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昏迷了三天的白桑祺幽幽地轉醒。
「桑祺。」看見她甦醒,白桑萱懸在心上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姊……」
「沒事了,你已經沒事了。」
「姊,對不起,對不起!」握著白桑萱的手,她的眼淚撲簌簌直流。「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
「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起來?」她被妹妹反常的舉止嚇了一跳。
「姊,管大哥沒有對不起你,你要相信他。」
御風沒有對不起她?白桑萱愣了愣,才淡淡的道:「你才剛醒,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一切。」
「姊,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話,管大哥沒有對不起你,他真的沒有對不起你,你千萬不能誤會他,否則我會內疚一輩子。」
「你一定是撞壞了腦子,才會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不,我沒有,我現在很清醒,腦子也沒有撞壞,總而言之,你要相信管大哥,一定要相信他!」
白桑祺的苦苦哀求讓白桑萱的思緒頓時亂成一團。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桑祺會一直替御風喊冤求情?
「你醒了?」管御風正好開門進來。
「管大哥。」白桑祺噙著眼淚歉疚的看著他。
一見到他的白桑萱立刻走開,每一次他來,她就視若無睹,不看他也不理他,任由他呆坐在一旁,然後再悵然離開。
看著白桑萱依然不理他,管御風中是黯然地垂下眼瞼,然後走到床邊坐下。
「傷口還疼嗎?」
「不疼……」她含著淚垂下臉。「管大哥,對不起……」
對不起?管御風不解的瞧著她,「怎麼無緣無故向我道歉?」
「桑祺,你剛醒來,別說這麼多話。」白桑萱轉向管御風,「桑祺醒了,你可以走了。」
「姊,不要趕管大哥,求求你相信我說的話,你相信管大哥好不好?姊,我求求你……」
「桑祺……」白桑萱不明白她為什麼如此的護著他。
「沒關係,我走好了。」他沮喪的就要離開。
「管大哥。」白桑祺連忙喊住他,然後淚眼汪汪的看著白桑萱,「姊,你不要對管大哥不理不睬,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難過、更內疚。」
「桑祺,你真的撞壞了腦袋,什麼內疚?」
「姊,總有一天你會相信我說的話。」
「你——」
「桑祺,你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管大哥,你不要難過,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相信你沒有對不起姊姊,你再多給姊姊一點時間,她一定會明白的。」
「我會的,謝謝你。」
有了白桑祺的鼓舞,他抑鬱的情緒總算得到了一絲安慰。至少還有她相信他是清白的。
看著他悵然離去的背影,白桑祺再次歉疚的垂下眼瞼。她一定要想辦法替他洗刷冤屈還他清白,她一定要把前世所犯下的錯誤統統彌補回來。
老天爺,他們已經錯過了前世,求你別再讓他們錯過了這一世。
從白桑祺出院回家後,管御風再也見不到白桑萱的面,因為她根本不願意見他,就連白桑祺想開門也全被她擋住。
「桑萱!桑萱!」管御風一手按著門鈴,他已經在門外站了半個鐘頭。「我知道你在裡頭,我只要見你一面就好,桑萱!」
「姊,你去見見管大哥吧。」白桑祺央求道。
「我們已經結束了。」
「姊,有些時候事情並不是我們自己所想的那樣。」
「那不是我想的,而是我親眼看見的!」
「但是有時候,親眼看見不一定就代表是真實的。」
「桑祺,你為什麼要一直護著他?」她忍不住想問個明白。
「因為我不能看見你們再一次因誤會而分開,讓上輩子的遺憾延續到現在,不管你那天看見了什麼,總之那一定不是真的,我去開門。」
「桑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不,桑祺是撞壞了腦袋。白桑萱,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著白桑祺將大門打開,她立刻起身往房間走去。
「桑萱在裡頭嗎?」當大門被打開的瞬間,管御風殷切盼望見到白桑萱的神情全寫在臉上。
「在,但是姊姊還是……」
「她還是不肯相信我?」他的神情立刻變得十分落寞。
「嗯,其實太讓她意外了,你要給她的難忘夜晚卻變成那個樣子,換成是我,我也會受不了。雖然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但我不明白齊弦竹怎麼也會在那裡,你不是只約了姊姊在飯店嗎?」
「我約了桑萱在飯店?」他滿臉的困惑。
「你忘了嗎?你派人送了一束黃玫瑰,上面還附了張卡片,約了姊姊在麗水飯店見面,說是要給她婚前一個難忘的夜晚。」
玫瑰?飯店?他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我沒有派人送花,我也沒有約桑萱到飯店。」他心慌了起來。到底是誰這樣陷害他?
