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靈異夜 番外篇 百物語奇談 第七個故事 點睛 (中)
    「干了五年的夥計都能教,我這個跟了他十年的徒弟什麼都沒有」不想夥計的話卻讓黑子更為震怒,他將手裡的酒壺往地上一摔,一屁股坐在凳上破口大罵起來。

    「黑子兄弟幹嘛和一個跑堂的夥計一般見識呢?你可是邢老闆的高徒啊。」就在眾人對盛怒之下的黑子避之猶恐不及的時候,對面卻走來一個穿著藍布小褂的矮胖男子,他提著一壺酒朝黑子走了過去。

    黑子看了看來人,這傢伙叫王貴,也是做紙紮生意的,平日裡和邢駝子只是點頭之交。

    「來,黑子兄弟,今天我請客,咱不醉不歸。」王貴看了看桌上剩下不多的花生米,又朝掌櫃要了幾盤葷菜。

    兩人邊喝邊說,轉眼工夫一壺酒又見了底,王貴招手又要卻被黑子一把攔住了。

    「王老闆不能再喝了,再喝再喝就要醉了。」黑子打著酒嗝說道。

    「哎,難得咱哥倆高興貴將黑子的手輕輕拍了拍,又要了一壺酒,「來,滿上。」

    黑子見王貴如此熱情,只得悶著頭又和他喝了起來,等到他有些暈乎乎,舌頭也不利索的時候,卻猛然聽見王貴在自己耳邊輕輕的歎了口氣

    「王老闆什麼氣啊,不是喝的挺高興的嗎?」黑子迷迷糊糊的看著王貴,大著舌頭問道。

    「哎,兄弟啊,我是替你不值啊,你和邢老闆幹了這麼久現在卻還是幹著這些嗨,你瞧我這嘴,喝上兩杯就亂說開了,該死該死!」王貴笑著抽著自己嘴巴。

    「我這就找那駝子說理去!」黑子經他這麼一說酒勁和怒氣一併衝上了腦袋,他和王貴匆匆告了個別就搖搖晃晃的衝出了酒館。

    「師傅想和你商量個事情。」黑子回到紙紮鋪的時候,邢駝子正在把剛剛繪出來的紙紮擺上,看見醉氣熏天黑子,臉上的表情頓時沉了下去。

    「喝喝,整天就知道喝酒,你看你這樣子,還不滾到後堂去醒醒。」

    「師傅先別動氣,徒弟今天是想和您商量個事情。」黑子晃了晃腦袋,總算把搖搖晃晃的視線定住。

    邢駝子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有什麼就快說,省得在這裡礙眼。」

    「師傅,徒兒我跟了您整整十年了,不錯吧。」

    邢駝子愣了片刻,忽然點了下頭。

    「但是我請您捫心自問,這十年裡您把我當過徒弟沒有?我這十年只是幹些編編篾條那樣的粗活兒,而您那些看家本事卻一點也沒教我,師傅,您可就我一個徒兒啊。等您壽終能披麻戴孝的也只有我了」

    「住口!」邢駝子不等黑子說完便大吼一聲,「黑子,你聽清楚了,我邢駝子孤單一輩子也慣了,將來就算是無人送終我也認現在就給我滾!」

    「滾就滾。」黑子被他這麼一罵也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口氣衝出了紙紮鋪。

    屋外的寒意倒是讓黑子的酒醒了不少,他看著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開始有些後悔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要收回來已經是不可能了。黑子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著,轉眼來到了王貴的紙紮鋪門口。

    「喲,黑子兄弟,咱們可真是有緣啊,一天還能碰上兩回。」就在黑子遲疑著是不是該進去的時候,王貴卻手拿著一個紫砂壺笑呵呵的從店裡走了出來。

    「王老闆,您就別取笑我了,我」

    「別王老闆王老闆叫著,我就大你十幾歲的,你就叫王哥吧。」王貴連忙打斷了黑子的話。

    哥,我現在恐怕就只能投奔你了!」黑子被王貴這一句感動的熱淚盈眶,說著就要給王貴跪下了。

    「黑子兄弟,你這是什麼話,快起來。」王貴連忙將黑子扶起,關切的問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王哥,我剛回去和師傅賭氣,現在現在已經被師傅攆出來了。」黑子被王貴拉進了鋪子裡,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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