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小災星 第三章
    五年後,姒月終於長成亭亭玉立的十五歲少女了,只是她此刻的舉止從哪個角度看,絕對沒有人相信她就是青玉山莊的准少莊主夫人。

    光天化日之下,身處人潮聚集的市集,她什麼也不在乎,雙手環抱樹干便往上爬,不顧樹下多雙好奇的目光與眾人的指點。

    好不容易選定一根穩固的樹枝後,她整個人趴下去抱住了不放,姿勢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還不忘拉些樹葉遮住自己,視線透過樹葉空隙,注意著房內的動靜。

    她好奇死了!

    前些時候她先是央求廚娘帶她一起進城采買食材,進而半哀求半強迫地要她陪著至茶樓喝茶,就是那時候她看見莫焱待在對街這棟屋子的二樓,當時她還來小及看個仔細,只知道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接著,窗子就關下起來,害她什麼也看不到。

    今天,她背著莫閌古夫婦一個人跑出來找樂子,沒料到又讓她看見莫焱走進同一棟屋子,她原本也想跟著進去,可是那兩個杵在門口的壯漢一見她卻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她陪著傻笑,迭步後退,最後只能爬上樹來探尋他的秘密。

    她真的很想知道這棟屋子的二樓究竟藏了什麼新鮮的玩意,為什麼能三番兩次的吸引那個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的悶葫蘆莫焱一再造訪?

    二樓房間裡--

    「莫少爺這幾天都在忙些什麼,夢翾好想你呢!」

    杏花樓的當家花魁夢翾雙手執著酒壺為莫焱斟酒,風情萬種的朝他拋去一個媚眼。

    「想我嗎?」莫焱的眸中陡然掠過一抹異采,只手攫住她的下顎,望進她的眼底,「你這雙貓般的媚眼,殺死了多少男人?嗯?」

    「夢翾絕對不想殺死莫少爺,否則還有哪個男人能讓我欲仙欲死呢?」夢翾向來能言善道,長年風塵生活讓她練就長袖善舞的功夫。

    莫焱俊逸挺拔的外表,不知是多少姑娘心中的最愛;他的個性詭譎,讓人猜不透心事,也就是這番神秘的氣質教女人趨之若騖。

    每每知道他要來,她總是興奮一整天,卻也免不住擔憂,面對情緒沒個准的他,她常常誠惶誠恐。

    「說得好。」不愧是花魁,她在應對上絲毫不帶窘澀,娉婷動人。

    「告訴我,你現在腦子裡想些什麼?」他徑自喝酒、倒酒,眼神始終放在她身上。

    「我……」夢翻很雞在他炯炯目光的注視下保持冷靜,逐漸耳熱心跳加速。

    窗外抱住樹干的姒月,無聊的打了個呵欠,她覺得他們的交談真的無趣極了,而且還很惡心。

    莫焱不知道有沒有腦子,距離上次她發現他出現在這裡,間隔不到二十天,他竟然就問那個亮艷動人的姑娘想不想他,真是太可笑了。

    「想」這個字,必須用在至少兩個月不見的情況下。

    就像每回他出遠門護鏢,一去就是兩三個月,她待在家裡沒人可以陪著拌嘴,只能巴望他趕快回來,這種情緒才叫想念。

    「不說嗎?」莫焱邪魅一笑,端著酒杯湊向她的唇,「陪我喝一杯吧。」

    他另一只手往下移,翻起她的裙子……樹上的人兒震愕得兩眼發直。

    他們在干什麼?

    莫焱怎麼可以咬她的嘴,難道他想吃了她的嘴不成?

    天啊,他還吸住她的舌頭,他是不是想咬斷她的舌頭,讓她以後再也不能說話?

    好可惡!

    似乎也想感受一下那種疼痛程度,姒月不意識咬著自己的唇瓣,卷起舌頭用力吸……

    不會很痛啊,為什麼那個女人叫成那樣?

    或許是因為莫焱的力氣比較大,咬得很用力,所以比較痛?

    她看不出那個女人究竟是痛苦還是怎樣,她扣得莫焱的頭很緊,應該是痛吧?可是如果痛,就要推開他,為何還一直拉他靠近?

    她有被虐待狂啊?

    等了好一會兒,見他們還不分開,那個女人甚至愈叫愈大聲,身子還不斷的抽搐抬高。不知桌巾底下已經春潮洶湧的姒月從頭到尾像在看一出莫名其妙的鬧劇。

    倏地,她看到女人咽了口水,跟著,她驚愕的張嘴--

    不會吧,莫焱還要罰她吞下他的口水?

