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寸頭箭(3)
蒼老的聲音出現的非常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小說~網看小說)
於植的太極圖劍已經脫手飛出,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圓環。而大將軍也揮出了恢宏的一刀,雷電交織在一起,在空中轟鳴作響,震盪的雷電威能,把天上的烏雲掃的七零八落,雪花和冰雹也為之一緩。
於植的太極圖劍碎裂了,但是在碎裂之前,還是吞噬了所有的雷電。
他噴出一口鮮血,跌倒在雪地中。
天魔解體咒雖然讓他功力提升了數倍,可對方手中的長刀實在是太詭異了,依然無法抵擋。太極圖劍是於植辛苦練成的法器,和己身太無之氣息息相關。圖劍碎裂,太無之氣反噬,那巨大的力量,已經不是於植能承受。
大將軍以刀拄地,向後滑出十餘米。
人影晃動,於植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皓首書生,虛空一抓,把於植的身子拋起來,抬手一掌拍擊,啪的一聲響,於植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摔在了地上。氣色雖然很差,可是精神卻格外的旺盛。於植心中駭然,這老書生一掌之力,竟然化解了天魔解體咒和太極圖劍的反噬力量。
「老人家……」
「閉上嘴巴,好好調息!」
老書生看也不看於植,目光鎖定了大將軍。
「布都御魂,又稱雷切神劍,相傳曾斬殺雷神,還吸收了雷神之力。」
大將軍站穩身形。傲然舉刀。
不得不說,這傢伙的臂力確實驚人。那麼長地一把刀,居然單手舉起。
「老頭,你是誰!」
老頭搖頭晃腦,歎息一聲道:「傻和尚說的一點都不錯,你們這些***啊,一點都不會敬重神靈。區區蠻夷。居然妄稱擊殺雷神,當真可笑……好好的斬龍劍。到了你們手裡成了四不像,還什麼狗屎雷切。」
「師父,別廢話了!」一道門懸崖頂上,傳來了一個聲音,「那個傻小子不是八歧蛇骨的對手,快點出手解決戰鬥,否則傻小子可要危險了!」
於連此時的確是在苦鬥中。
天魔解體咒激發身體潛力。看看抵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可對方地八歧村正,卻是取自傳說中八歧之骨打造而成的妖刀村正。刀中所蘊藏地八歧魔力,讓於連難於抵擋。隨著天魔解體咒的效用不斷減弱,於連已經呈現出了敗相。
皓首老書生大笑一聲,手中托起了一口近一人高的青銅大鐘。
「嘿,小矮子,且嘗嘗這醒世鐘的滋味!」
抬手一拍大鐘,鐺的一聲轟鳴。青銅古鐘發出震盪人心的聲響。鍾身上篆咒浮現,產生出巨大的能量,在皓首書生頭頂迴旋,並且擴散。
勁力所致,八歧村正所產生地黑霧頓時消失。
而於連更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振奮,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抬手虛空一招,「天師劍印!」
在一道門峭壁上的天師劍嗡的飛出,帶起一抹罡風,攔腰將八個黑衣人斬斷。悠長的劍氣,猶自不肯罷休,化作玉龍飛撲兩個呆愣住的武士。
玉龍雖快,但有一點寒芒更快!
