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農村,重男輕女的觀念依舊根深蒂固,有的丈夫在妻子懷孕後就去醫院做B超檢查胎兒的性別!」說到這兒,他苦笑了一下,「雖然這在咱們國家是被禁止的,但只要在醫院有熟人,再花上一些錢還是可以的!」
「朋友帶我去收紫河車的地方是本省最為偏僻的地方,那裡交通相當閉塞,只能坐摩的才能到。朋友已經數不清到那裡去過多少次了,所以人們對我們也都很和氣,花上不多的錢就能給未足月的孕婦剖腹取出我們視為珍寶的紫河車。」
聽到這裡,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了,憤憤的站了起來,「你們這樣做很容易造成一屍兩命的!」
呂超將頭埋了下去,聲音有些顫抖,「本來我也相當做這種事情是會遭報應的,可我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己一手創辦的公司面臨破產,而且我們的紫河車一賣出去就馬上受到了那些有錢人的歡迎,價格越炒越高,我有好幾次想過收手,可以看到那些紅紅的人民幣的時候,主意又開始動搖了!」
我無奈的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抬起了紅紅的雙眼,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香煙,手抖得連打火機也捏不穩了,最後還是我幫他點上的。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聲音稍稍有了些緩和,「今年八月份,我和朋友還有合作過好幾次的一名年輕外科醫生又來到了哪兒,不知道是怎麼了,這次的收購進行的一點也不順利,那些平時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村民竟然精明了起來,將價錢提高了許多,我們帶的錢根本就收不了多少,就在我們準備掃興而回的時候,一個皮膚黝黑的村民告訴我們,他媳婦第三胎又懷了一個女兒,準備以原先的價格讓我們收購,雖然那個時侯已經很晚了,但想到還能賺上一筆,我們也就答應了。
那個村民的家住在一個坡上,等我們到他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七點了,雖然是盛夏,可是坡上的氣溫卻是出奇的低,這多少讓我覺得有些不安。
他拉來他的老婆給我們看,她的腹部已經明顯隆起,看上去已經懷孕七個月左右了,這個時候的紫河車賣價是最高的,於是我們就和村民以一口價一千元的價格成交了。
我們讓外科醫生和孕婦到裡屋準備手術,我們則將裡屋的門關上,和那個村民在外屋聊天,已避免他過於擔心。
大約半個小時後,裡屋裡傳來了孕婦的一聲慘叫,男主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他戰戰兢兢的問我們道,「俺媳婦不會有事吧?」
我們心裡也犯怵,但想到以前都沒出過什麼事情,就以為只是外科醫生麻藥沒有打夠,就沒放在心上,只是一個勁的勸他說:「取紫河車和生孩子一樣,哪有不疼的,只要這一陣疼一過去,就沒事兒了!」
此外,為了讓他更安心,我還騙他說,「你知道為什麼你媳婦這幾胎都是女兒麼?」
村民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
我煞有介事的告訴他,「那是因為你媳婦的胎盤總是陰性的,只要這次取出來,下一胎絕對是個兒子!」
村民聽我這麼說,臉上的擔憂便一掃而過了,面露喜色的對我們說:「要是下一胎真是個兒子,你們可就是俺們何家的大恩人啊!」
看著他深信不疑的樣子,我們便鬆了一口氣,繼續和他瞎扯了起來,但是過了老半天,我們也沒見那個醫生出來,於是我偷偷的和朋友商量,由他繼續和村民聊天以減少他的擔心,而我則以醫生需要幫助為由,偷偷的進了裡屋!
我輕輕的推開了門,屋裡黑漆漆的一片,黑暗裡那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兒時不時的湧進我的鼻孔,我在牆壁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電燈的拉繩,我拉開燈,暗黃的燈光迅速照亮了整個屋子,女主人已經死了,木頭一樣的的躺在床上,肚子上被劃開了巨大的一個口子,一個白白的小小的東西在上面蠕動著,而那名外科醫生躲在牆角瑟瑟發抖,他的頭髮全部變成了白色
我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拽著他的衣領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目光呆滯,用手指著孕婦,嘴巴裡喃喃自語道:「死死人!」
我急忙放下了他,走到了孕婦的床前,我發誓,這是我一輩子見過的最恐怖的場景!」
呂超不安的站了起來,身體開始了不自然的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