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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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樣的耿謙,和記憶中當年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那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對比起來,雲綺覺得一陣滄桑,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
「耿謙,你,你……」雲綺很想問問你到底有沒有殺人。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耿謙如果沒有殺人,難道她要證明兇手是欒飛嗎?
耿謙看到雲綺的眼淚有些手足無措,隔著牢籠的欄杆和玻璃,伸過手來,卻只能被格擋在那一邊。
「雲綺,我沒有殺韓莉蓮,我是被冤枉的。你……相信我嗎?」耿謙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雲綺點點頭,隨即說道:「只是,我都不知道你和韓莉蓮是男女朋友關係,還有,我也不知道你交女朋友了。」話一出口,雲綺有些後悔,她和耿謙雖然是朋友,但是人家也沒有必要什麼事情都跟她報告。
耿謙聞言苦笑了下,臉上是極度的悲傷:「莉蓮她……我們認識不久,是有一次她來學校找白靜老師,我們再噴水池那裡遇見的,我對她,怎麼說呢,我雖然欣賞她的才智,但是還沒有到談戀愛的地步。而徐樂那裡,她之所以會懷孕,也是一個意外……」
「徐樂?咱們學校的校醫?」
「嗯,我們一次幾個老師出去玩,都喝多了,哎,總之是個意外。之後我很複雜,就和她試著交往,我想負起責任……」耿謙的臉紅了起來,談到自己酒後亂性的事顯得非常窘迫。
雲綺歎了口氣,這樣一個懂得負責的人,怎麼會是大奸大惡的人呢?
「耿謙,你放心,只要兇手真的不是你,你就一定會沒事的。」
「真的嗎?」耿謙的眼裡充滿了希望:「雲綺,你能幫我嗎?」
「我……我只能盡力。」雲綺苦澀的說。
「嗯,那你能不能現幫我去看看徐樂?我怕她會有什麼事,現在她懷孕快四個月了,她又是……哎,總之,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她?」耿謙的聲音裡透著急切,那種好像被困在籠子裡失去自由的小鳥的感覺,讓雲綺看的一陣心酸。
「好,你告訴我徐樂的地址,我去幫你看她。你有什麼話要對她說的嗎?」
耿謙點點頭,說:「我,其實,我……哎,你就說,我們的開始是個意外,後來的相處,也是為了能夠接受這個意外,但是我試過了。你幫我對她說對不起。」
雲綺點點頭,耿謙或許是怕連累到徐樂吧。
「你放心吧,我會轉告的,還有,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別著急,如果你是清白的,就不會受冤枉。」
耿謙鬍子拉碴的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盡量用開朗的語氣說道:「我知道,這次牢獄之災過去,我以後都會一輩子順順利利的。」
「嗯。」雲綺看了看一旁的警務人員,大蓋帽對她點了下頭,雲綺這才說道:「那我走了,你保重啊。」
「嗯。路上小心。你也注意身體,我看你氣色很不好。」
耿謙都這樣了,還在關心她?雲綺聽了他的話,只覺得鼻子又是一陣發酸。這樣一個善良的人,他怎麼會是兇手呢。兇手到底是誰……
走在大街上,雲綺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聽著車水馬龍的聲音,聞著空氣中越見濃厚的汽車尾氣的味道。心裡是一片荒涼。
這裡距離徐樂的家並不近,可是雲綺卻沒有打車,她只想自己慢慢的走過去,她需要靜一靜,需要時間來理順自己的心情。
耿謙是被冤枉的,欒飛她又相信。那麼,到底是誰殺了韓莉蓮?
「Angelsgonnaproveherlovetoyou——」
懷裡的手機唱了起來,雲綺停下腳步,猶豫的拿出來,雖然她曾經無數次拿著手機等著它唱,等著聽到欒飛的聲音,但是今天她不希望是欒飛,因為她需要安靜。
看到來電顯示,雲綺鬆了口氣,翻開手機急切的說:「喂高大哥,弄出來了?」
「嗯。」高文林說道:「連續的畫面沒有辦法還原,但是得到了一些定格的圖片。」
「那裡面到底是什麼?」
「呃……雲綺,你自己來看吧。我在公司等你。」
雲綺本來也是要看的,連忙說道:「那好,我馬上去。」
急急忙忙攔了輛出租車,不到五分鐘,雲綺就已經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高溫林的辦公室。
「高大哥。」
高文林見雲綺來了,馬上站了起來,引她來到辦公桌前,「在C盤新建文件夾裡,你先看,我有點事走開一下。」
「嗯好。」雲綺連忙點頭,晃了晃鼠標,屏保自動消失,跟高文林擺了擺手,辦公室門關上,雲綺這才打開了文件夾。
文件夾裡有三幅圖片,點開第一幅,當雲綺看清畫面之後,她瞪大了眼睛摀住嘴猛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啊。怎麼會……」
三張畫面上都是同一個內容,那都是她和欒飛在欒飛二樓的小屋裡纏綿的畫面。兩人都是赤身果體,畫面直白的比某島國的*片都要羞人。雖然人物有些小,拍攝的角度也有些奇怪。但是那窗簾縫隙中清清楚楚可以看清她和欒飛的臉……
「天啊!」雲綺的臉紅透,一想到高文林都看到了,她就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一想找個碟片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天啊,天啊!」
雲綺現在除了會喊天之外已經失去表達能力了。欒飛兜裡有這樣一個碎片,韓莉蓮的手袋裡有光盤,雲綺很容易就聯繫起來,韓莉蓮那天就是拿著找個碟片去威脅欒飛的?
