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剛才我的話重了點。」一陣死一樣的安靜之後,鄧剛的表情緩了緩,朝我道了個歉。
「沒沒關係的!」
「以前你們倆就愛鬥嘴,現在還是改不了!」楊麗麗沒有血色的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分別夾了兩塊排骨到我們面前的碟子裡。
「一切會結束的,也天賈老師給我們做完催眠之後咱們就會知道一切的」
「是啊!」
晚飯的豐盛卻並沒有再引起我們太大的食慾,大家都像是在演戲般的從盤裡夾起一點菜放在嘴裡機械般的嚼來嚼去,並蹩腳的裝出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如果你們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在我這兒住下吧」吃過晚飯,楊麗麗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看著我們溫和的說道。
「你不嫌我們打擾你的話,我們就住下了,我來這個市還沒地方住,昨晚上就是在網吧過的夜」鄧剛幾乎沒有考慮的一口答應了,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死亡對我們來說,也許只是個時間的問題
夜是那麼的漫長,我在床上翻了個身,又不耐煩的拿出手機看了看,暗淡的液晶屏幕上顯示著凌晨一點十三分。
「才過了三分鐘啊!」我歎了一口氣,倒是一邊的鄧剛還在愜意的打著呼嚕,睡得津津有味。
我搖了搖頭,輕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忽然有種想去外面走走的衝動。
我穿上拖鞋走了出去,客廳的窗外,這個城市正在展示著它最為安靜的姿態,偶爾的幾家朦朧的倒像是夜的眼睛一樣,注視著我。
「還有幾個夜晚啊?」我看著窗外,居然麻木的笑了起來。
「波波?」一個甜的發膩的童聲從窗外響起。
「波波,是隻貓還是條狗?或者是個小男孩的名字?」我思考這個無聊的問題起來,而那個女童的叫聲又在這會兒功夫重複了好幾次。
我將窗戶打開,朝外探出頭去,樓下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有沒有人在,但根據聲音判斷,那個女童應該就在樓下。
一絲莫名的疑惑開始在我的腦袋裡翻滾起來,現在是凌晨一點多了,誰又會在這麼晚了讓一個小女孩獨自到外面來呢?而且即使要找東西或者找人的話也應該帶上手電筒什麼的,可底下卻沒有一絲光的痕跡——
bobo,isyou?底下依舊是哪個女孩的聲音,不過這次她居然說起了地道的美式英語。
「這個小區有老外住?還是她家望女成鳳,對女兒採取了英語教學?」我越想越怪,甚至有一種衝到樓下去看個究竟的衝動,但是很快這種衝動就被一種奇怪的感覺所取代了,似乎有人盯著我,而那個人就在我腦後
我打了個寒戰,將頭慢慢的轉了過去,在另一側的窗台上一雙紅寶石一般晶瑩的眼睛在這個漆黑的夜裡更顯明亮,而那雙眼睛所注視的地方正好是我這邊——
bobo,whereareyou?Imissyousomu——
我忽然有種感覺,女童口裡的波波應該就是我對面的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