「**寸頭箭,收魂!」
寒芒穿透了一名武士的胸口,於連看的真切,那是一支通體漆黑地長箭。
箭頭約有寸長。是用墨玉製成。上面用獨特的手法刻印著篆文。
箭尾有三鏃燕羽,當長箭穿透武士胸口的剎那。燕羽光毫閃爍,一抹幽魂被生生抽離了武士的身體,沒入燕羽之中。燕羽上篆文一閃,歸於平靜。
於連咳嗽起來,好霸道的手法。
居然用箭矢抽取生魂,那武士算是永世無法墮入輪迴中了。
轟隆的巨響,讓於連從箭矢身上醒悟過來。不遠處,皓首老人舉起青銅大鐘,凶狠地砸向大將軍。大將軍手中的長刀雷光吞吐,硬撼一擊。
噗,大將軍口噴鮮血,連連後退。
「八嘎,你這老頭真卑鄙,居然不打招呼就出手!」
「殺***咋種,需要打招呼嗎?」老人說著,舉步上前。
「我和你拼了!」
大將軍揮舞大刀,但手掌卻突然爆開,血霧蓬的一下子瀰漫開來。
「師父,那傢伙要跑……我要他的生魂,正好做我的**寸頭箭!」
「廢話,我還要搶回斬龍劍呢。」
老頭呼的在原地消失,一抹威風穿透了血霧之後,人跡皆無。老書生和大將軍都不見了,滿天風雪也在此時悄然的停歇下來,四周歸於寂靜。
於連感到體內的氣血一陣陣翻騰,天魔解體咒的效用消失之後,取而代之地四肢無力,腦袋暈沉。一隻晶瑩如玉般地小手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小手之中,托著一枚如玉一般透明地丹藥。
「喂,還沒有感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呢……這是奶奶煉的回春丹,能補充你身體消耗的生命元氣。快點吃下去吧,我在這裡替你護法。」
抬頭看去,於連不由得愕然。
是那個女學生!當然,他已經知道那天在上海救的女學生,絕不會是普通人。只是,於連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冰天雪地中和她重遇。
「你……」
「先把藥吃下去,我們有什麼話回頭再說……咦,你的女保鏢回來了!」
烏雲散盡,遠處有人影疾馳。
眨眼間就來到了於連的身旁。手中還拎著一個被冰雪封凍起來地女人。
「於連,你……你是誰!」
「我叫邱湘月,西門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
女學生盈盈一笑,看上去極為天真。塔卡娜疑惑的看著她,又看看於連,「我回來晚了……這個大犬星狡猾的好像泥鰍,好不容易才抓住她。」
「咦。大犬星是女人嗎?」
烏雲已經散去,冰雪也已經止息。不過氣溫,也隨之變得更加寒冷。
於植掙扎著站起來,背起圖額素真。
「於連,我們先找個避風的地方……我要為素真療傷,帶上你嬸娘。」
「我來吧!」邱湘月笑著,閃身來到了張玉娘的身邊。
張玉娘現在看上去更加的狼狽,先前那詭異萬變地戰鬥。讓她臉色發青,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花容月色。於連本來有點懷疑,為什麼日本人會在這一道門下守株待兔?可看張玉娘地樣子,心中的懷疑也減弱許多。
她不像個有城府的女人,否則就算是做戲,也能看出些許端倪啊。
不過,懷疑雖然是減弱了,可於連卻在無形中。增添了些許提防之意。
「我們不等老先生嗎?」
「嘻嘻,師父的鼻子靈著呢,自然可以找到我們!」
邱湘月架起因恐懼而不停掙扎的張玉娘,不由分說在前面帶路:「剛才過來的時候,記得看見一道門下有一個山洞,我們先在那邊休息。」
於連服了回春丹。恢復了些許力氣。
他聽到邱湘月的話,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張玉娘,心道:難道一切只是巧合嗎?
……
一道門懸崖下,眾人找到了早先張玉娘所說的山洞。
山洞是外低內高,呈現出一個斜坡。洞口有兩塊山石遮掩,還有籐蔓低垂,遮擋住了洞口,一般人不容易發現這個地方。山洞內很乾燥,隱隱約約的還透著一股子騷味。洞深處地面凌亂,還能看到乾涸的血跡。
估計是狼窩被屠時留下來的痕跡。血跡已經發黑。至少有多年的時間。
張玉娘似乎沒有說謊,如果不是熟悉這裡。普通人可不容易找到這地方。可日本人為什麼會在一道門前呢?於連看著靠在石壁上輕聲抽泣的張玉娘,有點糊塗了。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好像有點不清不楚。
「姑娘!」於植照顧著圖額素真,「您是……」
「於師兄,叫我湘月就好。我師父是金東崖,和婁道長是好朋友。之前西門師侄曾在上海幫過我一些小忙……您別客氣,有什麼事情就吩咐吧。」
於連正要和塔卡娜商量處理大犬星地事情,猛地聽到邱湘月對他的稱呼,險些一頭栽倒。師侄?這小姑娘看上去還沒他大,怎麼佔他便宜!
