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幫幫主黑駱傑遠渡重洋追妻去,將整個幫務交由左右兩位副幫主全權處理,據說黑駱傑臨走之際下令要焰幫迅速發展,否則後果自行負責。結果,焰幫內的所有人忙得暈頭轉向,不知今夕是何夕。
個性火爆的右副幫主薛鎮祺魁梧的身子窩在左副幫主董紹緯辦公室的沙發上,死賴著不走。
董紹緯冷眼瞄著那坨礙眼的垃圾,越瞧越不順眼,語氣含冰道:「我記得閣下的辦公室在樓下,請不要妨礙我的視線及空間。」
薛鎮祺提不起勁的斜瞄他一眼,「媽的,老子就是要賴在這裡,躺在這裡,不順眼啊?有種放馬過來。」好歹他們是同穿條褲子長大的好朋友、好夥伴,借躺一下會死啊!管他願不願意,他就是躺定了。
「要躺,回去你的辦公室躺,我這裡沒有多餘的空間收留你這個閒人。」董紹緯連瞧他一眼都懶,眸光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文件。
他沒有心思也沒有空閒去理會薛鎮祺,秉持三不原則……不聽,不聞,不問,否則他安靜的生活就此告一個段落。
總之,有問題自己想辦法解決,賴在他這裡就妄想感情問題可以迎刃而解,簡直是作夢!
「咱們是多年的好友兼好夥伴,難道你忍心見我如此愁眉不展嗎?」薛鎮祺一肚子悶氣,這傢伙居然袖手旁觀,任他處於水深火熱當中,這算什麼好朋友嘛?
「那種小事,你好意思拿出來講,我都不好意思聽。」一想到好友處理感情所用的手段,董紹緯真是不敢恭維,會有今天也是他自找的。
「做都做了,有什麼不敢說的,大丈夫敢作敢當!」薛鎮祺拍著胸膛說。
董紹緯邊瀏覽文件內容,邊譏諷道:「對!頂著咱們焰幫右副幫主的名號,恐嚇、利誘,外加滅門的威脅,硬逼著人家跟你上床,這種偉大的事,也只有你敢拍胸膛說敢作敢當。」
薛鎮祺臉色青白不定的瞪著他,悶著氣道:「媽的,老子是混黑社會的,恐嚇、利誘,外加滅門的威脅,本來就是老子慣用的手法,老子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對,你都是對的,那請問一下,現在你已經把人家吃干抹淨,犯得著每天賴在我這裡,阻礙我的視線,攪亂我辦公的情緒嗎?你為什麼不出去搶地盤。釣女人,為何賴在我這裡惹人生氣?」董紹緯冷冽的視線直瞪著他質問。
「嘔,這個……嘿嘿!」薛鎮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有求於人,是他從不曾有過的經驗。
有求於董紹緯,更是令他難以開口。
「你再不滾,我就叫警衛來轟人。」
「他們敢!」頂著右副幫主名聲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人敢惹他。他的心情極度不爽,沒有理由讓董紹緯有好心情辦公。
「你到底想做什麼?」董紹緯不相信已經賴在這裡兩個禮拜的他沒有任何企圖,他目光陰森的瞪著面前的大塊頭,思忖著要用何種方法才能趕他走。
「嘿嘿!」薛鎮並乾笑兩聲。
「滾!」饒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被這麼大塊牛皮糖氣死!任誰也忍受不了被人如影隨形的跟了兩個禮拜,連他去找女人,他也要跟在一旁。
「嘿嘿!」
「薛鎮祺,你馬上滾離我的視線,否則等幫主回來,信不信我會狠狠的告你一狀,讓你這個堂堂的右副幫主變成撿垃圾的小弟。」他說到做到。
「只要你幫老子渡過這個難關,老子馬上離開。」
「什麼難關?」董紹緯不耐煩的問。
「那個女人在跟我冷戰。」
「那你就跟她戰呀!躲到我這裡來當縮頭烏龜,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董紹緯越說越火大,這種小事害他足足被煩兩個禮拜。
「老子不知道怎麼冷戰,老子向來都用拳頭打。」薛鎮祺無奈的說。明知說出來會被嘲笑,但全焰幫就屬董紹緯最具智慧和冷靜,不來求助於他要求助於誰呢?
