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范博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妻子新買給自己的西裝的男人,他比自己要矮瘦一些,那件希努爾西服穿在他的身上是那麼蹩腳,就像是唱戲的戲服一樣。
男人停住了腳步,慢慢轉過身來,范博卻在這時候一下子愣住了,這個人沒有臉,或者說他的臉上是平平的一片,看不見五官。
范博有些恐懼了,但男人卻在朝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范博忽然想起臥室裡放著一把水果刀,於是轉身朝臥室跑了過去,可剛一開門一股劇烈的洪水卻從屋裡朝著自己席捲傾瀉出來。范博一急右手抓住了一根從房門上垂下來的繩子,但他的左手卻在這個時候不聽使喚的抓住繩子拚命的往下拽著
「老公,醒醒,老公」范博睜開了眼睛的時候看見自己依舊躺在臥室的床上,顏清正在床邊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
「我又做那個噩夢了。」范博無力的朝妻子說了一句,感覺後背濕濕涼涼的。
妻子將他的腦袋緊緊地抱住,他甚至能聽見妻子不安的心跳。
「剛才你大叫一聲,可把我嚇壞了,又夢見那個沒有臉的人了吧。」
范博輕輕點了點頭,這個夢做完讓他睡意全無,雖然身子還是感覺疲乏的厲害,可腦袋卻一直安靜不下來。
就這樣,在天亮前的幾個小時裡,他就一直這麼在妻子的懷中睜著眼睛呆呆躺著。
開完會之後,范博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他只能坐在椅子用近乎羨慕的眼光看著那些部門負責人一個個的離去,忽然很想禱告上天祈求一份安穩的睡眠,一夜也好。
「范總,你的狀態不是很好啊,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公司的技術總顧問宋英明走了過來,他是范博大學時候的學弟,也是當年和他一起打江山的###級人物。
范博聽見聲音許久之後才遲鈍的轉過頭來,他朝宋英明苦澀的笑了笑,黯然點頭。
「總這麼下去可不太好啊,應該叫嫂子給你好好補補。」
「藥補食補全試過了,什麼龍眼蓮子羹,豬心紅棗湯都喝膩了,可還是那樣。」范博垂下腦袋無力的歎了口氣。
「要不放鬆幾天,給自己休個假,可能是你壓力太大了吧。」宋英明好心的又說了句。
「我現在基本上比以前清閒多了,說是天天放假都不為過,但該來的噩夢還是來了。」
宋英明聽完這話仔細想了想,「上禮拜你說你總是做同一個夢,那現在做的還是那個嗎?」
范博點了點頭,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疑惑的盯著宋英明道:「為什麼這麼問?」
「俗話說夢中所見,日即遇之,咱們中國可是從商周時期就有專門的占夢解夢人了,依我看你還是去找個解夢人幫你測一測吧,就算是不准,最起碼也安心了。」
「現在招搖撞騙的神棍這麼多,咱們上哪兒去找個能真正解夢的人啊?」
「這個,我倒是聽說了一個,而且就在本市。」宋英明淡然說道。
「靈不靈呢?」范博忽然一下來了精神,但還是不無擔心的問了一句。
「聽說是很靈的,要不咱們週末去看看?」
「不用週末了,就現在!」范博一下子抓住了宋英明的袖子,幾乎是半拖半拽的將他拉上了自己的別克轎車。
范博在宋英明的指引下開車一路駛出城區,來到了市郊一片鮮有高樓大廈的居民區,和城區的繁華想比這兒簡直就像是一座貧民窟,在費了半天功夫才找到一個停車的地方把汽車停好後,范博被宋英明領到了一個幽深的小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