阿萊克洛洛,永遠沉睡在這非洲大陸之中吧!」
東尼笑著,猛然抬手虛空握拳。雲氣消失無蹤,天幕上地裂痕也不見了。他這才揮動雙手,一道道十字光芒向金光閃爍的太陽神殿轟擊去。
轟隆隆,大地在劇烈地顫抖。
太陽神殿的光輝被一個又一個地十字光芒所淹沒。只聽轟隆隆,天崩地裂的聲響。震得天空中雲氣翻滾,大地震盪。河流衝垮了河堤,把肥沃的土地吞噬無蹤,整個深淵聖地,在瞬息之間就變成了一片汪洋。
水霧瀰漫,塵土蕩漾。
阿頓王口吐鮮血,跌坐在地上。
珍妮弗也在急促的呼吸。看得出她剛才獨自抵擋太陽風暴,著實耗費了不少的精力。四名聖殿騎士。在黃金滿地的廢墟中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用崇敬地目光看著珍妮弗,一個個面帶畏懼之色。
阿頓王迷茫的向四周張望了許久,一口鮮血吐出,哈哈地大笑起來。
東尼落在珍妮弗的身邊,「阿頓王,笑什麼?」
「八十年,執掌太陽神殿八十年。我終於又一次看到了阿萊克洛洛的土地。」
東尼和珍妮弗聞聽,不由得同時流露出愕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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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腳步聲傳來,於連睜大通紅的雙眸看去。
安正沿著索道向黃金祭壇走來,他的表情看上去無比的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還敢出現!」
於連怒吼一聲,凌空躍起,雙手掐住了安地脖子,神色猙獰可怖。
安依舊一副平靜的表情。只是臉通紅。目光落在了讓娜的身上,安的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一抹悲傷。他掙扎著說道:「放開我,否則讓娜就沒命了!」
於連把安掄起,狠狠的摔在了祭壇上。
安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可是目光中卻沒有半點憤怒之意。只是癡癡的看著讓娜。
「你還有臉說?如果不是你,讓娜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安掙扎著爬起來,「西門先生,我不止一次地聽讓娜小姐說過你的名字。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愛讓娜,我是這世界上最不願意讓她受到傷害的人。」
於連上前一拳打在了安的肚子上,安倒下去,好像一個大蝦米似的蜷成了一團。
「你就是這樣愛她的嗎?」於連指著讓娜咆哮著。
安再次站起來,「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帶她來這裡。原本是想要娶她做我地新娘。可是來到這裡以後我才知道。她真正愛的人是你,西門先生。您很幸福。但是卻不知道珍惜,如果讓娜小姐能對我說一聲,她愛我的話,我可以為她去死……我們在錯誤的時間,以一個錯誤的方式相識,然後又懷著一個錯誤的想法,來到了一個錯誤的地方。所有的錯誤組合在一起……」
安沒有再說下去,可是於連卻呆住了。
他靜靜的看著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西門先生,阿萊克洛洛的秘密絕不能被外人所知,所以當我知道我已經出局地時候,父親告訴我想要讓娜小姐代替他將生命奉獻給偉大地埃蒙神,我同意了。但是我很痛苦,也非常的後悔,所以我來了。」
「你來了又能怎麼樣?讓娜已經……」
安抬起頭,「不,她還沒有死。我知道,您可以保護她。只要她還有一息尚存,我就能挽救她地生命。西門先生,我痛恨你,痛恨你可以得到讓娜小姐的愛……但是我還要請求您,不要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於連用一種奇特的目光,認真的打量這個他從未在意過的情敵。
安那張黑色的臉,此刻帶著真摯的表情,目光中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懇求。
於連的心,突然間一痛。
「你不是說,不能讓外人知道阿萊克洛洛人的秘密嗎?」
安輕聲道:「也許過了今天,阿萊克洛洛將永遠都不會存在了。深淵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它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結束?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的父親,也就是阿頓王,他是太陽神殿的主宰。他高高在上,一生都在為了守護深淵而生存。從他四十歲起成為深淵之主。登上了阿頓王地位子之後,他就沒有再走出過太陽神殿一步。八十年,他沒有走出去過,陪伴他的只有壁畫中的太陽武士和我。他看上去很威嚴,可我知道,他很單純。」
