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序傳送門 第二卷 我若為俠 第五十三章 文二小姐
    文府後花園的湖邊小亭,張越和文瀾正暢快的飲著美酒,就著精美的小吃,端是快活無比,文瀾看了看醉眼迷離的張越道:「神兄大才不知現在可有什麼名篇佳句?」

    張越暗自腹誹著,老子怎麼知道?現在又想不到什麼應景的句子。(小說~網看小說)只好道:「想來文兄卻已成竹在胸,何不拿出來正好下酒?」

    文瀾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先行拋磚引玉,以待神兄大作!」說罷吟道

    「曖曖當遲日,微微扇好風。吹搖新葉上,光動淺花中。」一轉身對著面前清澈見底的湖水,沉吟片刻道「澹蕩凝清晝,氤氳曖碧空。稍看生綠水,已覺散芳叢。徙倚情偏適,裴回賞未窮。妍華不可狀,竟夕氣融融。」這真真是首好詩,可惜張越是個半吊子,對這首詩好在哪裡那是一概不知,沒奈何只好悶頭喝酒,以實際行動告訴文瀾他對他的詩才的佩服。

    文瀾自己也坐下陪著張越連連喝了好幾杯後道:「不知神兄可想好了什麼佳句?」

    神天城見推脫不過只好起身,環顧四周,見文府的這個後院之湖顯然不是一家獨有,而是連接著外面更大的水域,風起間煙波浩渺,無端的卻也升起了幾番豪情,轉身端起酒壺一口灌下,想著死就死吧!開口道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儘管這兩句有點文不對題,文瀾卻也心下異然,這開篇就如此的氣勢磅礡,如千里長江直瀉而下,不禁對後面的詩章更加期待起來。

    張越雖然酒量不錯卻實是喝的不少,多少有些站不穩當,踉踉蹌蹌的踱了幾步接著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千金散盡還復來。」單單只是這一句,就讓文瀾產生了一種驚為天人之感,如此豪氣,如此詩才,確實是令人歎為觀止啊!

    張越可不管這位仁兄的震撼,酒喝多了嗓子難受,只是想將後面的幾句一口氣說完好快快完事,於是急促如巴山夜雨道:「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逕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一輪翻轟炸下來,文瀾是被炸得外焦裡嫩,驚詫無比,只是無意識道:「神兄····神兄···哎!我終究是太過小家子氣了啊!局限於一園一景,遠遠不如,遠遠不如啊!」說完就要給張越做一大鞠,張越當然是不可能大大咧咧的受他一拜的,儘管張越很無恥了,卻臉皮也沒厚道如是地步不是!

    就在文瀾和張越一個要做鞠以謝指導之功,一個堅決不予的情況下一個,柔媚的聲音在他二人身邊響起。

    「神先生大才,確實當得起哥哥這一鞠,但想來神先生也不是那些個虛假做作的人,哥哥敬上一杯以作表示也就是了!」文瀾聽著這話道:「這倒是我的不對!當自罰三杯。」說完三杯下肚,指著聲音的出處道:「來神兄我為你介紹一下,這是舍妹文莙,小名瑯嬛。」

    張越朝文瀾手指之處看去,但見那桃花盛開之處一個美得無法具體形容的女子正如那扶風弱柳緩緩行來,若單就外貌而言,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當真是一副傾國傾城的好皮囊,但看著她人們都會自覺的忽略她的外貌,因為真正更加吸引人的是她的氣質,那是一種何等的風華絕代,柔弱中帶著三分堅毅惹人心憐,智譽中卻偏偏夾雜著幾分迷茫,讓人心醉,清純中帶著幾分天生的嫵媚,觸動人的心弦,張越看著他不禁想起了一首詩,要知道酒喝多了嘴裡就憋不住話,順口溜出。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爾後又想到了《紅樓夢》裡的一段詞話,卻是形容這位文二小姐的好詞語。

    且道:「方離柳塢,乍出花房。但行處,鳥驚庭樹;將到時,影度迴廊。仙抉乍飄今,聞麝蘭之馥郁;荷衣欲動今,聽環珮之鏗鏘。屆笑春桃今,雲堆翠髻;唇綻櫻顆今,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珠翠之輝輝今。滿額鵝黃。出沒花問今,宜嗅宜喜;徘徊池上今。若飛若揚。蛾眉顰笑今,將言而未語;蓮步乍移今,待止而欲行。羨彼之良質今,冰清玉潤;慕彼之華服今,閃灼文章。愛彼之貌容今,香培玉琢;美彼之態度今,鳳翥龍翔。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艷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奇矣哉,生於孰地,來自伺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張越還在那自娛自樂的吟唱,難為那位文小姐卻臉紅耳燒的,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坐夜不適。卻偏偏被他的話吸引住了,也對那個女孩子不喜歡別人誇自己美呢!