雲綺趕緊把這羞人的圖片都刪除,把回收站裡的也刪掉。確認無誤之後,這才紅著臉走出辦公室。不出雲綺所料,高文林果然正站在門前抽煙。
「高大哥……」
高文林也有些尷尬,但是畢竟都是過來人了,他也沒有表現的太介意。
雲綺問道:「這種拍攝,那個,看樣子應該是距離很遠,然後又順著窗簾旁邊的空隙偷*拍的,攝像機有辦法拍到嗎?那房子可是二樓啊,如果有人蹲在窗外……額……」
說道這裡,雲綺就再也說不下去了。高文林也理解雲綺的窘迫,直言道:「現在國內的攝像機都沒有這個功能,但是據我所知國外有幾款攝像機都可以達到這個效果。例如R國的XX,和XXX。」
「嗯。我知道了。」雲綺點了點頭,剛才的羞澀已經褪去。現在她心裡湧起的是害怕。事情千萬不要是像她想的這樣啊。千萬不要……
離開公司,雲綺直接打車去了徐樂的家。打開門時,徐樂看到來人是雲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徐老師,我可以進去嗎?」可能了眼她還沒有顯懷跡象的肚子,雲綺禮貌的問道。
徐樂點點頭說:「可以,不過家裡現在很亂,我在整理東西。」
雲綺跟著徐樂進了客廳,這間房子大約也就五十平方米客廳的面積過大,佔了能有二十平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徐樂也不再繼續整理的工作,倒了杯水給雲綺,問道:「葉雲綺,你是……」
「哦,徐老師,我剛才去看了耿謙。」
聽到雲綺提起耿謙,徐樂的臉色一變,過了半天才問:「他……還好嗎?」
雲綺苦笑:「被抓進去,還能有多好。徐老師,耿謙讓我帶句話給你。」
「你說。」徐樂撩了下劉海,樣子顯得堅定了許多。
雲綺眼角餘光掃了眼一旁大包好的一個箱子,還有地上散落的剃鬚刀,男士服裝,還有書本的一些東西,心裡就有些了然了。這些大概都是耿謙的東西,他們倆同居了吧。誒?那是……雲綺瞇了瞇眼睛收回目光,看向徐樂,歎息著說:「徐老師,耿謙讓我跟你說對不起,他試過了……」
雲綺的話沒有說完,徐樂就笑了起來,但是聲音裡已經帶著哭腔:「我知道,我就知道。很好啊,這樣不錯。葉雲綺。」徐樂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雲綺從她的語氣中居然聽得出怨恨:「你要是再見到耿謙,幫我告訴他,不用他說我都明白,孩子我做掉了,我們的過去就當時一場遊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無所謂。」
「……」
雲綺呆住,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徐樂這樣的表現,她的話已經傳到了,而且看起來徐樂也很好,不像是有事的樣子,站起身來,禮貌的點頭說:「徐老師,我知道了,那我不多打擾了。」
徐樂也自知剛才太過於激動,不過雲綺告辭她也沒有過於挽留,「好吧,我就不送你了。」
「沒關係,你留步。」
※※※
咚咚咚——
「雲綺,你開門,快出來啊,別讓媽媽擔心!」
「雲綺,出來啊!」
咚咚咚——
「葉雲綺,你出來,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有病啊,啊!嗚嗚,你把我兒子送進監獄去,欒飛那麼愛你,你居然去告他,你簡直是沒良心,我真是看錯你了!嗚嗚……」
「九美,冷靜啊。」
「親家你先別說了,雲綺啊,你開門,別憋在屋子裡,快出來啊!你可別做傻事啊。」
砸門聲和家人的勸說,以及李九美的叫罵混合成一片,而雲綺卻坐在床上,只是低著頭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