「可是當天下午你不是還打電話來問姊姊在不在家,後來也要我到飯店去?」
「那是因為齊弦竹打電話給我,說她在麗水飯店吃了半瓶的安眠藥,我怕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所以才會打電話要桑萱過去……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齊弦竹計劃的。」
「她依舊沒變,為了得到你仍然不擇手段。」
他詫異的瞧著她。
「等一切澄清之後,我再告訴你。」
「怎麼澄清?桑萱根本聽不進我的解釋。」
「我會想辦法的。」
「姊,你和管大哥聊一聊,我要出去一會。」白桑祺領著管御風走進白桑萱的臥室。
「你請他走吧,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聊的了。」背對著門,她佇立在窗前沒有回頭。
「那你自己和管大哥吧。」白桑祺歎了一口氣後,逕自離開。
管御風緩緩朝她走去。
「我們的婚禮就快到了,戒指還沒有挑呢。」
「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婚禮嗎?」
「當然,我是不會把婚禮取消的。」他毫不猶豫地道。
白桑萱驀地轉過身。他不會把婚禮取消?
「我們已經結束了,我不會當你的新娘了。」她毫不妥協的瞧著他。
「我不允許你退出這場婚禮。」
她怔了怔。他不允許她退出這場婚禮?
她深吸了一口氣,要當新娘的人畢竟是她,他沒有權利阻止她的決定,何況今天背叛她的人是他。
「你想腳踏兩條船嗎?」
「我只愛你一個,我的腳一直待在你的船上從來沒有離開過。」
「你還睜眼說瞎話!」
「我說的是實話!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我也沒有必要騙你,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這一切都是齊弦竹設計的,你不信任我,卻偏偏要信任她!」
管御風抓著她的手臂激動的咆哮,被他這麼一吼,白桑萱頓時嚇怔了,看著他頸上暴出青筋,她不敢相信他會對她這麼粗野。
「這件事情錯不在我,為什麼你要這樣凶我!」
望著她淌著淚的眼眸,他倏地垂下了手。
「因為我希望你相信我,所以才這麼激動。」他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裡。「對不起,對不起……」
「太遲了,已經太遲了!」
她用力一推將他推向穿衣鏡,這一跌,卻讓他撞到鏡子。當他的身體跌入碎玻璃的瞬間,白桑萱驚慌的大叫。
「御風!」
「不要過來,這些碎玻璃會割傷你。」
望著他頸上滲出的血痕,她的眼淚奔流而出,一見他頸上的血痕彷彿就像她的身體被劃了一刀那樣的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推倒的。」她淚眼汪汪地扶起他坐在椅子上。
「沒事的,不要緊。」
「還說不要緊,你的頸子都流血了,我拿藥替你擦。」她急忙的拉開抽屜取出藥箱,輕輕地替他消毒上藥。
「桑萱。」他倏地拉住她的手,他看得出她眼裡的心疼。「我們如期舉行婚禮,好不好?」
「你在流血,先讓我替你把血止住。」
「不要逃避我的問題。」
「御風,你不要這樣。」看著那血痕,她已經心煩意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還愛著我,從你剛才那心疼的模樣,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她心痛的緊鎖起眉,「御風……」是的,她還是愛著他的。
「相信我,我會證明我絕對沒有對不起你。」
望著他堅定如昔的眼神,白桑萱原本堅硬的心不禁軟化了。
「那麼請你找個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相信你。」
「我會的,我一定會,謝謝你,桑萱。」
走入齊弦竹的辦公室,白桑祺一語不發的盯著她瞧。幾百年了,她還是和前世一樣沒有改變。
「你是誰?」齊弦竹忘了她曾在管御風家裡見過她一次。
「白桑萱的妹妹,管御風未來的小姨子。」
一聽到白桑萱三個字,齊弦竹立刻瞭然於心。
「你找我有什麼事?」
「想和你談談那天你和管大哥在麗水飯店的事。」
「所有的一切你姊姊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那都是你設計出來的假象。」
「我不懂你在胡說些什麼。」
「這套把戲你早就玩過一次了,你還再玩第二次。」
「什麼第一次?第二次?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還沒有開口要御風對我負責,你倒先上門示威,原來白桑萱這麼輸不起。」她不以為然地訕笑道。
「你還是沒變,還是那麼的自私,那麼的不擇手段。」白桑祺睨著她,時空並沒有對她起任何的改變。「這一場遊戲最輸不起人的是你。齊弦竹,你不覺得自己很悲哀嗎?你的愛情必須靠不擇手段得來,你以為拆散了他們,管大哥就會愛你?你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你這種作法只會讓管大哥更加的恨你!」
聞言,齊弦竹想起了那天管御風離去時的憎恨,那是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的神情。
「你住口!」齊弦竹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叫。「你憑什麼說我不擇手段?」
「你設計我姊姊到飯店,騙管大哥說你吃了安眠藥,那束黃玫塊,那張卡片,不全都是你的傑作嗎?」
黃玫瑰?卡片?她慌張得避開白桑祺咄咄逼人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
「好。」她立刻打開皮包從裡頭拿出卡片及花店的簽帳單。「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可惜你錯了,你不小心留下了證據,這是你的簽名!」
看著扔在自己面前的簽帳單,齊弦竹瞬間慘白了臉。簽帳單怎麼會跑到她手上?