    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不可以!」姒月自喉頭迸出尖叫,急著想去搭救那個愚笨女人,卻胡塗得忘了自己此刻正趴在樹上,激動得爬起身,不料即踩了個空--

    「啊--」幸好她夠機靈,及時攀住另一根樹枝,保住了小命。

    不過這已經夠她怕了,往底下望去,她才知道自己竟爬了這麼高。

    好奇心真的會害死人,她信了!

    「什麼聲音?」幾乎是同時,一聽到聲音,莫焱立刻推開黏在他身上的女人。

    「哪有什麼聲音?莫少爺想多了……快,我們繼續吧……」夢翾欲求不滿,偎靠在他胸前,主動湊上紅唇。

    莫焱摟著她,任由她吻著自己。

    也對,這裡是妓院,那個小災星怎可能出現在此?

    隱約間聽到一陣裂破的聲音,姒月極度惶恐地抬眼往上一望,只見自己抓著的救命樹枝快斷了。

    「救命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放聲大叫。

    心念才落下,立時又傳來這道求救聲浪,莫焱確信不是自己幻聽,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撇下懷裡的柔軟,沖至窗前。

    起初,他只看到沒有風卻劇烈搖晃的樹葉,然後往下一看--

    「阮姒月,你在干什麼?」他發出如雷貫耳的吼叫。

    那個該待在山莊裡,賴著爹娘撒嬌的女人,此刻竟然雙手抓著妓院外的樹枝,兩腳無助地亂踢。

    「你還敢說,都是你害的啦!」姒月氣不過,怒罵著他的不是。

    都是他挑起她的好奇心,否則她怎麼會閒著沒事跑來爬樹,還為了救那個被他咬得神智失常的女人,失足跌了這般狼狽模樣。

    說來說去,總歸一句話--

    「都是你的錯!」

    「我又哪兒得罪你了?」莫焱將窗子推得更開,「你是猴子投胎的嗎?」

    她喜歡爬樹的壞習慣,還是沒有改過來。

    還小的時候,她常拉著女僕們玩捉迷藏,直玩到太陽西下,卻沒有人找得到她,每當這時候,女僕只能哭著來找他幫忙,因為怕她出意外會遭疼她入心的爹娘處罰。

    而他找她向來不費吹灰之力,因為沒有女孩像她這樣好動,如此古靈精怪,她算准沒人會爬樹找她,所以,就安心的在樹上睡大頭覺,殊不知整個山莊的傭僕找她找得人仰馬翻了。

    她從來就不知道「危險」兩字怎麼寫,整個人靠在樹葉濃密的枝干上睡覺,一點也不怕翻身會跌落,每次找到她,望著地睡得香甜的小臉,他總是哭笑不得。

    「我屬雞。」沒聽出他的譏嘲,姒月糾正道。「快救我下去,樹枝快斷了!」

    「你蕩過來啊,我會接住你的。」

    姒月看著他,衡量這個可能性,只是他接著出口的話,令她宛如被兜頭淋了一身的冰水,再也不敢抱著任何的信心。

    「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失手。」

    莫焱存心挑起她的恐懼,他就是要她記取這次教訓,日後學著溫馴些--是表裡如一、人前人後一個樣的那種溫馴。

    「你到底要不要救我?」樹枝分家的撕裂聲一再折磨著姒月的耳膜,她都快嚇哭了。「我要告訴爹娘……」

    「去說啊,我就說你丟盡青玉山莊的臉了。」山莊的樹爬不夠,居然跑到市集來爬了。

    「你不是像猴子一樣身手俐落嗎?何不表演一下?」

    「人家屬雞,不屬猴。」姒月的眼淚已在眼眶裡打轉,怯抖的聲帶震蕩出幾個顫音。

    樹下圍觀的男女老幼議論紛紛,大家都識得青玉山莊的少莊主,只是沒人曉得這個斗膽和他對罵的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是何方神聖?所有人都在心裡替她捏把冷汗。

    「現在倒是記得清楚了,爬樹前怎麼不先想想雞不在樹上築巢?」

    「猴子也不在樹上築巢啊!」她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你還敢耍嘴皮子?」都什麼時候了,她還不肯吃虧,堅持不忘回嘴。「有膽子上去,就自己下來!」