「東崖居士!」
於植一怔,「你是說剛才的老先生,是東崖居士?」
「是!」
於植激動萬分,忙來到邱湘月身前,「小師妹,快來幫我。「
「什麼事?」
「我這好友,我這好友被日本人下了毒,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我看不出是什麼手段,聽說東崖師叔醫術高明,想必小師妹也定然不凡。」
於連旁邊聽的真切,不由得心中苦笑。
「得,這師侄之名看起來……是坐定了!」
「塔卡娜,這個女人……」
「還活著!」塔卡娜說著,從寶瓶天體中取出一張鐵胎弓,上面佈滿了犬牙,「我從她體內抽出了大犬星。聽她的口氣,好像是你在亞琛殺死的小犬星山本純一郎地母親。獵戶星是她的老師,不過嘛……」
「怎麼?」
「我有點想不明白他們的關係。」
於連愕然道:「關係?有什麼關係,讓你這麼聰明的人都想不明白?」
「你還記得嗎?貝弗爾說過,獵戶星和大犬星,一個是為情人報仇,一個要為徒弟雪恥。可這大犬星是山本的母親,那獵戶星應該是山本的老師……情人的關係怎麼解釋?歧那是獵戶星的學生,那獵戶星應該是山本的師祖,師徒一說從何解釋?」
「說不定這個歧那不但是山本的母親,也是山本地老師呢。」
「那情人呢?難道說獵戶星是山本地情人?」
這裡面的關係似乎非常地複雜。塔卡娜一說,於連也有點糊塗起來。
是啊,這算是哪門子的關係?
在山洞角落中的張玉娘,這時候已經聽見了抽泣。她茫然的看著於連和塔卡娜爭論,忍不住走過去,輕聲的問道:「於連,你們在說什麼?」
對這個女人,於連始終懷有些許戒心。
不過也不好不回答,於是把他和塔卡娜討論的問題,告訴了張玉娘。
張玉娘卻笑了,「原來是這麼回事,關於這個,我倒是聽人說過一些笑話。」
「你知道?」
於連必須要弄清楚對手之間的關係,畢竟處心積慮要殺他們的,只有獵戶星和大犬星,那是私人的恩怨。至於日本的神道巫師,不過是國與國之間的仇恨,雖然也是不死不休,可相比之下,和星相師的情況不一樣。
張玉娘點頭,「我聽人說過,在日本有一種風氣,兒子的第一次,通常都是由母親來教導。女兒的第一次,大多是交給父親。想必這位歧那,和他的兒子已經由母子變化為情人的關係,至於你說的獵戶星,恐怕和歧那也不會非常清白。反正啊,日本人的lun理關係是亂七八糟。」
於連張大了嘴巴,看著張玉娘。
他不知道張玉娘的這個笑話是從何處聽來的,可如果真的這麼解釋,似乎這關係也就變得明瞭起來。
歧那,是山本的情人。
獵戶星,是山本的老師。
禽獸,真是他**的禽獸啊,怎麼會有這麼一種關係,這麼一個民族?
塔卡娜聽不太明白,聽於連解釋,頓時滿面通紅,呸了一聲。
這時候,圖額素真在邱湘月的治療下,漸漸的好轉起來。
「是玉仙花,一種外表看上去很漂亮,但是含有劇毒的植物。早年在雲貴廣西地區的深山裡生長,是巫門三十六洞用來煉蠱所用的輔助材料。這種植物還有一種效用,少量玉仙花配合藥物,可以產生迷幻的作用,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說出真話。苗疆女孩子經常會用這種方法來掏出情郎的真心話……不過,這種玉仙花,好像早就已經絕跡了。」
於植倒吸一口涼氣,套出真心話,難道說……
「玉娘,玉娘!」圖額素真悠悠醒來,呼喚著張玉娘的名字。
張玉娘忙撲過去,哭泣道:「相公,您總算醒過來了,可嚇壞妾身了。」
「於師兄,有什麼話你最好趕快問。」
「不是已經好了嗎?」
「對方提取的玉仙花,少了一味材料,在生出幻覺之後,很快就會死亡。我只能讓他從幻覺中甦醒,但是……我不敢保證,他能活多久。」
「素真,素真……你有什麼話要說?」
圖額素真瞪大了眼睛,劇烈的喘息片刻後,一把緊緊握住於植的手掌。
於植把耳朵趴在圖額素真的嘴邊。
「良臣,在秦皇陵……圖,圖在玉……上,改天,改天,改天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