    至於文瀾卻是含笑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和嘟嚷著的張越,肚子裡不知打著什麼注意,呵呵的壞笑起來。大周皇宮,無極殿。

    「你是說神天城現在正在文府做客?」

    「是的!陛下!」一旁的一個形如枯木的老太監尖著嗓子答道。

    大周皇帝宇文黎沉吟片刻,在玉案邊徘徊踱了幾圈,回身對老太監道:「擬旨!」站在大殿之外的幾個小太監急忙捧進文房四寶鋪開在玉案之上。

    老太監見宇文黎沒有動筆的意思,走上前去捉住一支玉做身骨的長毫。

    宇文黎開口道:「時元宵之期剛過,朕欲大賞群臣,聞金陵人士神天城,武功卓絕,文采斐然,實為我大週一大才子,特許出席,倚傍聖聽,欽此!」說完,老太監也同時停筆,宇文黎拿起桌上的一方玉璽蓋在了紙卷之上。

    道完又說道:「命他在明日午時之前在無極殿外等候!去吧!」

    「仄·~·」老太監應道一聲,一步一步倒退出去,出了大殿後直接飛奔而去,一點也沒有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該有的覺悟。

    文府花園內文瀾、張越還有文莙正相談甚歡,驅除了先前的尷尬,氣氛顯得和諧、美好,反而是先前的一番看似輕浮的言語將三人之間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神兄!聽說你以前是武林盟主,總管三門、六府、九幫、十八派,那不是很威風嗎?為何卻要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文莙也能放開胸懷和張越認真的談話了,而且學其兄長稱張越的神兄。

    張越苦笑一聲道:「往事已矣,何必重提,如今我已非神天城,昨日的神天城早已隨風而逝,你們還是叫我張越吧!這是我現在的名字!」

    「這名字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文莙好奇道。果然每個女人都是有八卦天賦的,不管她長的是多麼的漂亮。

    張越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意義嘛時絕對有的,可自己能告訴她嗎?只好道:「也沒什麼特別的的,只是一種徹底告別過去的方式而已,名字嘛!只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何必介懷!」

    文莙看著張越的眼神裡明顯的寫著不信兩個字,倒是文瀾豪氣道:「神··哦,張兄果然是個妙人,名字的確只是一個符號而已,確實不足掛齒!」

    他這話說得說得倒讓張越對他更高看了幾分,看他說話的神情不似作偽,顯然出自真心,對於一個出身儒門世家的子弟來說這份想法可謂是離經叛道了,由此可見他並不是一個讀死書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走過來在文瀾身邊耳語了幾句,文瀾頓時一把站起來,拉著張越就走,要不是感覺到他沒有惡意急忙鎖住條件反射而出的內力,恐怕這位天之驕子就要被打成破布娃娃了。

    隨著文瀾來到大廳,就見一個面白無鬚的老頭端坐在大廳的籐木椅子上,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茶水,那不急不慌的摸樣彷彿這小小的茶杯中有著無窮的滋味,蘊含著大千世界的萬般道理。

    文瀾快步上前略作一鞠道:「不知呂公公到此,卻是有失遠迎了!」文瀾的動作雖然恭敬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怎麼看都會覺得他的神態並不是如他的人表現的那樣恭敬。也許是文人骨子裡的那份傲氣在作祟,對一個閹人就算他再有地位在皇家心中的地位再高也難讓他們有多少恭敬。

    那位呂公公也不在意,顯示出極好的養氣功夫,只是渾濁的目光流轉到張越的身上道:「這位就是最近名滿京華的神公子吧!果真是一表人才,難怪宮裡面的那些個貴人天天惦記著。」

    張越吃不準這位公公是何意思,索性說道:「在下正是神天城,不知公公找在下有何事?」

    呂公公操著他那尖細的嗓子道:「我一個閹人找你會有什麼事?是當今聖上看你才華不淺,特地下詔讓你參加今年的元宵國宴,小子還不接旨!」說完從袖筒子裡掏出一份明黃色的鑲嵌著金絲白玉明珠雙龍的卷軸。

    文瀾一翻身匍匐在地,張越無奈只好有樣學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時元宵之期剛過,朕欲大賞群臣,聞金陵人士神天城,武功卓絕,文采斐然,實為我大週一大才子,特許出席,倚傍聖聽,欽此!」

    張越從呂公公手上接過那卷聖旨,腦中卻不停的想著當今天子這樣做的意圖。難不成真是因為自己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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