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道士的二戰 第一卷 尼古拉的魔法石 第三十六章 伯尼龍根的血(2)
    於連回到旅店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小說~網看小說)

    陳迎春老遠就朝他叫喊:「於連,怎麼現在才回來?跑去哪裡了?」

    楊柏瘦瘦小小,透著一股子精明。

    他也跑過來,拉住於連說:「假洋鬼子,出去玩兒怎麼不叫上我們呢?」

    於連說:「誰讓你們那會兒都在練功……對了,大能禪師呢?」

    楊柏說:「在後院,正調教小啞巴呢。」

    話音未落,陳迎春一巴掌拍在楊柏的頭上,打得楊柏哇哇的跳腳大叫。

    「想死嗎?大師可是有神通的人,耳朵尖的很。萬一聽見你這麼說海真的話,絕對不會放過你。對了於連,上午去哪裡了?等開幕式結束,帶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兒吧。整天在這裡悶著,都快要把我給憋瘋了。」

    於連笑了笑,「等開幕式結束,一定帶你出去。」

    說著,於連朝房間裡走,一邊走一邊說:「我有點事,你們先忙吧。」

    「他怎麼了?看著怪怪的!」

    楊柏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道:「不太對勁兒啊,有問題。」

    「什麼問題。」

    王大成一手握著德國紅腸,一手拿著一杯啤酒,晃悠悠的走過:「猴子,你就是心眼兒太多了,總是喜歡琢磨人,我看於連好好的,有啥問題?」

    「滾一邊兒去,再叫我猴子,我和你翻臉。」

    「有問題!」

    陳德旺走過來,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陳迎春眼睛一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楊柏的話他可以當作沒聽見,可哥哥的話,他不能不認真對待。陳德旺不是一個很喜歡說話的人,但也正因這樣,他的話才更有份量。

    ……

    於連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關上了房門。

    他把箱子放在床上打開來。那個黑色的盒子靜靜的擺放在裡面,硃砂硯,符節等制符材料一應俱全,還有那件天師道袍,被放在了最底層。

    於連不知道晚上的行動能不能成功,甚至在他看來,很可能是九死一生。

    但他不能不管讓娜,為了讓娜,哪怕東尼在那裡,也要去拚一拚。

    在回來的路上,於連也想過去找大能禪師幫忙。可又一想,他已經給禪師增添了許多麻煩。再者說了,這件事純粹是他個人的私事,把大能禪師捲進來,萬一出點什麼意外的話,那他的罪過可就真的是大了。

    一應符節,匆匆製成。

    十二支七星遁劍和天師道袍放在一起,都放進了一個包裹。

    然後,把黑盒子、硃砂硯重新放進箱子裡,於連趴在書桌上寫了一封信,然後在信封上留下『轉交老爹於良臣親啟』的字樣,一起放進箱子。

    天師劍斜插在包裹裡,然後把包裹繫在身上。

    於連這時候看上去完全是一個中國人的打扮,對著鏡子深吸一口氣,拎起箱子來到了大能禪師的門外。

    這會兒禪師應該是正在休息。

    於連輕輕的敲了兩下門,從屋子裡傳來了禪師的聲音:「於連嗎?進來吧!」

    於連推門走了進去,禪師正坐在一張蒲團上,手裡捧著一部金剛經。

    大能禪師不太習慣椅子、沙發這樣的傢俱,用他的話,坐在那上面實在是太安逸了,會讓人生出倦怠之心。所以,他還讓人把房間裡的傢俱都搬走,除了一張木板床外,屋子裡就剩下一張桌子,用來擺放佛龕。

    佛龕前,青煙裊裊。

    禪師放下手中的佛經,看看於連的打扮,臉上露出柔和的笑意,「要走嗎?」

    「是的!」

    「想好了?」

    於連一怔,迎著禪師那深邃的目光,突然感到全身都是**裸的,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能瞞得過禪師的眼睛。他不知道禪師這句話是有所指,亦或者是隨口一說。遲疑了一下,於連點頭說:「是的,我想好了。」

    「那我不攔你了!」

    「禪師,我有件事想要拜託您。」

    「你說。」

    於連把提箱放在了禪師的面前,「箱子裡有一個黑盒子,是那位納先生交給我的。之前我說了謊話,其實那些日本人是為了盒子裡的東西。我沒看過……但我的同伴猜測,盒子裡的東西,是皇帝用的玉璽。」

