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序傳送門 第二卷 我若為俠 第七十七章 酒貪
    這個,貌似是這樣沒錯啊!不對!這老小子原本就沒醉,只是裝醉而已,那用心也是值得探討的!難不成他真的就只為了花府的這幾罈子酒?

    啪的一聲,老頭不小心摔破了一個酒罈子,罈子裡剩餘的一點點酒水就這麼潑灑了出來,老頭心疼的怪叫一聲,趴在地上就在那破碎的酒罈瓷片上舔起來。(小說~網看小說)那一面心疼,一面又深感美酒滋味的表情當真精彩極了。

    看著老者的醜態,張越忽然生出一種他就是為了這些美酒而來的想法,這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但也是一個很恐怖的人。因為他的執迷,因為他的偏執。在這個以武力決勝負的時代,只有執著的人,只有偏執的人才可能更好的掌握到利器。因為他們執迷,他們偏執。

    眾人皆醒惟其獨醉,眾人皆醉絕不獨醒。

    張越忽的想起了之前在神府看到的《當世奇人異志》一書,上面就收錄了一個奇人,人稱酒貪,他貪酒,嗜酒更勝過性命,所以他的武功很高強,這本是個很沒有邏輯的事情,但又順利成章,只有高強的武功才能保證他一直可以喝到酒,也可以喝到世間任何的好酒。

    很少人知道他姓甚名誰,那本《當世奇人異志》也沒有提及,更沒有描述他的形容樣貌,但張越卻又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面前正如小丑般的老人就是酒貪,因為當世除了酒貪沒有人會如這樣的愛酒,更沒有人會如他這般的貪酒。

    直到老頭將撒在地上的最後一滴酒液吸進喉管才神色可惜的從地上爬起來,張越等著老頭整理好儀態,嗯!也就是另外找了一壇就正正經經的灌酒時,才道:「想來,前輩就是酒貪了!前輩肯光臨敝府當真是另在下驚喜萬分啊!」

    酒貪看著張越冷哼一聲道:「好好的!別給我做這幅假惺惺的面孔,老兒我看著噁心!」

    張越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是最近養成的習慣,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花家大少,如果仍舊是衣服灑脫不羈的樣子,會給花家帶來不少的麻煩,畢竟在越繁華的地方,虛偽和客套永遠有著無法替代的市場和價值。

    一時間張越竟然也有些興致闌珊起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迷失了本性,對於一個執著於酒道的老者也要戴上那副虛偽的面具嗎?

    「令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嗎?沒得話我就走了!」張越的話開始不客氣起來,一個不請自來的酒客就夠讓人厭惡了,何況有可能還是個惡客!

    酒貪卻不介意而是哈哈大笑道:「這樣才對嘛!作為一名武者,若不能率性而為,談何武道?道是什麼?就是本心,你在玉帶河畔的那一劍威力雖然不凡卻只是本性被束縛後的偶然爆發,用多了還是會有損心神

    的!」

    聽著這話張越轉身欲去的身軀一震,對啊!逃脫束縛的風固然厲害,但那是因為禁錮的太久了,只有化身為無所不在的空氣才能想停就停,欲飛則飛啊!看來自己先前刻意的要選擇離開還是著像了,如果只是這樣一味的逃開,那麼自己只會一味的失敗。

    回身給這位執著的老者一禮,坦然離去。

    「小子!記得給老頭我弄點小菜過來!」酒貪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從地窖裡爬出來的張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衝著一直守在外面的宮茹澐咧嘴一笑,笑的很傻但看得出來很誠懇,也很純真。

    「我不走了!你還會留我嗎?」這是張越出來後對宮茹澐說的第一句話,但就是這樣一句話讓宮茹澐陷入了巨大的幸福之中。

    他為了自己留下來嗎?但喜悅歸喜悅小脾氣還是要耍耍的。

    「你不是說你父親有事托付給你嗎?」宮茹澐背過身子故作生氣道,張越看不見她轉過的臉上眉開眼笑的樣子。

    張越解釋道:「事情雖然不好辦,但我更加捨不得你!」就是這麼一句算不得情話的情話,卻將宮茹澐心中僅剩的不滿粉碎的乾乾淨淨。

    「討厭!你··你說什麼胡話?」羞紅臉的宮茹澐看了看周圍竊笑的家丁侍女,疾步跑開,這人怎麼一直不開竅,就算好不容易開竅一回吧怎麼這般糊塗?這種羞人的話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要說也是私下裡再說嘛!呸!私下裡也不讓他說!

    看著如同中箭的兔子般跳開的宮茹澐,張越忽然覺得這個外表剛強的女子內心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可愛啊!

    呵呵的摸了摸無須的下巴,張越踱著步子跟地主老財似的朝宮茹澐追去。

    玉京府尹的書房內,柴遠這個平日裡三教九流都害怕的大捕頭正恭敬的站在書房書桌的下首,書桌前座著的是玉京府尹裘閬,緊皺著那三月沒開的眉頭,思考著什麼,書桌右下首的一張雕花椅子上師爺正好整以暇的喝著杯子裡永遠喝不完的茶水,好似那滋味真的就如同瓊漿玉液一般。

    半響,裘閬敲了敲桌子道:「這個花家大少,給我盯緊他,但要小心!不要被他發現,以免打草驚蛇!還有,注意和他打好關係!你知道該怎麼做。」

    立在一旁的柴遠抱拳一禮,轉身離去,他理解了裘閬的意思,雖然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那個花宏到底又是什麼身份。但他知道有些他不該知道的知道了對他沒有好處,他當了二十多年的捕快了,每天出生入死,南征北討的,至今還活的好好的,有人說他是武功高強,也有人說他身負異能可前知後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只是活的夠謹慎、夠小心,也夠無知,對無知,沒有一個上司喜歡愚蠢的手下,但更沒有一個上司會容忍一個知道太多的下屬。

    書房內師爺放下了那盞其實早已茶干水盡的茶杯,朝裘閬問道:「就只是監視他好嗎?難道你就不懷疑他就是····」

    「噓····,我當然懷疑!甚至我肯定,但事情沒那麼簡單!很多事情我也是最近才有點眉目,這個人不僅不能得罪,說不得我們還得賣點好給他,如果有朝一日····嘿···嘿··!」

    師爺沒有再吭聲,他的確也是一個很好的師爺。

    「去吧!幫我打點一下鐵家的那群人,讓那個花宏去探查鐵寒洲的屍體!也當買個人情給他!」裘閬朝師爺發了這樣一句話,率先走出了書房,獨留下還在靜靜思考的師爺,他是在想怎麼說服鐵家的人,也有可能在想他花宏---神天城----?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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