    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小女人,她雖然莽撞,卻聰明的能以輕松的話語來回嘴。

    「我如果敢,就不用靠你了。你再不救我,我一定要告訴娘說你欺負我,讓你被罵得臭頭!」

    「好啊,若是你能活著回去告狀的話。」莫焱擺出一臉的幸災樂禍,視線卻緊緊的攫住那脆弱的枝椏,整個人蓄勢侍發。

    「你快一點啦,我的手好酸……」姒月的臉上已露出疲累。

    「求我啊!只要你求一聲,我就救你。」

    從她住進山莊後,因為被爹娘捧在手掌心疼寵,想要什麼東西應有盡有,要是那樣東西只有他有,她就端出爹娘來壓他,因此他一直被她吃得死死的,更讓她無法無天地爬到他頭上撒野,這回終於逮著機會整她了,他說什麼也不放過。

    「來不及了……啊--」她的雙手再也沒有力氣,小手一松,整個人直直的往下墜去。

    說時遲那時快,二樓窗口的那抹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躍了出來,一雙鐵臂穩穩的接住她。

    一確定自己還活著,站穩了身子後,姒月立刻洩憤似地捶打著莫焱的胸膛,力道毫不客氣。

    「討厭!你嚇死我了……討厭……」抹去臉上的淚水,她余悸猶存地捶打他。

    莫焱可不希望青玉山莊在地方上的美譽讓她破壞殆盡,像拎小雞一般,迅捷地將她帶離好事者的視線范圍。

    「你跑到這兒做什麼?」她的行徑沒人管教,更加放肆了。

    「那你來這兒做什麼?」姒月清妍絕麗的嬌容上微含薄怒,沒忘記是他差點讓她小命休矣。

    「是我先問你的。」莫焱每回和她說話,總被氣得像個無法控制自己脾性的毛躁小子。

    「你可以先回答我。」她不驚不怕的說。都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還有什麼好怕的?

    莫焱強捺住氣火,對她解釋道:「我來這種地方是應該的,但女人不能來。」

    說她蠢嘛,她說起話來又振振有詞,說她伶俐嘛,卻又笨得讓人發噱。

    「騙人!」他說的話如果當真,母豬都上樹了。「為什麼那個女人就能進去?」

    「誰?」莫焱一時之間會意不過來。

    「就是剛才和你喝酒的那個女人。」

    「你爬上樹偷看我們?」頓悟她的舉止,他的聲音不禁揚高了八度。

    「我是來找你的。」姒月連忙找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什麼偷看,難聽死了,她才沒有,死也不認帳。

    「你沒事找我做什麼?」

    「我都說了這麼一長串,你還問我找你做什麼?」

    「不知道當然要問。」莫焱煩躁地靠著小巷的牆壁,這個女人弄得他不得清閒。

    「你還好意思說不知道?」姒月虛張聲勢地指責他,實是為掩飾自己的罪行。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找他要干嘛了,怎能要求他回答出個所以然?

    她只是碰巧遇上他,根本沒有什麼預設的目的,現在這樣大吼大叫,是希望他能先心虛,這樣就不會發覺進而追究她犯下的錯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能進去,為何我就不可以?」

    「你和她不一樣,人家本來就住在裡頭。」酸不溜丟的青梅子,連杏花樓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這裡是她家?你和她是朋友嗎,否則為何常來她家找她?」姒月一副不問到答案,絕不善罷甘休的表情。

    「這不是她家。」

    「可是她卻住在這裡……那我也來住幾天好了。」她徑自下了決定,心裡當這棟樓是客棧。

    「不可以!」莫焱不假思索的駁回她的提議,覺得她簡直天真過頭了。

    「為什麼?」那麼小氣,住幾天又花不了幾兩銀子。

    「不要那麼喜歡問為什麼,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她如果真來這種花樓香坊當妓女,男人會爭先恐後一睹她清新的美貌,可一旦她開口,那些男人絕對會嚇得一個不留。

    所謂軟玉溫香,男人流連妓院,就是喜歡女人的溫柔服侍,誰受得了一個聒噪的女人?

    「不可以就算了,你那麼凶干什麼,我欠你很多錢嗎?」姒月噘著唇不高興的瞪著他。

    「你是沒有欠我錢,但卻欠我一頓打。」莫焱盯著她的目光突地變得犀利,「你一個人進城?」

    死了!姒月心裡大喊不妙。

    她已經很努力轉移話題了,誰知還是讓他繞回來了,他的腦筋怎麼那麼清楚啊!