    禪師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凝視著於連,讓他感到心裡無比寒冷。

    「我父親和納先生是好朋友,他受朋友的托付,回中國做一件事。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但是我估計……他是在長春。納先生臨死之前,讓我去長春找一個叫圖額素真的人,把盒子交給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所以想請禪師代為處理,順便讓我父親離開那裡,聽說他的處境並不好。」

    禪師靜靜的看著於連,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心思。

    「於連,你先坐下來。」

    於連扯過一張蒲團,在禪師的面前坐下。

    禪師說:「中國有句古話,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麼,可是我看得出來,你已經下定了決心,我說什麼都沒有用。」

    於連點點頭,神態無比的堅決。

    「很好!」禪師閉上了眼睛,很長時間才歎了口氣,「紅塵中有很多苦惱,也有很多值得留戀,值得守護的……於連,你可知道,在中國有很多修行高深的人,那些人結合起來的力量,無比的驚人,無比的可怕。但為什麼,自鴉片戰爭以來,我們卻總是被人打,被人欺辱呢?」

    於連一怔,搖搖頭說:「小子不知道。」

    「一本佛經,告訴人要跳出紅塵,斬斷情絲,從此出家人是出家人,與人世種種再無任何關聯。佛經說,此生為善,來生成佛。佛經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經說唸一聲阿彌陀佛,則諸般苦惱都煙消雲散……中國人的信仰,比洋鬼子更虔誠,更狂熱。佛怎麼說,他們怎麼做。」

    於連不明白,禪師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相信禪師一定有深意,故而他耐著性子,側耳傾聽。

    「道經上說,天地不仁,天地無情,萬物只是芻狗。只有懷無情之心,斬斷人間種種,才能成神仙,成菩薩。儒家的人也說,要以德報怨,以德服人,要仁慈,要學會寬容,要學會忍耐……要我說,都是狗屎!」

    於連瞪大的眼睛,吃驚的看著大能禪師。

    禪師笑了笑,「很吃驚,我一個出家人,一個修行者,居然說出佛是狗屎,神仙是狗屎,聖人是狗屎的話來?」

    於連說:「是的,是很吃驚。」

    「且看這佛經,閹割了漢人的勇武。所有人都生出依賴之心,總是期盼滿天神佛的護佑。且看儒家經典,滿紙的荒唐話,別人打我一拳,我還要用仁德去說服對方……荒唐,簡直是荒唐到了極點。佛也好,神仙也罷,包括聖人,真的是讓我們這麼去做嗎?」大能禪師激動無比。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靜下來,「辛苦修煉百年,為了求證大道,割斷與人世的種種關聯。遁隱深山老林,世間的種種卻不聞不問,真的就是成仙成佛的唯一途徑?修行者越是道法高深,就越是遠離塵世……修的是什麼仙,求得是什麼佛?殊不知那天地不仁並非就是無情無義,正相反,有情深處,看似無情……多少高人,多少前輩,都錯了!」

    「錯了?」

    「是的,錯了!」禪師好像在呢喃:「當年我要出山,師門卻告訴我說,修道人不應該去涉足人世中的事情。天緣注定,各有各的緣法……可是我不信。功德、功德,不去用功,如何來的德行?在何處用功?不就是在萬丈紅塵中用功,然後才能求來德行嗎?避世,遁隱,你的德行又如何來?」

    於連覺察得到,他正在聽一件秘聞。

    當下他也不打攪禪師,等待著禪師繼續說下去。

    禪師長出了一口氣,「我被趕出師門,四方的遊歷。在這段時間裡,我認識了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們和我的想法很相似。從鴉片戰爭開始,我們在近百年的時間裡做出了許多努力,可是我們的人太少了,而現實也是無比的殘酷。朋友心灰意冷,一個個離開了。我呢,也失去了希望,最後躲在少林寺中,做一個假和尚。但是,我認為我沒錯。」

    「於連,這世上沒有所謂的仁者無敵,誰的拳頭大,誰才有話事權。把那些所謂的仁義之心收起來吧,神當殺神,佛當殺佛,這就是我領悟的道。仙佛之說,飄渺虛無,這世上有多少人能成仙,成佛?到頭來還不是一掬黃土嗎?持赤子之心,行無情大道,你就是仙,你就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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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曾仗年少輕狂,

    縱酒高歌,

    不問銀華歲月隨風逝。

    而今夢醒,腸斷。

    回看殘陽嫣如血,燃雲落幔,

    紅遮帳裡儘是庸脂俗粉爭奇妍。

    唯有故園菁菁,

    間,一支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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