「你不是動不動就打女人嗎?這回怎麼不打?難不成你怕打輸?陸憶娟是三頭六臂啊,況且,你又不是沒有打過她。怎麼,別告訴我,你打不下手。」董紹緯冷哼道。
「打是打過,可是不敢再打。」薛棋祺越說越小聲,一張凶神惡煞的臉頓時委屈得像個小媳婦。
瞧見他可憐的樣子,董紹緯終於提起一丁點的好奇,嘲諷道:「你有什麼事不敢的,你不是老拍著胸膛說,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是你薛鎮祺不敢的。」
薛鎮祺這才吞吞吐吐的道出事情的原委。兩個月前,他一名床伴不小心壓到電視遙控器,恰巧電視節目正在介紹出道市半年卻已紅透半邊天的陸憶娟。
她清純又美麗的模樣,跟以前混在一起的女人完全不同,所以他就不擇手段將她逼到他床上。而她在事業毀了,家人也登報宣佈與她脫離關係的情形下,任他怎麼賠罪她也不肯原諒他,甚至還跟他冷戰,一句話也不說。
聽完簡略的解說後,董紹緯明白這個死要面子的好朋友,肯定吃了不少苦頭,他冷笑道:「那關我什麼事?那似乎是你的家事。」
「你要幫我呀!」
「我董紹緯不做賠本生意。」
「那你想要什麼?以後所有的生意,你六我四。」薛鎮祺痛下決定,誰叫他真的受不了陸憶娟那個死樣子,只要董紹緯有辦法解決這件事,那麼要他讓出所有的利潤也無妨。
「那有那麼簡單。」董紹緯陰陰的笑著,這個天大的好機會,怎麼可以輕易放過,難得薛鎮祺會開口求他,他不好好抓住這機會就是笨蛋。
「那你想怎麼樣?」
「除了我六你四之外,你還得替我辦一件事。」
「只要你能夠替我搞定那個女人,十件事老子也幫你辦妥。」薛鎮祺拍著胸膛承諾,天底下的事沒有他搞不定的,唯有家裡那個女人,唉,男人的悲哀呀!
「一言為定!」
焰幫幫主黑駱傑和未來的幫主夫人白漱玫,結束浪漫優閒的假期返台,焰幫高層人士紛紛到機場接機。
薛鎮祺摟著有些尷尬的陸憶娟,得意洋洋的拋個萬事OK的目光給董紹緯,以示大恩往後再報。
董紹緯溫和一笑,轉頭看向出關的人群。
突地,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視線中,他的眼裡迅速燃起憤恨的火光,低聲交代手下跟蹤她,查出她的落腳處。
他的目光如影隨形的緊盯著她,她那張臉一如三年前那般亮麗動人,但身材比以前更加纖細。
一千多個日子以來,他動用不少人力和財力尋找她的下落,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她。
蘇盈珊,你作夢也想不到,逃了三年,最後還是注定落人我的手掌心。
這一次,我要你插翅也難飛!
迎接蘇盈珊的是她的大哥,見她笑靨如花的模樣,董紹緯的心像刀在割的刺痛,雙手緊握成拳。
那本是他專有的微笑,是誰毀掉本該屬於他的幸福?
察覺到他目光的焦點,薛鎮祺暫時離開陸憶娟,走到他身旁,笑道:「那個女人是誰?如果你想要,老子可以替你弄來。」這次多虧董紹緯的幫忙,只要他開口,再違法的事他都會為他辦妥。況且他是一回生,二回熟呀!
董紹緯將目光移到他身上,心中突然閃過一抹疑惑。
這三年來,他想盡辦法就是查不出她的下落,若非今天的不期而遇,他可能這輩子也遇不到她,為何他的情報網要找任何人都可以,唯獨找不到她?這是三年來他一直想不通的事。
或許換個人來查,他就不信她可以躲過鎮祺的情報網。
「調查她所有的一切,現在,過去,有本事的話,順便查查她的未來。」
薛鎮祺召來手下低聲交代了幾句,那五名手下立即領令離去。
「明天下班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倆相視而笑,雙雙迎向已出關的黑駱傑和白漱玫。
午夜時分。
蘇盈珊沐浴過後,身上裹著飯店的浴抱,手上拿著一條毛巾輕柔地拭去秀髮上的水分,口中輕哼著一首節奏輕快的歌曲。
她神情愉悅的坐在床畔,鬆開毛巾,拿起梳子梳理微卷的秀髮。
倏地,一股淡淡的煙味飄來,她微微的皺起眉頭,不安且疑問的朝煙味飄來的方向望去,清亮的雙眸隨即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站在牆角陰影處的人就是她躲了三年的董紹緯。
他怎麼會在這裡?
心猛地一緊,她差點尖叫起來。他們不能再見面呀!
「我可以將你驚訝的模樣,解釋為你非常高興見到我嗎?」董紹緯把手上的煙丟到地上踩熄,冰冷的眸光帶著恨意射向她。
該死!
久別重逢,她沒有半點的喜悅,沒有分開後的思念,有的只是驚慌失措、巴不得拔腿就逃的震愕。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盈珊直瞪著他,不能置信他怎麼會得知她的消息,她今天才返回台灣,他怎麼可能知道她的下落?