    「那個……反正又不遠……而且你還不是一個人!」她理直氣壯的說,雙手卻不安的扭絞著衣裙。

    「不要老拿我和你比,男人和女人不同。」

    「娘說丈夫和妻子本是一體。」姒月急忙搬出她的護身符。

    「你單獨出莊就是不對,爹娘也不會原諒你的。」

    「你不說他們就不知道,什麼事也沒有了嘛!」她的語氣一軟,低聲向他求情。

    「不行,不給你點懲罰,你會依然故我。」

    懲罰?!

    乍聽這兩個字,姒月每根神經均繃得好緊,幾乎一觸即斷。

    她倏地捂住嘴巴,雙眼因驚恐而瞪圓,「你打我的屁股吧!」

    「你不是說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不能打屁股了嗎?」在她十歲以前,每回做錯事,他總是抓著她打屁股以示懲戒。

    「我現在發現一個新的懲罰方武,挺不錯的。」

    莫焱得意的笑,把她吊在樹上一時半刻就夠她叫得聲嘶力竭,沒有力氣到處作怪,他也不用跟著收拾善後了。

    他嘴角那不懷好意的笑讓姒月全身寒毛豎直,更加死命的捂住嘴巴,一只手不夠,再加上另一只手。

    「你干嘛掩嘴?」莫焱見她許久仍不將雙手放下,納悶不已。

    他試著想將她的手拉開,她卻按得更緊,拚命搖頭。

    「你不能咬我的嘴巴,也不能吃我的舌頭……你打我屁股吧,不要這樣懲罰我……」

    莫焱一頭霧水,「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這是哪門子的懲罰方式,她從何處聽來的?

    「我都看到了,你剛才咬那個女人的嘴巴!」她控訴的聲音悶在手掌裡,「你怎麼可以這麼蠻橫,人家不過撥了你一點的酒,衣服又沒濕,你居然就咬她的嘴巴!」

    咬嘴巴?莫焱愕愣了半晌,這才了解她的意思了。

    他一改原先正經的模樣,故作邪氣地挑起她的下顎,深沉的眸光凝住她似水秋瞳。

    「你很怕?」他慵懶的語調融入一絲邪味,手指撩起她一綹黑發,吸入鼻間的全是她幽蘭之香。

    「我怕死了,她叫得很大聲,你一定咬得她很痛!」姒月相信那絕對比打屁股還痛千萬倍。

    就讓她繼續誤會下去好了,他這次是真的掌握住她的弱點了,就不信還治不了她。

    「回去吧。」

    「你不罰我?」姒月喜出望外地放開雙手,有些驚訝他何時培養出菩薩心腸了。

    「回去再說。」

    *************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姒月不懂他為何帶著自己到山莊後頭的天然溫泉,而非直接回莊裡。

    「你不希望我懲罰你被其它人看到吧?」了解她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莫焱當然知道這個小妮子有多愛面子。

    不過帶她來這倒不全然是為她著想,絕大部分是他不希望讓人撞見好事,打擾了他的興致,接著到處嚼舌根,搞得他不得安寧。

    「你還是要罰我?」姒月驚駭,雙手急忙護住圓挺的臀部。

    莫焱點頭,「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了,青玉山莊的莊規當然也不能因你一人而破例,否則我無法服眾。」

    他說得好凝重嚴肅,彷佛事情嚴重到無力挽回的地步,好似他真的想幫忙,卻又愛莫能助。

    姒月盈盈大眼泫然欲泣,扁著嘴,擺出慷慨赴義的神態,「好吧,那你打吧!」

    眼一閉,她的雙手撐著岸邊大石,背對著他,翹起弧形優美的臀部,「打輕一點哦.....」

    她嗚咽的要求,希望能減輕刑罰。

    她寧可讓他處罰,也不要爹娘知道了怪罪門房守衛不周,她不希望自己的貪玩連累了無辜的傭僕。

    「誰說我要打你的屁股了?」莫焱大手一攬,只手抱起她,徑自落坐大石上,將她安置於大腿。

    「要不然……」姒月霍地驚悟,開始推著他的手臂,「不可以,你放開我!」他的力氣好大,徹底死鎖了她的掙扎。

    莫焱瞅著她布滿驚惶的眸子,「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再施以打屁股的責罰,你不怕丟臉嗎?」