於連一皺眉,搖搖頭道:「也許他很單純。可又能怎麼樣?」
「單純的人,是不應該坐在這個位子上的。因為他不知道人心是多麼的可怕。這也是我為什麼想要出去看看的原因……我想知道,這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父親擁有力量,可是卻沒有心機。他注定要失敗。」
「失敗,你剛才說阿萊克洛洛可能不存在,是什麼意思?」
安笑了笑,「很快你就會知道地。」
說著,他彎腰拾起埃蒙之書。輕輕的翻開了書頁。
「埃蒙之書是我地祖先,偉大的智者伊姆荷泰普用畢生的心血書寫而成的神之書。他可以使用創世神埃蒙的力量,是這世界上最神聖的寶物。只是他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每次使用他,都必須要奉獻出使用者的生命。父親說過,這叫做生命對等交換,一個人一生擁有一次創世神地力量,就已經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對於凡人而言,這是榮耀。」
安一邊說,一邊拍擊祭壇四角的燈柱。
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奇異的五芒星圖案。
安吃力的把讓娜抱起來,放進了五芒星的圖案之中。
「父親不是怕死,他是為了阿萊克洛洛的將來。在他看來。我的年紀還很小,並不足以擔當阿頓王地角色。如果黑暗能量能晚二十年爆發,他一定不會採用這樣的手段。他是為了我,也是為了阿萊克洛洛人的將來。」
安說著,輕輕咳嗽起來。
他在讓娜的身旁站好,扭頭對於連笑道:「西門先生,非常高興能夠認識您,特別是讓娜小姐。她讓我知道了,什麼叫做*情,我很高興。」
於連驚呼道:「安。你要幹什麼?」
「生命對等交換。是埃蒙之書的基本原則。消滅黑暗能量,本來就是伊姆荷泰普子孫的責任。我不想假借他人之手。這件事只有我來完成。」
安翻開書頁之後,五芒星爆發出一股無與倫比地神力。
於連試圖闖入進去,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力量,和那傳說中的創世神力相比,卻顯得是那麼渺小。他已經清楚了安的用意,也明白安想要做什麼。這一刻,他已經完全的原諒了安,只是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
安開始誦讀埃蒙之書,五芒星流轉著一股神聖的力量。
整個黃金祭壇騰起了一團耀眼奪目的金光,將讓娜緩緩的托了起來。
那生命的力量……不,是創世的神力,無聲無息地流入了讓娜地身體中。
安隨著咒語的誦讀,身體不斷地蒸騰出一道道,一抹抹奇異的光霧粒子,向虛空之中飄散過去。
咒語結束,安完全被那光霧所籠罩。
「西門先生,請不要告訴讓娜小姐這一切,否則她一定會難過的。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應該永遠快樂的笑,而不是哭泣。我喜歡她的笑容……西門先生,埃蒙之書請贈與讓娜小姐保管,我會在埃蒙神的身邊,保佑你們一生能幸福快樂。再見,西門先生,再見,我最愛的讓娜。」
隨著安的聲音迴盪,身體在光霧中漸漸的模糊,消失。
五芒星光芒頓時暗淡下來,漸漸的隱去。讓娜靜靜的躺在祭壇之上,而這一刻,於連的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
憤怒,完全沒有了!
他呆呆的站著,看著金字塔上空的無盡虛空,突然閉上了眼睛。
舉起雙手,在胸前合十,於連喃喃的祈禱:「安,也願你在天國永遠快樂……我向你發誓,這一生我都會愛護讓娜,讓她永遠快樂的笑著。」
低頭看著讓娜,於連蹲下身子,輕輕的撫摸她的面頰。
心中的仇恨,被一種淡淡地溫情所取代。片刻之後於連站起來。把紫水晶棺材從盅虛空間中取出,然後把海倫娜放入進去,重又納入空間內。
也許是被那創世的神力所波及,海倫娜的氣機恢復了。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但對於連而言,毫無疑問是一次靈魂的洗禮。
祭出風雷神刀,從祭壇中挖出了五芒星圖。做成了一張黃金大床。
於連把讓娜輕輕的放在黃金大床之上,依然躺在五芒星圖案上面。
「做個好夢!」
於連說完。把那黃金大床同樣收入了盅虛空間。
愛一個人,可以為她付出一切!
這是一句非常古老,甚至非常土的一句話。也許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至少於連在此之前,對這句話地態度是不屑一顧。
安給他上了一課,非常生動的一課!