「你很聰明,還特別交代店員告訴我姊姊是一位先生送的,他們照你的意思做了,但是他們卻沒有否認親自去訂花的人是你。」
「你……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都是我設計的,那又怎樣?」
此時,管御風倏地推開沒有完全關上的門,他和白桑萱佇立在門邊,對於他們的出現,齊弦竹頓時傻了眼。
「你終於承認了。」他憎恨的神情表露無遺。
「你們……」
「你真是卑鄙到了極點!」
管御風的怒吼霎時讓她瞪大了眼,也讓她難堪到了極點,彷彿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剝光了衣服,一絲不掛的任人凌辱。
「你真是陰險。」
這一句話,讓她的心徹徹底底的絕望崩潰,她愛的人竟然對她用這樣難堪的字眼。
「是的,我陰險,我陰險!」
「我早就告拆過你我不愛你,是你執迷不悟。」
「我就是執迷不悟!因為我得不到你,所以只好不擇手段!我打定主意就算得不到你,你們也會徹底完蛋,可是我失敗了,我精心安排的計謀還是被揭穿了。」她羞憤的流下眼淚,卻又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什麼叫做悲哀,她終於完全明白了。「現在真相大白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會阻止你們、破壞你們了!」
齊弦竹用力推開他,淚流滿面的奔出辦公室。
他雪冤了,老天爺終於還他一個公道、還他一個清白了。管御風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
「對不起,我真的誤會了你。」白桑萱羞愧的道歉。
「這輩子你是注定要當我的新娘了。」他笑逐顏開道。
「姊姊一直是你的。」
「桑祺,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忙。」
白桑祺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她應該做的,只是有一點遺憾的是,足足遲了七百年。
「你們怎麼也來了?」
「我想來找她當面對質,來到門口就聽見你們的對話,沒想到她就承認了。」
「證據就在眼前,她不承認也很難。」白桑祺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一切都風平浪靜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好戲。」
「我們的好戲?」白桑萱頗為不解。
「你和管大哥的誤會澄清了,你想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好戲登場?」
白桑萱的臉驀地暈紅,不再吭聲的低下頭。
「放心吧,好戲已經不遠了,請你拭目以待。」
凌晨五點,齊弦竹帶著滿身的酒味駕著車駛往淡金公路。
「你走錯路了。」被她拉出來喝酒的霍震硯也帶著一身的酒味與怒氣。
「我沒走錯路。」
「還沒走錯,這條路是往金山的方向!你真是差勁,事情辦不成就連開車回家也會走錯路!」
霍震硯的咆哮讓她原本就惡劣的情緒壞到了極點。
「沒錯,我差勁!」
看著她不帶表情的冷笑,他頓時清醒了不少,赫然發現車子正處於高速疾駛的狀態。
「你的車速太快了!」
「偶爾刺激一下不是挺好的嗎?」她心灰意冷的笑道,非但沒有降低車速,反而猛踩油門加快速度。
「你瘋啦!」
「我真替你感到不幸,坐到了我這個瘋女人的車。」
她自嘲的口吻讓霍震硯的身子泛起涼意,為了生命安全,他最好識相一點別再對她冷嘲熱諷。
「你做得很好,一點都不差勁,我剛才是在和你開玩笑。」
「不,我差勁到了極點,連我想愛的人都愛不到,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做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能讓她在惡劣的情緒下繼續開車,否則難保不會出意外。
「你冷靜一點,車子讓我來開,你停車。」
「不用了,我還沒差勁到連車都不能開。」
「我知道你能開,但是現在你開得太快了!沒有管御風還有別人,你何苦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因為我的世界就只有管御風!只有他,我才會快樂,現在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我明白,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請你把車速降下來。」
「不會有事的,你怕什麼?」
「你——」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對這個幾近歇斯底里的女人說什麼。
「你不傷心嗎?我失敗了,你這輩子也一樣得不到白桑萱了。」
「得不到她,世界上還有其他的女人。」
奇怪了,他不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白桑萱嗎?怎麼她一失敗,他就見風轉舵?
