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法老的詛咒
於連一行人回到巴黎,已經是新的一年了。(小說~網看小說)
1938年的到來,歐洲的局勢似乎一下子平緩了很多。人們都在祈求這種美好的日子能夠繼續下去,殊不知英法美三國卻悄悄的和德、意兩國坐在了一起,簽訂了一個並不為人知道內容的協議。有識之士很清楚,這種平靜,不會持續太久。
而這些事情,和於連等人似乎沒有一點關係。
回到巴黎之後,大家似乎都很忙碌。海倫娜手頭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雖然她已經不再是黑暗領主,可是早年在巴黎建立起來的關係,依然讓她每日忙於應付。
而馬修還是流連於風月之中,身邊的女人不停的變化著,還經常也不歸宿。
讓娜呢,也變得很忙碌,整日觀察那個從柏林救回來的傢伙。為了照顧這個人,她還從叔叔的手中要來了一座位於巴黎郊區的小莊園。這裡的風景很不錯,空氣也很清新,很適合病人的休養。於連也看中了這裡,把塔卡娜轉移到此地。
至於邱湘月,也成了一個忙人。
她一方面要把大犬星的天體融合入七寶弓內,另一方面還要幫助讓娜和於連。
於是,蒙馬特高地的那座小洋樓一下子變得空了,大部分時間都沒有人在。
……
一月末的一天,陽光格外明媚。驅走了籠罩巴黎多日的陰冷。
在巴黎郊外地莊園裡,邱湘月將一根墨玉針刺入了病人的百會穴,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那病人躺在床上,身上那些奇怪的印記彷彿活了一樣,忽閃忽滅。
讓娜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心裡砰砰直跳。
漸漸的,那些印記閃現出一種幽綠色的火焰。看上去很詭異。房間裡充斥著陰森的氣息,很冷。厚厚地窗簾遮住了陽光。只有壁爐中的火焰在辟啪地炸響。
讓娜感到毛骨悚然,耳邊似乎聽到了各種奇怪的聲音。
仔細聽,什麼聲音都沒有。可是一眨眼,那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非常奇特,似乎是一種吟唱,有點類似於讚美耶穌的頌歌,但是又不太一樣。
「讓娜。集中精神,等火焰開始轉化為白色的時候,立刻使用淨化之力,抓住他的雙手。」
邱湘月話音未落,病人突然坐了起來。
讓娜連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緊張的看著他地變化。
張口噴出一股青色的煙霧,自百會穴中沒入。頭頂那根墨玉針被一股力量震盪,無聲的掉在了地上。緊跟著。病人身上的印記青色火焰越發的旺盛,並且不斷的轉換,幽綠色漸漸退去,轉化成一種白色的光芒。
隱隱可以看出來,那些印記似乎要脫離他的身體。
讓娜不敢猶豫,默默地吟誦讚歌。週身散發出聖潔的力量,病人身上的白光越發的刺眼。
嗡,一聲細弱不可聞的聲響在空中迴盪起來。
讓娜的雙手被一股巨力震開,蓬地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邱湘月立刻抬手,一掌拍在了病人的頭頂。那已經浮在皮膚表面上的印記,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氣體,消散無蹤。
病人又倒了下來。
而邱湘月和讓娜變得有氣無力,看著昏迷的病人,相視之後突然都露出快樂的笑容。
事實上證明。邱湘月的巫術和讓娜的神聖力量是可以相輔相成的。
至少從這個病人的情況來看。這種論調沒有太大地錯誤。
「邱,他什麼時候能清醒?」讓娜為病人蓋好被子。向邱湘月詢問道。
邱湘月搖搖頭,「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他是受到了一種類似於苗疆地降頭術……他身上的那些印記,實際上是一種精神印記。我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可隱約能感覺到,這種精神印記地本意是為了保護他。不過後來就轉化為一種詛咒了。」
讓娜點點頭,「我也留意到了。之前我曾翻閱過一些資料,那些印記有點類似於某種法老的符號。不過和現存我們所知道的法老符號又不一樣,我推斷這種符號的年代,應該更加的遙遠,至少比我們現在知道的那些法老年代還要遙遠。」
「法老的符號?」邱湘月很好奇,「那是什麼?」
「一種古老的埃及文字。邱,你知道埃及嗎?」
「聽說過,但是並不瞭解。」
讓娜似乎恢復了精神,手舞足蹈的說:「那是一種和你們東方文明同樣久遠的文明……法老的文字,是用於祭祀太陽神拉的文字,只有最尊貴的法老才能掌握。」
由於邱湘月對埃及的文明並不是很瞭解,讓娜只好用最淺顯易懂的語言來解釋。
「據說法老的文字之中,蘊含著一種非常神秘的力量。」
讓娜說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我要去把這件事,告訴於連。嘻嘻,他總說我這是做無用功。哼哼,我現在成功了,看他還能說什麼。嗯,接下來的事情好像有不少呢,我還要研究一下那些印記,一定可以找到什麼線索呢。」
看著這麼有精神的讓娜,邱湘月覺得自己很衰老。
「那你去忙吧,我要找地方靜修一下。這兩天忙著他和塔卡娜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一件都沒有完成。」
「好的,那我先去找於連!」
讓娜蹦蹦跳跳的走了。邱湘月舒展了一下四肢,看看床上昏迷地病人。自言自語道:「法老的文字嗎?似乎很有趣。嗯,回頭要找讓娜好好學習一下才是。」
她走出了房間,順著走廊離開。
當房門關閉的一剎那,躺在床上的病人,眼睛呼的睜開,閃爍著火一樣的光芒。
塔卡娜的病房,被安排在一樓。
推開窗戶。可以看到窗外美麗地莊園風景。
有一排梧桐,已經探出了嫩綠的芽兒。似乎在向人們昭示,春天就要來到。雖然大部分土地還覆蓋著積雪,可是在陽光下,有一些地方地積雪已經融化了。雪水流入潺潺的小溪,一路快活的歌唱。晶瑩的水花不時的迸濺起來,在陽光下折射出美麗的光亮。
塔卡娜依然昏迷不醒。
雖然於連和邱湘月都想盡了辦法,可是卻無法破解她身上的禁制。
邱湘月說:「禁制我們可以破解。但卻需要杜鵑姐姐地配合。其實她一直都處於清醒之中,只是在潛意識裡拒絕我們的治療。在她體內,有一股勁力,封死了寶瓶天體和杜鵑天體。如果她能從內部設法配合的話,就可以吸收這股勁力。」
言下之意,塔卡娜的問題並不在他們,而在於她自己。
於連快要崩潰了!