於連沿著索道。緩緩走出了金字塔。在離開金字塔地那一刻,他忍不住扭頭向那虛空中的黃金祭壇看了一眼。
在這個祭壇上的時間,也許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瞬間。
可就是在這一個瞬間當中,於連學會了很多,很多,甚至是他一生都無法比擬的。
那是一個無比美好的,動人的,純潔而神聖地事物。
於連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這美好的瞬間。所有的仇恨,都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再見了,安……」
於連喃喃自語,縱身離開了金字塔,飄然沒入甬道之中。
黃金金字塔,依舊懸浮在半空中。閃爍著無比神聖莊嚴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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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連順著甬道,一步一步的行走。
他走的很慢,好像每一步都耗盡了全部的力量。
正前方,有一點光芒在閃爍。於連走過這長長地甬道,好像走了十年,百年,甚至於千年的時光。
當他看到光明的時候,心情突然間豁然開朗。
不過,這開朗的心情只保留了片刻,片刻之後。他的臉上籠罩了一層冰霜。
四周是一片汪洋。汪洋中有一個廢墟。
阿頓王狼狽的坐在地上,左前方站著東尼。身後有凱瑟琳和失魂落魄地約翰-貝爾;右前方,是那個在船上遇到的女人,唔,似乎叫做珍妮弗-西門。在她的身後,站立有四個聖殿騎士,都是一臉的凝重。
「於連!」
看到於連的一剎那,珍妮弗失聲的叫了起來。
身後的聖殿武士們甚至感到奇怪,偉大的聖天使守護者,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被梵蒂岡視為異端,視為敵人的東方小子如此關心,甚至在剛才得到了他的消息後,不惜和東尼翻臉,差一點就大打出手。
阿頓王也看到了於連,流露出一種奇怪地神色。
他面頰抽搐了一下,想要開口說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嚥了回去。
於連沒有理睬眾人,雖然他很奇怪珍妮弗對他非常熱情地稱呼。在他的記憶中,兩人之間好像並不是非常地熟悉。可是他沒有回應,來到了阿頓王的身旁。
「在此之前,我想殺你。」
阿頓王抬起頭,看看於連,「我知道,很多人都想殺我,但我至今還活著。」
「可是我現在,不想殺你。」
「為什麼?看到我這幅模樣,可憐我嗎?」
於連輕輕搖頭,又點了點頭,「可憐你,但不是因為你現在的樣子。」
「那是為什麼?」
「你有一個好兒子,一個非常出色的兒子。他對你的評價很正確,你只是一個空有力量,卻沒有任何心機的人。你以為主宰了太陽神殿,就可以永保深淵的秘密?可是你忘記了,人的心是會出現變化的。也許當年你的祖先,伊姆荷泰普十三世在答應亞歷山大大帝時,忽視了這一點。」
阿頓王的臉頓殺煞白。「安,安他怎麼了?」
於連抬起頭,看看珍妮弗,又看了看東尼和他身後地兩人。
「信念會發生改變,也許一代人,兩代人,三代乃至**十代不會改變。可總有一天,會有那麼一部分。改變他們的信念。這是安說的,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記得有一句古話是這麼說,想要隱藏一片樹葉,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放在樹林當中。越是超脫,就越是會出現意外。」
這段話,他似乎是在對阿頓王說,可也好像是在對東尼說。
於連非常清楚的看到。東尼的眼中出現了一種恐懼,雖然那很短暫,而且非常不易捕捉,可是於連卻看到了。
「安,怎麼樣了?」
「他說,生命對等交換,只存在於伊姆荷泰普地子孫中,不能讓外人代替。」
阿頓王明白了。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痛苦地表情。
相反,有一種淡淡的釋然,令他看上去好像一下子變得精神了很多。
「西門先生,你過來!」
於連沒有任何猶豫,蹲下了身子。
把手中的黃金權杖遞給於連,他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打我。越重越好!」
於連一愣,「為什麼?」
阿頓王笑了笑,「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而我又不想死在別人手中。」
第二句話的聲音,特意的提高了。
「我欠你地,終歸應該有你來了結,殺了我!」
於連猶豫了一下,猛然一狠心,一拳轟在了阿頓王的胸口。凶狠的打擊,令阿頓王噴出一口鮮血。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廢墟中。再也沒有動靜。