    「沒關系,現在就算我的臉丟光了也沒關系……我要打屁股,你不可以吃我的嘴……」姒月抬起整只手臂,緊緊地貼著自己的唇,不讓他有機可乘。

    「你覺得我可不可惡?」他好整以暇的問她。

    「可惡,可惡極了!」忘了在這當頭得討好他,姒月還用力地頷首附和他的話。「而且還很過分!」

    「既然我這麼可惡,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莫焱陡地含住她的櫻唇,深幽的黑瞳中閃爍著邪魅的光彩,扣住她下顎的手指略一使勁,放肆地以舌挑逗著她,技巧地撬開她緊閉的唇瓣,好讓舌頭更深人她的檀口裡。

    饑渴的舌尖一竄入她口中,立刻與她柔軟的唇舌糾纏,一步步把她的驚駭提升到最高點,以自我的滿足玩弄著她的單純。

    「唔……」他唐突的動作,嚇得姒月忘了應該要有的害怕,睜著一對水燦大眼,盯看半貼在自己臉上的褐色臉龐。

    「小丫頭,這時候你該閉起眼睛……」抬睫望見懷中女人居然瞠眼發怔,莫焱的唇落至她的眼皮,似蜻蜓點水般左右各吻一記,感覺她的身子驀地一縮,他笑了。

    「阿焱,咬小力一點好不好?我保證以後真的不會一個人到城裡去了……」思及方才所見的情景,純真的姒月害怕自己的舌頭若讓他一使狠咬斷了,那麼以後就得當個啞巴了。

    不能說話的痛苦,等於要了她的命,她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你剛才覺得痛嗎?」莫焱意猶末盡地抿了抿嘴,瞪著被他吸吮得紅腫的小嘴。

    姒月睇著他,認真的回想,「是不會痛……可那不是因為你還沒開始處罰我嗎?」

    她也納悶為什麼那個女人讓他咬的時候會叫得那麼大聲?一點都不痛啊!

    他只是把舌頭伸進她的嘴巴而已,時而刺著她的舌頭,時而又頂著它玩,那種感覺好舒服……不過她不太喜歡嘴巴張開那麼久,好酸且又會分泌好多口水……

    他一定吃到她的口水了,真是難為情!

    「你這麼怕我咬你?」莫焱低柔的嗓音揉入一絲危險的瘖□,與她無助慌亂的眸光對視。

    「我怕痛……」

    「我很難跟你保證不痛,如果一會兒看到的你太迷人,我恐怕會恨不得吃了你!」

    「不……」姒月來不及反抗,他已更加狂熾地啃囓她口中的粉嫩,在那香軟的空間內攪動,掠取那一份甘美。

    她生澀的反應令莫焱產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念頭。心中那種欲與不欲,至今還像謎一般,不好解。

    一直以來,他已習慣她在身邊蹦跳旋繞,一天不見她的身影,他的心總有形容不出的低悶;即使他不時斥她像只麻雀般聒噪個不停,可沒聽到她的聲音,又覺得全身不對勁。

    她就像個小惡魔,執意在他心口敲出一個大洞,然後倚在那兒磨蹭摳癢,讓他想抓,卻抓不著;決定視若無睹,卻又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該死!莫焱為自己的投入而心驚,一再伸舌鑽進她微啟的唇內,恣意點燃她青澀的欲火,邪氣的黑瞳難掩想要她的沖動。

    他的低歎聲逸入她口中,強烈的雄性氣息浸略著姒月甜美的唇瓣,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阿焱……」姒月鼻間嗅著他獨特的氣息,迷亂崩垮了她力持抗拒的決心。

    呵,好暖呀,溫暖得她的血液都快沸騰起來了。

    「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這樣的近觸仍撫慰不了莫焱心底的索求。

    望著她的小嘴似花般微微開啟,莫焱自知不能再繼續了,否則他真會要了這個他不該觸碰的小女孩。

    細察到懷中的人兒突地一陣緊繃僵硬,他低咒了聲,一臉欲求不滿的幫她穿整衣物,  「該回莊了。」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姒月被他搞亂了,受懲罰的人是她,他是施刑者,應該很快意才對。

    「對,我不舒服極了。」莫焱有些遷怒的賞她一記白眼。

    「是因為懲罰不夠嗎?」應該是這個原因吧,因為她一點也不痛。

    「不是!」他粗聲粗氣的回道。前一刻欣喜她的單純,這一刻卻氣惱她無法體恤自己情欲方面的不滿足。

    「那到底是怎樣,你說啊?我又沒有賴帳,不讓你罰,是你自己不咬我的……啊--」

    姒月的尾音消逝在空氣中,取而代之的是一聲驚呼,因為莫焱攔腰抱起她,施展輕功離開這情欲氤氳的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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