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裡面,我便結束了自己所謂的「自由職業者」的生涯,開始了往返於家和報社的兩點一線式的生活。
H市的秋天似乎來得特別的晚,農曆上的夏至已經過去一周多了,可這裡依舊是那麼的悶熱,似乎對夏天充滿著留戀。
這天快下班的時候,表哥忽然走到了我的辦公桌前。
「駿飛,下午有事麼?」
正在眾多稿紙裡埋頭奮戰的我緩緩的抬起頭來:「沒有,怎麼,有事麼?」
「我一個同學遇到點怪事,想請你幫幫忙!」
「什麼怪事?」
「這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咱們到他那裡再說吧!」
下班後,我們下了寫字樓,一輛黑色的奧迪A4早已在下面等著我們了。看見我們下來了,一個個子高高的戴著眼鏡三十多歲的人從車裡走了出來
表哥連忙介紹道:「張濤,這就是我表弟古駿飛!」
張濤很友好的遞過一張名片來:「幸會幸會,鄙人張濤這是我的名片!」
我接過名片,上面印著「茂恆建築責任有限公司董事長張濤」。
「這個名字我似乎在那裡聽過!」我的心裡嘀咕了一陣。
隨後我們上了車,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車程後,車子在市郊的一幢別墅前停了下來。
這座別墅很大很漂亮,簡直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啊!
屋裡面的裝潢也絲毫不亞於外面看到的,在吃過張濤安排的豐富的晚飯後,張濤開始向我們訴說他的怪事了。
「你們一定聽過鬼壓床吧!」
「人在睡覺時,突然感到彷彿有千斤重物壓身朦朦朧朧的喘不過氣來,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想喊喊不出,想動動不了,人們感到不解和恐怖,就好像有個透明的東西壓在身上,再加上配合夢境,就被給了個『形象』的名字——鬼壓身。其實,這在醫學上叫『夢魘』!」我解釋道。
「古先生真是學識淵博,但是我是真的被鬼壓了!」張濤無奈的說道。
「這也許是你的心理作用吧!」我安慰他。
「不,這晚上我吃點安眠藥睡早點,你們等我睡著了自己看吧!」
晚上九點,張濤吃過了幾片安眠藥就進了樓上的臥室睡覺了。我和表哥在客廳裡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
大約到了深夜十一點多的時候,從張濤的房間裡傳出了他驚恐的叫聲
我們趕緊跑進了樓上,推開了臥室的門。
打開燈之後,眼前出現的一幕把我們驚呆了:張濤直直的躺在床上,七八個血肉模糊的孩子相疊羅漢一樣一個壓著一個的壓在了張濤身上!」
張濤驚恐的的對我們說道:「快快救救我!」
「這些都是是怨童,一定是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他們是不會找你的!」我冷靜的說道。
「這,這都是我昧著良心做的那些豆腐渣項目」張濤懊悔的說道。
我念動了散靈咒將那些怨童驅散了,隨後張濤從床上艱難的爬了起來!
「這三年來,我一直抱著僥倖的心理,以為讓人替我頂罪了就沒有事情了,可還是」張濤低著頭遞給我了一份報紙。
報紙的頭版位置以醒目的大字寫著幾個大字「教學樓倒塌學生無辜遇難,黑心建築商以次充好!」
我忽然想到了三年前的一起事故,周邊一個縣的一所小學的教學樓發生倒塌,由於是放學時間,傷亡不是很大,但還是有七八個在值日的學生遇難
「那個事故牽扯的建築商就是你吧?」我憤怒的望著張濤。
「沒錯,後來我讓公司的業務經理替我頂了罪!」
「希望我今天選擇救你是對的,記住不要再幹這種缺德的事情了!沒有人會救你第二次!」我對張濤說道。
後記:
現在是汶川大地震的三個月後,想起在地震中遇難的那些孩子,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如果那些建築商肯在修樓的時候考慮的全面一點,或許是去孩子的父母會少一點吧!
為死者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