一系列的事情發生的很突然,突然的讓東尼和珍妮弗都沒有時間做出反應。當看到阿頓王倒地之後。兩個人的心好像突然間被什麼抽了一下。
於連站起來,面對著東尼說:「我和阿頓王的帳了結了,現在是我們地帳。」
東尼好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有趣的笑話,愣了片刻後,哈哈大笑起來。
「首先,我應該恭喜你,西門先生。」東尼說:「沒想到這麼快,才幾個月的功夫,你就凝練出了大周天。可如果你認為這樣就能打敗我,似乎還有點為時過早吧。我今天的心情很好,所以不想和你做計較。」
「可是我要計較!」
珍妮弗在於連向東尼提出挑戰的那一剎那,不由得嚇了一跳。
當於連仍舊在堅持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於連,不要胡鬧,你現在根本不是他地對手。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千萬別任性。」
於連疑惑的看了珍妮弗一眼,「感謝您的好意。」
他扭過頭,「東尼先生,我這個人很小氣,而且現在越來越小氣了。」
東尼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我洗耳恭聽。」
「你的學生,就是站在你身後的天鶴星凱瑟琳-傑瑞斯,在祭壇上向我偷襲,並且打傷了我的同伴。這筆帳,我必須要和她算清楚才行。」
東尼笑道:「怎麼算!」
「她怎麼偷襲我,我就怎麼回報她!」
凱瑟琳-傑瑞斯站在東尼的身後,雖然明知道老師可以保護她,可還是打了一個寒蟬。而約翰-貝爾,卻意外的流露出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
東尼說:「如果我不同意呢?」
於連做了一個深呼吸,抬手在空中劃出一抹雲氣,很快形成了一個黑色地篆。
「相信您知道這是什麼!」
東尼地眼睛一亮,瞳孔驟然間縮小。
他的喉結鼓動了一下,有些艱澀地說:「我當然知道,這是焚身篆。」
「那您一定也清楚,這個篆的用處。我或許不是您的對手,但是如果我使用它呢?東尼先生,就算我殺不死您,可最少能夠讓您休養一二十年。」
東尼沉默了,而凱瑟琳卻不由得緊張起來。
原以為老師在這裡,於連玩不出什麼花樣。可沒想到,他也不知弄出了什麼手段。懸浮在他頭頂的那枚黑色雲篆,散發出一種可怕的力量。連老師也好像對那玩意兒很顧忌,凱瑟琳的心裡,撲通撲通的亂跳。
約翰用一種玩味的目光看著於連,眼中有羨慕,有嫉妒,還有幾分激賞。
而珍妮弗卻笑了,笑得非常開心。
她看不爽東尼,這毫無疑問。只是出於能力上的考量,珍妮弗也不能對東尼出手。她差了東尼一籌,所以有心無力。能看到大名鼎鼎的星相師老大在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的威脅下束手無策,真是開心啊。
東尼深吸一口氣,「西門先生,您好像抓住了我的軟肋。」
於連面無表情的說:「我沒有開玩笑。」
「這個,我當然知道。」
東尼的眸光裡,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凝重之色。他沉吟片刻,「可讓我這麼就放棄我的學生,似乎也不太好。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好嗎?」
「打賭?」
「我就站在這裡,任憑你攻擊,一個小時內,你能讓我晃動一下,我就算輸了。你要找凱瑟琳報仇,我不會阻攔。但是,你不能當著我的面。」
凱瑟琳的臉上流露出欣喜之色,而約翰就顯得有些惆悵。
很顯然,他們不相信於連能打贏這個賭。說不定,還會一勞永逸的解決他。
於連想了想,「好,我們就這麼說定。」
但他隨即又說:「不過我希望能換一種方式,由你來向我攻擊,如何?」
「我向你出手?」
東尼的眼睛睜大了。而珍妮弗更是無比憂慮,這孩子是不是腦袋壞了?
於連說:「如果我能承受你三擊,就可以找凱瑟琳報仇。」
東尼愣了好半天,突然間大笑起來,「西門先生,我喜歡你,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你的勇氣令我非常的敬佩……很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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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連是吃軟飯也好,白癡也罷,小新的筆力不足,讓您失望了。反正起起落落,罵罵咧咧的,這第三卷也即將到了尾聲。喜歡也好,討厭也罷,小新都非常感謝您這一直以來的關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