這個傻女人太自以為是,給他帶來了很多的困擾。離開中國之後。原以為能讓一年多來壓抑的燥郁情緒得到舒緩,可是並沒有舒緩,反而壓在心裡越發沉重。
回到巴黎以後,馬修曾和於連有過一番交談。
那天兩人都喝醉了,說了些什麼都記不清楚了。不過馬修有一句話,刻在了於連的腦海中。
「於連。你已經是個男人了!是男人,就應該承擔起他的責任。我們可以沒有大志向,可以默默無聞。但是我們不能讓身邊地女人難過,這就是我們的責任。」
依稀記得,於連當時反問道:「你天天換女人,又怎麼說?」
馬修沉默了很久,才回答說:「那些不是女人,只是一群*子。她們看中的是我的錢,我的地位……於連,你聽我說。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們。就要好好地照顧她們。」
「她們?」
馬修沒有在回答,而是不停的喝酒。
於連也記不得那天他喝了多少。反正醒過來之後,頭疼的好像要炸開了似的。
站在窗口,於連點燃香煙,看著外面的風景。
天氣還很冷,但是邱湘月卻說,要保持屋內的溫度不要太高。塔卡娜的杜鵑天體和寶瓶天體都是至陰至寒的東西,溫度越低,越有助於她體內天體的自然運轉。
於連掐滅了煙頭,轉過身看著塔卡娜。
她還是那麼美麗動人,即使是在昏迷中,依然散發出令人心動的氣質。
秀而不艷,美而不妖。雖媚,卻總是帶著幾分疏野瀟灑之氣,令於連愛之,敬之。
閉上眼睛,於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突然走到床邊,一把抓起塔卡娜地肩膀,「臭女人,傻女人,你給我快點醒過來。」
塔卡娜沒有動!
「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從亞琛到柏林,從柏林又到中國。一路出生入死,都能彼此心心相印。你可以為我出生入死,為什麼不能讓我為你出生入死?我們是一體的啊……你這個愚蠢地女人,耍什麼酷?你以為你把我氣走了,我就會一輩子快活?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真的走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門外,一個嬌弱的身影微微顫抖,靠著牆,緩緩蹲了下來。
於連的咆哮聲,從門內不斷傳出,她捂著臉,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於連和塔卡娜之間,一定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只是她不願意承認。有些話,不從於連口中說出來,她就不願意承認這是個事實。
可現在……
屋中的咆哮聲,漸漸低落了。
讓娜深吸一口氣之後,扶著牆站起來。
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沿著來時的路緩緩離去。
「讓娜,你要堅強!」她不斷的為自己鼓氣,可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流出來。
「其實……於連和塔卡娜姐姐在一起,也不錯啊。他們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在一起可以互相幫助。還有邱,她們能夠給於連很多幫助,可是我呢?總是給他添麻煩。」
讓娜自言自語,朝著樓上的書房走去。
就在這時候,從樓道拐角處呼的出現了一個黑影,來到了讓娜的身後。
若是在從前,讓娜一定能有所察覺。可是此刻她正在心神恍惚,又如何能夠發現。
黑影如同鬼魅,來到讓娜的身後。
抬起手,一掌砍在了讓娜的脖子上,讓娜身子一軟,人事不省。
黑影把讓娜扛在肩膀上,從一個窗戶挑出了樓房。陽光下,能看得清楚,這是一個肌膚黝黑的男子,在雪地上如同猿猴般縱越,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黑了!
於連有氣無力的走出房間,迎面正好碰到邱湘月過來。
「小師侄!」
「都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小師侄。我和你同輩,論年紀,我是你師兄。」
「嘻嘻,中國人不以年紀來排輩分,而是以入門的先後。我從小就入了師父的門,你呢?」
「算了,算了,你愛怎麼叫怎麼叫!」
於連已經決定,放棄和邱湘月爭論這個輩分兒的問題。
「對了,怎麼沒有看見讓娜呢?」
邱湘月聳了聳肩膀,「我怎麼知道?不過中午的時候我和她破解了那個人的詛咒。」
「哦,你們成功了?」
邱湘月奇道:「怎麼,你不知道嗎?」
於連說:「我怎麼知道。我今天一天都在塔卡娜的房間裡,根本沒有出來過。」
「可是讓娜說要告訴你的啊!」邱湘月愕然回答:「她當時就跑去找你了,說要給你個驚喜。」
於連搖搖頭,「沒有啊?我一天都沒有看見她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片刻之後異口同聲的大叫一聲:「不好!」
邱湘月轉身朝二樓跑了過去,於連緊跟著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跑到了病人的房間門口。房門緊閉著,於連上前一腳踹開了房門,就看見屋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床鋪上的病人,也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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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