「你不是很喜歡她?」
「如果命都沒了,別說白桑萱,就連再多的女人我也得不到,這樣你清楚了吧!」
霍震硯這席話讓她沉默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十個有九個抱持著有了一個女人還希望能擁有第二個的心態,為什麼她愛的人獨獨是十個之中的例外,白桑萱是他的唯一,也是他的最愛。
「原來你和其他的男人並沒有兩樣。」
「男人就是這樣,是你自己沒有認清。」
「那為什麼御風獨獨和你們不一樣?他只愛白桑萱,他就只愛白桑萱!」
「那是他的問題!好了,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你就看開一點,別再那麼死心眼,停車吧,我要下車。」他情願走路也不要搭這個瘋女人的車了。
既然他和別的男人一樣,她也沒有必要強留他陪她繼續沉淪下去。
「我自己再去買醉,你下車吧。」
齊弦竹準備踩煞車將車子停下來,卻一個失神錯把油門踩到底,車子猛衝向前的一瞬間,讓齊弦竹完全喪失了反應能力。
「煞車!煞車——」
霍震硯的驚叫聲加深了齊弦竹的恐懼,直到她反應過來要踩下煞車的那一瞬間,只見前方一陣強烈的光芒直刺而來,緊接而來是一陣劃破天際的撞擊聲……
「……這一幅畫就是你親手畫的。」當白桑祺的視線從畫像上移開時,她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她終於把他們之間的事說完了。「幸好老天爺讓我把前世所犯下的錯能在今生彌補。」
「難怪……難怪我第一次看到這幅畫時,我就覺得彷彿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
「真的很對不起。」
「都已經過去了,你別擱在心上,就當是一場夢,醒來就忘了吧。」管御風反過來安慰她。
「真的很像一場夢,一直到現在我都覺得自己還在夢裡沒有醒過來。」
「別說傻話,你要是到現在還沒醒來,那桑萱可要寢食難安了。」
「這一輩子能當姊姊的妹妹,還真是我的福氣。」
「傻人有傻福。」
「和姊姊比起來,我的福分太薄了。想想看,時間都經過了七百年,你還把她藏在記憶裡沒有忘記。」
「因為我不能忘記她。」
「有你這句話,我相信你會比前世更加的珍惜她、愛她。」
「你們兩個躲在房裡說什麼悄悄話?」
白桑萱走進書房,她剛烤好了蘋果派,那是她特地花了一天的時間學來的,為的就是要表示自己對他的歉意。
「哪有說什麼悄悄話,我和管大哥可是光明正大的在說話。」
「什麼話題可以聊得這麼久?」
「除了你,我們還能聊什麼?」
「我有什麼好聊的?」她笑了笑。
「這你可得問管大哥,唔,瞧你帶著一身的蘋果香進來,派一定是烤好了,你們聊吧,我先去嘗嘗看。」白桑祺立即識趣的走開。
「蘋果派我已經烤好了,希望你能原諒我對你的誤解。」白桑萱低下頭輕聲說。
「你的道歉就只有蘋果派?」
她驀地一愣,「我……」他不原諒她嗎?
「我對蘋果派一向不感興趣。」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只要你肯原諒我,你說什麼我都做。」
「真的?」
「不騙你。」她依然低著頭。
「那你把頭抬起來吧。」
聽著他命令的口吻,白桑萱臉抬起來看他,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嚴肅的對她。
「只要我說什麼你都做?」
「只要你肯原諒我。」
「你確定不後悔?」
「除了分手之外,我絕對不後悔。」
「我不分手,我只要你別再當我的女朋友。」
她登時愣了半晌。這和分手有什麼差別?他真的不願意原諒她嗎?
深吁了一口氣,儘管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她卻故作堅強沒再吭一句,既然話已說出口,她就該實踐諾言答應他的要求,要怪就怪她自己不肯相信他。
「好,我答應。」她輕咬著下唇,立刻轉身要走。
他迅速地攬住了她的腰,她的反應讓他在心裡竊笑。
「你就這樣要走?」
「既然要分了,乾脆一點不是很好嗎?放開我吧。」
「誰說要分了?我說過一輩子也不讓你離開。」
她側過臉,帶著不解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是說要我別再當你的女朋友嗎?」
「我是這麼說。」他十分篤定的回答。
「你……」這不是故意耍她嗎?
「不當女朋友可以當別的,你不曉得嗎?」
「要分就分吧,你何必這樣刁難我。」她撇過臉。
「生氣啦?」他慢慢地將臉湊近她的臉旁,在她耳畔輕吻了起來。
她登時怔了怔。他在做什麼?他在吻她?天哪,他竟然還想乘機吻她……
「御風你——」
他倏地將唇覆上去,堵住她來不及說完的話。
她閉上了雙眸,不由自主地將手輕輕地環繞在他的頸上,直到他的唇緩緩地移到她的耳畔。
「從現在開始,我正式宣佈把你的頭銜撤換。」
「撤換?」
等不及她的反應,管御風便將拿在手上的戒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她的手指套去。
「沒錯,親愛的老婆。」