「世上沒有什麼事是我董紹緯不知道的。怎麼,是我給你的驚喜大大了嗎?」他邊說邊朝她走去。他因思念而渴望將她緊緊的樓入懷中,拳頭卻忍不住的握緊,只因她那副寧願不見的模樣。
見他一步步靠近,她嬌弱的身子微微顫抖,驚慌的吼道:「不要過來!」
「分別三年,你竟然是用這種口氣歡迎我。」他口氣嘲諷的說。她那副彷彿他是什麼毒蛇猛獸的態度,讓他心底的怒焰燃得更加熾熱。
「求求你,離開這裡好嗎?就當我求求你,走呀!」她神情悲切,語調便咽哀求著他。
董紹緯憤恨的握緊拳頭,不敢相信三年前溫柔可人,嬌美的臉龐上永遠掛著甜甜的笑容,對他百依百順的她,竟然會恐懼的哭著要他離開。
該死!
她到底在怕些什麼?
他究竟對她做過什麼,竟令她如此的畏懼?
不!他什麼都沒有做。
是她拋棄彼此的感情,消失無蹤,毫無音訊。
是她拋棄他,憑什麼現在擺出一副害怕哀求的模樣!
對不起他的人是她!
「要我走,我就得走嗎?蘇盈珊,你把我董紹緯當成什麼,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狗嗎?」他冰冷的聲音像陰風般在屋內回湯,沒有人敢耍他,這筆帳他會—一討回。
蘇盈珊雙眸佈滿淚光,恐懼的想逃避他逼近的頎長身子,她忍不住放聲尖叫,三年前的惡夢像鬼扭般的緊隨著她。
一隻大手在她尖叫逸出雙唇的下一秒緊緊摀住她的小嘴,結實的身子壓著她,冷厲的雙眸毫無溫度的望進她驚恐萬分的眸子裡,「這次你插翅也難飛。」
蘇盈珊激烈的掙扎,想逃開這個她最愛,但也傷她最深的男人。不!她不能再落人他的手中,否則她將比死還要難受……
「三年了,這筆帳我會好好的跟你算清楚。」他空著的那手粗魯的捏著她的下巴,逼使她無助的眸子迎上他的。
她連忙閉上雙眸,拚命的掙扎,不敢相信三年前的惡夢竟然再次重演,天呀!有誰來救救她!
他猛地低首封住她嚇得毫無血色的櫻唇,霸道的強取她的甜美。
蘇盈珊緊抿著唇,不肯讓他闖進禁地,他用力扳開她的嘴,讓他的舌頭長驅直入與她的唇舌糾纏。
狐疑的察覺到她突然停止掙扎,臉上感受到些許的濕意,他抬起頭發現她淚流滿面的暈了過去。
他的心像是被刺入一刀,她竟然如此厭惡他的吻。
片刻後,董紹緯深吸口氣,強抑下心裡的痛苦,平靜的臉龐像是不曾發生任何事,抱著昏過去的蘇盈珊離去。
他絕不能讓她再次離去。
她本就該屬於他,任何想沾惹她的男人都該死!
她只能屬於他!
身邊跟著兩名孔武有力的綁匪,蘇盈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驚慌的想掙脫,奈何柔弱的她怎麼也靜脫不開。
她又哭喊又叫罵的想逃,他們乾脆用布塞住她的嘴,止住她喊叫不停的呼救聲。
他們在把她推進昏暗得令人心驚的房間前,才得意的笑著解開繩子,拿開她嘴裡的布,然後將門鎖起來。
他們為什麼要綁架她?
她家既沒錢又沒有勢呀!
這裡又是哪裡?
蘇盈珊驚惶不安的掃視著昏暗不明的房間,本就怕黑的她,此刻心裡滿是恐懼。
突然,不遠處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她更是像驚弓之鳥的顫抖個不停。
那到底是什麼聲音?
紹緯,快來救我!
快點!
幽黑的角落似乎有東西在移動,是野獸嗎?不然怎麼會有越來越粗重、近乎呻吟的吼聲,她畏懼萬分的往後退了幾步。
當「野獸」走到她面前時,她赫然發現那不是什麼野獸,而是一名渾身赤裸的男子,她嚇得轉身持命拍著門,大聲叫道:「放我出去,救命呀!快……呀
她發出尖銳的驚呼聲,因為那人緊緊的抱住她,將她因在身下,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撕開她身上的衣服……
蘇盈珊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不是在那間昏暗的房子時,淚水忍不住的落下,悲痛的吸泣著。
董紹緯冷眼旁觀她因惡夢而哭泣,捻熄手中的煙,冷冷的宣佈道:「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只要你膽敢離開這裡,你就等著替你的家人收屍!」
話一說完,他隨即邁開步子,離開他的臥室。
蘇盈珊因他的話語而抬頭,卻只見到他離去的背影,淚水不禁再次落下。
三年了,她以為那件事已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淡去,沒有想到三年來頭一次返台便落入他的手中。
老天,她只想要平平靜靜的度過這一生。
可不可以饒過她?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